短篇集 - 花顏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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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花顏

杜月

Feb 8, 2011

44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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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黑的夜幕，被突然爆破的汽車身軀染成一片暗紅。

　　深深的紅，熾烈的火燄，永遠殘留在正一的眼裡。

　　那一天，一場車禍，結束了他一生的夢想，奪走了他的大哥大嫂。

　　原本是那麼幸福的人呀．．．．．．．．．

　　正一不由得抱頭痛哭，大哥那樣溫柔善良的人，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呢？

　　他寧可代替他，代替他死去，也不願看到這樣被焚燒過後的遺體。

　　心像被燒著似地痛苦，從小，大哥就他最憧憬的人，總是溫柔地對他微笑著，

就連知道自己的性向後，也不曾鄙視嫌棄過他。

　　從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的心,就已經陷落在那樣的溫柔裡。

　　曾經以為，心不會再痛，淚不在流，早應該在大哥婚禮的前一天，早已流乾，

早以麻痺，一直告訴自己，只要他得到幸福就好，自己的心，一點都不重要．．．

　　而現在呢？

　　失去憧憬，失去了可以想望的方向，竟才知道，過去夢想的碎片比什麼都傷

人，像面臨絕望的深淵，一片黑暗，而那樣的黑暗對望著你，對望著自己靈魂裡

的空洞。

　　「叔叔．．好痛．．．．」

　　「乖，小拓，等等一會就不痛了。」

　　正一看著病床上的小孩，自己的姪子，小拓，這個孩子，很像自己的大哥，

大哥總是驕傲著小拓的溫柔善良像他，但他不知道，孩子像他的不止是心腸而

已，就連微笑時的酒窩，也跟他一樣。

　　「叔叔，爸爸呢？」

　　「他．．．他到天堂去了。」正一小心地挑選著言詞，對小孩而言，他明白

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未來嗎？？

　　小拓沉默了，淚水靜靜地從小臉上流下來，沒有哭鬧，只是任由悲傷不止。

　　嚴重地燒灼傷，讓小拓不得不接受一次次的手術，而正一更為了手術的醫療

費用而疲於奔命。

　　正一慢慢地削著蘋果，看著那銀白的刀片，略過蘋果美麗的皮，病房裡很安

靜，小拓睜開眼睛，也跟他一樣看著那一片片掉下的蘋果皮。

　　有時候，正一會想，為什麼自己要為小拓付出這麼多？他不是特別愛孩子的

人，也不特別疼愛小拓，甚至冷淡地對著小拓。

　　然而，在大哥死去後，他看到小拓，總有些恍惚，彷彿可以在小拓那樣稚氣

的臉上，看見大哥的影子。

　　他開始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個贋品，即使只能發出微微的光芒，他還是想見

那樣的夢想，在夢裡，還是感覺那麼美麗，只是遙不可及．．．．．．

　　「叔叔，你有喜歡的人嗎？？」

　　正一愣住了，小拓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叔叔，小拓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是隔壁病房的小香嗎？」正一猜測著，這孩子跟大哥一樣，說

話總是這麼平靜，即使自己的心，都因此而動搖不止。

　　小拓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叔叔，喜歡的感覺是什麼？」

　　「一種痛痛的感覺，在這裡會有種像是痛，可是又好高興的感覺。」小拓指

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正一苦笑地摸過小拓的頭，一點都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竟然知道喜歡一個

人的快樂與悲傷。

　　「那小拓，想為那個人做些什麼呢？」

　　小拓低下了頭，像在沉思，最後抬起頭來，說道：「我不知道。」

　　正一又笑了，果然是孩子呢！單純地像張白紙。

　　過了一個月後，正在上班的正一，接到醫院的病危通知，他急急忙忙地趕去

醫院，卻只看到小拓斷了氣的模樣。

　　「很對不起，因為手術後的感染，發現得太晚了，加上孩子的身體又虛弱，

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正一看著小拓蒼白的臉，表情還算平靜，沒有太多的痛苦，握起小拓的小手，

還微微地有著溫度，這孩子走地還算安祥。

　　他沒有哭，只是覺得心中又多了一片空白，永遠補不回來。

　　終於送走了來哀悼的親友，正一鬆了一口氣，靜靜地坐在窗邊，時值六月，

庭院裡的紫陽花正在綻放，加上今早的陰雨綿綿，沾了水的花兒，看起來更是楚

楚可憐。

　　正一走到庭院裡，一陣微風吹過，吹著花兒顫抖不已，他彷彿看到小拓那小

小的身影，輕輕地跑在自己面前。

　　他不禁覺著自己傻，重新回到屋裡，整理起小拓留下來的圖畫本。

　　他翻開第一頁，竟是畫滿了紫陽花，花裡是他和小拓手牽手的笑著。

　　第二頁，是他，抱著腿哭著自己，小拓站在他身後，靜靜地抱著自己。

　　第三頁，小拓跟自己坐在草地上，小拓弄亂了自己的頭髮。

　　還有一頁，夏日的廟會上，自己牽著小拓的手散步，天邊的月亮很大很圓。

　　每一頁，都是小拓與自己的身影。

　　最後一頁，只寫了幾個字，寫道：「希望叔叔能快樂，小拓願意變成任何東

西保護你。」

　　正一再度看向窗外，雨中的紫陽花，似乎開地更加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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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聽完這首歌,寫得小故事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l2qFew4q

歌名:剎那　　　　詞:濱崎步　　　　中文翻譯:歌詞帝國

lalala...

心在焚燒　發出燒焦的味道

那是夢的結束　是一切的開始

憧憬的事物　感覺那麼美麗

正因為難以企及　才更增添了閃耀

你破碎的夢的碎片　刺進了我的胸膛

刻劃成為了不可忘卻的痛苦

如果我像花朵般剎那短暫　相信我會在你的身旁燦爛綻放

然後在目睹你的笑容之後　靜靜地獨自凋零

lalala...

你站在　名為絕望的深淵旁

不曉得你在那裡看到的會是怎樣一幅風景

失去了歸處而在徬徨　赤裸的心

害怕碰觸　撐起了滿身尖銳的刺

如果我可以像小鳥一樣的飛翔　相信我就會飛到你的身旁

然後在你那受了傷的背上　獻出我的翅膀

如果我像花朵般剎那短暫　相信我會在你的身旁燦爛綻放

然後在目睹你的笑容之後　靜靜地獨自凋零

如果我可以像小鳥一樣的飛翔　相信我就會飛到你的身旁

然後在你那受了傷的背上　獻出我的翅膀

如果我可以像風一般地飄流　相信我就會吹向你的身畔

如果我可以像明月一般地發光　相信我將會永遠照耀著你

lalala...

只要能夠讓你　從此不用再看到

比那更可怕的事物　我願成為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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