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二次創作同人衍生 - 畫顏 0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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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畫顏 04

曜希

Aug 15, 2012

54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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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每當按下電源，讓室內都洋溢著宛如陽光般的溫暖鵝黃色時，他的眼神總會瞥向擺設於店裡的那些掛畫上。

每一幅都是出自於好友冰炎的手，畫中的每一個構圖或者每一種顏色，都包含了他當時的情緒、他所有的想法、存在於他眼中的世界的樣子。

他曾經看著好友手中的畫而問過他，『為什麼你的畫感覺都這麼類似？』

總是用著白色或寶藍色，甚至黑色做為圖畫的基層底色，像是冰冷的雪原或者是幽暗的海底以及晦澀不明的夜空，缺少了明顯的線條勾勒，僅僅只有混在一起的各種顏色，然後暈出了不同的世界。儘管每一幅畫都很漂亮，卻顯得過於寂寥，掛在這間充滿明亮溫暖的店面牆壁上便顯得突兀。

而夏碎仍記得冰炎的回答。

『那便是我的眼中所看見的世界。』

很短的一句話，甚至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但是夏碎卻從此閉口不提類似的話題。

他們是朋友，但是朋友之間也總會有一段不能觸碰的底線與回憶。藥師寺夏碎只是希望冰炎能夠在這裡能找到一個暫時的立足點，所以他也不會去強求什麼。

他知道冰炎還在找，找一個能夠被這世界接納而存在的理由，還在找一個能夠跟上他的腳步甚至與他並肩同行的人。

而那時他只是拍了拍冰炎的肩，選擇一言不發。

儘管他與冰炎相識了很久，但是他們都知道彼此不會是那個能夠與自己一起走下去的人，所以藥師寺夏碎停住了腳步，在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屬之後，他的故鄉便成為了現在這個城市，與他所愛的人一起，構築著這個屬於他們的家。

冰炎曾經有問過他，褚冥漾為什麼會找上他的理由。

而他只是回以對方一個淡淡的微笑。

有些事情儘管旁人看的再明白，但是當事人不懂的話也於事無補，更何況，就算連他也都還不能果決地就對褚冥漾的行為做出判斷。

所以他選擇靜觀其變。

或許是有了賭一把的念頭，而藥師寺夏碎的籌碼便是褚冥漾。

從第一眼看到那個在櫥窗外徘徊的少年時，藥師寺夏碎就興起了一個念頭。或許剛開始時，那一個念頭更偏向為無意識的注意投射，但是在累積了越來越多的觀察過後，他開始思考著這個少年他徘徊的原因。

是很熟悉的東方面孔，與這個城市顯得格格不入，但是卻讓藥師寺夏碎有了一種很懷念的感覺。

他曾經以為對於褚冥漾的熟悉感是因為曾經同身為來自東方的人，才會帶來一種想要親近的氣息，但是直到後來他才發現，原來是他在少年的黑色眼睛裡，看到了與冰炎相同的眼神。

與冰炎儘管黯淡，卻總是帶有侵略性的火焰不同，少年的眼睛像是可以容納一切的水，匯集了澄澈與純淨，最後沉澱成了淡淡的笑意，流轉在寧靜的墨色裡，帶來的不僅僅是故鄉的空氣，而是一種更遠的、被藏匿的更深沉的情緒。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說不定就可以。

一瞬間閃過夏碎腦海裡的念頭讓他有點錯愕，而錯愕的下一秒便是風鈴因為門被拉開而連帶起的清脆叮鈴聲。

他看著少年有點無措地走向吧檯。

帶著一種久違的，陌生中卻又熟悉的氣息，那個少年有著冰炎曾經有過的眼神，迷惘而徬徨，卻有故作堅強的一雙眼睛。

──啊、或許就是這個人了吧。

於是笑意浮上了藥師寺夏碎的唇，他看著那個黑髮少年踏著有點膽怯卻不會退縮的步伐，輕輕地推開了門，走進了不准外人進出的房間。

「夏碎哥。」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止住了藥師寺夏碎的思考，不用轉身也知道，如此熟悉的步伐帶來了清淡的香氣，不同於咖啡豆研磨後的濃郁，而是更偏向於木料新柴的氣味。

彷彿沖散了雨氣的潮濕，帶來的是難得的清新。

「歲。」轉過了身，準確地將來人環擁著，感覺到懷中的人在瞬間的僵硬後，又像是一隻溫馴的小貓般順伏地靠在懷裡。

「夏碎哥又再發呆了。」因為知道掙扎躲不開夏碎的懷抱，所以乾脆放棄會更省事一點，這是雪野千冬歲很早之前就學會的事情。

「誰叫有兩個很讓人頭痛的人呢。」將頭抵在身前略比自己矮小一點的人肩上，讓每一個呼息之間都可以感受到那人的淡淡髮香，藥師寺夏碎難得地放鬆了一下。

「……一個悶騷跟一個傻瓜。」因為被環抱住的關係導致嗓音有點悶悶的，但是卻仍然一字不漏地傳到藥師寺夏碎的耳裡。

「……」不知道該對於這種精闢的言論做出贊同的表情或者是稍微為那兩位當事人默哀一下，最後藥師寺夏碎決定還是乖乖當個聽眾就好。

「所以我才說冰炎真的是很難搞的一個人啊。」牽著千冬歲走到了吧檯前，拿起了對方專用的陶瓷茶杯，替他倒了一杯日式綠茶。

「某種意義來說的話，漾漾應該屬於勇者等級了吧。」捧著茶杯，讓散著熱氣的杯子能夠稍微溫暖一下有點冰涼的雙手，然後才小心地啜了一口淡綠色的液體，滑過喉間的溫潤與熟悉的香味舒緩了千冬歲一向嚴謹的表情。

千冬歲與褚冥漾也是因為某一天褚冥漾來到店裡時所認識的，因為兩人年齡相仿，自然而然會興起一種親切感，再加上從夏碎那邊聽到褚冥漾對冰炎很有好感之後，雪野千冬歲對於褚冥漾的興趣又多添了幾分。

「他們兩人在某方面有點接近，不是嗎？」揉了揉千冬歲的黑髮，夏碎想起冰炎與褚冥漾相處時候的情況。

儘管他們兩人並不常說話，應該說一人不會主動提起話題，而另一個人則是不擅長這種聊天的氛圍所以乾脆選擇沉默比較實際，但是卻不會顯得尷尬或者違和，平平淡淡地，像是褚冥漾給人的感覺，很輕鬆。

雖然有點難以想像這兩個人相處的樣子，但是就連千冬歲也發現，最近冰炎的表情的確比之前還要柔和許多。

至少不再像是鋒芒畢露生人勿近的樣子了。

「吶、歲，你看。」手指指向吧檯對面方向的牆壁，那是冰炎新的作品。

不再是蒼涼一片的雪景，或是黯淡無星的夜空，就算拿來當作背景的顏色仍是讓人感覺得到寒意的銀白雪色，但是畫面中的主景，卻是一條藍色的小溪。

輕輕淺淺的，蜿蜒過白色的雪地，從畫布最底端延伸到最上方，彷彿是看不見盡頭的湛亮藍色，甚至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出孕育在藍色河流中的點點翠綠，畫面很平凡，沒有過多的渲染，只是淡淡靜靜的，象徵著循環與生生不息。

冰炎從未畫過類似的風景畫。

「果然兔子寂寞太久的話，就會死掉呢。」推了推眼鏡，再看完冰炎的新畫作之後，千冬歲給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感想。

總是習慣板起的臉孔要不是沒有忽略對方嘴角泛起的那一抹弧度，差點就要讓夏碎以為千冬歲真的是認真的在說出這番話。

「不過我覺得冰炎比較像大野狼。」儘管知道對方再說什麼，也能夠了解對方所想要表達出的意思，但就是下意識地，會想去逗弄一下那個人。

雖然夏碎打從心裡覺得比起無害的小白兔，好友真的更符合大野狼的形象。

「……」果然眼前的人不理他了，而夏碎只是勾起了微微的笑意。

就是因為知道了一個人時的寒冷，所以才會更珍惜身旁的溫度，比起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溫暖，失而復得後的才更珍貴。

他也想讓冰炎知道這樣子的感覺。

不管是多晚回到家，都會有一個人亮著一盞燈，維持著家裡的溫暖，也能夠將漆黑的歸途給照亮。

夏碎知道，褚冥漾也沒有家。

或許曾經是有的，否則他也不會每看著咖啡店的燈光便流露那樣子懷念的感覺。有家的人不應該露出如此茫然的表情徘徊在人群中。

只是他沒有說，連千冬歲都沒有說出口。

懂得眷戀這樣子的溫暖之後，即使外頭是再陰雨綿綿的天氣，也能夠學會為所愛之人擎起一把傘，即使無法擋住全部風雨，卻也能夠在風雨之中一同前行。

說是私心也好，只是已經擁有幸福的人也會希望能夠讓周遭的人一起感染相同的氛圍，所以他才會與千冬歲在這個城市裡一起經營咖啡店，只是想讓那些人，過客也好、旅者也罷，讓他們的腳步能夠暫停在這裡做為下一站的啟程。

他只是想讓冰炎，還有褚冥漾，再有一次幸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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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No Longer 【冰漾】

#2 王位上的精靈【冰漾】

#3 銀河灣【冰漾】

#4 鎮命歌（下）【冰漾】

#5 鎮命歌（上）【冰漾】

#6 三生（下）【冰漾】

#7 三生（中）【冰漾】

#8 三生（上）【冰漾】

#9 【冰公春案x試閱】標題保密

#10 如果有一天我忘記了我【冰漾】

#11 那麼我會幫你記得【冰漾】

#12 謝謝你，記得沒有忘記。【冰漾】

#13 別說 (上)【冰漾】

#14 別說 (中)【冰漾】

#15 別說 (下)【冰漾】

#16 十六夜櫻花【夏冬】

#17 寂寞千年【亞凡】

#18 現在，很想見你【九六】

#19 如靜【冰漾】

#30 少年重柳的憂鬱【冰漾】

#32 Souvenir denfance【冰漾】

#33 家【冰漾】

#39 畫顏 07（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