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裡是我的記憶,你可以像觀看電影一樣要求停止或是倒轉,而我已經回到餐廳裡面了,所以可能不會打擾你。如果觀看完後,影像會直接關閉然後回到現實。」
「喔、還有什麼嗎?」
「嗯……還有,其實它中間過程有些會一直跳,並沒有延續性。」
「我知道了,可以開始了吧?」
「那就開始吧!」
在腦海中響起了伏厲登的話,然後影像開始動了。
* * *
荒野中,看起來沒什麼房子,只在遠處有間看起來很簡陋的小木屋。
看來這裡應該和我們那邊世界的沙漠一樣,不適合住人。
「快跪下阿!哈哈!」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過在我眼前站了一群小孩看起來大約都七、八歲大,而在裡頭有個被團團圍住的銀髮孩童,他皺了皺眉頭,死瞪著眼前的人們。
「哎、別吵了,都是同學啊!」
我走過去拍了一下某個孩子的肩膀,但是就在拍下去的那瞬間,可能因為是別人記憶的關係,我揮了個空。手直接從他的身體穿過,像是透明般的毫未感覺到任何東西。
「喂!老大叫你跪下你沒聽到嗎?」
其他的孩子跟著一個看起來大約大了一兩歲的孩子起鬨,可能像是老大一樣,他說的話大家都附和著,沒有人敢反抗。然後鬧哄哄的場面在荒野裡面傳開。
「呃啊!」站在中間的銀髮男孩用力吼了一聲,握緊了右手拳頭,朝著看起來像是這群小孩的孩子王用力揮去。
「烏卡西,你不要太過分了!」銀髮男孩吼著。
「哈哈哈。」那個被稱作烏卡西的孩子王笑了笑,然後一手接下銀髮男子的拳頭。
「憑你也想動我?」烏卡西把手往旁邊一揮,原本他抓住的手也順勢的往旁邊被打開。烏卡西補一拳在銀髮小孩的肚子上,然後銀髮小孩像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般的往後飛,再重重的摔落地。
「傻子汶,你別太囂張了。看來老子我太久沒來揍你,你就忘記我是誰了嗎?我可是最有權勢家庭的小孩,烏卡西‧梅!」
「是呀,是啊!」旁邊的人看到汶被一拳打倒在地板,開始高興的附和著烏卡西。
原來這就是伏厲登小時候的記憶嗎?在這種地方成長與生活,如果說是他自己自願與翡魚他爹簽定契約,應該也不為過吧。
「打呀、打啊,打死他。反正沒有用的垃圾多打死幾個也沒差!為民除害嘛!」
身邊的人還在起鬨著,越來越大的吵鬧聲也使烏卡西越打越用力,只見汶被壓再地板一拳一拳的接受欺負,然後他流了的血被沙子吸收。
「算了,老子今天就先放過你吧。」
烏西卡從汶的身上站了起來,然後多踹汶幾腳。
「要是你以後敢不聽老子的話,我就打死你!大家、走!」
烏西卡一個命令,原本都在旁邊看好戲的人全都露出了失望的臉神,但是也不敢反抗烏卡西的命令,只好跟著離開了荒野。
「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嗎?可是我碰不到他阿。」
我望著躺在地板奄奄一息的汶,然後自言自語了一下,雖然很想幫助他但是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哎?」
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像是鈴鐺一樣的悅耳。
「你還好嗎?」一個看起來可能比畫面中的汶再小一些的女孩走了過來,金色頭髮配上銀色眼睛,頂著妹妹頭的她蹲了下來,然後握住伏厲登的手腕,「還有脈搏。」
「嘶……」汶皺緊了眉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鮮血還不斷的從嘴角流出,有些甚至沾到了她的裙襬。
「等等喔,你再多撐一下,我幫你治療。」
小女孩不管自己的裙襬有沒有沾到汶流到地上的血,她從口袋拿出了一罐帶有青綠色粉末的罐子。
「這可是我從爺爺那邊偷來的藥呢!據說是歸溯種族的能力結晶磨成粉。雖然沒有直接治療有效,但是這樣應該比較不會留下疤痕吧。」
她倒了一點在汶的傷口上面,然後開始冒起青光,就像是洛斯之前幫我治療一樣。等青光退去,傷口漸漸消逝,伏厲登也緩緩的睜開眼睛。
「妳……妳是誰?為什麼要救我?讓我直接死去不是很……很好嗎?」
他的聲音還是有點虛弱,可能是剛恢復的關係。
「為什麼你這麼想死呢?」她生氣的嘟了嘟嘴,「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妳問為什麼啊?」汶躺在地上歪著頭想了想,「因為大家好像很希望我不曾出在這裡一樣,也希望我乾脆就這樣死去。現在、我只是想符合你們想法,這樣不對嗎?」
「當然不對啊!」她像是教訓小孩一樣的用食指指著汶說:「你聽好了,不管別人如何看待你自己,你都要好好的活。」
「是嗎?」汶皺了皺眉頭然後苦笑,「妳可能不知道大家為什麼會希望我死,如果知道了……妳大概也是希望我離開吧。當然也有可能是當場刺死我。」
他說的很小聲,在別人耳裡可能只是碎碎念。不過因為我是個旁觀者,所以一清二楚的了解到汶所要表達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汶搖搖頭,然後用手撐了一下身體想要坐起來,但是因為剛恢復的關係,所以沒什麼力氣。
「是說,妳叫什麼名子?」
「我叫芙琳絲。」女孩笑一笑,一邊把汶扶起來坐好,一邊說:「芙琳絲‧亞允。」
「亞允家族?」汶露出了很吃驚的臉色,「那個第二大企業家族?據說可以與梅家族並列?」
「對阿。」芙琳絲點點頭,然後反問:「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其實我並沒有名字,只是在從我有記憶以來,好像有一個人一直稱呼我為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就直接當作我的姓名了。」
芙琳絲對汶露出了個很甜的微笑,「汶、是嗎?」
「是的。」
就在芙琳絲準備開口說話時,畫面模糊了。
* * *
咖啡色的荒野像是鏡子破裂般的向下散去,然後出現的是一片黑暗與空虛,等到畫面又清楚的時候,眼前出現的是個在荒野上的小木屋。
「汶!是這裡嗎?看起來好小喔。」
芙琳絲扶著汶踏進了小木屋,那是一個看起來不怎麼大,但是大部分的設施都有的簡陋房子,她把汶放在沙發上面,然後在四周繞了繞。
「是的,因為我一個人住,所以不用太大。」
「為什麼一個人住在荒野?你爸媽難道不在嗎?」
「……我不知道。」
汶皺了皺眉頭,把頭撇開看向窗戶外面。烏雲漸漸聚集的天空顯得有點灰暗,然後沒過多久,開始下起了大雨。
滴滴答答的聲音混雜著溼氣飄進小木屋裡,氣氛感覺開始悄悄的轉變。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芙琳絲趕緊走到汶的身邊,然後拉起了他的手,「你、你是第一個我覺得最多謎,也是最有趣的人。我實在無法想像……」
「夠了、芙琳絲。」汶站了起來,然後走到窗戶旁邊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把雨傘。
「妳走吧,妳沒必要對我好。皇宮裡面妳可以很享受,而我對社會來說,只是個病害。一個讓鐵族都害怕的病害,所以我們不需要太多交涉與了解。」
「不行,我……我……」芙琳絲噘起了嘴,眼睛已經紅了一半。「你還沒跟我說你到底為什麼不受世人喜愛!還有、為什麼趕我走?」
「沒有為什麼。」汶只是以很簡短的句子敷衍芙琳絲,然後又把頭撇過去面向窗外。
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麼汶會自己一個住在荒野裡?為什麼大家都說他是個病害?所以我也在等過去的汶、現在的伏厲登開口說出真相,畢竟身為一個主人卻不知道僕人的過去是不大好。
「再!見!」沒有多大的耐心,芙琳絲一把搶下了在汶手中的黑色雨傘。
「等等!」汶拉住了準備往外走的芙琳絲的手,然後說:「謝謝妳今天救我。」
「不用你感謝!是我自己雞婆。」芙琳絲用力的甩了甩手,準備甩開汶,不過力氣卻比汶小,所以沒有成功。
「等等!」汶又止住了芙琳絲,「還有……」汶想了一下,然後開口,用很大聲的聲音喊出:
「還有……妳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可能是因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芙琳絲沒有回頭、只是再次甩開汶的手。因為汶已經有點鬆開手,所以這次芙琳絲馬上就成功,她撐開雨傘然後向外面跑去。
「等一下!」
汶直接衝了出去,從後面拉住了往回家路途跑去芙琳絲的手。
在雨中、在雨傘外,汶淋著雨卻不管。
「抱歉、是我太衝動了。我以為妳也跟其他人一樣,只想用過往取笑我。」
「你以為我是這種人嗎?」芙琳絲轉身看向汶,滿臉的淚水代表著委屈與剛才的難過。
「所以我說,我很抱歉。」
汶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妳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不希望自己就這樣捨棄妳。只是因為我對這些事情真的太敏感了,以為只要提到我過去的人總是恨不得我死。」
芙琳絲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撐著雨傘、靜靜的哭,然後看向在淋雨的汶。
「所以……請妳回來吧。」汶抬起頭看向芙琳絲、然後朝她伸出手。
「對不起,是我太不懂事!我不該碰到你的傷口!」
芙琳絲拋開了雨傘,然後直奔汶的胸膛,在雨中,他們兩人淋著雨。冷冷的季節卻感覺到最大的溫暖,黑色雨傘被拋落在地板,然後無限延伸。
黑色再次侵蝕了整個記憶,準備轉換場景。
我只能說、剛那段怎麼看怎麼像偶像劇裡面的情結阿!不會剛剛是在拍戲或是伏厲登真的是編劇之類的吧!
畫面一轉,又回到了小木屋,不過不同的是,之前看起來有點冷的季節,現在已經轉成了太陽炎熱的夏季。
* * *
「哎、小汶!」門外傳來了芙琳絲的聲音,聽起來今天很高興的樣子。
「來了!」汶關上了瓦斯爐,然後把煮好的湯從瓦斯爐上面,端放在已經放滿一半菜的桌子上面,並且趕緊過去把門打開。
「小汶!」汶才把門才一打開,芙琳絲已經整個人跳到汶的身上,而汶也好像已經很熟練一樣的抱住。
「我中餐煮好了喔!我想妳大概也餓了吧。」
「當然囉,都快餓死了!」芙琳絲笑了一下。
「你幹麻住在這麼偏遠的地方阿?害我每次來都要走好遠,還要想這麼多不同的理由跟老爸說!」
「沒辦法阿,城裡面的人又不歡迎我。辛苦妳跑這麼遠來找我囉!」汶笑一笑,然後聳聳肩,裝了一碗飯放到芙琳絲的面前。
「不會遠啦!」芙琳絲笑了一下。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眨眨右眼,很神秘的笑了一下。
「什麼日子啊?」汶坐下來,然後咬著筷子歪頭想了一下。
「不知道,對吧?」
「嗯、不知道。」汶點點頭。
「是我們私奔的一週年喔!」芙琳絲很開心的宣佈正解。
「噗!」汶直接把嘴巴裡的飯全部噴出來,然後拿起放在旁邊的衛生紙,把桌上的飯粒擦乾淨。
「我說錯什麼了嗎?」芙琳絲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汶。
好吧,這好像比之前洛斯跟我說的同居還要悲慘。只是這小姑娘也太可愛了吧,不會的詞還亂用。
「沒有。」汶很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
「那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好好慶祝一下?」芙琳絲高興的舉起雙手,然後很興奮的提議著今天要去慶祝的地點說:「我們去你之前帶我去過的小澄湖好不好?」
「這個月不是才去過而已?太常去就不會覺得有紀念性啦。」
「應該沒關係吧?反正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直得紀念啊!」
「是喔,既然妳這麼想慶祝,那我帶妳去另外一個地方好了。那裡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喔!」
「好阿!」芙琳絲很高興的把筷子丟在桌上,「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妳不是快餓死了?」
「對齁!」芙琳絲趕快把筷子拿起來,然後吐了個舌頭說:「我忘了嘛!」
「那就快吃阿!」汶夾了幾樣菜進芙琳絲的碗裡,「妳吃完我們就去喔。」
「好阿。」芙琳絲笑著扒幾口飯進嘴裡,然後看向整碗被汶用菜填滿的碗,「這個滿菜太多了啦!」
「哪裡多了?現在這個季節,可是很難找到滿菜的耶!」
「有嗎?可是我一年四季都吃的到阿。」
「那是因為妳們家吧。滿菜可是夏天會隱藏在其他植物下面的菜!」
「是喔。」芙琳絲聳聳肩,「我才不在意它什麼時候長的多勒!」
「是啊。芙琳絲,你知道嗎?其實我就像是滿菜一樣,現在被人覆蓋著欺負,等到冬天來臨以後,我一定會出頭天的。」
「哈哈、小汶你好好笑喔,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菜的啊!而且你的皮膚明明就不是綠色的,是很漂亮的緋紅色阿!」
「喔。」我發現汶臉上掛滿了黑線。
看著坐在餐桌前面的兩人,我嘴角不禁上揚,看來伏厲登的童年也不全然都只有委屈嘛!很怕他會是從小被欺負到大。
眼前的景色再次更動,就向伏厲登所說的:『沒有串聯性但是卻看的懂。』有點像一整年不看連續劇,等到哪一天心血來潮回來繼續跟著看的時候卻發現意外能接上劇情。
* * *
場景更換到森林裡面,看起來大約十六歲的伏厲登和芙琳絲坐在河邊聊著天。
「小汶、今天是私奔八週年,所……」
「等等。」汶打斷了芙琳絲的問,然後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先安靜,而芙琳絲也閉上了嘴。林間的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嘻嘻哈哈聲,應該是不知道誰也來這裡玩。
「其實這裡阿,全部都是我們家的土地喔。」聲音越來越近。
「我們趕快先離開。」汶皺了皺眉頭,拉起芙琳絲準備躲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一群人穿過了森林區然後來到河邊。
「原來你在這裡阿,廢物汶。」烏卡西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你閉嘴。」汶狠狠瞪著烏卡西以及他所帶來的人。
「喔齁齁、我真怕阿。」烏卡西聳聳肩,看向芙琳絲然後開口說:「原來之前我向妳提親妳卻不答應就是因為這個廢物嗎?亞允小姐,你真是太令我傷心了,難道我會比他差嗎?」
「當然!」芙琳絲點點頭。
「是嗎?」烏卡西歪頭看了一眼汶,「大概是那小子有些事情沒有跟妳說吧?如果他跟妳說了,妳應該也不會再如此袒護他了。」
芙琳絲低下了頭,沒有回答,而汶握緊了拳頭,狠狠的對烏卡西吼去:「你不要太過分了!」
原來還沒說嗎?不是都在一起八年了,汶還是不願意說出真相嗎?到底為什麼,汶是被大家所唾棄的孩子?
「讓我來告訴妳吧、亞允小姐。其他人牽制住傻子汶阿!不要打斷我的談話。」烏卡西說完之後,有些人點點頭代表同意,然後就衝上去拉住汶。
「亞允小姐必定知道水文鐵這個傳說吧?傳說有個旅人,因為時間太久遠所以沒有把名字流傳下來,他在某一天遊玩到鐵族領地時,族人誤以為他是入侵者而被殺死。死前,旅人留下了一句話:『今日鐵族至我於死,明日鐵族將會衰落於世。千年後的沒落鐵族,將會被自己族人──水文所滅。』而在千年之後,族長在傻子汶出生時得到了將被滅族的徵兆,雖然鐵族的衰落已成真,但是到底會不會依照旅人所言的毀滅呢?沒有人知道。也因此沒有人可以證明他是有害的,所以只能他逼他在荒野自生自滅,而不是直接殺死他。」
原來在鐵族背後還有這麼一個傳說,不過伏厲登之所以會被排擠也是因為這個傳說吧。
「夠了!我不要聽、也不想聽。」芙琳絲用手遮住耳朵,想隔絕所有的外來聲音,不過在她心裡可能很掙扎。
「所以、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一個會消滅整村的人。」
「這只是個傳說!不是真的!這只是個傳說!」汶雖然被很多人拉住而不能動彈,但還是朝烏卡西吼著。
芙琳絲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臉上寫滿了猶豫與恐懼。
「把亞允小姐帶回去吧!剩下的人就把會被判族群者給打一打。」烏卡西很高興的下令。
很快的,汶已經被打到在地,但是意識卻還是清醒的。
「不要拉我!」芙琳絲很生氣的想甩開其他人的拉扯,不過力量依然不夠大,所以只能乖乖的被十幾個人抬起。
「放心,一個背叛者不用太多別人的同情心,嗯?」烏卡西很高興的用手摸了摸芙琳絲的頭髮,然後開口:「貴族就該門當戶對。」
烏卡西說完之後,畫面又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汶暈過去所以記憶只記載到這裡。
我想,十六歲時候的汶大概已經徹底崩潰,連原本最愛他的人也被從身邊帶走。
* * *
畫面被切換到牢房,微微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晃。
「芙琳絲!」汶輕輕的叫了一聲,但是牢獄中的人卻沒有反應,所以他只能再多叫一次。
「芙琳絲!」
「嗯?」牢中的人微微睜開眼,看到了汶。
「小汶嗎?」很熟析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小段的走路聲,芙琳絲已經走到牢前,雙手被枷鎖扣住,衣服也已經髒的不像話。
「是我。」汶隔著鐵欄握住了芙琳絲的手,然後擔憂的說:「怎麼會這樣?」
「小汶、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你是怎麼來的呢?」芙琳絲很高興的笑了一下,然後擦了擦眼角的淚,看起來她這幾天像是不斷被人欺負一樣,一見到汶就哭了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汶隔著鐵欄杆,伸手摸摸芙琳絲的頭。「是一個能救妳的人帶我來的。」
汶用手指向暗處,那邊站了個人影,不過因為光線不怎麼多,所以並沒有看清楚那是誰,只是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他能幫我們的。」汶很堅定的說:「不過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才和惡魔烏卡西結婚沒幾個月,他們就把妳抓起來關?是誰堅持要抓你的?我只聽到妳被關的消息,沒有聽到原因。」
「是烏卡西和他父親向我爸爸提議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汶有點急的再問一次。
「……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芙琳絲把頭撇向地板,然後才慢慢的開口說:「他們說是流著與背叛者有同樣血的孩子,所以必須殺死。而我和你的有過關係,所以……」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把妳救出來。」汶朝著黑影點了點頭。
黑影也點點頭,然後走了過來。等到光線比較充足時,我才發現是翡魚的爹。
「虛泡影!」沒有多餘的法咒,簡單的就將牢房鐵欄給破壞,然後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是誰?」可能是牢獄被破壞時發出的聲音提醒著樓上的看門人,從樓梯上面傳來了叱喝聲,然後還有一堆凌亂的腳步聲。
「快走。」汶拉住了芙琳絲準備逃走,但就像是上一個在森林裡的景象般,已經太晚了。
大量的士兵拿著類似槍的武器從樓梯走下來,看到已經被破壞的鐵欄杆,全部都露出了驚訝的臉神。
「是逃獄!快攻擊!」不知道是誰的說的話,只見很多的光束夾雜槍聲朝著汶他們飛去。
「快點!」已經發動轉移法術的翡魚爹大聲斥喝著,然後直接抓住汶準備轉移。
但就在一陣拉扯之間,一束光射穿了芙琳絲的心臟,鮮血直接噴出。
「芙琳絲!」汶嚇到放開手。
「不管你是什麼……永遠……」芙琳絲的嘴角已經流出許多鮮血,但還是堅持要把話說完。
汶看著倒在地板的芙琳絲,然後哭了出來。
「……永遠……咳!咳!」血沫被大量的從芙琳絲的嘴裡咳出,還未說完的話已經被打住。
而站在最前面的翡魚爹努力的將光束一一擋下,但是時間一久,他也呈現有點疲憊的狀態。
「小汶。」翡魚爹依然在前面幫後面的汶擋光束,他搖搖頭看向汶,然後開口:「走吧。一切都結束了。」
躺在汶懷裡,已經死去的芙琳絲,還繼續流著血。雖然未將最後的句子說完,但是臉上已經堆滿的笑容。
「暫停!暫停!」我吼著,溫溫的兩條眼淚已經留了下來。
「倒轉!」
很神奇的,畫面像是聽懂一樣,馬上轉到了我想要看的地方,然後又再次放映。
「是逃獄!快攻擊!」同樣的景象再次重播,然而就在光束開始被發射出來時,我衝了上去,雖然知道這樣沒有用,但是我的直覺要我這麼做。
噗噗噗的聲音從我身上傳開,光束在我身上打穿了幾個洞。
隨著疼痛,我笑了。
因為我看見芙琳絲這次順利的跟著汶被傳送離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明明之前就無法碰觸到記憶,也不知道這到底能改並什麼、代表什麼。
「轟!」
一聲巨響,瞬間,畫面突然快速縮小,竄進了我的身體。
一陣赤熱從手臂上的印記傳開,然後我只聽見了爆炸聲就失去知覺。
可能是我的身體自爆了,也可能這就是伏厲登一開始說的關機吧!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