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響雷之後,烏黑天際開始落下雨水。
完成本日任務的第七小隊就這麼被傾盆大雨擋住歸途,有些淋濕了的四人站在路旁亭子裡,看著灰暗天色。
「怎麼搞的?居然在這時候下雨。」可惡,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頭髮又會亂掉了啦!小櫻一邊擦拭身上的水漬,一邊嘟噥著。
「哎呀,這時候的傍晚很容易下雨。你們都沒有帶雨具嗎?」蒙面的銀髮上忍故做訝異地問道。
「誰會想帶那種東西啊!今天早上可是大晴天哪!」鳴人甩去髮際水珠,不滿地抱怨。
「就是說啊!」小櫻跟著附和。
「哦?我沒有跟你們說要帶雨具嗎?」搔搔頭,卡卡西無辜地問。
「『才沒有!』」雙重唱。
「那為什麼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個人記得帶防水布呢?」卡卡西掏出袋裡的防水布,揮了揮,微笑。
兩人轉頭看向站在角落裡的佐助。
只見原本空空如也的雙手上竟然出現一塊折得整整齊齊的深藍色防水布。
「佐助!你怎麼會帶這種東西?」可以不用淋得一身濕啦!鳴人歡呼一聲就撲了過去。
「我又不是你!」閃避,橫目。
「什麼話?老師明明就沒叫我們帶啊,哈啾!」打個噴嚏,轉身不滿地揉著鼻子。
「那我為什麼會記得帶?」冷哼。
「我哪知道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你跟我一樣也很討厭雨天嘛,所以會記得帶雨具在身上是很正常的事!哈--啾!」擊掌,恍然大悟之後,又打了一個大噴嚏。
「佐助不喜歡雨天嗎?」小櫻雙眼發亮地問道。
不語,只是跟著卡卡西的動作抖開手上防水布。
「佐助為什麼討厭雨天啊?雨天涼涼的不是很舒服嗎?」如果能跟佐助共撐一把傘在綿綿細雨中漫步……哇喔,真是太浪漫啦!小櫻想著想著,眼睛都快變成愛心形了。
「不關妳的事。」冷冷地拋出一句,頓時讓燃燒著熱情的小櫻石化。
「更何況、」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小櫻身後的鳴人。
「嗯?」歪頭,疑惑地看著佐助。
「更何況?」小櫻連忙追問。
「現在的我,已經不那麼討厭雨天了。」低下頭,試圖以整理防水布來掩飾逐漸泛紅的臉色。
「咦?」
「是嗎?其實啊,我最近也開始稍微喜歡起下雨天了……哈啾!」鳴人又打了個噴嚏,接著把雙手放在腦後,燦笑著。
「啊?」小櫻依舊是一頭霧水。
「完成!小櫻過來,我送妳回去。鳴人跟佐助,你們兩個路上別再吵架了,知道嗎?」卡卡西悶笑著抖抖手上以防水布製成的簡式斗篷,招手要小櫻過來。
「咦咦咦!我可不可以跟佐助一組啊?」小櫻一臉失望地看向上司兼導師。
「小櫻如果跟佐助一起走的話,妳會淋得一身濕,回去鐵定感冒。」將小櫻拉進斗篷裡。
「可、可是鳴人、」
「鳴人是男生,身體比較強健,淋點雨沒關係。」一邊哄著,一邊推著小櫻走向歸途。
「卡卡西老師……」
「好好好,下次、下次就……」
兩人消失在路的那頭,涼亭內瞬間變得安靜。
「佐助,你為什麼不討厭雨天了啊?」悠哉悠哉踱到佐助身旁,問道。
「白癡。」
「幹嘛罵我?我在問你哪!」
「那你又為什麼不討厭雨天了?」抬頭,反問。
「呃……」淡淡一抹紅暈染上臉頰,鳴人別過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啊!」站起,抖開斗篷,檢查。
「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好笑地看著他。
「就、就是不知道啦!」怎麼能說是因為有眼前這傢伙的陪伴,讓自己開始喜歡起雨天呢?
「我的理由跟你一樣。」披上斗篷,伸手將鳴人拉進來。
「咦?」驚詫地轉頭。
「走吧。」握起鳴人的手,邁入雨幕中。
「你你……你的理由跟我一樣?你確定?」
「你耳朵聾了嗎?」
「你真的知道我的理由嗎?」
「不是『不知道』嗎?」
「不是啦!我是說、」
「好吵,能不能安靜點走路啊?」
「好吵?臭佐助!你才吵啦!」
「待會到你家還是我家?今天晚餐想吃什麼?」
「當然是去你家,晚餐我想吃麵。喂!不要轉移話題!」
深藍斗篷伴隨著一高一低的爭執聲慢慢消失在街上。
灰暗微涼的雨季裡,因為有你,
下雨天……變得不那麼令人討厭了呢。
TBC.
收錄於2005年的『雨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