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床上的人看著窗外景色慢慢由漆黑換成魚肚白
側頭看看時鐘，還有些許時間補眠讓上班時臉色看起來不太淒慘
手機不識趣地響起，來電顯示出『巴納比』跟一幅虎徹偷拍回來的睡臉圖像
心臟頓時跳動如雷，顫抖的雙唇良久才擠出一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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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虎徹桑。請問現在有空嗎？」有別於前者，巴納比流利的說出一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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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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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另一方並沒回應，太多原因與答案如颱風捲進巴納比腦袋「虎徹桑？請回應一下我。我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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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虎徹身體一震，抓著棉被將自己裹得更緊「請你離開」冷冷四字結束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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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的反常行為將朦糊的推測描成答案「虎徹桑，請你開門，麻煩你跟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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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如雷轟。虎徹捂住耳不去聽，蒙著眼不去看，那執意卻隨響聲一下又一下擊中內心脆弱的部份
自責、悲痛，負面的情緒如大蛇緊纏，一點點絞碎自我保護的盔甲
像壞掉的錄影機，過去的畫面在腦海飛快閃過又再重播「已經...夠了」如想將頭骨掀起把裡面所有感覺跟記憶通通挖走，緊抓住頭顱的指關節發白、抖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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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戛然靜止，虎徹稍稍放鬆繃緊的神經細心留意門外每個動靜，一切平靜得彷如剛才的事只是夢
慢慢爬起坐在床緣，空洞的琥珀色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良久，才作深呼吸來平息體內的騷動
拖著腳步，機械式地洗漱更衣，鏡前拍了拍雙頰逼令臉部肌肉扯出一個微笑
在扭開門把踏出家門的一剎，剛平復的情感又再翻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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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徹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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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後退將家門再度關上，對方的呼喚卻如咒術身體綁縛
心臟在胸腔內怦怦亂跳，急速流竄的血液沒提高體溫，反而寒意由腳下緩緩爬到身體各處
凍結了的思路想不出應答，嘴巴如脫水金魚一開一合卻沒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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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公司那邊聯絡了，今日沒特別出勤的話可以不用回去」巴納比垂首，語氣似乞求什麼的接著說「我只希望能跟你好好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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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徹彷彿聽到有東西逐漸碎裂崩解，漸行漸近的鞋跟聲如槌敲壞理智
那條漆黑黏糊的巨蛇又來纏上，壓逼著身體窒礙呼吸，擠得腹部翻起吐意，雙腳未來得及行動酸液已從喉頭湧出
捂著嘴逃回廚房的洗滌盆清理髒污，眼角瞄向隋後步入那人後撇下冰冷的單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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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的語調點燃引爆線，巴納比握緊拳頭用指甲插到掌心那種痛提醒自己必需冷靜「請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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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體不適」說完抓起一旁的抹布走到被吐髒的門廊「麻煩你別阻我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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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那種體檢的會是什麼樣的身體不適」如橡皮根拉扯力度越大反彈的痛越大，抑制到臨界點的人沒來得及過濾已把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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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雙投，二人眼中滿是由各種原因聚成的詫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