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主要是熊菇。

※自創女性角色殷出沒注意。

 

 

－－－以下正文－－－

 

眼前的景象已無法用凌亂兩個字來形容──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紙張書本也殘破不堪，被各種實驗液體沾染上。平常用來喝下午茶的桌子也被翻倒，原本該整齊放於櫃子上的資料夾也全都被丟到了地上。

 

少女看著雙手正流著血躺在沙發上的人，不需要問出口也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但是，該怎麼開口或該怎麼插手才好？自己並不是眼前人的誰，說穿了，除了上司下屬這個身分之外，什麼也不是。

 

最後，只是默默的翻出了急救箱來到沙發旁，勉強清出一塊算是乾淨的空間跪在沙發旁將人的手拉起開始處理傷口。沒有被拒絕，少女輕吐了一口氣，這代表自己在對方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位置的。

 

沉默蔓延開來，少女只是靜靜地包紮著傷口，不打算開口多問。即使是如此的想要踏進眼前人的世界，卻依然逼自己止了步伐──太貪心的話，會遭到報應的，不想再重蹈覆轍。

 

「這次不問了嗎。」嘲笑的語氣，諷刺般的笑了出來。少女抬頭看了一眼對方，隨即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動作：「你真的很喜歡，明知故問呢。」將傷口處理完畢後，少女將醫藥品收拾好。

 

「妳可以滾了。」聽見冷下來的語氣，少女只是站起身子開始將沙發周圍清掃乾淨，對於對方刺人的態度早已當成家常便飯──即使會感到一點疼痛。

 

「等該做的事情做完，便會走。」輕喃著回應對方，搶救著地板上的資料和實驗品，說穿了到最後會心痛的人明明就是對方啊。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卻也不打算多說什麼。

 

過了片刻後聽見了離去的腳步聲和門用力撞上牆壁的聲音，少女沒有抬頭，只是跪在地板上，繼續處理著現場的一片狼籍。邊整理著邊想起了第一天見面的情形，那天可是被對方關在實驗室門外呢。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拉回了少女的思緒。

 

「殷，羅索呢？」聽不出情緒的詢問句，即使明白對方在想什麼、想做什麼，殷卻不打算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自己生氣了嗎？也許吧。因為是這樣的喜歡那個人，所以不希望看見對方像今天這樣子。

 

殷沒有抬頭回應，只是繼續整理著，將散亂的資料逐一分類歸檔。黑色過腰直長髮遮住了殷的表情，來者無法判斷殷的心緒。對來者而言，兩人都是一樣的反覆無常──只是殷比起羅索更會選擇隱藏真正的情緒。

 

來者走上前想要幫忙，但殷卻馬上開了口：「米利安中隊長，這是我的工作，請不要插手。」少女劃出了一條界線，米利安只能看著殷，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最後卻選擇了保持沉默。

 

殷將最後一疊沒有受到損害的資料放上櫃子，轉而開始收拾實驗台附近，地上散落的玻璃和各種實驗液體反而是最棘手也最難處理的：「你真的是個很混帳的人。」

 

米利安愣了一下，雖然負面的評語和意見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聽見，但是卻從殷的嘴裡聽見了幾乎和那人一模一樣的評語。

 

「我不會再多說任何一句。」殷將實驗室逐漸清理乾淨，漸漸地回到了原本的樣子，已看不出稍早前那一片狼籍的景象。

 

沉默再度霸佔了整個實驗室，凝重。

 

「殷，那羅索對你而言又是什麼。」並不是詢問語氣，殷背對著米利安收拾著地上的書籍，露出的苦笑對方看不見。

 

「……救命恩人。」殷收起了苦笑，強裝鎮定吐出了回答，將最後一疊書籍放到桌上後便頭也不回的要離開實驗室。那件事情，就算只有自己記得也好，並不想真的用這種理由待在對方身邊。只要自己還記得跟在意就夠了，在看得見對方的地方，做自己能做得到的事情就已經是種幸福。

 

完全沒有料想到的答案，米利安看著少女的背影將話語問出了口：「妳過去見過羅索？」

 

「這可是少女的秘密哦，要是敢對羅索說這件事情，就算會被他怨恨，我也會殺了你的。」殷的腳步停了下來，平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但米利安很清楚殷是認真的。對於殷的資訊，他也僅僅只是知道──來自遙遠的東方國度，後來成了專業的考古學家，在文學領域方面的表現也非常出色。

 

腳步聲再度響起，米利安坐在沙發上目送少女離去。雖然問了這問題，但是，最不清楚答案的人卻是自己嗎？

 

米利安閉上了眼思考著，究竟，羅索對自己而言，又算是什麼人？僅僅只是很在意這樣的答案是不可能被接受的，連自己都覺得無法接受。吐出了一口氣，顯然是已經超越了同事之類的感情，但那到底要歸類在什麼才好？

 

站起身子走出了實驗室，順手上了鎖後走回自己的房間，也許彼此都該保持一下距離好好思考。

 

──米利安你這個混帳，你又對羅索說了什麼啊！

 

一道喊聲伴隨著踹門聲，讓人從夢中醒了過來，這宅邸內會這樣踹他房門和說話的也只有兩個人──羅索和嬌小人偶。

 

「居然還有心情睡覺？你真的很混帳！」一道少女身影閃過眼前，和人偶重疊。米利安撐起身子後一個翻身下床，看著嬌小氣勢卻完全不輸給羅索的人偶，有種複雜的心情。

 

「大小姐……」

 

「閉嘴，需要解釋的人不是我。」

 

米利安很認真的思考著是不是該把人偶和羅索暫時隔離一段時間，連說話方式都越來越像了是為什麼？一開始的人偶並不會這樣的，而是文靜乖巧、看起來就是很有氣質的文學女孩。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做出選擇。」看著人偶伸出手開始倒數，米利安認命的走出房間。

 

「很好。」人偶露出了滿意的笑，關上了門領著人來到大廳。

 

「他人在哪裡你敢說不知道，我會砍你。」看著人偶精緻的臉龐，米利安雖然看不出情緒卻明白這句話是認真的，要是找不到人或是沒安撫成功，接下來這幾天是不可能會太好過的。

 

「我不會幫你說話，自己想辦法。」人偶擺了擺手後，回頭走上樓。米利安感到有點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來真的有必要將兩人分開一段時間。但不管怎樣，眼前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情──先把那個人找出來再說。

 

直覺告訴自己這時候他人並不會待在實驗室……應該也不在自己房間，否則大小姐不會把他帶來大廳。那麼只剩下花園、溫室跟圖書館了嗎？

 

邁開腳步走向了連接另外一棟建築物的長廊，剩下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充滿著這世界資料和記錄的圖書館了。那個人若不待在自己的實驗室和房間，十之八九就是來到這裡。

 

正待在櫃檯整理書籍的人只是微抬頭看了一眼，手指了一個方向後就將心神放回書籍上。米利安只是點了點頭後往對方給的提示方向走過去，終於在那方向的角落裡看見熟悉的人影，正躺在沙發椅上專心的看著書籍。

 

礙於場合無法直接喊對方的名，只是放輕腳步走到了對方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思考著如何開口。而眼前的人也依然沒有動靜，只是繼續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書，微妙的氣氛蔓延開來。

 

「羅索……」

 

「我不想聽，滾。」

 

才剛開口，羅索就打斷了米利安的話語。米利安想著要是在實驗室的話，書本早已經砸向自己了吧。

 

「但我得說……」

 

「人偶叫你來才來的吧？滾，混帳。」

 

聽得出來，那是極度的不滿和怒意，米利安在心底嘆了口氣。

 

「我想和你說話才來的。」

 

「哦？言下之意我該感謝你願意來嗎？親愛的米利安中隊長。」

 

嘲笑的語氣，諷刺意味的笑容，讓米利安微微皺眉。但最後還是選擇了退讓，畢竟本意並不是想和對方吵起來，而且要是再這樣下去，只會讓情況惡化而已。

 

「並不是這個意思，羅索。」

 

「那是什麼意思？親愛的中隊長。」

 

緊抓著不放的的怒意，米利安輕吐了一口氣，既然都到這地步了，那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因為在意你所以來找你說話，並不想讓你有所誤解。最重要的是……」米利安頓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其實原因居然是這個嗎……？還真是有點蠢啊，難怪會被人偶罵是混帳。

 

「哦？我不覺得我有所誤解，再不講重點，你不走我走行了吧。」闔上書，羅索站起身子就要離開，米利安卻快一步站起身子緊緊抓牢了想離去的人的手腕。

 

「別走，我承認你總是特別照顧殷才把話說重了這樣你滿意了嗎？」微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高傲的人，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無聊。」羅索瞪了一眼，同時一個手刀往對方的手腕劈了下去掙脫箝制：「人偶是人偶。」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就離開了圖書館，而米利安不打算追上去。

 

「言下之意是我是我嗎……」還真是蠢啊，居然其實是對著大小姐吃醋嗎？但是，卻還是不怎麼懂對方在想什麼，總是這樣任性妄為。又或者，是懂了而無法認同跟妥協？

 

米利安拿起了桌上的書翻閱，這樣也不錯，至少感覺離對方近了一點。沒有記憶的彼此，卻有著異樣的熟悉感，就先暫時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