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初雪丢失了他的姓名 - 03 相持不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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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3 相持不下

颜锦安

May 4, 2014

54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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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所映照出的是虚无，但这就是最真实的我。

我不是王，我什么都没有。

我也什么都不怕。

睁开眼的瞬间还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下一刻赤司就被席卷而来的剧痛直接劈头盖脸扇了一顿。

……好痛！左眼好痛！

他非常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直冲卫生间，大力拧开水龙头，用凉水狠狠浇上自己的头，剧烈的喘息和未出口的呻吟被凉透的水平复了下来。把头埋在面池里好一会，赤司才水淋淋的抬起头扯过条毛巾，他轻喘着把头发撸高凑近镜子端详自己的眼睛。

左眼的金色变得好淡，颜色已经接近右眼的红色了呢……

他披着毛巾筋疲力尽的蹭着墙坐下，眼睛盯着白瓷地砖愣愣的出神。

……因为愤怒而爆发然后透支了么。他自嘲的笑笑，被戳到痛脚就会跳起来，那个家伙还真是幼稚。

“梦里果然自制力就低了一个档，不过这样的话那个妖怪应该死了吧。”

冷意渐渐侵入体表，赤司站起身活动了下关节，脱掉了被汗浸的湿透了的睡意，开始给浴缸里放水。

等待的间隙他扯扯水淋淋的额发，转身去卧室拿剪刀。黑暗中窗户上剔透的冰花在缓慢的转着，发出柔和的淡蓝色光芒。

“……有点可惜，这样子的妖怪还是第一次见。”他轻轻点了点那多朵小冰花，在玻璃上哈出一片水雾，用手指简单画了两笔。就干脆地拎着剪刀洗澡去了。

小小的火柴人躺在冰花下，睡的很熟。

——————————我是第二天的人工分割线——————————

第四节课下了的课间休息，洛山几个篮球部的高年级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小征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啊？”

“温和了很多。”

“是啊今天早上居然还会就合宿计划征求我们的意见。”

“更可怕的是增提的要求他居然都表示会考虑，这简直都不像他了啊！”

“所以说你早上提的那都是什么！成天就只想着吃吗！”

“……我有点担心我们能不能活过合宿了。”

“黛你不要这么悲观嘛。”

“这样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格替换，你们没发现他的左眼睛颜色淡了么。”

“哈哈哈怎么可能啦都说千寻你要少看些轻小说，毕竟课业都这么忙。”

“说起来不知道下一个赤司盯上的是谁，各种意义上的很恐怖啊。”

“对啊想想就可怜。”

“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小征啊——小、小征你怎么来了！”

教学楼的屋顶被一群尖叫着的羊驼彻底掀翻了。

……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By完全是被殃及的黛

与此同时，在这边，雪童被一顿噼里啪啦盖脸拍彻底砸醒了，他挣扎着睁开眼又立刻闭上。

[……原来是红屁股先生，请轻一点让我再睡会可以吗。]

‘虽然我是猴子你那么说也太过分了点吧！！快起来啊这里可是冰库就算我再耐寒也快被冻死了！’身上的长毛都沾满了雪霜的猴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炸了毛，抓着领口摇晃雪童的力度又翻了一倍，可雪童依旧紧闭着眼不为所动。

‘我说，你好歹给点反应啊，二号很担心你呢！’

话音刚落猴子就觉得手上一轻，眼前躺着装死的雪童已经不见了影，一回头就看到他正抱着巨大的白犬非常温柔的在安抚。

……=皿=#差别对待啊你！

‘喂喂！雪童你！！你感觉还好么！！’

[……我感觉还好，请问怎么了？难道说我还是死了？]

‘不是啦你要是死了我是啥啊！但是不对啊啊啊你这样子难道不是马上就死了？？！！！’

雪童非常困惑的看着猴子在自己身后上蹿下跳吱哇乱叫，又抬手摸了摸二号的毛。[……很抱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听懂，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对二号也会有反应的。]

‘那只笨狗到底能做个啥啦！！！我说，你！！！你化了啊！！！’

巨大的生肉冷冻库里，三个非人类在各种冻肉排下排排坐。雪童对着锃光瓦亮的不锈钢库门反复端详了自己半天才对旁边屏息凝神的猴子说。

[真失礼，这样明明叫做解冻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猴子愤怒砸出去的肉排终于打破了这片沉默，它指着雪童几乎是用嘶吼的音量咆哮‘你个雪童解冻了难道不是要死了吗！！’

雪童歪头躲过肉排攻击，依旧用那种面瘫的表情很平淡的回应[……只是头发而已。我记得我以前头发就不太长还是软软的。]

猴子拿着雪童给的、用冰变出来的包袱布打包着零碎的肉块和骨头，问旁边端坐着的雪童‘这么说的话你想起来了？名字？’

[没有，但是可以很肯定地说和那个赤司的过去有关系了。]雪童摸了摸才愈合不久的左胸，[还真是要提防的危险人物啊，不过还是多谢您了猴子先生，毕竟这种大的冰库二号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的。]

‘哼，都给你说了千万小心。不过你的头发原来是天蓝色的啊？眼睛好像也是，虽然现在只有眼瞳的部位有点发蓝。但最起码看着不吓人了。’猴子非常傲娇的用前爪敲了下雪童的额头，本来要摆出的前辈的严肃样子都没帅过三秒，它就吱吱叫着捧着自己被冰冻住了的前爪快泪奔了‘我戳你一下怎么了！！’

[不是这样的……事实上除了二号，任何我皮肤接触到的东西都会结冰，请坐好不要动，我来给你解冻。]

‘喂，雪童，你下一步要怎么办啊。’

要分别的时候，猴子非常认真的看着骑在巨大白犬上的雪童。‘二号带着几乎是残破的你冲出来的时候吓了我们一跳，好不容易把你救了回来，我不会允许你去冒险的。’

雪童闻言，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清秀的眉眼在日光的照射下空灵的如同午夜一现的昙花，撞得人怦然心动。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条命我会非常珍惜，所以没有那么容易去送死的。]

当某些事已经无比糟糕，不妨对其抱有一丝希望。你的努力，他人的努力，有时就能力挽狂澜，化腐朽为神奇。

雪童非常恭敬的冲猴子离开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撑着伞重新骑上了白犬。

[在抓到机会前，那么就让我先置之死地吧。二号，我们走。]

冷风的风向变了。

赤司撑着头望着外面变得有些乌沉沉的天空，老师在讲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原来没死是么。

“老师，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去下保健室？”

一出教室门，他就清楚的看到了走廊上那串冰脚印。

简直就像是路标一样，在给我指清目的地呢。

顺着指引站在某个空教室前的赤司挑起嘴角笑了下，伸手推开了门，威压感一点不避讳的放了出来。

[你好，赤司君。]

屋内站在巨大白犬旁边的雪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少年，平静的说。

“原来你还没死啊，昨晚那么一下居然还敢来找我？”

[我说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想和妖怪扯上关系呢，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在这里杀掉你好了。”

赤司微笑着这么说了，没见到雪童反应，他身边的白犬倒是先俯身呲牙露出了防御的进攻姿态。

[我不放弃。]

雪童那双如同初雪后的天空般的眼瞳毫不畏惧的对上了赤司的眼睛。

“就算这样我会杀死你？”赤司左眼的金光愈发强烈，他裹挟着巨大的压迫感向雪童走了几步。

[那也不放弃。]

“呵……”

赤司习惯性的想去抓刘海，一手抓了个空才反应过来，室内紧绷的临战感因为他这个有点孩子气的举动散的一干二净。雪童看着这个少年有点颓然的坐在地上轻笑，没有任何证据地、莫名地知道，他同意了。

“所以啊……到底是为什么？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你都不痛的么。”赤司用带着叹息的尾音，难得地说着不像他的话。

[因为那是我存在过的唯一凭证。]

雪童坚定的握着拳。

[只要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我就不会真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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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2 危险者

#3 03 相持不下

#5 05 发光体

#7 07 找到了

#8 08 你的答复

#10 10 有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