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黑]左手的位置 - 图书馆的暖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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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图书馆的暖

颜锦安

May 4, 2014

71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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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你不擅长应付的人（例如高中班主任），你会有什么反应？

A 装作不认识走过去

B 迎着头皮上去打招呼

行了不用选了，调头跑吧。

你制造的巧合————

大学第一年的寒假，黑子哲也意外的在市立图书馆外碰到了绿间真太郎。不过，说是碰到其实不太准确。

因为堵车稍微来的有点晚，赶来时图书馆已经开放，看着广场上正在缓缓挪动的摆成了巨大圆弧的队伍，黑子叹了口气准备先去放包。

反正也来不及了，说不定今天又得靠着窗框坐着了。

这么想着的黑子突然看到了一个快要进入图书馆的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是……绿间君？

果不其然，像这样的寒假，开着足足暖气的图书馆里满满的都是要高考的成群结队高三生、要考研的、考雅思之类试的大学生成为了早早抵达占领座位的大部队。

黑子不怎么抱希望的爬上自己最喜欢的二楼，绕过了巨大的盆景，转了个圈就看到了一个空座位。

诶！！！

身体先于大脑，可以说是用上了自己在球场上的最高速狂奔抵达的黑子放下笔记本和水杯，十分感动。

真的很难得啊，二楼向来是空气流通良好环境最棒的，而且这个位置离自己最常去的阅览室也近，离开水房也不远，现在还有位置真的太幸运——

黑子轻手轻脚拉开凳子的手猛地僵硬了。

绿间君？！

安然坐在和黑子占据的座位可以说是背靠背位子上的绿间非常冷静的埋头在厚厚的医科资料里做着笔记，白色的耳机线绕在后颈上，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

黑子直勾勾的盯着，盯着，然后也安静地坐下了。

绿间君，耳朵红了哦。

真是谢谢你了，一直站在栏杆旁等我进来辛苦了。

遇见你的天气————

虽然绿间是一个优秀的近乎刻板的人，但是他的受欢迎程度也仍一直居高不下。说实话，路过时女性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让他很困扰的说。所以绿间还是挺喜欢图书馆的，安安静静的大家都在埋头自己的事，就算什么都不干趴着发发呆感觉都很棒。不过和黑子不一样的是他通常去的是采光最好的五楼，每天中午的时候有非常充足的阳光从玻璃的穹顶里投射进来。因为是文献区参阅区都是小张的独桌，所以哪怕是绿间也不讨厌在中午饭后趴着小憩一会。

直到那天他因为大雨需要提前离开去接在同学家玩的妹妹，他才意外的看到了黑子。

带着耳机埋头于书本的黑子有着不同于平常淡漠样子的异常认真的侧脸，绿间站在楼梯上看了他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表情其实他经常见到的。

在篮球场上，不管是过去同队还是曾经作为对手，总能看到这样的黑子。

黑子突然对握了一下手，抬起了头。绿间就像被抓包了一样慌慌张张地伸高了左手，但是黑子的只是抬头放松一下，然后又继续看书了。

没有看见我呢。

绿间这么想着放下手。

这种情况真的很少见、不，是几乎从没发生过。存在感单薄的黑子哪怕是朝夕相处的队友都可能在日常生活中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一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黑子变成了光，而他是影子。

不过，感觉还不赖？

能够这样安静且不被注意地看着他……黑子总是这么看着我们的吗？

相贴的体温————

从那天起，明明都没有说过话的两个人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去的早的那个总给对方占一个位置。绿间早到的时候总是背靠背，而黑子早到的时候总是肩并肩。

而现在，黑子早到的情况越来越多了。

两个小时后，雷打不动起身活动的绿间轻轻离座，顺便带走了黑子的水杯。等他从水房排队接水回来的时候黑子却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把杯子放在座位上稍微翻看了下黑子摊开的笔记本，就转去了最近的阅览室。

安静的室内就连人的脚步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绿间踮着脚一排一排的书架找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书架前捧着书正看得入迷的黑子。

他没有走过去，而是走到了书架的背面，透过空档的位置低头看着黑子，然后轻轻咳了一声。

黑子一惊抬起头，对面已经看不到人了。

“绿间君，绿间君？”

绿间停下脚步等着黑子小步追上来，等两个人并排他才非常严肃的低声说，“黑子，你这个地毯式扫书的习惯很不好，如果总这样在看导语目录的时候入迷的一路继续看下去，是在浪费座位。”

“非常抱歉绿间君，但是我不像你那样在看和自己专业的书有一个书名可以具体去找”黑子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非常不好意思的说，“作为对绿间君的感谢，今天的年糕小豆汤我请你吧。”

现在每一天，有十二小时绿间都和黑子在一起。相邻着坐着的两个人能够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袖子交错在一起，从书本抬头的余光你的侧影一直在那里。

左手的位置————

左撇子在日常生活中其实还是有点不方便的，比如说大部分的吉他和贝斯都是用右手的人用的，比如说吃饭写字的时候容易和邻座的人磕碰，再比如说，握手。

绿间第一次见黑子所伸出的就是左手，黑子则是伸着右手，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还是黑子最先换到了左手。

黑子本来一直以为绿间是因为习惯问题没有改过来，所以才小小体谅了他不太合群的不方便。但是那天他才发现不是那样的。

那天他们出去吃午饭的时候偶然在一楼碰到了来换书的绿间的大学老师，绿间上去打招呼的时候伸出的明明就是右手。

一直到吃完午饭两个人往回走，黑子还是没想通。

绿间的动作流畅又自然，看起来已经是一种习惯了，那么为什么绿间每次和自己握手、击掌，伸的都是左手呢？

黑子皱着眉仔细回想，突然发现……

好像在交替的时候，绿间君只和自己击掌，是用，左手……？

绿间看着黑子紧皱的眉，若无其事的帮他绑好了脖子上有点松的围巾，轻描淡写的说。

“因为左手的血液，最先来自心脏，比起右手来说。”

因为那是能让你最贴近我心脏的位置。

黑子停在原地睁大了眼睛。

绿间没有等他，继续往前走，心里的叹气还没吐出口，就觉得自己的左手被拉住了。

黑子从背后用左手拉住了他的左手。

“是绿间君的话，一直用左手也是可以的。”

冬天的晴空。

在那双天空蓝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

那是新叶抽枝的萌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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