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周而复始 - 正文

这是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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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里简直像被塞进了一团火一样，从喉咙一直下去，全是灼烧感。

黑子捂着嘴，尽量不让更多的冷空气从嘴里直接吸进去。只是他灌了铅的步子越来越迟缓，终于举手投降变成了慢跑。

针叶林参差奇异的枝杈间始终弥漫着一层冷雾，人多的时候感觉只是有点冷，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那股四处蔓延的苦冷就从脚底漫了上来。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他剧烈的喘息连带着太阳穴尖锐的嘶叫，连鸟啼都听不见。

“啊……”

黑子慢吞吞地走起来，彻底放弃去追连影都没了的大部队，索性踱起步子，按照自己散步的速度在小路上走起来。因为停止了剧烈运动，右肋因为岔气抽搐的痛明显了起来。汗冷却下来把衣物和皮肤黏在了一起，难受的要命却又不敢脱。

没有风，雾像是被悬停在了空中，顺着毛孔渗进骨髓深处。到处都是挥之不去的冷意，阴魂不散，附骨之蛆似的。黑子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小地在手掌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自己冰凉的有点麻木的脸颊，眉头皱着喃喃“为什么，明明是夏天还会这么冷啊。”他瞄准前面一个树桩，又大步走了几步，坐在上面用力按揉起自己痉挛起来的小腿。

整合完训练计划稍微迟一点加入常规跑步热身的赤司隐隐从雾气里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歌声，他眨了眨眼加快了速度，拨开雾气和枝叶留下来的影络就能看到坐在一截树桩上哼歌的黑子。

存在感单薄的少年仰头望着天，一副随时要消失在雾气里的样子，身形轮廓仿佛一杯水就能彻底冲淡。没来由的，赤司莫名地有点心慌。

“黑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歌声戛然而止，黑子表情有点惊异的望过来，“为什么赤司君会在这里？我还以为——”

赤司把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拿下来递给黑子，蹲下身握住他的脚腕有点凶的说了一句“把背上的汗先擦干净。”

毛巾应该是才拧过，还带着温水的残留和赤司的体温。黑子用力把毛巾的顶端团成一团塞进了后领，另一只手努力探着从衣服里去够毛巾。冷掉的汗被毛巾全数擦去的时候黑子舒服的眯起眼，简直想叹息。

“谢、赤司君！请问你在做什么！”黑子紧张地挣扎起来，却被在这方面意外老妈子的队长一个眼神镇压完败。赤司脱掉黑子左脚的袜子，手指碰了碰明显不正常缠在一起的食指和无名指。本来就白的脚背颜色更加苍白的不正常，淡青色的血管仿佛随时要撑破皮肤。“我都忘了。”赤司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手上动作十分迅速地扣着脚趾头向上一推，“这里的气温更低一些，黑子你的准备活动要比他们多二十分钟。”

不疼了……？

黑子眼睛里的水汽还没来得及酝酿，他就发现脚趾头紧抽的感觉消失了。他眼巴巴地看着赤司给他穿上袜子，意外地有点开心。“原来脚趾抽筋那个样子就可以了啊，赤司君，非常感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好了。”赤司嘴角也带了点笑意，他翻手一看表，啧了一声，“再继续顺着原路线跑会来不及的，黑子，我们一起走回去吧。”

怎么说呢？大部分人之所以不愿意单独行动，果然还是因为气氛问题吧。

两个人并肩快步走着，黑子盯着前方虚空处的某一点愣愣地走了神。

依旧是一样的冷雾，依旧是一样安静的路，仅仅是身边多了一个呼吸声，突然间就没那么冷了。黑子搓了搓自己有点回暖的指尖，有点想笑。

人类行为……我还是人类呢。

“黑子，你之前在哼的是什么歌？童谣么？”

注意到也在做搓手动作的赤司，黑子试探性地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指尖，下意识的就握住了对方的手指，“是的，叫竹笼眼，另外赤司君，你的手好凉……”

赤司抓住了黑子的手“竹笼眼？”

“是的，”黑子又哼着唱了一遍，这次歌词赤司听得很清楚“竹笼眼，竹笼眼，笼中的鸟，何时能出来，白黎前的夜，鹤与鬼滑倒了，背对你的人是谁。”

“果然是这首，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唱鬼谣。”

黑子一愣，“这不是游戏的时候唱的歌吗？……鬼谣？”

“等一下。”赤司猛地停了下来，表情有点凝重，他征询地看了一眼黑子，黑子便自然而然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基本被林木遮掩的快要分辨不出来的小路直通向更高的山坡，隐络的能看到掉漆严重的鸟居。

“大概是已经废弃的神社。”黑子也迟疑了起来，他看着赤司问“……只是上山的路不是只有一条么？我们之前，有经过这里么？”

“那么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赤司握紧了黑子的手，冷不丁觉得哪里不太对。刚才还在供给热源的手指变得冰凉，真的像冰块一样，那微不足道的体温简直和幻觉一样。

浅淡的雾里，他竟然有些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黑子的脸了。

浓雾深处，在自己耳边，有一个尾音都在上翘的声音欢快的响了起来，接着背景音不再是死寂的，而是一下欢腾了起来。

就像在，学校一样。

赤司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还和自己握着的那只手。

“神社啊~神社啊~小黑子~！”

“我是准备去参拜，在新年的时候，黄濑君请放开我。”

“啊，黑子，你想许什么愿望？”

“当然是和大家一起赢得全国大赛冠军。”

……第一个声音不熟，但是后面的绝对是黑子、青峰，一直在懒洋洋打哈欠的肯定是紫原。

怎么会啊。

接着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还用许愿吗，我们，可是不会输的啊。”

“该在这里的不是你，确实不该是你，赤司君。”握着自己的手放松了力道，从他的掌中悄悄地抽离开了，黑子的声音在不急不缓地说着，身影在突然浓重起来的雾里看不太分明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黑子，你在说什么？！”

“赤司君，为什么你不和他们一起走呢……现在他们也要回来了。”

黑子的声音带了细微的哭腔，影子佝偻了起来。哭声细细碎碎的，呜咽着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走呢……”

赤司满身大汗的坐起来，一看表，凌晨四点五十，他顾不了那么多直接给黑子打去了电话，听到那边迷迷糊糊的喂的身后心里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靠墙坐着，等一身冷汗都下去了才缓过神来。

那哭声实在是，太真实了，哭的他心刀绞似的疼。

我敬你一杯一干二净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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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这两天，有点不对劲呢。

黑子拿着宝矿力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赤司。

先不说那天半夜莫名其妙地给他打电话，直到现在都还维持着一种有点魂不守舍的状态，在下意识逃避和我对视和我接触，连准备活动的拉伸部分也全部交给别人了，唔，可恶的体格差。

“黑子。”

来了。

浑身一僵沉默地进入最高应急状态的黑子应了一声，抬头看着赤司，目光落脚点停在对方的下巴上。结果眼前一晃，对上了对方的红瞳。

“黑子，你最近……”赤司顿了一下，咽了下口水，黑子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等来了让他抽搐的后半句。

“……是不是哭过？”

黑子的表情在赤司的注视下从“今天没买到香草奶昔”过度到“又被黄濑君搭肩”最后定格在了“我一定是还没睡醒”基本惨不忍睹的融融状态——还好黑子不是宅系的否则面瘫脸具现出嘲讽的doge颜表情足够赤司喝一壶的了，精神攻击万岁。

扫视了一下围观众人的表情赤司默默地在心里把那个“看到的东西会映射到梦里”的选项也勾掉了，他决定在自己的形象毁完之前把那本梦见式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去。

“那么，下周的全国模拟测试好好加油复习。”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奇怪，旁边1on1的两个异口同声的说。

“我们不是上周才刚考了么？”

好像，有齿轮崩裂的声音从身体的某处传来。

黑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要摔倒的赤司。

“赤司君……最近是不是太压抑了呢？”

黑子把冰过的毛巾搭在赤司眼睛上，拉开凳子在床边坐下，被赤司摸索着紧紧握住了手。

沉默了好一会，在黑子以为赤司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你。”意识到自己嗓子不正常沙哑的赤司闭上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你是真的么？”

罕见，不，应该说认识赤司君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这样。

“所以是我让赤司君困扰了么？能对我说么？”

赤司又沉默了很久，黑子在这期间一直耐心地握着他的手等着。

“我最近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我预见未来而现实发生了偏差，”赤司停顿了一下，声音尖利的有点可怕，“还是这完完全全从始至终就是我的臆想。”

从那天开始赤司就出现了幻听，一开始非常微弱，到后面却越来越响，响到他足以分辨那是气泡从深水处涌上的声音，响到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因为一旦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痛苦的影子，潜意识里他清楚的知道那是黑子。

没有无缘无故的梦吧……还是说这是在预示着什么。

也经常会出现看到某一段话觉得自己读过了，习题也是一样，上课也是一样。想要去干点什么如果[记忆]里的场景和现实中计划的不一样，经过试验按照记忆里的去做反而是正确的——对于一个习惯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未知也是基本可预测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点也不，都称得上是折磨了。

“所以赤司君前天还在看梦的解析。”黑子的声音依旧平稳着，甚至尾音还带了点笑。黑暗中赤司感觉到黑子双手捧起了他的手，“我昨天刚好看到故事很悲情的地方，不如我现在把那些看完哭一下？”

“……那么，麻烦你了。”

伴随着书页翻动的窸窣声，没一会黑子的哭声真的响了起来。也是细碎而微弱的，间歇地响着，却没有让人压抑的感觉，反而能抚慰叫嚣鼓动的不安和暴躁，就连疲惫感也渐渐被冲淡了。

主动的哭是一种人体自发的减压疏导机制，闭着眼睛被睡意席卷了的赤司倦懒地想，眼前那双蓝眼睛荡满泪光的样子似乎够到了身体里最隐蔽的一个角落，好像把一直以来积压的东西也稀释了。

在睡着前，赤司及时摁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好难得的一觉无梦。

被轻轻推醒的赤司没有丝毫起床气，反而有一种诡异的神清气爽的感觉。

“现……”赤司想开口说话，声音又哑了，这次是因为嗓子痛。干裂的好像在冒烟一样，砂纸用力的在上面擦了一遍，“现在几点？”

“已经放学了。”黑子把一杯水递到赤司唇边，喉咙的刺痛缓解下来，接着又是手帕，赤司还不算特别清醒的眼神里明显带着疑问。

黑子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赤司也就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水渍。

……哭了么。

我为什么，会哭呢？

明明都没有做梦不是么？

赤司疑惑的用黑子的手绢擦干脸上的眼泪，下了床。

“只有失去重要东西才会在梦里无声地哭成这样，赤司君，你梦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

赤司又摇了摇头重复，“我真的，不知道。”

可不可以不甘心？可不可以不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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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黑子手上拿着网络信号归0的手机，看着马路上全部都是以单一匀速运动来回往复的车，街上却没有人觉得奇怪、不。

他侧身让开两个在说说笑笑的女高中生，看着她们目不斜视的从自己身边越了过去。

就好像，他是不存在的一样。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整个大地晃了晃。非常轻微的晃动，似乎也只是一瞬的事，但是就像蓦然打开了一扇异次元的大门。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黑子沉默的看着脚下出现的裂缝，边缘还在不断的碎裂伸长。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个很像真实生活的梦，否则这一切，也太荒诞了。

亮度被关到昏黄的太阳不正常地斜挂在天上，像是一根吊线被打断了的日光灯，看着随时要坠下去的岌岌可危的模样。黑子默认了这是一个梦，虽然他现在还没法醒来，只是这么一想就有了足够继续沿着路走的底气。

空气灰暗的如同静滞了，没有丝毫空气流动的声音。黑子每迈出一步，背后的街景就碎裂一些，到处都是冰雪消融时冰块破碎融化的声音。崩坏似乎是无法阻止的，他走的越快周围碎裂的声响也越大，即使他停下来回望遥不可及的那端已经被黑暗吞噬了。

路只剩下了一条。

黑子背好包大步沿着路狂奔了起来，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即使在梦里，他也下意识的不愿意去触碰那不断侵蚀而来的黑暗。

黑子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前面街头篮球场的路边，站着一个抱着球的小孩，这是他在街景崩坏后看到的第一个人，随着他越跑越进，那个孩子身上诡异的熟悉感也就越来越明显——

“你好。”

孩子有礼貌地冲他点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那水色的发和眼分外熟悉，分明、分明就是他自己。

“你……是在等荻原君吗？”

不是自己经常去的街头篮球场，而是明显老旧的快废弃的球场，只有一个可怜的、没了网兜的篮筐靠着栏杆站着，鬼使神差地，黑子停下来，蹲下身子问。

孩子甜甜地笑了一下，有点害羞地用球挡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是的，因为约定很重要。”

如同一句诅咒，自己陌生的童音不断重复着回响在耳边，黑子难受的跪在了地上，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孩子的肩膀。

眼前的画面一会清晰一会模糊，斑驳破碎的色块像是劣等相机没有对焦好的画面，光怪陆离的有些诡异，最终焦点终于落在对面孩子的脸上。一个激灵，失去的感官突然又被迅速找了回来。自心头蔓延而起的燥热迅速被阴冷日光的凄寂取代，眼睛能清晰的看到孩子细长柔软的睫毛，耳边是渐响的整个世界崩坏的声音。

“……是的，约定，很重要。”

声音恍然又混杂成了一片，分不清到底是很多人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说还是这些曾经发生过只是回访，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气参杂一起，像是一场发生在闹市区的争吵，他是被夹在正中的主角。

“……黑……”“我想打篮……”“……哲，能打败我的只…”“小黑子……小黑子……”“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你的眼睛……”“……诚凛！……胜……”

最后越来越清晰，反反复复的，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我会替你记得、我一定会记得！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我一定会来拉住你的手，把你带出这里！”

“哲也，我爱你！”

有只柔软而温凉的小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黑子从声音缔造的巨大漩涡中艰难的爬了出来，他大汗淋漓地看着眼前笑的天真烂漫的自己，“呐，哲也哥哥，我们回家吧。”

“好……”

世界崩坏的速度像是猛地被按下了暂停键，黑子嘴边也扬起一丝苦笑，他抱起轻飘飘似乎没有重量的孩子，朝街角一个不起眼的电话亭走去。

“回家吧。”

……我没有记忆，没法对自己是谁有个定位，有意识的时候抱着篮球站在篮筐下碰到了荻原君。

有了一个约定。

最起码要履行这个约定吧？这么想着，好像游荡在这世上也有了意义，然后是更多的人，逐渐渴望起那杯……被爱的那杯奶昔

要伪装，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也是个人了。

黑子敛着眉，踩着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那么久以来明明都一直在这里徘徊着，为什么会忘记呢？

他推开电话亭的门，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电话机，而是一条有点狭窄的街道，两边尽是破旧斑驳的老式房屋。

他把孩子放下，往街道那边推了推，柔声说，“快回去吧。”黑子擦了擦眼眶里快要溢出来的眼泪，硬是挤出一个笑。

“你不跟我走吗？”孩子疑惑地拉着黑子的手，委屈着，“你不跟我走的话，会被后面那些手拽回去的，为什么不跟我走？”

“因为……我早就回不去了啊。”黑子紧紧抱着孩子小小的身体，眼泪打湿了两个人的发梢，“你快回去吧……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不要像我，差点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好不好？”

“嗯，”孩子含着泪点点头，松开了黑子的手，转身向街道里跑去。黑子长出一口气，缓慢又不舍的关上了电话亭的门。

地动山摇的震颤后，世界一片漆黑。

原来，我，早就死了啊。

黑子疲惫的闭上眼，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帝光制服变成了诚凛的球衣，长大了一截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把我忘记呢？

一干而尽，爱恨嗔痴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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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消失的感觉……]

火神君，把光芒借给我。

[我之前想了一下自己被一直留在这里，一直一直走不出去的意义。]

我要向奇迹们证明。

[只有他们了……]

那你想对你那个队长说什么呢？

[还有对那个人说，可以信赖队友，可以不那么孤独……]

一个人，真的太寂寞了……寂寞的可怕，

大家是相信你的啊。

明明不管站在那里，你身后都有那么多可以交付新任的伙伴啊。

胜利的那一刻自己的身体变的透明了起来，完成了自己心愿的黑子觉得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按照剧本，自己应该消失，大家应该忘掉，然后继续下去。

赤司有点崩溃地扑过来牢牢抓紧自己的手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下一秒却被那声喊惊的整个人都木了。

“我会替你记得、我一定会记得！哲也！”

谁提前从宿命那里翻到了剧本？

没有人忘记他，太过惊愕的场面让赤司开始疯狂地找他，但是同伴的记忆、队友的记忆、照片、手机号、证件、学籍档案、甚至住址，所有的所有不断被列出来，只能重复且申明一个事实。

黑子哲也这个人，是不存在的。

从没存在过。

活在高塔里的天才王者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真有他做不到的事。生与死的界限，那份感情的羁绊，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殊不知黑子在他身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无数次试图去拍他的肩，却凭空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呢，赤司君。]

[回过头看我一眼好不好。]

最让人难过的不是存在过后却被全世界忘记，而是你看着那些人疯狂的找你、痛苦啊。

彼此都是煎熬。

本来应该让死者安息，让生者继续走下去，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停在过去，另一个没了未来。

地缚灵，困住的可不仅是死者

困住他的，已经不是无法实现心愿的执念了。

已经到时间了。

可我跨不出去。

你也……

[……我好累啊。]

[既然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为什么不让我彻底离开？]

如果可以拿我换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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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体育馆，没有任何迟疑按照本能往那里走的赤司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青峰身后那个水色的少年，他张了张嘴，原本堵在喉咙的声音怎么都发不出来。过了许久，他突然有点迟疑的问。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心口的钝痛，其实是惨叫啊。

歇斯底里的惨叫。

周而复始，痛失所爱。

其实最害怕的不是做噩梦，而是一个噩梦醒来，又接着，是那个噩梦。

看得见结局，看不到终点。

最后吞没我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绝望。

有模糊的说话声伴着水声隐隐传来，哭声夹杂在里面，听得不分明了起来，绞碎了那些近乎哀求的喊声。

“救我……救我……”

“…快停下来……”

“……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是我啊”

何为结束。

何为开始。

庄家开局。

Game s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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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命运，是困梦呢。

这一次这一局依旧谁都没赢，于是重新来过。

（半夜黑灯瞎火的写其实我也毛骨悚然到不敢看电脑屏幕以外的地方呢

（画风来回跳转的有点快你们就当我脑子漏了吧

（doge的表情我现在做起来可顺手了耶

（看自己的蠢萌短篇能笑出来自行治愈的作者估计只有我一个了吧

（不要寄刀片，罪魁祸首是阿呸，怂恿的人是脑洞，逼迫的人是机智，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最后……看不懂的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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