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喝酒,氣氛就更熱烈了,藍宥陽酒量不行,喝了小半杯就不喝了,鬧到大半夜,大家都是一臉睏倦,幾個女孩子結伴先走了,熊哥他們寢室四人沒馬上離開,坐著又瞎聊了一會兒,徐毅江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來電顯示後就閃到包廂外邊去接電話。
藍宥陽雖然喝得少,但還是有點醺醺然,被熊哥取笑說臉紅得跟蕃茄似的,臉上的熱度一直也退不下來。
這會兒看到徐毅江跑到包廂外,藍宥陽老有跟過去的衝動。
這幾天和嬴跟念緊箍咒似地不停在他耳邊慫恿他跟徐毅江表白,藍宥陽被牠念得心煩,但也有些意動。
就像肥鳥說的,徐毅江這會兒正好空窗期,他們也大四沒多久就要畢業了,畢業以後還能不能見到面難說,要是表完白徐毅江覺得他噁心,正好畢業一刀兩斷永不聯絡,就像肥鳥說的,說出心意才有機會嘛。
如果是平常腦子清醒的狀態下,藍宥陽肯定沒膽跟個直男表白,但喝了酒壯了膽,心裡面也一直覺得和嬴說得有道理,於是看徐毅江出了包廂,藍宥陽猶豫幾秒,藉口要上廁所也跟著溜出去。
走廊上不見人,藍宥陽搜了一陣,發現徐毅江坐在樓梯口,還在講電話,但臉色看著不怎麼好。
「……說分手的可不是我,妳現在又想怎麼樣?」徐毅江鬱悶地電話另一頭的前女友哭哭啼啼,心裡有點煩,又有點心疼,怎麼說也交往了一年多,只是一下說要分手,一下又說要複合,鄭雅妮把他當什麼了?
藍宥陽看徐毅江說了幾句,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像是對電話另一頭的人妥協了。
「……行行,別哭了,妳在哪,我過去找妳。」
藍宥陽面無表情往回走。跟直男告白果然不靠譜,前一秒分手下一秒人家就跟前女友複合了,他居然還以為自己有機會,果然是跟那頭肥鳥一樣犯傻了嗎?
也幸好沒說……起碼還是朋友。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上學期就過去了,專案進度也進行了三分之二。自從上次藍宥陽罵了和嬴一頓,和嬴聽到徐毅江又跟前女友複合了,總算不再提告白這回事,但卻又念叨起下一個男人會更好,讓藍宥陽多多出去聯誼──他真想知道這頭肥鳥怎麼曉得聯誼這詞的──這路走不通,別條道搞不好更風光明媚。
藍宥陽被和嬴念得頭疼,大四下剛開始沒幾天就跟和嬴吵了一架,結果估計是在陽台上風吹多了,又剛好那幾天下了雨氣溫比較涼快,居然感冒了。
「哈啾!」失戀加感冒,還有人比他更悲慘的嗎?
藍宥陽精神蔫蔫地趴在電腦桌前,一隻手摸著滑鼠,螢幕上,他是隻蚊子,一隻為了填飽肚子尋找個人類注意不到的死角準備下口的蚊子。
徐毅江剛上完課,剛打開寢室房門就聽到一陣嗡嗡嗡的背景音,知道藍宥陽又再打那蚊子遊戲,沒好氣地道:「生病不好好休息,打什麼遊戲?」
藍宥陽緩慢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看到徐毅江手裡的飯盒,眼睛一亮,用有氣無力還沙啞著的聲音道:「你給我帶飯了嗎?謝謝啊!」
接到裝著便當的塑膠袋,藍宥陽慢吞吞地拿出便當打開,徐毅江探頭過來,皺著眉看著螢幕上發出嗡嗡嗡聲的蚊子。「你……就這麼喜歡這遊戲啊……真搞不懂你。」
以前藍宥陽顧忌著在喜歡的對象面前的形象,徐毅江在寢室的時候,他很少把這遊戲拿出來玩,所以徐毅江還是從熊哥、陳兆宏那邊聽說的,雖然覺得藍宥陽嗜好古怪,但聽聞跟親眼看到還是有點差距……難怪班上同學都認為藍宥陽是怪咖。
雖然對徐毅江死心了,但喜歡這種感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掉的,徐毅江的下巴幾乎貼到藍宥陽頭頂上,男人的氣味讓他一陣臉紅耳熱,怕被徐毅江發現自己的異狀,他趕緊一掌把徐毅江的腦袋推開。
「喂別靠過來,感冒要傳染給你了啊!」
徐毅江捉開藍宥陽的手,好笑地道:「哪有那麼容易傳染,我又不像你,每天宅在寢室裡不出門,一個小感冒就病歪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毅江感覺到藍宥陽最近對他的態度有微妙的變化,怎麼說呢,似乎更放得開,不那麼自閉了?以前雖然也要好,但藍宥陽總是有些拘謹,也不太開玩笑;現在就不太一樣了,說話隨性許多,散漫的一面暴露無遺,好像以前顧忌的東西不見了,一下無所謂了的感覺……
「少囉唆,一邊去,我要吃飯,你別站在邊上噴口水。」藍宥陽端著飯盒扭到另一邊背對著徐毅江,有點不爽對方戳中自己痛腳,他也想好好運動鍛鍊一下體格,但就是無法堅持,只能成天穿著白襯衫偽裝成文藝青年。
「你慢慢吃,我等下還有課先走了。」徐毅江進門後斜背包一直掛在背上,這會兒直接就出去了。藍宥陽總算看出他是特地給他帶飯回來的,咬著苦瓜莫名地吃出甜味來。
多好的男人啊,偏偏是個直的。
這一感嘆,嘴裡頓時又是一陣苦味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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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多少算多少好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