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尾小短文 - I am 愛麗絲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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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am 愛麗絲

夢緋莎

Nov 28, 2015

52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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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個美滿的家庭。

我的大哥，是兔子先生；我的二哥，是瘋帽人；我的三姊，是睡鼠；我的四姊，是五月兔，而我，則是愛麗絲。

另外，我的好友──獨孤踏星是柴郡貓，我的爸爸是毛毛蟲先生樓下的毛毛蟲，我的媽媽則是紅心女王。

我在一個美好的世界，美好的生活著。

每天每天，我會追逐著我的大哥‧東方陽，前往每個平日都要去的那個，將所有小孩聚集在一起，讓他們成為好朋友，然後幾年之後又強迫個各小孩分開的地方──學校。

到了學校之後，我會跟踏星，我親愛的柴郡貓一起在這個瘋狂的地方度過一天。

她會帶著我去經歷一個又一個奇妙的冒險，那是非常美好的。有的時候，我們會去找二哥‧東方雲、三姊‧東方月和四姊‧東方空，大家一起開個悠閒的茶會。

大哥好忙好忙的，每天都必須跑來跑去，老是找不到他，所以茶會就不邀請他了，哼！

等到一天過去了，我會跟我親愛的踏星告別，通常下午大哥都會找不到人影，所以我會跟二哥或三姊或四姊一起回家。

愛麗絲和瘋帽人、睡鼠以及五月兔一起回家的畫面，一直都是街坊鄰居們最喜歡看到了一個風景。

──乖巧漂亮的少年少女與可愛活潑的孩子一同走在一起，會激起了人的母性，令人忍不住的駐足注目。

我知道，因為我都有注意到。

回到家之後，毛毛蟲先生樓下的毛毛蟲會笑呵呵地迎接我們回家，通常這時候紅心女王還沒有回家，所以瘋帽人會去做飯，然後睡鼠理所當然的會睡死，五月兔則是乖乖的去看電視。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每天每天每天重複的事情，我每天每天每天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這樣的生活很美好，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於是真的令人百般聊賴的某天，我拿起了給愛麗絲的邀請函，簽下了我的名字，同意成為那不可思議王國的客人。

喔呀！一瞬間光芒四射，邀請函爆出了彩帶與煙花，周圍的場景崩壞，像是打碎的水泥屋一樣，一塊塊的崩壞碎裂。

可是我期待的美麗世界沒有出現。

那是一個純白色的房間，從加了鐵窗的窗戶看出去，那有點兒蒙上灰色的藍天是那麼的陌生，我甚至連路名都不知道是哪。

這裡是哪裡呢？每天都會有白衣的姊姊給我送飯，跟我說話，只是她們的話我卻一句都聽不懂，就像是咒語一樣，那莫名其妙的話語進到我的腦中，像是寄生蟲一樣，總是會讓我隱隱的頭痛。

我被帶去見了一個同樣穿著白衣的男性，他也跟白衣姊姊們一樣，不停的說著什麼，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好像對我很失望。

失望什麼呢？

我不知道。

一個人走在美麗的花園，四周有白衣姊姊陪伴的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認識，這裡是哪裡呢？大家都去哪裡了？

好久沒有開茶會了，我好想吃瘋帽人的巧克力呀。

不知不覺，我覺得臉上濕濕的，所以我摸了摸臉，結果摸到了一臉的水。

霎時間，我安靜的世界像是玻璃破碎一般，所有的聲音湧了進來。

......這孩子是倖存下來的孩子.......

不合作......很安靜......自閉症與幻想症......

......真可憐......不過聽說因為......殺了爸爸呢......

這個小孩真可怕。

猛然脫力的跪倒在地，她想起來了一切。

大哥二哥三姊四姊媽媽......

──兔子先生瘋帽人睡鼠五月兔紅心女王──

被艷麗的火紅包圍，一個一個陷入深沉的睡眠。

──被火焰困住，一個一個永眠──

留下了鮮紅的種子的爸爸......

──放火的毛毛蟲先生樓下的毛毛蟲──

我聽從踏星的建議，舉起了閃亮的寶石......

──柴郡貓教愛麗絲舉起銳利的匕首──

撲入爸爸的懷抱。

──刺穿他的心臟──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她的大哥二哥三姊四姊媽媽爸爸──

全都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啊！

「阿阿阿啊啊踏星啊！！！妳在哪裡！？」

她在護士們的懷中不停的掙扎大吼著，然後瞬間突然的安靜了下來。

她圓亮濕潤的大眼，無神卻專注地盯著遠方。

護士趕緊給她打了鎮靜劑，帶回房間。

∢

她又回復了之前安靜的模樣，不發一語，也不理會他人。

就只是，盯著窗外的天空。

然後幾周之後，在去見醫生的時候，她中途逃走了。

她到了最接近蔚藍的地方，成為了永恆的愛麗絲。

∢

「阿阿阿啊啊踏星啊！！！妳在哪裡！？」

她嘶啞的大吼著，然後驟然停歇。

只因為看到了，她的柴郡貓。

柴郡貓漾著燦爛的笑顏，推了推臉上的眼鏡。

很奇特的，這居然是我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容顏。

不過她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跑走了。

但那一瞬間我就懂了。

我慢慢的、靜靜地等著，我的柴郡貓來找我的日子。

我終於等到了。

在白衣姊姊們的包圍下，我藉由柴郡貓的的幫助，成功的來到了頂樓。

然後迫不及待的撲入柴郡貓的懷中。

她緊緊地擁抱著我，讓我離大家愈來愈近。

最後，我終於又加入了他們的茶會。

⌣

療養院頂樓的門為什麼沒關？為什麼一個小孩可以輕易地逃走？這些問題一夕之間成為了最受注目的焦點。

與大家開心開著茶會的愛麗絲，笑呵呵的將寶石小心翼翼的收在懷中。

當瘋帽人將茶杯推得遠遠的，一臉疲倦的問她怎麼不去找柴郡貓玩的時候，愛麗絲甜甜地笑了。

「獨孤踏星？那是誰？」

「我們班根本沒有這個人啊！」

而且我，根本沒有朋友啊。

當她這樣笑著說的時候，柴郡貓出現在愛麗絲的身後，若有若無的身影飄忽著，露出了同樣甜蜜的笑。

她的聲音飄渺而虛幻。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呀。」

⌣

可愛的小女孩，獨自空在空蕩蕩的長桌旁，每個座位上都有一縷被束縛住的魂魄，而她一個人笑歡顏。

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坐著，但就連地獄的鬼卒都不敢上前帶她去審判、刑罰然後投胎。

因為她身旁，那一直掛著笑容，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柴郡貓，一旦你靠近了，就會毫不留情地讓愛麗絲拿出她漂亮的寶石。

──不會猶豫的，將你滅殺──

喔啦，誰也別想破壞她的夢。

誰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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