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 - 【赤黑周贺文】赤黑·赤黑·赤黑【上篇】（原）

原上篇·Day In Rakuzan

清晨。

“……征十郎君。”

“怎么，哲也？”

“请把你的手从我的身上拿开，嘴也从我身上离开。”

“我拒绝。”

“……嗯……”

正在对话的是征十郎的公寓里躺在一张大床上的两个人。这所公寓的主人正搂着怀里背对他的恋人，闭着眼睛低头专注地亲吻对方的脖颈和肩膀，细细密密而不失温柔的轻吻让怀中人不禁一阵颤抖，脸埋进手掌后遮住了红晕。

“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我们每天早上都是这样，有哪一天迟到过了？”征十郎没有抬头也没有睁眼，呼吸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清新的体香，满意地感到今天的早晨又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不自觉地又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白皙的肌肤。

“…们…做什么……”

从前面悠悠传来的声音很微弱，听不太清。征十郎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哲也身体的突然僵硬，疑惑地停了下来，睁眼抬起了头。

“你说什么？テ——”还没说完，视线刚越过对方肩膀的征十郎就意识到了恋人突然僵硬的原因。

比起现在还有些短的淡蓝色短发，瘦小的身体，身上的白色帝光校服，还有似乎是因为哭泣而弄得肿肿的眼睛。

在他们的床边，与他的哲也相貌相同、只是更像是初中生的第三个人，正石化般傻站在他们面前，表情堪称精彩。

“你们，在做什么——”

——————————————————————

“——所以说，是某个世界的哲也跑到我们的世界里来了？”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三个人还说着今天早晨的戏剧性相遇。走在两人中间的初中生黑子，脸上仍是尴尬地点点头，似乎还是没有从刚刚看到高中生的“自己”和“赤司君”同床共眠还举止亲热的状况中恢复过来。哲也见状，略带深意地看了恋人一眼，对方只是笑了笑，毫不在意。

“哲也君，被吓到了吗？我和征十郎君的事情。”自己的头发被左边的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年少的黑子抬头，是这个世界的“哲也”正在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脸上是温和的微笑。

已经不是被吓到的程度了……他心想，眼神又不自觉地瞟向另一侧的征十郎，冲着他这边的侧脸上，是那只正用眼角盯着自己的金瞳。

！！

不自觉地攥紧拳头，下意识向着哲也身边靠过去，果然引来了双方共同的关注。无意中成了罪魁祸首的征十郎，看着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初中生黑子，难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都说了我不是你那个世界的赤司征十郎啊。”

“抱歉……我下意识就……对不起。”说完，黑子有所放松，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重新走回到两个人正中间，低着头盯着地面，不敢看向对方。

“不用道歉，反正确实是因为你那个世界里的赤司征十郎的关系，才会让你看到我有所胆怯。”从黑子口中得知的故事，决赛前的承诺和残酷的结尾，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对方红红的眼睛和每当看到自己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恐惧，让他无法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赤司征十郎。

他的那只耀眼夺目的金瞳，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恋人最喜欢带着崇拜的意味虔诚亲吻的地方。和哲也、还有真太郎他们一同上帝光中学的人，从最初就发现哲也和他的才能的人，每天与哲也一同训练到很晚的人，全中三连冠之后互表心意约定一起去洛山上学的人，一直是他，仅仅是他。

而今早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黑子和他所叙说的“过去”，无疑意味着他的异瞳已然成为这个少年最最恐惧和不愿见到的事物，证明着他国中生活的末尾，令人绝望的无能为力和茫然无措。

打断他思绪的是伸手越过黑子的后辈，轻轻拍他肩膀让他回神的恋人。

“哲也君，没关系，征十郎君不会介意的。是吧，征十郎君？”

“……嗯。”望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少年，赤发的洛山主将只是应了一声，便又直视前方。“快点走吧。”

怎么会不介意。

敢伤害哲也的人就算是我自己也……

——————————————————

现在，黑子正静静地站在教室后面，讲台前老师的声音、同学在纸上刷刷写字的声音，还有偶尔桌椅错动摩擦地板的声音，都好像完全没能打扰到他专心致志盯着坐在靠后位置上正低头看课本的征十郎身上，眼神带着好奇和探寻。

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似乎只能够被这个世界的赤司君和他自己看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这两个人，在这所京都的篮球豪门里四处游荡。

这个世界的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赤司君，是恋人。

当他在原来的世界中刚刚在书桌前写好了退部申请书，站起身来突然的一阵晕眩后，面前就是这个世界里相爱着的他和赤司君。

明明是异瞳的、那样可怕的赤司君却在温柔地亲吻着“自己”。

当他呼唤对方“哲也”的时候，那句呼唤里面除了满满的爱意再无其他。

在去学校的路上，虽然是照顾着自己所以让自己走在中间，他也能隐隐感觉到身边二人之间交错的视线和尽在不言中的对话。

像是兄长一般顾及自己、安然地信赖着那位赤司君的那个“自己”，还有尽管表情严肃却顺从地回应着对方的赤司君。

因为是在不同的班级所以只能将哲也君送到教室门口，分手时那个赤司君突然撇下自己拉着恋人钻进了一旁大概是无人的楼道角落里不知道做了什么，另一个“自己”再出现时，正打理着不知道为什么弄乱了的校服，脸上红红的，连招呼都忘了打就快步背着书包进了教室，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着似乎同样无视掉他、只顾目不转睛望向对方的教室的赤司君。

明明说实话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那两个人的世界，却让他在那一刻感到了好像属于自己的幸福感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未来的希冀。

“赤司君……刚刚和哲也君在做什么？”他扭头好奇地询问对方，结果得到的是一片沉默之后的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和转移话题的突然反问。

“哲也，是怎么看那个世界的我的？”

“……是指哪一个？”

“更像我的那一个。”

“嗯……”他看着对方的双眼，那一刹那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感，让头上那个明明已经痊愈的伤口都隐隐作痛起来，正如距离全中已经结束有一周的现在还仍然在流泪的心。“那个赤司君，很可怕。”

“这样吗……。”

他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生怕说错了什么，又急忙添上一句：“但是现在我面前的赤司君……并不可怕。”话音刚落，对方就停下了脚步，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

“为什么那么觉得？”

“因为现在的赤司君看起来十分幸福。”

他从上课之前的对话中回过神，轻轻走到教室里征十郎的座位旁边，完全没怀疑过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靠近。

他站在桌边，看着征十郎翻开笔记本空白的一页，写下了一句话。

——哲也觉得，你的世界里的那个‘我’，幸福吗？”

“……赤司君，有输过吗？”

——输吗……并没有过呢。至今我在任何事上都没有输给过别人，今后也不会。

“胜利，对于赤司君来说是什么？”

——是如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

“胜利是……一切吗？”

笔尖停住，征十郎抬起头，不出所料看到的是如那哽咽般的声音相称的少年的眼泪，眼底是完全不知所措的迷茫。

下课铃响了。

————————————————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哲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快速来到天台，看到征十郎早早等在那里，面前是今天中午的便当。

“久等了，赤司君。”他小跑过去，坐到对方身边，又四处张望了下，“哲也君呢？”

“大概想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吧，别担心。”征十郎收回望向天台入口的视线，回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我们吃饭吧。”

“……嗯。”哲也闻言便不再多想，低头打开了便当，里面仍是塞满了丰盛的午餐，只不过在他看来一如既往多到难以下咽。“太多了……”

“刚刚好吧，哲也必须全部吃完。”

“太超出我的极限了……”

征十郎打开自己的便当盒，大概是和另一个人差不多的分量。“什么时候体力能打满全场，我就不再强迫你的饮食。”说罢就看到对方一副吃瘪然后乖乖听话的样子，于是心安理得地举起筷子双手合十，“那么，我开动了。”

“……”

虽然已经勉勉强强让自己吃了好多，但是看着便当盒里仍然剩下的一个大大的饭团，哲也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吐出来了。一边的征十郎已经吃好，正把盒子盖上，斜眼瞥见对方看着饭团一副“好想把它丢掉”的阴暗神情，不禁轻笑出声，“结果还是剩下了吗，哲也。”

“明明就是征十郎君不对，知道我饭量小还准备了和你一样的便当，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想知道我为什么便当和你是一样的饭量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因为你的恋人我，知道哲也吃不下——”一边说着，不顾对方的惊讶，征十郎就伸手拿起哲也便当盒里最后的一个饭团，“——所以我会替你吃掉。”

哲也看着对方，即使只是吃个普通的饭团也举止优雅，吃掉最后一口之后擦好嘴转过头来：“怎么了？一直盯着我。”

“下次请不要扮演体谅女方吃不了就提她吃掉剩饭的男朋友角色。”

他扭过头，征十郎还是通过对方红红的耳尖猜到了对方的神情。——果然会介意这件事吗，真是在某些地方意外地执着啊，哲也。

“哲也不是我女朋友？”

“请征十郎君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生。”

话音刚落，哲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突然的举动压倒在地，有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胸前：“可以啊，我是想‘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哲也呢。”

——真是一时失言酿成大祸。哲也心里警铃大作，开始了奋力挣扎。

“都说了不能在学校做的吧？万一被别人看到就——啊、你的手在摸哪里……!”

“这里现在没人呐，哲也。”征十郎没有停下手里的事，看了眼天台的入口又专心地开始解对方衣服上的扣子，“稍微也让我体会下在学校里做的乐趣——”话还没说完，天台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

黛·我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看小说·千寻刚刚开门，就看到天台边上小他两级的篮球部部长正欺身压着扣子打开一半露出胸膛的部长夫人（啊？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称呼？），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愚蠢的奴仆，杀了你一千次好像都不嫌够呢”来形容。他立刻“砰”的一声迅速关门，拿起手上的那本新买到的轻小说，上面的封面是他最喜欢的女主角，一边盯着她用于洗去刚刚看到的不该看的东西，一边走下楼梯，嘴里嘟囔着。

“现在的学弟，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脑补啊——脑补和亲眼所见根本是两码事……”

——哪里不太对？

“征十郎君。请在我使用加速传球之前立刻马上从我身上离开。”

“……”征十郎在心里构想完如何让黛千寻的轻小说从他身边彻底消失之后，乖乖听话起身，还把对方拉起来，伸手系好对方身上的扣子，平整了对方的衣领，“生气了，哲也？”

“……请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

“都是因为哲也说让我看好你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生？”

“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你当成需要人照顾的女生。”

“那以后就好好把自己的饭团吃掉咯，哲也？”

“……”

“或者就自己乖乖被我吃掉，二选一？”

加速传球·回。

————————————————

再遇到初中生黑子时，已经是在篮球部训练之后。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哦哦！！！”

“我已经……不行了……”

“哲酱不要就这么倒下啦——！！！”

接住哲也的是刚刚还在很远的地方做着观察记录的征十郎，边说着“都和你说了别这么勉强自己”，边打横抱起对方走到场边放在板凳上，自己走到靠着对方头部的一边坐下来。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掉，偶尔经过他们两个人打个招呼，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在球场里。

“……因为我想有一天能够打满全场。”这样的话大概就可以吃掉那最后一个饭团了。

“虽然有梦想是好的，但是也稍微认清点现实，哲也。”总之你被我吃掉的结局是注定的，别再挣扎了。

“……”知道对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哲也便不再回话，直接拿毛巾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征十郎对他的孩子气哑然失笑，伸手覆上了对方放在胸前的双手，抬头看到另一个世界的黑子正站在他们面前。

征十郎没有告诉恋人黑子在这里的事，也举起另一只手伸手指覆在唇上，示意黑子不要声张。

“呐，哲也。”

“……什么事，征十郎君？”

“听说了那个世界的哲也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哲也斟酌了一下，才又张口说道，“我对他说的那个‘温柔’的征十郎君有点好奇。”

“哦？”征十郎眯起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恋人，“觉得我不温柔吗？”

“不是的，”被遮住了眼睛和一部分脸，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就是因为觉得我的征十郎君很温柔，所以才会对他说的‘另一个’赤司征十郎很好奇。

“我没有去过另一个世界，也没有见过那一个有着双重人格的征十郎君，但是我相信即使是和这里的你相同的那一个人格，也如同你一样有着温柔的部分。也许在哲也君看来是可怕的，但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对于曾经的那个人格太过怀念所以才忽略了这一点呢？”

听了这话，征十郎抬头看着面前的黑子，对方的脸上满是惊讶。

忽略了这一点——

【赶快擦干身体，否则会感冒。】

【之后还要回来开会，赶快回来。桃井也跟他去。】

【哲也，你感觉怎么样？】

【决赛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所以不好意思现在这里只有我。】

赤司君……

“而且……。”没听带对方接话，哲也又接着说道，“哲也君，还不够坚强呢。”

“这是什么意思？”征十郎向陷入深思的黑子招招手唤回他的注意力。

“对曾经的队伍和队长太过依赖和顺从了吧？我想。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多问题，征十郎君——”哲也拉下脸上的毛巾，映入眼帘的是上方微笑着的征十郎和一旁呆愣住的黑子。“哲也君……”

他赶紧坐起身来，把对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抱歉，擅自就评价了你和那位赤司征十郎君——”

“……请继续说下去。”黑子转过头请求道，随后又低下头小声说，“我现在，连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着篮球都不知道，那场比赛之后，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够做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打断他的是一边的征十郎，“既然还在怀疑，那就是因为你还喜欢着篮球。既然不认同那个‘我’的做法，你就去用你自己的篮球传达给他。我所喜欢的哲也，是有话就直说，不行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直到成功为止的人，虽然固执得让我有时也无可奈何，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是有资格和我并肩而立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软弱无力？”

被对方毫不留情的话所刺激到，黑子瑟缩了一下，这时候征十郎伸出手来捧住了他的脸，直视他的是那双赤金的异色瞳。

“你不是有问过我胜利是不是一切吗？现在我把答案告诉你。”

“胜利就是一切。但那是在我遇到哲也之前。”

黑子睁大了眼睛，他身后的哲也也因为这突然的告白而不禁红了脸颊。

“所以，去做那个‘我’的‘哲也’，去改变他，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因为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绝不可能会出错。”

“我——”黑子垂眸，尽管是完完全全的肯定和对于未来的绝对预言，他依旧感到不安和犹豫。这时候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回过头，是眼里带着信任和想要传达给他的决心的哲也。

“无法相信自己，还不能够相信征十郎君吗？”

是时候，放下对别人的依赖，主动去争取些什么了。

“……我相信。”

相信这位赤司君，也相信……我自己。

“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但是……我会努力的。”

因为最初所遇见的是比较温和的那个人格，一直以来都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仰慕着那样完美又会让人亲切的赤司君，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着，所以完全不能够接受现在的赤司君。但是——说的是啊，无论是哪一个赤司君，都是……

他偏头望着身边的征十郎，对方比起他世界的那一位更加高、也更加成熟，头发也剪短了些。整个人显得更加锋芒毕露。

一年后，赤司君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虽然不知道会是哪一个赤司君。

然而就算让他去试着接受现在的赤司君，他也不能完全做到不去想曾经的那一个——如果能再一次见到就好了啊。

如果能放下输赢，只是为了开心而打球就好了。

如果能再一次看见大家明明搞得满身是汗却开怀大笑、而不是赢得无聊透顶的样子，就——

哲也用毛巾擦擦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再抬头时发现年少的黑子眼中已是明亮。

被泪水所浸透过，视线才能够真的清晰起来。他，已经不会再迷茫了。

如果仅仅是反对还不够的话，就让他用自己的篮球将其证明给赤司君看……!

“哲也君，你的身体——”

在征十郎和哲也惊讶的目光中，黑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一点点化成晶莹的碎片。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了吗？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就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吧，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一定就是为了这一刻——

“哲也君，赤司君，谢谢你们。”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用还未完全消失的双手拉住两个人的手，闭上眼睛，“希望你们在这个世界里，一直都这样幸福下去。”

“那还用说吗，”征十郎抿嘴，伸手示意哲也站到他面前来，“赢得哲也一生的幸福的人，是我。”

“至于篮球。”他和哲也看着空无一人的球场，眼中是万分的感慨和怀念，“是篮球让我们相遇，然后走到一起，见证着我们的成长，以及和其他人的羁绊，从今往后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不会放弃去赢得所有的比赛，更不会放弃去享受未来的每一场胜利。”

哲也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这时俯下头，双手扶住征十郎的耳侧，将一个吻印在了他左眼上，动作轻柔又虔诚。“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来说赤司征十郎只有这一个，他眼睛里的金色，仿佛就是指引身为影子的我走向神明的光。

“哲也君，试着去看向你的世界里那位的征十郎君吧。看着他的眼眸，从那之中去寻找你所要的事物，一定不会仅仅是刺目的冰冷和决绝。”

“……是。”

随后的回应散落在空气中，体育馆里这一次真真正正只剩下他们两人。

想到这一天下来的全部经历，哲也换着衣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征十郎君。”

“嗯？”

“哲也君……会爱上那个世界的你吗？”

“……”征十郎扣好最后一个扣子，才转过身望着背对他正要穿上衬衣的恋人，“其实我稍微有点不希望另一个世界的‘我’这么快就得到‘你’呢。”

“诶？”哲也停下动作，转身带着疑问看着走过来的对方，“为什么？”

“让哲也那么伤心的人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能被放过哦？”

“你在纠结什么地方啊……还有，请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正要开始系扣子的手被强硬地拉起来按在储物箱上，还没来得及喊痛就被堵住了嘴巴，对方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

“唔——！”

感觉自己的口腔都要被对方舔舐过，舌头也被迫和对方纠缠在一起，因为这根本就是突然的袭击所以现在弄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刚想狠下心去咬，对方就退了回去，只是嘴唇仍然贴在他唇上，两者的呼吸完全交融在一起。

“托那个哲也的福，现在已经晚到不会再有人闯进来打搅我们咯？”因为是嘴贴着嘴，所以每动一下都像是在和对方不断地亲吻，四周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你——”刚想张口说话，又被对方伸出舌头轻轻在唇边舔了一下。

“所以，今天中午没做完的，现在继续吧？”

“……”哲也看着对方的眼睛，在那其中倒映着的，只有他一人。他看了一阵，然后放松了肩膀，闭上眼睛伸头主动吻了上去，“看在征十郎君今天那么帅气的份上，就奖励你一下好了。”

“呵……”

更衣室的门外，傻傻站在那里听着里面传出的怎么想都会想歪的声音，黛千寻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背透了。

他没看的那些轻小说还都忘在储物箱里啊喂——！！！！在学校里做这些事真的好吗！！现在的学弟全都这么开放吗！！难道是他一不小心走错了次元！！

等等、话说回来，都是因为他部长说在训练之后要去教练那里拿些东西，结果去敲门发现教练不在，害他白跑一趟又那么晚回来——

赤司那家伙，果然还是在报复我中午打扰了他的好事吗！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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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黑周贺文】赤黑·赤黑·赤黑【上篇】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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