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利路不理會托里的諷刺,他在看沈書枋。
看。
就是看不膩。
「你們有線索嗎?」拉依奴把零件推回給葛利路,「就像我說的,如果這臺機器因為大氣層而解體,零件有可能掉在地球上任何一個角落,地球的大氣組成不利於感應,如果相隔不是很近,根本偵測不到位置。」
「我在網路上看到,有一些隕石墜落在美國。」沈書枋希望自己能幫上忙,這時,托里突然拍手大叫:
「有人提到美國嗎?我剛才那裡過來!」托里的話讓所有人集中視線,「怎麼了?我沒說嗎?噢,我忘了,我跟『長官』會合時,他們正忙著交配!」
拉依奴用怪異的眼神看沈書枋,沈書枋只想找個洞鑽進去,最好再把土填起來!
「我掉到車上!我把那四周能找到的零件都撿起來,才趕過來的!」托里覺得自己已經盡責盡到不行了。
「說到美國……」拉依奴想起自己在網路上看到的傳聞,他偶爾會玩沈舒榕的筆電,「我聽說美國有個叫『太空總署』的地方,成立了研究異常現象的機構,那其中有一批人是研究外星人的,他們相信人類不是宇宙中唯一的生物,所以他們積極尋找外星人的蹤跡。」
「地球人研究外星人?」托里哼了一聲,「地球人才是外星人!」
「地球是人類的地盤,我們在這裡的確是『外星人』。」拖沈舒榕的福,拉依奴對這點很有自覺。
「你遠離母星太久了,犯人!你不知道現在最熱門的理論,有科學家提出,人類是我們造的嗎?」
「真的?聽起來好酷喔!地球人還不知道呢!」拉依奴並沒有很驚訝,他欣然接受,因為在他心中,母星仍有著崇高地位。
那終究是他的來源、他的根。
「我一定要告訴阿榕!」
「拉依奴……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跟阿榕說比較好……」沈書枋試圖阻止,「他可能會嚇到。」
「這樣啊……」
「對,呃,你剛剛說,你在網路上看到……」
拉依奴接著說:「那批研究外星人的人,幾個月前到這裡來了,他們認為這裡有外星人活動的痕跡,就是……」
拉依奴對葛利路撇了撇嘴,一臉無奈。
「你還記得你跟我打過的那次嗎?你讓地球人記憶暫失,如果是一個人,引起的風波不會太大,但一群人……」拉依奴頓了頓,「就很難說了,我有觀察到,剛開始沒事,但自從那群人來調查之後,越來越多人承認自己有記憶暫失的現象,他們認為是外星人在搞鬼,而且不止這裡,那群人還到法國,好像……查到某家餐廳也有類似的情況,『受害者』都是在一陣光束之後,失去記憶,症狀一模一樣。」
「為什麼電視新聞沒有報?」沈書枋記得法國那次,他還以為沒事!
拉依奴聳肩,「大部分都是網友的揣測和自身經驗的分享,人類在網路世界的活動很奇怪,他們不敢在現實生活中說,但在網路世界,只要有一個人發聲,其他人就會附和;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政府不承認有這個機構,但聽說有駭客駭進『太空總署』的電腦,確定他們的存在。」
「嗯……」沈書枋覺得自己像在經歷電影情節,有外星人,就會和科學家、祕密研究機構、美國人等多方角力,扯上關係。
拉依奴不希望因為自己是「外星人」,而被地球人「怎樣」,他想留在地球生活,因此他特別注意這類消息,幸運的是,地球人對外星人有種刻板印象,好像以為外星人都長得很醜,有八支手、八隻腳、拿著雷射槍……所以他這樣的「外型」,頂多被誤認是搖滾歌手或模特兒。
「既然美國有研究外星人的機構……」拉依奴說出他的盤算,他在地球生活了這些時日,對人類的思維也懂了七、八成,「與其我們找得那麼辛苦,不如讓人類先幫我們找,前天的『流星雨』,他們一定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