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斗] リンコ（仮） - 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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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Ryoko

Jun 12, 2016

38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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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好小氣啊凜子！路子平常可不會給我們喝這種摻了水的淡酒……」坐在沙發座的大叔抱怨著搖動手中的空酒杯。

凜子沒有理會，轉身背向吧台區，打開冰箱。

山下正在想，路子又是誰？在確定聽得見聲量的距離內，他低聲說：「今天我是為了還傘才過來的，」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感覺話裡好像帶著撇清的意味，太刻意了些。「可是把傘忘在公司了。」

過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的人，奉上一小碟明太子冷麵。「傘的事，怎樣都好。」聲線很低，彷彿爵士女伶。

他執起筷子吃那盤他沒有點的冷麵，心底掀動著奇妙的小小波瀾。也不知道這條街上的酒吧是不是都這樣招待客人。

「要純飲的話，請去跟路子姐說。」凜子轉過身，把大量的冰塊加進酒杯裡。

「哎呀，虧我平時總覺得路子是個母夜叉，她去哪兒找來的這麼個女孩子看店呀？」剛才抗議酒水過淡的大叔嚷嚷著。「聽口音，妳是關東人吧？從來沒聽說過路子有妹妹呢。」

凜子對這一串話置之不理，端著浮有冰塊的酒杯走向他們。

這家酒吧門口的小招牌上，絞纏的字母拼出的名字是「The Path」，原來是路子的「路」。倒是別致，不像其他酒吧，一般直接叫Michiko什麼的。

那麼，凜子並不是這間店的媽媽桑。

「聽說路子還當過女演員呢！」大叔們的話題朝向這間店真正的媽媽桑發展下去。

「路子人呢長得是很標致，身材也好，拍過電影也不稀奇。」

「倒不是拍電影的女演員，是那種……喏，一邊演一邊唱歌跳舞的……」說話的男子學著扭起粗壯的腰肢，作賣弄風情狀，那桌人全笑了起來。

前音樂劇女演員啊，是怎麼淪落到在蕭條的舊港邊開酒吧的呢？山下感到好奇，同時隱然感覺到，自己的處境並不孤獨。

店的這一側，凜子和他一樣沒有笑。「很滑稽是嗎？」他聽見她低聲說，抬頭往吧台看了一眼，沒想到擦酒杯的人也正看著他，視線意外交會了。他先別開眼睛。

她把乾淨的杯子歸位後，忽然按停了店裡播放的謠曲，換了音樂。

靜默片刻，喇叭唱起歡快的音樂劇歌曲，《Life is a Cabaret》。山下智久對音樂劇沒興趣，也從來沒聽過這支曲子，卻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喂，路子小姐才不會給我們聽這個，也不會給我喝加了兩滴酒的冰塊。」那個大叔悶悶地說，這回竟給路子加上了稱謂。「她這陣子是去哪了？」

「秘密。」凜子說。

「那女人秘密可真多。妳會代班到什麼時候啊？」

「秘密。」凜子的唇角往上勾，洩漏了笑意。

沒多久，路子的熟客們意興闌珊地走了。「多謝光臨，明天再來啊──」凜子在門口鞠躬送客，語氣卻毫無熱切的意思。

山下坐在原處，看她踮著腳把暖簾從掛勾上取下，窄袖裡露出潔白的手臂。其實以凜子的身高，即使穿著平底鞋也不必踮起腳尖，就能搆著桿子，但那芭蕾舞似的姿勢在男性看來，刻意得十分可愛。她把暖簾掛在門的內側，又關了招牌燈。

這是打烊了的意思。以為受到驅趕的客人站了起來，正要找皮夾付帳。

凜子轉過身，眨了眨眼睛。「多喝幾杯吧。還早呢。」

於是他又坐下來。接受慣了來自女性的特別待遇，山下倒不覺得今晚的狀況有什麼出奇──不過這個女性又不太一樣。今天的印象跟昨天又完全不同，好像重組過的萬花筒圖樣。

她給他斟滿了酒杯，剛剛的大叔沒能享受到的純飲。

音樂再次換了，出乎意料，這回是上世紀80年代的龐克搖滾。

山下看著凜子按照節奏從酒櫃裡點了一瓶酒，打開，倒進一隻杯子裡，然後自己喝了起來。喝得很猛。酒量趕不上，皮膚沿著血液輸送的方向開始泛紅。

「這不是路子的音樂吧？」他趁著樂曲間的空白問。

「不是，我品味比她好多了。」凜子放下空酒杯。他看著杯沿上殘留的玫瑰色唇印，腦中湧出凌亂的聯想。

「啊，你沒見過路子姐。」她想起來。

「他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為了驅散腦海裡無法控制的想像，他追問。「路子小姐……以前演過音樂劇？」

「音樂劇也有、舞台劇也有，其實好像還客串過電影。」喝了酒，凜子的語氣變得輕快，雖然音質依舊低沉。

「真的是女演員啊……」他想繼續探問，但畢竟對方是不認識的人，這麼追問下去似乎太過八卦了。

「嗯，女演員。」凜子把音樂的聲量調低了。「……山下，你想問吧？」

「啊？」被點名了的人試圖露出不解的神色。

「路子姐是不是美人？」她自問自答。「是，大美人喔。不然在這條街上只賣酒，還賣得比別人貴，怎麼會有那麼多傻瓜來捧場？」

山下想說「我沒有想問這個」，但還沒來得及辯解。

「啊，我沒有指你是傻瓜……」凜子說，又偏著頭想了想，「不對喔，你本來就沒見過路子姐。」

「等等，你怎麼確定我沒見過路子小姐？」

她笑起來，頰邊浮現酒窩似的陰影。「你昨天差不多把人生歷程都交代完了，可是並沒有說『妳是誰？路子小姐呢？』他們每個人都會問的，來過的客人。」

昨天差不多把人生歷程交代完了？山下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感覺窘迫，但其實並不。真奇怪。

「啊，這首最棒了！」凜子叫出來，又把音量調大了，再給他倒一杯酒。

他們就這麼啜著威士忌，專心聽了半首歌。「很適合開車的時候聽。」山下得用喊的說出感想。

「單曲循環播放。」凜子看著他，眼神濕潤。

他幾乎以為她下一秒就會湊過來親吻自己。但並沒有發生，她只是在節奏點上用杯子碰了他的杯子。「車最好是開在海岸公路上。」

奇怪的女孩子。

可惜他們不是行駛在公路上，沒有單曲循環，曲子結束了。

「我有次在海岸公路上開車，」山下智久說，「很直的路，路的正前方就是一道彩虹，浮現在地平線上，感覺無論開多久，彩虹好像都在一樣遠的地方，跟月亮一樣。』

「搞錯了吧。那是海市蜃樓。」凜子竟然毫不浪漫地推翻他。

不像他，也不像他們口中的媽媽桑路子，凜子彷彿沒有過去。是的，凜子本身就是現在，當前，此時此地。她就像音樂，沒有溫度，無可回顧，就封存在時間軸上的個別節點裡，回憶起來必定摻雜進自己捏造出來的細節。

山下已經不能確定，在昨天，下雨的傍晚，凜子是不是真的做了一杯蛋酒給他。

他也不能確定，自己說的景象裡到底有沒有彩虹存在……

「是彩虹沒錯啊。」他重申，還記得南方島嶼公路上，那股新雨洗過的清新氣息。下過雨的公路上，不會出現海市蜃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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瀨戶內海再見！貓貓火箭帶我奔向月之海！

(不完全是開玩笑......這個夏天我橫渡瀨戶內偉大航道的計畫因為沒有抽到票，宣告失敗了哈哈哈哈哈難道是因為沒有更新祭品文......)

((求神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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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斗] リンコ（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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