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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憶

荷葉

Jul 13, 2015

39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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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葉片遮也遮不住蟲鳴聲，在金風經過時飄落少許的葉子。色彩斑斕的錦鯉在荷花和蓮朵之間穿梭，爾時也看見像黑豆的蝌蚪在池邊緩慢優游著。池子說大不大但深度卻可以溺斃小孩子，因為沒有圍欄的保護所以住在這的孩子都被大人警告不准過去。

不過這些警告褚冥玥都乾脆無視掉，牽著來到褚家快兩個月的冰炎到處探險順便……翹課！

上禮拜剛回來的白領然聽見比自己小兩個月的表妹竟然主動要帶小孩差點走路撞到牆，默默跟在褚冥玥身後幫忙一起照料的然走在他們後面心裡得出一個結論：冥玥一定有什麼鬼主意。

冰炎逛累送回亞那叔叔那裡後，拿著贈送的醃梅子悠悠哉哉回到池邊吃著，「然你在看也不能填飽肚子吧？還是你想望梅止渴？」挑了挑眉，然也一屁股坐下還不客氣吃著帶小孩換來的獎品。

「冥玥，伯母都要快生了為什麼你還要翹掉那些女紅課程？」坐紅磚上，冰涼的感覺會使人有點昏昏欲睡。

褚冥玥吐掉梅子籽偷笑了出來，「如果你做不好又被罵得一無事用，相信我正常人都不會再上下去。娘那邊也答應我請退那些老師，退也好至少暫時不會因為那些閒言閒語壞了心情。」

然點著頭小口吃著醃梅子直到吃完開始講他這次遇到的事情：「這次商團到南方的路途上經過了一個有趣的地方，叫做巴布雷斯的地方，他們跟動物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在外地還謠傳他們是山鬼事實上他們懂得利用山頭複雜樹林行動跟躲避敵人呢，不過他們最令我感興趣的是成年禮！他們必須獨自獵殺山豬或野狼才算獲得祖靈認可！」

看著然興高采烈訴說著這次的發現與驚喜，褚冥玥是打從心裡羨慕著。她是這一代唯一的女生所以按禮俗在成年禮完之前都不被允許擅自離家，之前娘都會教她一下好玩的女紅可是自從懷孕之後就有些力不從心，雖然知道娘不是故意的但就是不喜歡被娘忽略，所以這一連串的罷工算是想引起娘的注意力吧。

「說到成年禮，冥玥你兩年後要怎麼選擇？」話鋒一轉回到她身上，小巧帶點冰冷臉蛋低頭看著水面下的魚兒道：「當家要我等他從皇宮位子退下來才要處理我的問題，在我看來未來的路還是不會改變。」

「少騙人了，我所知道的冥玥是山不轉就炸山的人。又有好玩的事？」堅定的語調立刻戳破這場謊言，然帶著玩味的笑容將那些吃完的梅子籽扔進池裡，看著池裡魚兒互相爭食著。

「沒什麼。」褚冥玥不自覺勾起一抹彎月轉身快步溜回屋內，徒留然清理他們待過的痕跡。

只是，然沒漏看褚冥玥那抹微笑。

小玥，遊戲只有一個人玩會很無趣的。

在池塘另一處的綠地中庭正也發生著一件有趣的事情。

凡斯無聊看著亞那拿著安地爾剛買從市集上買的糖果跟他家兒子討價還價，而坐在另一頭的藍髮朋友一臉憋笑樣拿著茶杯的手不斷顫抖著似乎怕一喝下去就會噴茶。

趕快噴吧！我看你待會怎麼解釋你的噴茶表演。

轉頭過來繼續看著亞那一臉『凡斯快來幫我啊！』倒是冷笑一下，繼續保持沉默是金的宗旨。

「父親這是你第幾次翻牆翹家啦？」你這翹家名詞從哪學來的？

「第十一次……小亞答應父親不要跟母親說好不好啦~」

冰炎鼓著兩頰，大大楚楚可憐的紅眼倒映著亞那做賊心虛的模樣。「為什麼要翻牆？凡斯叔叔家有門啊？」

怕自家父親不知道哪裡有門，年幼的小孩比手畫腳的說明只差沒有帶人去看那道褚家大門。

哼，你家父親就是知道走大門絕對會被他娘子知道所以才會選擇翻牆。

「那是因為……翻牆比較方便嘛。」

『噗！』

這是哪個論調！我建牆不是給你翻牆用的！

凡斯無力扶額，但握住椅把的那張手青筋已經不斷跳躍中。

幸好冰炎小朋友的注意力被安地爾的噴水表演給吸引住了，「那安地爾叔叔為什麼要把茶水吐出來？茶很好喝啊。」亞那見狀好心地將自家十萬個為什麼好奇寶寶推給那位無良友人，「父親不知道耶，小亞願意幫父親問問叔叔嗎？」

「亞那！他是你兒子耶！」

「可是……我不會你那招啊！」見亞那理直氣壯燦爛的笑容讓安地爾很想……不！超級想往那俊俏的臉揍下去！

接下來的情形不用講，安地爾面對小孩子的問題有些交架不住。一直到小孩子的午睡時間把他哄去睡覺才結束這場噩夢。

「安地爾！我家僕役最好沏茶手藝有『好』到你滿杯都是茶梗！」

「要不我要用亞那那套『好茶就會噴茶』？」

「嗚……小亞肯定會跟炎緋說今天的新發現……凡斯！你有沒有藏好你家的平底鍋啊？」

亞那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圍，深怕英勇內人拿著平底鍋準備遠距離砸他。

三位在各領域有顯赫地位的男人，現在像一群小鬼般吵來吵去、互相捉弄著對方。

彷彿又回到當初天不怕地不怕四處打鬧的少年時代。

遠在東方晴空裡，灰色的雲朵緩慢蠶食著天邊一腳。

最先注意到天氣的異狀是安地爾，玩累地躺在翠綠草皮上。「喂！喂！凡斯前幾天老皇帝找你進宮幹嘛？」

一記直拳往前方的人打下去，不過亞那倒是笑嘻嘻地壓制並順勢使出過肩摔。「還不是為了下一步在計算啊！」

凡斯反個筋斗脫離亞那的壓制，若無其事拍拍衣邊的草碎。

闔上眼皮，剛剛的激烈嬉鬧使得現在手臂有些發酸。

亞那活力旺盛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正問安地爾：「那老頭這麼快禿頭該不會就是用腦過度啊？」

……當今皇上被叫老頭，全城也只有這白癡會這樣稱皇上了。

「他是一位英明的聖皇，雖然用不少的鮮血才篡到這位子但是也因為他的凶狠才使得佞臣不敢造次。」

在那充滿黑暗的時代裡，吃不飽、穿不暖、哭聲哀鳴聲，新生嬰兒剛來到世上很快的又面臨死亡的威脅。

自己跟安地爾跟在師父身後看著雙眼紅腫的長者，每天為那些奄奄一息的人們，在動脈劃下一刀結束這場折磨。

一切的源頭都在皇宮裡，執政者的猝死掀起繼承們的爭先搶奪。

可笑的是……當時的國師按照律法必須暫時出面壓制混亂維持平穩，但卻拒絕以「我在等人。」為理由拒絕上朝。

他的師父也是上一任的烏鴉，總是抱以怨恨的眼光看著奢華糜爛的皇城。

凡斯跟安地爾有次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您不是教我們不能只是說說必須以行動證明？

為什麼，您為何要選擇漠視這場紛爭？

為什麼，您明明討厭殺人可是在沒有命令之下還是不斷取別人的性命？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凡斯！……凡斯！」亞那放大的臉孔，凡斯一瞬間把漂遠的理智立刻抓回來歸位。

反射性閃過妖師客棧大老闆賞過來得拳頭，「不好了啦！你家僕役找你說白夫人要生了啦！」

「不是還不到預產期嗎！」剛吼完才發現到自己的失態，因為來通報的上個月剛進來工作女孩顯然被自己嚇到，眼角淚水不自覺聚在一起。

站在後頭看著眼前的事情，安地爾勉強壓下上揚的嘴角，不知說這位老闆面色凝重只是為了想哄小女生不哭有多少人會信呢？

「生在皇宮裡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為國家做事的人也沒有拒絕資格。

一切都是註定要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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