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經過得不快,大約是兩首半歌曲的長度,十來幾分又幾秒的。
從外面傳入熟悉的歌曲,是存在短槍裡的那首「刀馬旦」的聲音。同時,我感受不到任何靈能的流動,即使是打開「聽」的能力,也聽不而一絲射關於鐘靈的聲響。
鐘聲鳴曲,奇異恩典的第三次才敲不到幾小節便硬生生給卡歌了。難道是西天終於派人來把多出來的鐘靈收回去了嗎?
「店主?」白素和我一的好奇。
我們都不太相信西天會突然回心轉意,派人來回收鐘鈴。
「麻煩妳去查看一下,白素。」
「嗯。」
一道白光閃逝,靈鴿飛出,不久便見反回,落地,翩然一身,兩袖輕拂。「店主,鐘靈仍在。」白素眉目輕鎖,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心中忽然感到一絲絲詭異,「奇怪……」這種突如其來的第六感讓我有點不安,希望別好的不靈,壞的通通靈才好。
正當我還在推測靈鐘的鐘聲突然停止的原因,一股清風從門外吹進來,含著淡淡的令蘭香,純白色的鈴蘭香。
鼻間聞著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香氣,腦中的畫面盡是潔白清芳的小白花兒,我發花痴了?
「店主,有訪客。」
白素已經換好新茶和小點心,將手的長袖收攏起,靜靜地站在我身旁,待命。
點點的,慢慢的,輕輕的,一種很清澈的靈能偷溜進來,東灣的地面產生一道白色靈光的走道,一條很潔淨的光道。和鐘聲這種強力淨化的乾淨不同,也不是西天裡那樣過份的潔白感。
一位男孩踏著白色走廊而進入東灣。
身上穿的好像是某間高中的制服,長得清秀,一副鄰居家大男孩的樣子。
「真不好意思,讓你們添麻煩了。」大男孩提著一個金色的小銅鈴進來,一進門便是先是說抱歉。隨著他開口說話,身上的白色走廊消失,但空氣中卻始散發著清澈的靈能,是天使的氣息。
「終於來把東西收走了。」既然人家登門致歉了,我們也不能太苛責,我朝他友善的一笑。「請喝茶,稍等一下,我先去把東西收回來。」
和他擦身而過時,他也了然的點點頭。到了門外將插在混淆靈流中的短槍拔起,注入靈能鎖住收錄在其中的奇異恩典,關上播放功能,停止歌曲的播放,不過我發現,靜雪之聲的功能已被使用到滿限狀態,所以原本被阿月收錄在其中的那首「刀馬旦」早就愈唱愈小聲,幾乎不可聽見。
我想將短槍先交給某一人顧著時,才發現馮和潔癖蛙不知何時搞失蹤了,只好又讓白素多一事,短槍給她先收著。
「這東灣的靈氣還未定型,店主還不習慣嗎?」大男孩喝著茶,一雙眼好奇地在我身上看來看去。「月真的等到一個不錯的接位者。只是,這東灣裡有一絲絲死神的氣息。」
天堂的人都是屬狗的啊,鼻子這麼靈。
「這又怎樣,靈.送本來就是三不管之界,也可以說是各界交錯混沌之錯。多了死神的氣息、少了仙的靈氣又怎樣?」我鎮定地回答。馮帶著潔廦蛙隱藏時,潔癖蛙就順勢把馮的死神專屬靈能氣息給食盡了,幾乎是抓不到一點死神味。要說,就只有他剛蹲著的那個牆邊角角,還暗暗地有那麼一丁點的死神味,就一丁點,比芝麻還小點。
「店主別介意,這是我的職業病。」大男孩身上的淡香因為那一小丁黑的死神之氣而又淡了些,搖了搖手上的銅鈴,小小聲的奇異恩典為他洗淨那一點死氣,淡香又恢復過來。「你的回話,讓我可以見到月的影子,在你身上。」
「………」
「對了,我還未自我介紹。我這樣貌店主難辯別是正常的,白安卓,人類的名字。」大孩男漾出親切的笑容又說,「或者叫我約書亞比較習慣。」
他身上的靈流是人類的靈流,卻隱含著不平凡的天使氣息。約書亞,這個名字我印象中見過,看得資料太多也是麻煩,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
「見過神之子。」兩袖一拂,白素的話使我記憶湧現。
「不用客氣,神之子或是約書亞,其實我都不習慣。還是叫我多禾倫,或是這一世的名字,白卓安。」神之子約書亞笑笑地說。
在關於西天的檔案,約書亞這個名字是神之子的專稱,像我們東方神祉一樣,以俗名得道而所稱,一開始只有唯一一個,但信仰久了,那名字便是成了職稱。
西天神之子約書亞,只是個職稱,所以會有很多位也不稀奇。
就如我們東方的海神媽祖,俗名林默娘,當初也只有那麼一位。但時間長了,信仰久了,民眾會至廟宇請分靈,那些分派出去的神靈,個個在顯靈時,皆是林默娘,但實際上的神之靈體並不相同,媽祖林默娘這個名已成了神的職位稱了,而所謂的大媽、二媽、三媽……等,便成了職品的差別,與其所負責的職務劃分依據了吧。
「哦。」挪了挪身子,我學著阿月把身體的重體全丟給沙發,像懶人一樣悠閒的半坐躺在沙發裡。「神之子約書亞,多禾倫,白卓安。你特地到東灣有什麼事?」因為不知道叫哪一個好,乾脆全部都叫。我看向他放在茶桌上的小銅鈴,接著說,「你將多的鐘靈收回去,把之前的帳清了,我們靈.送便會再次前往西天,清理我們的故意。」
「店主好說話了,我來是因為私事請託,這個多的鐘靈只是順手,反正我身上也得放個淨物才行。」多禾倫一副不惱不氣,好像在說的事和他無關似的。
又是順手,怎麼最近的事情總是順手一丟或是順手一撿的。覺得讓人給擺了一道,為此我便沉不住氣,直覺反應回話,「那你來做什麼?」結果聽見身後的白素以袖摀口悶笑。
白素低身在我耳邊細語,「店主,你這麼回話,隨意的氛圍倒變成隨便了。」然後又悶笑著為我們再添上熱茶。
「咳,咳,咳……」白素的話讓我頭上畫上三條黑條。想學學阿月那傭懶般的氣勢,沒想到馬上就破梗了,還是自己破的,超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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