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冰漾】旋律系列番外-Ensemble- - 失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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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失眠

硝音

Jun 4, 2015

35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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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沒有要出國演出的話，冰炎通常都住在Atlantis總部位在的某個城市裡。

夏碎等人會待在員工宿舍，而褚冥漾不用說，自然是被冰炎拖回家。美其名曰擔心他人生地不熟，卻是藉機行摸摸小手摟摟小腰親親小嘴的吃豆腐之實。

房子是棟不大不小的透天屋，除了客廳和廚房外，裏頭整整齊齊劃出一間主臥室、兩間客房、一間琴房和一間書房。

褚冥漾剛搬進去時，兩人規規矩矩的，主人躺主臥室、食客睡客房。但隨著時間變長，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成了主人摸進客房和食客擠床，或是食客被主人硬拉進主臥室滾床（字面上的意思）的兩種情況──不會有第三個選項。

關於這點，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特意溝通。

冰炎的想法是，一起睡久了，能讓褚冥漾更習慣肢體接觸。

褚冥漾的想法是，反正床很大，沒差。

但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光是相處就會有磨擦，更何況是睡覺。

褚冥漾的睡相有些糟糕。打呼是沒有，不過每每過了半夜後必要換姿勢。好的時候會像八爪章魚般黏在冰炎身上，這還可以稍微享受一下。慘的時候會突然尖叫一聲，身子一個驢打滾，華麗麗摔下床。

幸好目前為止還沒出現把腳橫過冰炎頸子這類大不敬的事。

而冰炎沒有什麼睡相問題，禇冥漾完全挑不到任何一個缺點。

勉強來說的話，就是那頭長髮了。

平常束起來時飄飄晃晃的很優雅，但睡覺時總不可能繼續綁著，於是散在枕頭和床單上的長髮就造成了小小的困擾。

睡到一半被長髮在手臂、頸子上撓癢癢已經算是十分客氣。

有一回，褚冥漾忽然做了個掉進泥沼後，被水草纏繞頸子，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噩夢。如果不是腦子赫然閃過「又是學長的頭毛！」這個念頭，導致他嚇醒的話，可能已經英年早逝了。

被頭髮纏死？想想墓誌銘上會被寫什麼吧！他才不要變成千古奇人！

──在那之後，冰炎睡前都會先用細繩子稍微綁定髮尾，以防止枕邊人從生蠢到死。

儘管有諸如此類大大小小的問題，但其實不是非常影響生活，想個辦法雙方溝通一下便能解決。

但失眠就不在此範圍內了。

　　※

褚冥漾頂了雙嚴重的黑眼圈，眼神放空，呆滯地靠在枕頭上。

一會後，手機響了起來。

他愣愣看著手機幾秒，才反應過來，按下通話鍵。

「學長早安……」

『剛剛聽米可蕥說，你還是沒睡意？』冰炎直接切入正題。

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帶著滿滿的哀怨，「……我下午不小心又睡著了。」

冰炎抿緊唇，『你這次怎麼會這麼嚴重？不過就是時差。』

禇冥漾低下頭，嘀咕一聲，「我哪知道啊……」

離上回回台灣，已經又過了四個多月，褚冥漾很有自覺地請了半個月的假回家「省親」去。

飛機繞過大半個地球，時差差了12個小時，所有生活作息都要慢慢調整。前幾回禇冥漾適應得很快，兩三天就習慣了。但這次不曉得怎麼回事，已經過了一周，都還無法調整過來，自然也嚴重失眠。

「該不會是年紀大了的關係？」禇冥漾聽家中長輩抱怨過，去歐洲玩回來後，兩個禮拜都還無法適應時差。

『白癡，你才幾歲？』冰炎嗤之以鼻。

「……我以為你是打來關心我的。」

怎麼好像每次兩人分開後，都會接到冰炎的嘲諷電話？

冰炎輕哼一聲，沒否認也沒承認，『打算去看醫生嗎？』

「不要。」禇冥漾堅決反對，「我媽也叫我去，但這種小事我才不想跑醫院。」

『你也可以去診所。』冰炎冷冰冰地回應。

「……好啦你都有理。」

『我可是為你好。』有點不爽的口吻。

「……嗯。」

雖然從小到大進醫院的次數，都比搭飛機的次數還多不止十倍有，但那不表示褚冥漾能夠習慣進出醫院的心情。尤其那裏還充滿了不好的回憶，當然是能不去就盡量不去。

電話兩端一陣沉默。

最後，冰炎輕輕吐了口氣，『那你今晚打算怎麼辦？』

「今晚啊……」禇冥漾瞥了眼床頭櫃上的CD片，「我媽叫我試試聽音樂，拿了療癒系的鋼琴專輯給我。」

『嗯？誰的？』冰炎很感興趣地問。

「我沒注意耶，看看喔……」禇冥漾拿起CD殼仔細看了一下，「一個叫做滕覺的鋼琴家，學長你有聽過嗎？」

沒想到，冰炎的聲音猛地一沉。

『不准聽！』

「咦！？為什麼？」

『總之不准！』冰炎說得咬牙切齒，『把它扔掉！』

雖然冰炎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但都還算是有禮，也從來沒聽過他討厭誰。

難道這個叫滕覺的人和學長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褚冥漾錯愕地問：「學長，他惹到你喔？」

『沒錯，全身上下都不順眼。』冰炎冷硬地回答。

「呃，不過你總要告訴我原因吧？」

『……不重要。』

「不重要還氣那個人？」褚冥漾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我這麼好敷衍嗎？」

『喔？敢頂嘴了嘛。』冰炎的語氣忽然親切了起來。

不妙！褚冥漾趕緊改口，「沒沒沒沒事沒事！我不聽就是了！但是CD是我媽的，我不可能拿去丟啦……」

『嗯。』勉強同意。

看來是滿意了。鬆了口氣，禇冥漾又煩惱起來，「那我怎麼辦？」

那張療癒系CD的包裝上，寫的非常吸引人。

「讓您體驗最治癒的音樂旅程」、「前所未有的音樂境界」、「痛苦失意時，淨化心靈的最佳良伴」等等的標語，光看就很想試試。

但是被學長禁止了。

冰炎相當不屑地又哼一聲，『蠢，你以為我不會嗎？』

「嗯？什麼意思？」褚冥漾的腦袋可沒那麼靈光。

『等我一下。』冰炎說完後，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和偶爾不曉得撞到什麼的喀聲和腳步聲。

等了不久，又聽見冰炎說道：『按擴音。』

「欸？咦？……什麼啦！」禇冥漾不明所以地想追問，卻聽到一個清脆又熟悉的單音傳來。

──鋼琴？

褚冥漾看了看手機，又湊上去聽了聽。

「學長，你要彈琴？你不是要工作嗎？」

『少囉嗦！聽就是了！』隔著點距離的吼聲傳來。

摸摸鼻子，不敢繼續發問，褚冥漾乖乖閉上嘴按下擴音鍵。

一陣琴音流瀉而出。

簡單、流暢的旋律，沒有平時多變的音調，卻又不失和弦的豐富性。輕柔的大調讓人感到放鬆，緩緩沉入細膩的樂曲聲中。

褚冥漾一邊感嘆著學長的琴藝無論何時都令他訝異，一邊將手機放到枕邊，縮進被窩裡蜷成一團。

閉上眼後，彷彿能看見冰炎正在彈奏的身影。

隨著旋律靈巧滑動的白皙手指，沉浸於音樂而閉上的雙眼，和著節奏而踩動踏板的長腿。

忍不住有一點點想念。不過，再過一個禮拜，就能見面了。

褚冥漾傻傻地笑了起來。

　　※

不曉得彈到第幾首結束後，冰炎拿起手機，耳朵湊上去──只聽見模模糊糊的沉穩呼吸聲。

他閉上眼睛，輕聲說道：「褚，晚安。」

fin.

＊後記

大家應該知道滕覺是誰吧XDDDDD

公布在網路上的內容，應該還可以放一兩篇。

其它的就是本子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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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喜歡這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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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