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諾魔法 - 第四章 (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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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四章 (1)

紫紋

Dec 4, 2016

34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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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我特別起了個大早，不過實際上是我失眠了一整晚，紹特體內的彼列以及刺殺薇里的這兩件事情如鬼魅般糾纏著我。

　　我站在門邊，耳朵貼在門板上，外頭悄然無聲。

　　「米迦勒，你能不能感覺到夏柔有沒有在外面監視我？」

　　『她在幾分鐘前被卡蒙叫走了。』米迦勒回答，即使用的是同一副器官，他永遠都比我來得敏銳。『妳想做什麼？翹課？』

　　我穿上用來替代斗篷的紫色連帽外套，說：「我應該去找至尊魔法師談談，夏柔與我無冤無仇，我不想殺她。」

　　『小溫，與其去找瘋子，直接殺掉會比較好，順從妳的慾望──』

　　「夠了，殺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盼黎離開後的三年多裡，我已經深刻體會到這個道理。

　　『妳答應過我。』

　　『我知道，我只是先和至尊魔法師談一談，如果能說服他改成其他任務，我就不用因為沒殺死夏柔而被判死刑。』

　　我走出門，想著要去哪裡才能找到至尊魔法師。

　　沉默一段時間後，米迦勒又開口，『那個瘋子喜歡看其他人痛苦的模樣，去找他只會更慘，相信我，小溫。』

　　『你以前就認識他？』我改用無聲的心語來對談，『為什麼叫他瘋子？』

　　『瘋子就是瘋子，就是他把我與妳合而為一。』

　　我僵住，驚訝消失後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感謝他讓我遇見米迦勒。看來我的腦子不只不正常，而且還壞得很徹底，儘管他現在這樣逼迫、威脅我，我依然無法將真的恨他。

　　『能不見到他，就最好別見。』米迦勒難得用如此正經的口氣和我說話，『妳必須使用魔法，擁有力量妳就能殺死瘋子，殺掉他，小溫，我們一起。』

　　不。我停下腳步。

　　魔法二字像道枷鎖將我束縛，難以掙脫。

　　『當初就該殺掉盼黎‧明，』米迦勒的聲音銳利到可以割傷人，『讓妳和他在一起是個錯誤。』

　　我把後腦杓貼在牆壁，努力不去回想過去的種種，苦悶的情緒囤積在我的胸口，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來穩定情緒。

　　『不管他以前對我做了什麼，我有多痛苦……米迦勒──如果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我這輩子永遠做不到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恨盼黎。』我吞下悲傷，離開支撐我的牆壁。

　　──我不後悔。

　　米迦勒以嘆氣作為對我的回應。

　　當我站在原地等待情緒平復時，有五個女生圍在轉角處，等走近之後我才發現她們正圍著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帽Ｔ，身材高挑，他低著頭，臉龐藏在帽兜裡，腳不安分地左右踱步，看來很不自在。

　　『小溫，妳應該去殺掉那群嘰嘰喳喳的人，好吵。』米迦勒說。

　　『你也很吵。』

　　『如果妳去幫那個人我就暫時閉嘴。』

　　『暫時？』我才不稀罕。

　　『那，』他提高音量，我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去殺殺殺殺殺──』

　　『夠了，我幫。』不到三秒，我立刻投降，腦袋幾乎毀在他的噪音之下。

　　我好像可以明白上次他為什麼把我的尖叫聲稱之為魔音……

　　我扶著暈呼呼的腦袋走到那群女生後面，伸手點了點其中一位女學生的肩膀。「讓一讓，我有事情要找他。」

　　我從來沒有因為一個人的外表而如此吃驚，甚至是到了驚悚的程度，那位被我點了肩膀的女學生臉上的妝畫得極其濃豔，我很難想像究竟要使用多少粉才能把臉塗得如此白，彷彿一受到外力那整張臉的皮膚就會因此龜裂。

　　她先是露出疑惑，然後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接著她張開塗滿閃亮唇蜜的嘴，「妳就是企圖刺殺魔法師的笨蛋？上帝真仁慈，同意讓妳這種垃圾當魔法師。」她在說話的同時讓我覺得自己面對著一張血盆大口。

　　而我幾乎脫口而出：上帝一點都不仁慈，祂是瞎了眼才會選中我。

　　『事實上祂根本沒長眼。』米迦勒大笑。

　　「我叫茖彌‧度昂，聽過吧？」那女生以手掩嘴，但根本遮不住，她裝模作樣地撩起中段以後被染成粉色的長髮，企圖展現自己的女性魅力，看在我眼裡無疑彰顯出她是個花痴。

　　「沒聽過。」

　　「副院長酷莉敏‧度昂是我的母親。」她大聲說，站在一旁的其他人彷彿因此沾光，頂著驕傲的嘴臉把下巴抬的老高。

　　「不就是個剛入學沒多久菜鳥。」我咕噥。

　　她沒有因為我的話而生氣，反而笑著扯開通紅的嘴唇，「又不像某人連個畫魔法陣都會暈倒。」這句話惹得在場所有人發笑，殺與不殺的慾望頓時在我的心中激烈拉扯。

　　我的腦中傳出米迦勒的笑聲，『──哈哈哈，小溫，妳真的是逢人必吵，殺掉她，我支持妳。』

　　『閉嘴。』我吼道。

　　茖彌把塗了厚厚一層指甲油的食指對準我的鼻子，「妳這種人不配跟方吉爾‧沃斯在一起。」

　　「我又不認識他，是要怎麼在一起？」我回嘴，身體猛然間打了一個冷顫，我迅速將視線穿過眼前這群人，落在被她們圍住的那傢伙身上，他帶著帽兜的頭微低著，銳利的眼神透出蓋住眉目的細碎劉海，整個人不避諱地散發出濃濃的殺意。

　　他鐵定不正常，這些愚蠢的女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包圍住的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我的意思是妳連跟他說話都不夠格。」

　　眼看茖彌的指甲就要戳到我的鼻子，我打掉她的手。

　　「啪」的一聲，火辣的刺痛躍上我的臉頰。

　　『敢打妳，殺了她。』米迦勒生氣地說。

　　我已經分不清楚這股殺意是源自於我還是米迦勒，在我正要出手扭斷她的臂膀時，那位戴帽兜的人忽然搶先抓住她的手臂，然後我看見難以置信的一幕，他甩了茖彌一巴掌，並且像拿垃圾一樣把她拎起，丟去撞牆。

　　我還來不及看見茖彌落地，那個人就握住我的手腕，帶我奔跑，也許是驚嚇的餘韻尚未消退，所以我才沒有想到要掙脫。

　　他跑得飛快，我必須要保持腳步一定的速度才能跟上，轉過下一個彎的瞬間，他頭上的帽兜掉落。我張大眼，是他，是米迦勒喜歡的那傢伙。

　我把被他握住的那隻手捏成拳頭，出力要甩開，但他的手指卻牢牢扣住，力道重到令我發疼，他朝我微笑，嘴唇無聲蠕動，似乎想說什麼。

　　我想大叫，但怕會引來麻煩，就連貿然停下腳步我也不能這麼做，除非我想和他一塊摔倒。

　　因為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我真的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米迦勒──』

　　米迦勒打斷我，『這樣不是挺好的？趁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他，妳就會知道你們其實很像。』

　　我真是白痴才會求助於他，現在這個情況就是他最樂見的啊。

　　那個人帶著我在學院的走廊上亂竄，要轉彎的時候都不會事先提醒，有好幾次我差點就撞上牆角，不然就是拐彎不及幾乎要絆到自己的腳。

　　在我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乾脆用摔倒來解決目前的狀況時，他忽然緊急煞車，而且就在我即將因為反應不及而跌倒的剎那，他竟然鬆開我的手，於是只有我一個人以慘不忍睹的姿勢跌倒。

　　「你他媽是要──啊！」他連罵人的時間都不給我，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拖進一間辦公室裡，再推入一張上頭擺滿書的桌子底下，自己也跟著鑽了進來，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

　　「幹什──」我的話才講兩個字，他就一手摀住我的嘴，就算我用力踩他的腳，他也依然沒有放開。

　　我非得讓他知道膽敢對我這麼做會有怎樣的下場，我握住袖中的匕首，在拔出鞘的那一刻，我聽見有人打開門走進來的聲音，我立刻停止動作。

　　小小的空間要躲兩個人不免有些勉強，我盡量縮小自己，避免觸碰到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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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I》楔子

#2 第一章 (1)

#3 第一章 (2)

#4 第一章 (3)

#5 第一章 (4)

#6 第一章 (完)

#7 第二章 (1)

#8 第二章 (2)

#9 第二章 (3)

#10 第二章 (完)

#11 第三章 (1)

#12 第三章 (2)

#13 第三章 (3)

#14 第三章 (完)

#15 第四章 (1)

#16 第四章 (2)

#17 第四章 (3)

#18 第四章 (完)

#19 第五章 (1)

#20 第五章 (2)

#21 第五章 (3)

#22 第五章 (完)

#23 第六章 (1)

#24 第六章 (2)

#25 第六章 (3)

#26 第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