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弟弟好可怕 - ６﹒面臨死當危機的哥哥和英文滿分的弟弟(1)

「現在發下這次的小考考卷，分數沒有及格的同學，還有三天就要期末考了，雖然還有時間可以掙扎，不過我建議你們直接準備補考，這樣過關的機率會高一些。」

英文老師竊笑了幾聲，按照分數發下考卷。當老師叫到我的名字時，還哼了一聲。

「黑澤同學，同樣是姓黑澤，你和你弟的成績差得還真多吶。

「是，因為聖也很聰明也比較會念書……」

「是很會念書沒錯，但是人品就不怎麼樣了呢。」英文老師冷冷地說。

唉，還真是還不掩飾的羞辱啊。我無奈地輕嘆。

果真就和九条說的一樣，英文老師到現在還在記聖也的仇，想盡辦法要整他，還不惜親自設計考題，故意選又長又難記的單字當填空題的答案、複雜且多變化的文法考造句、冷門又深澳的文章考閱讀，還有各種暗藏陷阱的題目讓考生容易中計，就是想要讓資優生的聖也嚐嚐挫敗的滋味。

但是面對老師出的難題，聖也卻是見招拆招，輕輕鬆鬆就答出來了，也維持了一貫的滿分成績，讓老師既氣憤又不服，所以就把矛頭轉向和聖也長著同一張臉的我，藉由對我發脾氣當作是對聖也的反擊。

雖然這對我來說非常不公平，但是一想到英文老師的這種作為比小孩吵架還幼稚，我就生氣不起來，反而還覺得這個年過四十的大叔其實挺讓人同情的。

而且真要說起來，最無辜的人其實不是我，而是所有一年級的同學們。只因為聖也得罪了英文老師，大家就得一起考老師用來刁難聖也的考卷，結果考卷沒有難倒聖也，卻害九成的學生陷入重考的危機。

沒有拿刀刺老師卻得受這種罪，真是何其無辜啊。

「黑澤啊，是你的話，你會選擇在這三天做無謂的困獸之鬥呢，還是乾脆補考呢？」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英文老師的表情好欠揍。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不用補考……」我語氣微弱地回答。這是最不容易引起老師反感的回答方式，但不免會得到一番冷嘲熱諷。

「也是啦，誰不希望自己可以不用補考呢？但是期末考的考題可是比這張小考考卷要難上一倍左右喔，搞不好你的分數連可以補考的資格都沒有，就直接被死當……」

一雙手臂忽然從英文老師的肩膀上冒出來，由後往前掐住老師的脖子。距離老師最近也最先目睹的我差點沒嚇到跌倒，忽然被人掐脖子的英文老師也驚慌失措地驚叫想要逃跑，但是那雙手的力氣太大了，讓他跑不了。

「喂！死禿頭！」手的主人聲音聽起來低沉又帶著陣陣寒氣的陰森，同學們還以為是鬧鬼了，又是尖叫又是念經的，還驚動到在隔壁班上課的老師出來查看。

「你對歐尼撒馬這是什麼態度啊？你剛才是在找歐尼撒馬的碴嗎？當心我在週會上當著全校的面前拽下你的假髮！」

「聖也？」

聖也的頭從老師的背後探出來，臉上純真無邪的笑臉和朝氣爽朗的聲音跟我打招呼：「早安，歐尼撒馬。」的樣子，讓人實在很難想像他和剛才發出陰冷驚悚嗓音的竟然是同一個人。

「什麼早安，聖也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才是重點吧！你不是應該在班上上課嗎？」

「是啊，但是突然感應到歐尼撒馬似乎被這個假髮禿頭男欺負了，就馬上趕過來看看。」

「等、給我等一下！你怎麼會知道我有戴假髮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轉向英文老師，驚訝地張大嘴巴，老師這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露出「糟了！」的表情。

接下來有五秒鐘的時間，教室內一片死寂。

「黑˙澤˙！」英文老師咬牙切齒，眼睛還發出了殺人光線。

「是……請、請問你在叫我還、還是聖也？」我還聽見了同學們噗哧和極力忍耐的偷笑聲。拜託你們別火上加油啊！

英文老師抓狂地吼道：「當然是你們兩個！尤其是你！這次的期末考你一分都別想要拿到！」

「死禿頭你活得不耐煩啦！居然敢對歐尼撒馬……」

「聖也！不可以！」發現聖也掐住英文老師脖子的手正要收緊，我趕緊阻止他。

「可是……」

「聖也，你答應過我的吧？」我故意把話說得點到為止就好。

看得出來聖也的內心正在掙扎，但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放棄地鬆開手，走到我面前，又恢復平常的聲音，低著頭說：「歐尼撒馬，我有乖乖聽你的話，沒有傷害別人喔。」

「嗯，努力壓制住怒氣的聖也好厲害。」知道他很不甘心，我摸摸他的頭，希望這樣他的心情能好過一點，「好了，快點回去上課吧，不然會被記曠課喔。」

「好～」聖也放柔音調，讓聲音聽起來可愛許多，然後又瞪了老師一眼，才肯回去上課。

但是麻煩還沒有結束。

確定聖也真的回到他的教室後，英文老師才有膽子發難，「黑澤和也同學，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補考的考卷也是由我來出題呢，就算你僥倖得到補考的機會，也絕對不可能通過補考，也就是說你的英文已經是確定死當了！」

我剛才為什麼不讓聖也直接掐死他就好了呢。我深深地感到可惜。

「身為一個學校教師，老師你也太沒氣度了吧。」

「什麼？」

九条從位子上站起來，非常大膽地和老師槓上，「這分明是老師你跟和也的弟弟之間的私人恩怨吧，那幹嘛把其他同學也扯進去呢？而且你執意要出讓和也無法通過補考的考卷，就表示一年級有一半以上的學生也會跟著被死當吧？」

「是又如何？」英文老師毫不在意地說，「考卷上的題型都是我在課堂上教過的吧？既沒有超出範圍，也沒有參入課外題，全都是高一課程的內容，我只不過是從題目方面著手，把難度給提升罷了，難道你能說我有錯嗎？」

「如果老師是這麼想的話，我當然不能說你有錯。」九条笑笑地答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張笑臉笑得很不單純。

「但如果和也通過考試的話，就表示其他人也可以不用補考了吧？」

「蛤？」

果然。我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這是當然的吧，因為同學們是無辜被牽連的，所以和也跟大家就是命運共同體。和也被死當的話，就表示成績比和也差的學生同樣也是死當……」九条咧嘴一笑，終於暴露出他真正的目的，「但如果和也及格了，那大家也應該免於補考的命運吧？」

全班同學倒抽一口氣，想不到九条居然想跟老師談判，以我的成績作為賭注，打算讓一年級的同學們一起通過考試。

真是太亂來了，而且為什麼是拿我當下注的對象啊？萬一我的成績沒過，搞不好會被其他也不及格的同學埋怨；萬一我僥倖及格了，老師肯定會看我和聖也更不順眼。不管怎麼做，被當成夾心餅乾內餡的我都是受害者啊！

「九条同學，我記得你的分數也很危險吧？所以就想在朋友身上賭一把，當作是你逃避補考所鋪的後路嗎？有意思，我就跟你賭，黑澤和也不會及格！」

「好！相反的如果和也及格的話，所有同學都要無條件過關！」

兩人隔著三排座位的距離，充滿火藥味的視線在空中交錯，磨擦出猛烈的戰火，很不幸的，我就站在砲火集中的戰場中央。

你們兩個，不要擅自開起賭盤來啊！至少也先問過我這個被下注者的意見吧，莫名其妙就被人拿來當作比大小的骰子，感覺自己的人權都被無視了。

＊

「和也，剛才的考卷你考了幾分？」

下課後，同學們一窩蜂地圍住我的座位，關心起我的成績來了。顯然大家都很關注這盤賭局的結果，畢竟班上只有一隻手的指頭數得出來的人數是及格的，但都是低空飛過而已，若是我的成績有及格的可能，同學們還打算集合全班的力量一起幫我惡補英文。

「十、十七……」我膽怯地拿出考卷，分數欄上寫的斗大的數字十七。

兩秒鐘不到，眾人便轉身回自己的座位繼續背單字了。

你們這些人是什麼態度啊！認為我的分數救不起來了還不如靠自己努力是吧？考試本來就是靠要自己！而且拿十七分又不是我願意的啊！

「十七分啊……如果是一個星期前也許還有的救，但是離考試只剩三天了，恐怕……唉……」

「九条，我可以揍你嗎？」特別是那聲嘆息更是讓我火大。

「可以呀，只是我父親秘密安排的保鏢會馬上衝進來把你給制伏喔，還是說你想看你弟大戰特種部隊出身的隨扈人員？我就滿想看的。」

「衝著你這句話，休想要我動手揍你。」

我收起預備出拳的拳頭，九条則是哈哈大笑。

「不過真的好意外啊，雖然早就聽說過英文老師有戴假髮的流言，卻始終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實，想不到竟然是本人親口承認他有戴假髮……和也你這次立了大功呢。」九条還豎起大拇指。說起來剛才偷笑最大聲的人就是他。

「這種功績不要也罷，重點是我的分數啦！賭局是你開的，卻是拿我的英文成績當賭注，所以你要給我負責救我的英文！」

「辦不到！因為我也是自身難保啊！」九条理直氣壯地回絕了，還秀出了他四十一分的考卷，「小考成績四十一分，但老師說期末考的考題會比小考要難上一倍，萬一我把碩果僅存的時間都壓在你身上，結果卻爆牌的話豈不是要輸到脫褲嗎？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請和也你想辦法及格，同時我自己努力苦讀英文，只要我們其中一人及格了，我就不用去補考啦。」

「別說的好像這是兩全其美的好方法一樣，結果會得救的人根本都是你啊，你這個自私鬼！」

「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雖然我幫不了你，但不是還有一個人可以求救嗎？」

「誰？」

「你弟啊，請他教你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而且他的英文那麼厲害，又是學年第一名，肯定有什麼念書的訣竅吧？只要掌握那些訣竅，三天內一定可以讓你的分數提升到四十分的。」

九条提供了一個非常有用的人選，在這種考試前的關鍵時刻，的確只有聖也能夠救我了，只是……

「怎麼了？該不會是拉不下臉請弟弟教你功課吧？」九条一針見血地說中我在意的事。

「其實也不是啦……」

「哎喲，有什麼關係嘛，哥哥向弟弟請教功課聽起來是很怪沒錯，但是你們兩個是雙胞胎啊，年紀相同，學的又是一樣的東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而且你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沒什麼好尷尬的啦。」

「恩，是和好了……慢著！我應該沒有告訴你和好的事吧，你為什麼會知道？」

九条喀喀地笑了兩聲，「太明顯啦！你跟你弟冷戰的那幾天情緒一直很低落，老是心不在焉，然後過沒幾天又像復活了一般充滿活力，想也知道是和你弟和好了吧。」

真的有那麼明顯嗎？我摸摸自己的臉，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了餡，讓應該是毫不知情的老媽跟九条都看得出來我跟聖也冷戰又和好了。

「總之就別在意那些小事了，去拜託看看吧，大不了被你弟拒絕後，我再請老爸的秘書去幫你查考卷的答案，當作是用你來開賭盤的賠罪。」

「不，那還是免了吧，我媽肯定不會希望她的納稅錢被政府用來幫兒子考試作弊。」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然我就可以偷偷複印一份答案的說。」九条輕輕地嘆氣。

「……」算了，會相信這傢伙的話是我的不對，我早該想到他心懷不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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