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从狙击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橙色的夕阳如同某种温暖的液体,浸泡着视野里所能看到的一切。
他把那柄刚刚测试过性能的新枪藏在胸口。用心脏炽热的体温烘烤着这支冰冷的器械。
他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尽管他的神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性情阴郁,行事风格狂暴冷血。不同于那些笑里藏刀的小丑,他是真正的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身上流动着古老黑道家族强势而高贵的血统。没有什么能够轻易打动他,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
他一下车,就有仆从上前来接过他的外套,态度恭顺地通报:“先生,雅各布先生到了。”
皮特罗▪雅各布是他的心理医生。事实上,他已经接受了好几个月的心理治疗。
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阿哲在吗?”
仆从恭敬地低着头:“黑子先生在花园里读书。”
青峰穿过庄园长长的走廊,走进主宅,看到雅各布医生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仆从站在他的身边,用上好的意大利红茶和甜点招待他。青峰走进来的时候,雅各布忙不迭地起身来,叫道:“先生。”
青峰向他点点头,带他进了书房,低声说:“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雅各布医生脸上的神情凝重起来。他不知道这个出口惊人的黑道教父又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向他倾诉。四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的时候,对方脸色憔悴地坐在诊所的桌子对面,眼神疲惫而锋利,对他说:“hi,皮特罗▪雅各布。我想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然后他语气温和地告诉他:“我好像爱上了我的助手。”
然而这不是重点。
他接着说:“他很年轻。才十六岁。”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纵使面色憔悴,这个黑道大佬依然拥有几乎可以化为实质的锐利目光。他用那双阴枭的眼睛紧盯着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不由分说地把他的脖子摁在了断头台上:“……而且,他是个男人。”
在当时,这样的事情还非常见不得光。就像黑暗的下水道里缓慢爬行的蛇蝎。雅各布当然明白知道的越多越容易丧命的道理。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从青峰走进诊所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就已经别无选择地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绞刑架上。
据说这个冷酷残暴的黑手党现任族长在找上他之前已经亲自干掉了好几个“不会说话”的心理医生。
认清了这一点之后,雅各布立刻用笃定的语气告诉他:“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到青峰阴沉的双眼缓和了许多。他明白,这个人想要的并不是治好所谓的“心理疾病”,他只是需要一个人肯定地告诉他“这压根不是什么心理疾病”罢了。
这是青峰第二次用这种郑重的口吻对他说“有件事要商量”。雅各布表情凝重而担忧地望着他。青峰摆摆手,这男人这几个月心情缓和了许多,果然是因为谈了恋爱,感觉整个人都比以前明朗些许。他语气温和地安抚道:“不用那么严肃。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沉吟片刻,态度诚恳地道,“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事并不在行,所以我需要一个局外人来帮我参考一下……”
雅各布的鼻息急促起来。那种既想知道秘密又唯恐“好奇心害死猫”的紧张情绪席卷了他。然后这个面目冷峻的男人居然有点窘迫地微笑起来,问道:“——你觉得,向他表白的话,我穿什么样的衣服,看上去比较好?”
他下午出门前,趁着黑子哲也睡午觉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不得不说他们这些本地的黑道组织这么多年生活习惯都相当死板,在黑色西服套装这个选择上一条道走到黑。他现在身为西西里黑道第一大佬,跟别人的区别也不过就是衣服的料子和价格而已。
雅各布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结结巴巴道:“我……觉得,您这么英俊,就穿这一身,好像也不错……”
“会不会显得没诚意?”青峰苦恼道,“表白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弄特殊一点对吧?”
雅各布感到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几乎要顺着太阳穴淌下来:“您说得没错。但是我认为,黑子先生不是那种会在意穿着的人。”
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青峰。这个在和其他黑帮交涉的时候如同一条眼镜蛇一样敏锐而老奸巨猾的黑道大佬在有关于黑子哲也的方面纯情得像个中学男生,而且非常容易被讨好。
“你说得对。”青峰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桌面上,炫耀道,“我还为他准备了礼物。你看怎么样?”
那是一柄枪。
在那个社会背景下,法西斯横行霸道,城市的夜晚四处可以看到黑帮之间火拼的场景,一柄手枪并不值得惊奇。
但这不是一柄普通的手枪。那把枪只有同类枪械的三分之二大小,看上去精致得像个玩具,显然是为持枪者的体型考虑,特别减小了后坐力。更惊人的是,这把手枪上雕满了华丽繁复的蔷薇花纹。大朵大朵的蔷薇花交织缠绕着开放在冰冷的枪管上,精巧而鲜活,栩栩如生。
原来黑道大佬都是这样玩浪漫的啊。雅各布医生这么想。
冰冷、坚硬,却又鲜活妍丽,美不胜收。
极致浪漫。极致缠绵。
雅各布走的时候一再表示:“真的,先生。您甚至不需要说什么多余的话,只要这么一把枪递到他的面前,他绝对会立刻明白您的深情款款……”
青峰送走他,继续把枪藏进胸口,深呼吸几下,赶在太阳下山之前走进了后花园。
黑子哲也穿着睡袍,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坐在郁郁葱葱的蔷薇花丛里。
他戴着眼睛,看一本“看上去就无聊透顶”的文学书。傍晚的风拂过他的额稍眉角,让他看起来像个单薄而文弱的贵族。
青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自己从书房带来的西装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他看得入神,被陡然一惊,全身都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立刻进入了防卫状态,警惕地回头一看,才松了口气,叫道:“青峰君。”
他自幼无父无母。在这样的乱世中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他。半年前,青峰以“报答救命恩人”的名义把他带回来,养在庄园里,每日活在青峰的荫庇下,却仍然改不了随时随地保持警戒的习惯。
青峰叹口气,站在他的身边,俯下身抚摸他柔软的发顶:“都说了多少次了,阿哲。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完全不需要这么……累。
黑子把书合上,放到一边去,有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我知道。我明白的,青峰君。”
他顿了顿又说,“可是我不能在您这里赖一辈子。总有一天,我得学着保护自己才是。”
他讲话的声音非常清冽,语气柔软,却像一把重锤一样差点把青峰那点表面上的镇定都给敲碎了。
青峰的声音稍微透出一点急切来:“你可以!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永远保护你……”
黑子轻声打断了他,淡淡地说:“您想得太简单了,青峰君。你现在可以这么说,可是未来呢?因为我救了您,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对我有求必应,同生共死。我在你这里得到了我过去从未奢求过的东西。我很感谢你。但是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碍手碍脚,你的身边不会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恩情是要用一辈子来还的。我没办法感到安定,永远不会觉得安全……”
“……阿哲!”青峰沉下脸,低声制止了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黑子沉默地看着他。
青峰从怀里取出那把捂得温热的手枪,递到他的面前,低声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作为黑手党接班人所必须进行的特殊教育。那是一种对人性的摧残,高兴不可以笑,悲伤不可以哭,愤怒不可以歇斯底里……没有什么可以打动我,让我动感情,除了你。阿哲,你说得没错,没有人能在我的身边待一辈子……但是你可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站在蔷薇花丛里,面色阴沉,格格不入,像上战场一样紧张地抓住了少年冰凉柔软的手指,声音颤抖地说,“……我爱你。”
我爱你,无论什么出身,什么身份,我的爱就像随处可见的蔷薇花一样普通、俗气,没有任何高贵之处,但是香气四溢。
我需要你,我在祈求你,让我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感受这种庸俗、甜蜜、让人昏头转向的叫作爱的东西……
黑子定定地看着他。那双平静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甚至都没有露出一丝吃惊的神情。
他从青峰手里接过那把枪,用苍白的手指一寸一寸缓慢地抚摸着上面的蔷薇花纹。
青峰屏住呼吸,沉默地站在他面前。就在这时,少年突然直起身来,反手握住枪柄,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分说地用枪口对准了他!
那动作及其敏捷和利落,守在花园外面的仆从均是一惊,才陡然反应过来。那个像雕塑一般冷硬的男人却直直站在那里,向他们举起右手,无声地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天色渐晚。原本沾染在枪械上的属于青峰的温度正在逐渐散去,冰冷的枪口直指着男人的心脏。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青峰君……”
少年用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眼睛看着他,平静地说,“作为黑手党现任教父,几乎没有人能伤得了你。如果你真的爱上了我,那么你就是在亲手赋予我伤害你的权利。
“你爱我,所以你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资格。如果我想伤害你,你不能防卫,不能反抗,就像我现在用这把枪指着你的心脏,你却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擒一样。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轻易伤到你,我可以。”
他用澄澈的眸子毫不畏惧地看进男人野兽一样锐利的眼睛里去,缓声道,
“你真的准备好,要赋予我伤害你的权利吗?
“你确定,要把这把枪的使用权交给我吗?”
夜幕逐渐降临。晚风在呼吸之间穿梭着。花园里安静得能够听到虫鸣。
面色凝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水色头发的少年眼睛里有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突然地放下枪——很明显,花园门口的仆从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然后他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青峰从没见过他这样显山露水的笑,笑得眼角都泛着泪水,像一只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
可怜的黑道大佬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面色铁青地制止道:“不要笑了!”
黑子用握着枪的那只手揉着肚子,青峰抓住他的手,把枪拿到一边去,沉声道:“小心走火。”
少年用带笑地眼睛直视着他。这个在外人眼中残暴、冷血、自私而贪婪的男人,自己在用枪指着他心脏的过程中,他的神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却在枪口指着他自己的时候,为他担心。
他突然直起身来,踮起脚在男人线条锋利的薄唇上啄了一下。青峰呼吸一窒,握住少年腰肢的右手骤然收紧,猛地把他拉到怀里,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黑子挣扎起来,含糊地叫道:“青峰君……花园门口……有人……”
“管那么多做什么,”青峰不由分说地啃咬他的嘴唇,一边在他身后看不到的地方冲着门口的仆从们挥了挥手,低声道,“认真点……”
仆从们立刻获得赦免一般忙不迭地作鸟兽散,不出半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月光下只剩下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高大的男人用手臂用力箍住那个看上去文弱的少年,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仿佛要把这个人撕碎了,骨头都一根一根拆下来,然后连皮带肉、一滴血液都不剩地全数吞咽下去。
他的亲吻实在是太过强势和狂暴,黑子本来还在剧烈挣扎,但是铺天盖地的快感很快让他的身子软得站都站不住。他只能倚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几乎是被对方像拎兔子一样提起来亲吻。大脑像是缺氧一样逐渐失去理智,他像这个男人渴求他一样渴求着对方,主动地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凑上去羊入虎口。
空气中突兀地响起清脆地解开皮带的声音。这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热吻中的两人,反而让黑子的身体更加燥热起来。他才十六岁,年轻得像块嫩豆腐,稚嫩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抗拒这么炽烈的情欲。他踮着脚,因为太过用力小腿都酸疼发麻,身体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青峰喘息着把他抱起来,放在那张显得过于宽大的躺椅上。少年原本穿得严实的睡袍被扯得乱七八糟,露出大片皑皑的皮肤。青峰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一边用烈火一样的热辣视线赤裸裸地在他身上来回逡巡着。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泛出一种野兽一般奇异的深蓝色光芒,如同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看得黑子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少年直起上半身仰头看着他,下一秒就被扑倒在躺椅上。强壮的男性躯体像一片阴沉的黑色雾气把他整个人笼罩在下面。男人一边啃咬着他的脖颈,一边伸手探进他的睡袍里。那双手温热而宽厚,触感粗粝,几乎一碰到少年滑腻的皮肤就产生了剧烈的电力反应。
男人胀大勃起的下半身很快就顶在了少年的大腿上。他牵起少年的手,用硬热胀大的性器抵住他细嫩的掌心。他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他像被小糖球吸引的小孩子一样一刻不停地吮吸着黑子的两粒乳尖。少年的身体深陷在情欲里,被他玩弄得沉迷不已,不停地叫他的名字:“青峰君……好舒服……嗯……青峰君……”
他半张着眼睛看着男人英俊而隐忍的面孔。甜蜜的爱恋既温和又激烈地撩拨着火一样燃烧的情欲。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么多的快感,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他的前半生就像一只流浪的野猫一样颠沛流离,没有归宿。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社会的虚假和残酷,也比任何都更清楚应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现实。这个男人的出现是一种甜蜜的禁锢,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地陷落在对方的陷阱里,就像一只在鸟笼里引吭高歌的夜莺。
他布料极少的小内裤很快就被扒了下来。男人粗粝的手指玩弄着他脆弱的下体。大腿被男人的性器顶着,触感清晰而滚烫。那个极为粉嫩的穴口可怜地收缩着,青峰的手指抚过那里的时候,沉迷在情欲里的少年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整个身子像只刺猬一样蜷缩起来:“唔……那里……不要……”
“别怕……”青峰一边不停地亲吻他汗湿的鬓角,一边柔声安抚他,“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像黑色的磨砂玻璃那样的质感。非常具有迷惑性。
他用手指不断地在那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开拓进出着。感受着指尖被某种滑腻的液体逐渐沾湿。少年的身体被那种绵延不绝的细小电流刺激得异常敏感,只是轻微的触碰就让他全身颤抖,就好像无数次靠近高潮又从半空中直直下坠,让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渴求更多。
他压根没有心理准备,下身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不是单一的疼,下体被撑开的胀痛和内壁受伤的刺痛混合在一起。他仰躺在躺椅上,身下垫着雪白的羊毛毯子,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得发光。那段天鹅一样优美的脖颈紧绷到极致,上面圆润的喉结上有几个非常整齐的咬痕。
这男人的性器粗大得可怕。滚烫的像一柄烧红的铁,在他的身体里难耐地跳动着。那种可怕的疼痛很快就被更加猛烈的快感击溃了。少年情不自禁地发出甜腻的呻吟,主动伸出双臂抱紧男人的脖颈,像只脆弱的小动物一样全心全意地依赖着对方。
这极大的满足了青峰那闷骚的征服欲和虚荣心。他的动作越发激烈起来,顶得整个躺椅都在剧烈晃动吱呀作响。黑子好不容易从电流一样的快感里找回一丝理智,感觉躺椅几乎要被摇坏了,含糊不清地叫他:“青峰君,青峰君……慢一点……要坏了……嗯……!要坏掉了……”
“要坏了?哪里?”男人又狠狠在他身体深处顶了一下,声音低沉地问道,“躺椅吗?还是……这里?”
“躺椅要坏掉了……”少年呻吟着抱紧了他,“慢一点……”
青峰狎昵地在他耳边低声说:“是躺椅坏掉的话……说明你这里还能用?”
他双臂用力,把黑子从躺椅上抱起来。少年初尝情欲的身体已经射过一次,浓稠的精液沾在雪白的毛毯上,那件皱巴巴的睡袍在躺椅上揉成一团,看上去异常淫靡。
少年被男人捆在双臂中,青筋勃起的阳具从下至上地顶着他。男人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夸奖道:“真可爱……你这里……那么湿,又那么滑……”
这样的体位让他每一下都干到最深处。黏腻的水声夹杂着身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身下少年辗转呻吟的样子是那样美好,柔媚到极致,像堕落在情欲里的精灵那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拉进深渊里。
黑子紧紧地拥抱着男人精壮的身体,高潮来临的时候,剧烈的快感让他全身都紧绷得像一张弓。硬热的性器进入到最深处,身体肌肤那样紧密没有间隙地贴合在一起,男人发出一声野兽一样低沉的呻吟,紧接着用滚烫的精液灌满了他。
这个瞬间他满脑子都被这个阴郁而优雅的男人填满了。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正生死一线。他站在他的敌人的身后,却满脑子只有那双锐利得如同黑豹一样的眼睛。
明明不是旖旎的氛围。也不是适合一见钟情的时刻。但是与男人阴沉的双眼对视的瞬间,他的心脏瞬间就被晚间的风鼓满了。
男人俯下身把他裹紧在衣服里,低声问道:“阿哲,疼吗?会不会很难受?”
少年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月亮爬到高空,四周传来风吹过树林的哗响。四周悄无声息。黑子把脸埋进男人汗湿的脖颈,呼吸着他颈间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的呼吸更加安稳和绵长。
传说当时的意大利黑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说青峰大辉是执黑道之牛耳的猛虎,那么他身边那个看似荏弱的少年就是一支带刺的蔷薇。
——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
再次声明:封面图片版权属于微博@流氓媳妇Wanda 严禁以任何形式二次上传及商用!!!!!!
ns3.140.250.15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