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黑】你是我心系的人 - 你是我心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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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在哪里？”

“啊……是我。”黑子哲也举起手中的纸条。立刻感觉到了四周的男生们向这里不断投射过来的散发妒意的眼神。

“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居然和校花前后座了，为什么永远轮不到我！？”

“真奈啊！我的真奈！！！上帝为什么要拆散我和真奈？？”

“喂，臭小子，真奈女神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不过那小子……是我们班的吗？”

“——咦？你是我们班的吗？”

绿间真奈从前座转过头，满腹狐疑地问道，“我好像没见过你嘛。”

黑子无奈地回答：“我们一直在一个班啊。”

“欸——”绿间真奈嘟囔着说，“真是奇怪啊……你这个人。”

阳光隔着樱花的粉红色花雾照进来。少女抿着嘴唇，肤色白皙，容貌秀丽。那对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一对羽翼，在眼脸上投射出一排精致的灰色阴影。当她抬起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几乎可以叫每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心跳加速得喘不过气来。

她双手托着下巴，目光在黑子的脸上来回逡巡了片刻，突然道：“呐，今晚去我家吧？”

“诶？”

“今晚我带你回家，我带你见见我哥。”

黑子第一次见到绿间真太郎，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绿间真奈的哥哥。

因为单看脸的话，他们兄妹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他肤色白皙，面容秀丽。镜片下的眼睛冷若冰霜。他的鼻梁线条非常挺直，嘴唇看上去像花瓣一样柔软，表情却和冬天的石头一样冷硬。

他微微皱着眉，把书包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直起身来的时候，屋里的其他两个人都得拼命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你是谁？”

“是我的新后桌。”绿间真奈拉着黑子的手，献宝一样凑到他面前问，“很可爱吧？哥哥，你喜欢吗？”

黑子不知所措地被她死拉着，觉得这问题问得非常奇怪，让他完全猜不透这小姑娘在想什么。

“胡说什么。”绿间轻微呵斥道。然后他别过头去，径自拿起书包进了房间，没有再看黑子一眼。

“哥哥，不要害羞嘛~”

“……闭嘴。”

他大步走进房间里关上门。从逐渐缩小成一条线的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他烧红的耳根。

真奇怪啊。

黑子伸出一只手捂在心口上。

心脏像遭受电击一样，剧烈地跳动起来，那样猝不及防、来势凶猛，几乎到了让人感觉到疼痛的地步。

……真是奇怪。明明拥有着几乎一样的脸，明明对绿间真奈毫无感觉，为什么对绿间真太郎那么容易地就……心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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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五月。

暖风裹挟着粉色的樱花瓣，飘飘转转地落在咖啡馆前的台阶上。

咖啡馆的伙计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在热气腾腾的拿铁上铺上一层厚厚的奶泡，递给等在一边的黑子：“呐，小哲，递到那边的十一号桌。”

拿铁细密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黑子端着咖啡杯，绕过一个拐角，隔着茫茫的白色雾气，看见绿间真太郎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绿间抬起头，看见黑子穿着咖啡店的制服站在他身边。

他弯下腰，把杯子和茶具一一放好，水色的发丝微微垂下来，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

绿间面无表情地冲他点点头，复又低头看书：“有的时候过来这边自习。”

“诶，好可爱的小学弟啊。”一道女声插进来。黑子这才发现绿间对面还坐着个人。

那是一个胸大的女生。她穿着校服衬衫，胸部几乎能把制服的纽扣崩开。

“呐，绿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可爱的小学弟？”

绿间冷淡地答：“是我妹妹的同学。”

“有妹妹就是好，”女生夸张地说，“这么可爱，好像是绿间你喜欢的类型没错吧？”

黑子的脸猛地烧红起来。心跳密集到几乎喘不过气的地步。他瞪大眼睛，看着绿间从书本里抬起头来，掩藏在镜片下的眼睛目光锋利地盯着对面的女生，冷冷道：“闭嘴。”

黑子慌乱地收起桌上的餐盘，拼命掩饰着自己可怜的苟延残喘的心脏发出的剧烈的跳动声，轻声道：“那么，我先失陪了。”

“诶……干嘛这么凶啊。”女生看着少年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开口道，“你这么凶，你心上人都被你吓跑了啊。”

咖啡店的伙计挽起袖子刷着厨具，一边问道：“小哲，遇见熟人了？怎么这么久？”

黑子卷起衬衫的袖子走过去帮忙，回答他：“啊……遇到了一个认识的学长。”

伙计偏过身子朝那个角落看了一眼：“那两个人啊。经常来呢，你不在这里的时候就总是看到他俩。”

黑子怔了一下：“……诶？每次都是他们俩吗？”

“是啊。”伙计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老天真是不公平。有个那么漂亮的妹妹也就算了，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据说他自己本人也特别受欢迎……诶，小哲，洗洁剂倒多了啊！”

“啊，不好意思。”

黑子回过神来，低头慢吞吞地擦洗手里的盘子。

细碎的额发一点一点地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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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看到绿间真太郎是在半个月之后。

将近正午的时候，黑子和荻原成浩从食堂回来，绕过一军的篮球馆。

五月末的樱花密密匝匝地开在头顶，隐隐透出盛极而衰之势。

走过篮球馆的时候，黑子一眼看到绿间真太郎站在球场的正中间。他身边放着一只球框，里面的篮球已经见底。篮球馆的地面上到处是滚落的篮球。

“真是刻苦啊。”荻原叹为观止。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身边的少年径自走进篮球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球，放进球框中。

绿间微微垂眸，发现身边有一小团软软的水蓝色。

少年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微微低着头的时候，后颈露出一小截皮肤，在五月的阳光照耀下显出一种极为清透的质感。

绿间心里莫名地骚动起来。

好像自从上次真奈把他带回家之后，就开始经常在各种场所遇见他。

黑子哲也不停地蹲下身捡球，一边抬起头问他：“学长，你吃饭了吗？”

他蹲在那里，仰起头看你的时候，那双圆圆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神里隐隐带着希冀，看上去就像一只饿着肚子等待投食的小动物。

绿间推了推眼睛：“吃过了。倒是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陪荻原君一起吃饭，路过篮球馆，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打球。”少年稍稍带点歉意地看着他，“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绿间转过身去，随手拾起一只篮球立定投篮。他站在距离篮筐三分之二的位置，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极其完美的弧线，落进篮筐中。

“好厉害……”

水色头发的少年怔怔地瞪大眼睛看着那道找不到瑕疵的弧线，鲜少有感情波动的眼睛里流露出憧憬之色。

绿间推了推眼睛，耳根微微泛红：“我回教室了。”

黑子跟着他走出篮球馆，站在樱花树下看着他的背影。荻原站在他的身边，一脸艳羡道：“天才就是天才啊，那种传说中的投篮那么轻松就可以做到……”

“才不是这样，”身边的少年站在仰起脸语气认真地反驳道，“即便是学长，也是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拥有了这样超乎常人的能力。”

“可是，我们这些人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吧……”

黑子怔了怔，微微低下头去，轻声道：

“你说得没错。”

他站在樱花树下，身后是淡粉色的大片的樱花。那双原本应该明亮澄澈如同春日般的眸子正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我这样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和他比肩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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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向校篮球社投递了申请书。

无论他和绿间之间的距离有多远。相隔多远，他就走多远。就算他们之间隔着星尘万物，宇宙光年，他也这么一步一步，举步艰难地走到他身边去。

礼拜五下午的图书馆。

绿间真奈坐在黑子的对面，把练习册打开，指着最后一道题：“呐，这题你会吗？”

黑子从课本里抬起头来，朝那题看了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问问我哥吧？”绿间真奈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吹嘘道，“我哥成绩超好的。今天他们班就在楼上自习，我带你去找他。”

绿间一抬头，就看到妹妹领着个人推开了三楼自习室的玻璃门，四下扫视了一圈，兴高采烈地跑过来。

“哥哥！”她压低声音兴奋地叫他，献媚一样一把把黑子从身后拽出来按在他身边的座位上，“哥哥，黑子君有问题要问你，我去下洗手间，不要欺负他哦！”

少女小鸟一样的背影消失在入口处。绿间翻开练习册，问道：“你要问我这题？”

黑子点了点头。

绿间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睛，看着少年小狗一样的眼睛，有点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这题是高三的内容。”

“诶？”黑子猛地涨红了脸。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还有问题吗？”

绿间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没、没有了。”

黑子紧张地坐在他的身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局促不安的神色。

他轻声问道：“学长，你有决定好大学去哪里吗？”

绿间沉默了一下，答道：“基本上确定留在东京。”

“真好啊……”

少年小声地嘟囔着。一股难言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半晌，他听见绿间的声音：“其实，你不用这么煞费苦心。”

“诶？”

绿间低着头，镜片下的眼睛晦暗不明：“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的。我认为，你和真奈并不般配。”

黑子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干净。他怔怔地问道：“学长你……在说什么？”

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像是一只突然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一样的语气。

“你没必要通过接近我的方式。”绿间语气冷淡地说道，“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不赞成你和真奈在一起。”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声音不大，但有那么一瞬间，黑子觉得满脑子都是嗡嗡一片。他浑身僵直着，轻轻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以为，无论他们之间距离有多远，只要他一直一直地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他们就会不断靠近。

却没有想过，他的终点，是顺着云层一步一步迈向的天堂，还是沿着阶梯一节一节走向的地狱。

“是的，学长。”他牵起嘴角，用一种虚有其表地镇定语气轻声说，“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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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黑子都没有见到绿间真太郎。

并非他刻意为之。绿间高三，临近高考的这些日子变得格外繁忙，同时也更注意养生和休息，连咖啡馆也很少去了。

黑子在篮球部呆了将近四个月，一直跌跌撞撞地追赶着大队的步伐。九月上旬，篮球部开始新一轮的招新和裁员，篮球部的教练特意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去，叹气，对他说：“黑子啊……篮球部真的不适合你。”

他真的很喜欢篮球，也真的有很努力地去练习。

就好像他真的很喜欢绿间真太郎，第一眼看到他就很喜欢。也真的有奋力去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连篮球这样一个渠道都没有了。

他们的确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一个强大、冷硬、完美无缺，优秀得如同神祗。一个弱小、毫不起眼，很多事情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让他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去追逐那样一个人，实在是太为难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早已经被单方面地竖起铁壁铜墙。

他独自一人坐在学校的游廊上。傍晚的风拂过他的额稍眉角，还处在很热的季节，他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面颊上凉凉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个高大的影子逐渐靠近他，把他完全罩在里面。他抬头便看到绿间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蹙眉问他：“你怎么了？”

黑子基本上有三四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他站在游廊上，夕阳透过斑驳的树叶投射在他脸上，让他一贯冷硬的脸上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温情。

黑子呆愣地看着他，一边伸手胡乱擦了把脸上的眼泪，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学长，你去哪里？”

其实仔细听，他的声音里还带着颤音。绿间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我去琴房。”

“学长你会弹钢琴？”

“嗯。”绿间迟疑了片刻，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诶？”黑子怔了怔，然后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高大的少年脊背挺直地走在他前面，背影秀颀而挺拔。他们一起走到空无一人的琴房，黑子紧张得心跳都紊乱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他快要高考了，会突然跑到琴房来练琴。

他坐在琴房靠墙的凳子上。绿间坐在钢琴前，厚厚的琴盖扬起一片灰尘。窗外仿佛掺了水一样的夕阳静静流淌在琴房里，让他的眉眼都显得柔和起来。

他弹了一首德彪西的《牧神的午后》。带着神秘和虚渺感的音符连同窗外的夕阳一起缓慢地流淌着。黑子坐在靠墙的座位上，他不是很懂音乐，但是他能听出来对方演奏时的熟稔和认真。

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音符悄然消弭在空气里。

黑子心里其实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知道，比谁都要更加清楚，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就是求不得的。无论是篮球，还是绿间真太郎，只要走过那么一段路，竭尽全力地去尝试过，即便还是不甘心，也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感到遗憾。

这时钢琴突兀地响起一个音符。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样，无数欢快的音符在这一瞬间跳出来，蹦蹦跳跳，极为滑稽的调子，让人想起歪歪扭扭走路的小孩子。这个调子太熟悉了，黑子抬起头来，看着绿间真太郎没有表情的脸，完全想象不出这样严肃的一个人会跑到琴房来弹儿歌。

是《玛丽有只小羊羔》。

那首世界闻名的、节奏欢快而滑稽的曲子。

一曲很快结束，绿间指尖动作未停，又不间断地重新弹了一遍。

黑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绿间的耳根在夕阳照射下微微显出一点透明的粉红色。他表情冷硬地坐在钢琴前，指尖慢慢地停顿下来。看向黑子的眼神却是柔和的。

黑子犹豫了一下，脸上微微泛出粉红色来：“学长，你带我来琴房，是为了让我开心吗？”

“才不是。”绿间推了推眼睛。语气冷淡，不屑一顾。

“那为什么弹《玛丽有只小羊羔》？”

绿间眼神闪烁地低头，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按了一下，发出清脆地“咚”的一声响。

就像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他说：“我只是突然想弹而已。”

黑子微笑着没有再说话。

求不得就求不得吧。他想。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富士山，却没有人能把富士山带回家。

很多东西，只要有过那段竭力向他奔跑的过程，就可以让人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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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高三的第二次高考结束。

三月的毕业季。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满校园都是粉红色的花雾。

黑子站在教室前的走廊上，可以看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短裙的学妹们和心仪的学长依依惜别，受欢迎的男生身边围着一大堆人，每一个都对他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虎视眈眈。

“校服第二颗纽扣，意思就是，‘你是我心系的人’。”

绿间真奈站在黑子的身边，向他解释说，“每年都会有低年级的学妹问喜欢的学长要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所以今天我哥穿的是篮球部的运动服。”

“以后……就见不到学长了吧？”

黑子凝视着楼下，轻声问道。

……我也想要那颗纽扣啊……和那些花痴的小女生一样，向心上人要那颗弥足珍贵的纽扣，因为我想做那个，你心上系着的人……

绿间真奈挤出笑容：“你想见我哥哥的话可以来我家嘛……”

黑子轻微地摇了摇头。

初恋啊。就像满校园里的粉色樱花。短暂而烂漫，花期一到，就筋疲力竭，没有任何延续下来的可能性。

晚上是毕业生的结业典礼。将近十点的时候，黑子已经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突然听到楼下少女的叫声：“黑——子——君——黑——子——君——”

然后就是公寓楼其他住户“砰”的一声关窗的声音。

黑子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冲下楼，看到绿间真奈站在绿间真太郎的身边。

“绿间同学？”

绿间真奈拍了拍她哥哥的肩：“我哥哥喝醉啦，眼镜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吵着要我带他来找你。”

“找……我？”

绿间真太郎沉默地站在一边，突然开口语气冷硬道：“我没醉。你别乱说话。你先回家去。”

黑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没有带眼睛，表情冷硬的站在路灯下。路灯昏暗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下睫毛长而浓密，有浅浅淡淡的影子打在他的下眼睑上，让他一瞬间看上去简直比他妹妹还要动人。

“有什么事吗？”

黑子犹豫着开口问道。三月的夜晚，风还带着几分凛冽的温度。他的睡衣外只穿了件外套。绿间穿着篮球部的运动服，垂头看着他，向他伸出手去。

他的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纽扣。

“这个，给你。”

高大的少年向他微带局促地伸出手。身上还带着些微的酒气。

黑子呆愣地看着他。

“黑子，这个，给你。”绿间的脸色泛红，眼里带着醉意，让他的表情显出一种虚张声势的意味。他强硬地把纽扣塞进黑子的手里，板着脸冷冷地说，“我今天没穿校服……这是我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

黑子伸出左手，盖在对方宽大的掌心，把那枚纽扣盖在掌心下面。

他踮起脚，微微颤抖地接近他，轻声叫道：“绿间君……”

那一瞬间仿佛全世界所有的声音都在离他远去。他们之间距离近到只可以听见彼此轻微的鼻息。

绿间垂下头，左手绕过少年颤抖的身体，把他揽紧在怀里，轻轻吻住他冰凉的嘴唇。

——我喜欢你。

——我在未来，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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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永不凋谢的樱花。没有永不过期的罐头。没有永不褪色的墨水。没有永远的黎明和黄昏。

人生短暂，转瞬即逝。唯独不会变的，是我对你的喜欢。

——你，是我心上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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