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曙光 - 深影—２.青年與鬼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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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深影—２.青年與鬼

縈煙

Jun 22, 2016

47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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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愕的望著面前、應該是剛才撕開那個人身體的「人」，或許這麼說很奇怪，但我真的找不到可以用來形容她的名字。

　　她有四隻手四隻腳，手是像動物一樣的爪子，腳是鐮刀形的，彷彿能夠直接把人用踩的砍死。

　　如果只看到這手腳我可能還會認為是蜘蛛螃蟹一類的動物，但她的軀幹卻是人的樣子，只是、是紫黑色的，沒有任何衣物，乳房以下全是細細的鱗片。往頭部上看，一張臉上就有四顆眼珠，但那四顆眼珠是分別一個眼眶兩顆眼珠……

　　她的長髮像是海帶一樣散開，到髮尾有一點點蒼藍色漸層。如果只看五官的話其實長得滿端正的，但那些詭異的器官使她看起來恐怖異常。

　　她咧開唇，露出底下一排尖銳的牙齒，森白的顏色令人膽寒，『來吧，不會痛的……』

　　睜大雙眼看著她，我一邊瞄著外頭，一般來說裡面發生事情的話外面不可能沒有發現——隨後就知道為什麼都沒有動靜了。

　　應該是門口的地方瀰漫著像是屏障的紫色霧氣，完全隔絕了外頭的景象，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就像是把空間獨立出來一樣。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不斷往後移動，所幸被綁住的只有手，腳還是能動的，於是我盡所能的退後，試圖遠離眼前的可怕女人。

　　「哈啊……啊咧，發生什麼事了？」

　　不該在這時候出現、也不該出現在這的少年聲音響起，愣了一下，那聲音就在我身後而已。

　　『呼哈、又有食物自動送上門了嗎。』四腳的女人瞠大雙眼，眼底盡是瘋狂的笑意，她張開爪子一樣的手，指向我身後，『等咱完成吾王的任務後，咱就要把這裡的人全吃了！』

　　小姐，雖然這種話從我口中說出來很不應該，但我覺得妳真的要吃的話現在就可以快了。

　　少年瞇起眼，直直的盯著那女人，「這裡的結界也是妳弄的嗎……妳是景羅天那裡的對吧？一段時間沒動作了還覺得有點懷念的說。」

　　『吾王的名字豈是汝可以直言的！』女人發出尖銳的叫聲，隨即移動鐮刀一樣的兩雙足，直直的朝我、或應該說是我身後的少年衝來。

　　我怔了一下，因為她的表情太猙獰我一瞬間被嚇住而動彈不得。原以為她會就這麼衝過來把我或我身後的少年給撕成片，卻沒想到突然一發子彈射出的聲音、女人猛地停下腳步。

　　『該死！汝以為這種東西足以困住咱嗎！』女人罵道，一邊奮力地動著身體，試圖擺脫腳下困住她的東西，可那黏膠出乎意料的難纏，她拔了一下發現沒有脫開時還愣了會。

　　一看，我不禁也愣了幾秒，困住她的是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黏膠，但那女人可是能夠硬生生撕裂一個人的怪物，此時只是黏膠就拖延住她，可見有多不正常。

　　可惜的是黏膠果然沒困住她太久，她吐出了黑色的唾液直接濺上黏膠，竟就這麼腐蝕掉困住她的東西。

　　「米納斯……黏膠要多一項抗腐蝕。」

　　另一人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這才發現還有個人躲過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在背後偷偷開槍。

　　沒有去理會偷偷開槍的那個人，那女人似乎打算先解決近的，在脫離黏膠的瞬間就朝我身後的人撲來。

　　「同學抱歉囉。」

　　身體被人大力推開到一邊，那女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逕自就往少年的方向過去，速度快得只有一瞬，幾乎在移動的下一秒就出現在少年眼前，接著高高抬起刀狀的腳，對準少年的頭刺下。

　　少年卻是笑笑的站在原地也不躲，眼看就要被爆頭了卻還是不閃。

　　就在刀尖碰到少年額頭的前一刻，應該直直落下的腳突然偏離軌道往旁邊一晃，隨即又是一聲槍響，只是這次被躲過了，女人的頭往旁邊一閃，閃過前一秒可能讓她致命的攻擊。

　　「漾漾，這隻感覺沒有很強，你自己試著單挑看看。」少年愉快的喊著，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汝膽敢瞧不起咱！』

　　「沒有啊，只是說出實話。」少年聳肩，不以為意的對女人笑了一下。

　　居然還有心情挑釁人家……是我也想吐血。

　　女人紫黑色的皮膚似乎變得更黑了一點，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從她的臉色看得出來，她現在非常不爽。

　　『咱之名為魘寤，咱就讓爾等瞧瞧何謂之夢魘……』

　　她的聲音越來越飄渺，感覺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聽著不禁有些想睡……

　　「不能睡著喔。」

　　忽然間有人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頭，咦？

　　這一拍突然就清醒了，定睛一看，是沒見過的面孔，但是他的聲音很熟悉，似乎就是剛才躲起來開槍的人。

　　黑髮黑眼，五官並不是說長得特別出色，甚至只能算是路人等級，但是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臉，居然讓我感覺到有些安心。

　　「抱歉，可能有點痛……」他苦笑了一下，然後朝我的臉伸手過來，隨後就是臉頰撕裂般的感覺不過只有一瞬，接著是皮膚的輕鬆感……他把我臉上的封箱膠帶撕下來了；還沒反應過來，他執著槍的那隻手繞到我背後，輕輕的一個聲響，雙腕便立刻沒了緊縛感。「妳先在這站著就好。」

　　「好。」

　　對方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回得那麼快，但還是點點頭，接著拍了下右手的黑色手環。

　　那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蓋到身上，卻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也沒來得及問，他就已經轉過身，做出像是警戒一樣的動作。

　　少年就站在另一邊，看著執槍的人說，「漾漾，你已經拿到白袍了應該知道怎麼做。記住，空間不是沒有瑕疵的，像這樣的第三空間不可能是完全封閉的，肯定會有個漏洞在。」

　　「我知道了。」黑髮的青年回應，然後舉起槍並扣下扳機，隨後就是射出子彈的聲音——然而出現的不是子彈，而是一道水瀑，在青年面前像是屏障一樣張開。

　　好像有什麼東西撞上水瀑，但是在之後就傳來了腐蝕的聲音……敢情那是王水瀑是吧。

　　就在有東西撞上水瀑後的下一秒，青年毫無猶豫的再度往某個地方開了一槍。

　　子彈射出後，整個空間似乎晃了一下，而後黑色的空間就像是潑上墨水一樣開始流動，一個陌生的場景出現在眼前。「這是……」

　　青年喃了一句，他的確也看見了，看來不是只有我看到。「這個好像是誰的記憶……」少年環顧著場景說。

　　絢爛的燈光圍繞，吵雜的音樂交錯，電子音傳送出的兒歌用力地播放著，與周圍孩童們喧鬧聲交錯形成令人煩躁的背景樂。

　　——遊樂園的場景出現在我們面前，就像是真實一樣，旋轉木馬在轉動著，小孩們笑鬧著，工作人員的廣播器喧嘩著。

　　——對我卻像是惡夢一樣。

　　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旁邊警戒著的青年與一派輕鬆的少年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

　　拜託，拜託不要發現……

　　他抽出一張畫著紋路、像是符紙的東西，唸了一串文字，聲音閃過背景的吵雜聲清晰的傳入耳中，『四方歸一行，迷惑之物退去。』

　　咒語般的言、帶動了空氣，整個空間在一瞬間波動了一下，就像是在炎熱天氣時會出現的陽炎波浪。

　　絢爛的場景猛然黯淡下來，霓虹燈不再閃爍，木馬不再轉動，小孩不再歡笑。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剩下的只有灰色的遊樂場，或許不能夠再說是遊樂場，說是一片廢墟可能還更加貼切。

　　原本充斥歡樂的樂園此時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燈光，剩下的只有斷垣殘壁，以及一片死寂。

　　而站在這之中的只有一個人，一個突兀的身影。

　　有著白色頭髮的小孩，抱著黑兔玩偶站在廢墟中，紫色的雙眼空洞無光，彷彿對這一切無感，直到遠處傳來紛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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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青年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畫面，皺著眉頭盯著廢墟中的小孩。

　　拜託，不要看……

　　小孩有了動靜，轉向的不是雜亂聲音的來源，無機的雙眼像是人偶一樣帶動身體、緩緩轉向青年的方向。

　　青年愣住了，他和小孩對上了眼神。突然、以小孩為中心，四周的空間像是出現雜訊的電視畫面閃動了一下，幾道刺眼的色光如閃電般拉開、撕裂空間，接著狠狠一震。一瞬，先前絢爛的樂園場景再度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一樣的音樂，一樣的嬉笑聲，和諧的場景卻惹來青年的錯愕，連方才一直保持輕鬆態度的少年也變了臉色。「怎麼會？」

　　像是聽見了少年的聲音，樂園裡，所有人都停下了原本的動作，不再嬉笑，不再走動，突兀地全部直立在原地，然後、就像剛才的白髮小孩一樣，空洞無神的表情，緩緩轉向青年。「走開。」

　　「走開。」

　　「走開。」

　　一聲一聲的語句此起彼落地響著，一群幻象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開口閉口就是兩個字：「走開。」

　　一個小孩先是動了下，朝向褚冥漾走去，然後第二個也動了，接著是第三個……一群——

原本應該是幻象的人群，此時將那兩人團團包圍住。

　　「漾漾！」少年大喊。

　　他沒有回應，面對一群表情如人偶般空白的群眾，他連驚恐的表情都沒有，直接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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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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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深影—１.巧遇的危機

#2 深影—２.青年與鬼

#3 深影—３.不可思議之物

#4 深影—４.詭異

#5 深影—５.意外的來者與條件

#6 深影—６.交涉過後的行動

#7 深影—７.與學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