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濛濛亮,一條人影急匆匆的離開葛來分多塔往禁忌森林奔跑著,那是哈利。
自從做了那個夢後哈利就沒再闔上眼,太過真實的夢境讓哈利擔心和慌亂,已經是一副少年樣的梅洛艾比正被一群黑巫師攻擊,那飛濺的湖水冰冷的打在哈利的肌膚上,那充滿腐臭噁心的黑霧,讓哈利當時幾乎不能呼吸,簡直就像哈利本人在現場一樣,如果那是真實的話,那梅洛艾比一定在這世上的某個地方正被黑巫師們追殺著。
低頭看著手臂上微紅的痕跡,一手摀著口鼻感受到在喉嚨間的異味,哈利他很篤定的認為他就在那裡,可是如果梅洛艾比還活著,那為什麼…?
疑問就像藤蔓般一直纏繞在哈利的心口上,他想知道真實,但是莫名的恐懼又在真實的背後窺望著他。
遠遠的哈利就看到海格那高大的身影站在禁忌森林入口處,他所養的黑色獵豬犬牙牙最先發現到哈利,一個轉身就往哈利狂奔而來,牙牙一跑開海格馬上回過身,這時熟悉的人馬身影映入哈利的眼裡,那是禁忌森林的人馬翡冷翠,一隻有著白金色柔軟頭髮的年輕人馬,上次哈利在禁忌森林裡時就受到牠的幫助,哈利本來以為不會再見到牠了,因為海格說過人馬不喜歡跟人類打交道。
「哈利,你怎麼一大早天剛亮就跑來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看著因為奔跑而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哈利,海格很是訝異,因為今天雖然不必上課,但現在還沒到早餐時間,海格他本來還預估今天上午赫爾帕夫和史萊哲林的魁地奇比賽後才會見到哈利的。
來到海格身邊後,哈利禮貌的對翡冷翠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翡冷翠注視著哈利好一會後,才緩緩低頭回禮。
「我很抱歉,打擾到你們談話。」哈利調整好紊亂的呼吸後看著海格。
「喔,別介意,我也才剛過來和……。」海格搖著頭擺了擺手,但他的回答卻被打斷了,翡冷翠打斷了海格的話,對於講究中規中矩的人馬來說,這是很明顯的不禮貌行為,但顯然翡冷翠現在是不管這個,他的視線一直是在哈利的身上,從看到哈利出現到現在都是如此,彷彿一開始他就是為哈利而來一樣。
「迷霧終會散去,月光照亮黑暗,黑暗吞蝕月亮,封印之鑰浮沉…是真似真,似假非假,夢幻之後是真實,真實背後是虛假,就算一切難辨,水清之時,一樣是會回歸原點,歸於本來的…無。」
「呃?」海格的頭上現在是一堆問號在轉圈,哈利則迎上翡冷翠投射過來的視線,雙唇微啟的睜大眼睛,翡冷翠的話很明顯是說給哈利聽的,而哈利似乎隱隱感覺到這些話和他要詢問海格的事有關,難道翡冷翠會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傳達這些話?擁有觀看星象能力的人馬一族事又看到了什麼嗎?
「翡冷……」
完全不甩哈利想問話,翡冷翠話一說完沉寂了下轉身就走,不再理會身後的兩人逕自隱沒在禁忌森林裡。
「老天!我就是沒辦法習慣他們這些人馬說的話,為什麼講話就是一定要東拐西拐的,直接說清楚不是更好嗎?」看著翡冷翠消失在森林裡,海格才對著哈利抱怨起來。
「他是來找你的嗎?」」
「不,我早上開門時他就已經在這裡,才跟他說上話你就過來了,我們進屋裡去吧,我想你應該有急事要找我。」想著哈利剛剛迎面而來那形色匆匆的模樣,海格看得出哈利有急事要找他,不然也不會一大早連早餐也沒吃就跑過來,室外的天氣還很寒冷,於是他便邀請哈利進屋裡去坐。
「這是昨晚做的糖霜蛋糕,本來是今天要請你們看完魁地奇後一起過來享用下午茶的,你先嘗嘗,我來替我們弄壺熱奶茶,前幾天龐芮夫人送了大家一些比司糖,你一定要嘗嘗它的美味。」海格興致勃勃地將一條烤得色澤金黃漂亮的長型蛋糕放在桌上,拿起刀子就切了一大塊放上盤子送到哈利前面,跟麻瓜世界不同的,這裡的糖霜是包在蛋糕裡面,糖霜裡還點綴著糖漬南瓜薄片很是漂亮,但哈利今天根本沒心品嘗海格難得的成功傑作。
「海格,我想跟你問清楚一件事情…現在。」
「噢,沒關係,你說著,我有在聽。」海格邊回著哈利邊用火鉗將火堆撥了撥,拿了幾根木柴鋪上去。
大力吸口氣吞了下口水,哈利對著海格蹲在火爐邊的背影擠出了話:「請你告訴我,你發現到我時的情形。」
「什麼?」海格莫名的別過頭看著哈利:「你是說…?」
「我想知道我家出事那天晚上的事…」
「噢,哈利,說實話,我實在很不願再去憶起那天看到的情況。」海格搖搖頭,這回應讓哈利心慌,但隨後海格的回答就讓他知道自己問錯重點了。
「但是你為什麼又要再問一次,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是嗎?」將爐上燒的紅通的鐵壺提過來將熱牛奶倒入杯裡,融化在牛奶裡的比司糖香氣馬上在空氣中暈開,金黃色的茶塊在牛奶裡載浮載沉,沒幾下後奶油色的奶茶就完成了。
「抱歉,我應該說…。」
「你應該是要問海格發現你的時候周遭是什麼情況。」妙麗的聲音由門外傳來,哈利忙轉身看向關著的門,牙牙已經趴在門上抓著,海格走過哈利旁邊將門打開。
「早安啊!妙麗,榮恩。」
「早安,海格。」妙麗和榮恩走進屋裡就將視線瞟向哈利。
「哈利你又把我們丟下了!」榮恩馬上抗議。
「抱歉…。」哈利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早上好像已經說了好幾句抱歉:「我想說你們還在睡覺不想吵醒你們…。」
「聽榮恩說你昨晚做惡夢?全寢室的人都被你的尖叫聲給嚇醒了。」
哈利馬上瞪了榮恩一眼,榮恩聳了聳肩一副我就是故意說給妙麗聽的表情。
「作夢到尖叫?哈利,這就是你要問那時候事情的原因嗎?」將倒好的熱奶茶遞給已經坐下的妙麗和榮恩,海格邊切蛋糕邊詢問著哈利。
哈利抿著嘴回應的點點頭。
「海格,你那時候發現到哈利的時候是什麼情況?」接過放上蛋糕的盤子妙麗直接問重點。
「那時候我是接到鄧不利多校長的通知後,趕在麻瓜介入前過去的,我到的時候詹姆是倒在客廳,莉莉是倒在裡面的房間裡,我在屋子裡找了好久才在牆角邊發現到熟睡的哈利。」海格說著情緒又亢奮起來。
「噢!說真的,我當時真的不得不說哈利真的是個幸運的孩子,房子斷垣殘壁岌岌可危,倒下的樑柱替他擋住了危牆和碎片。」
「那我媽媽…我媽媽她、她就一個人倒在房裡嗎?她的身邊沒有看到其他人嗎?」
在意若思鏡中,梅洛艾比是和利莉一起到下,然後被莉莉以身體保護在身下的。
「哈利,當時詹姆和莉莉是在隱匿行蹤,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躲在哪裡,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去拜訪他們,你要知道,那個時候大家都很擔心受怕,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你身邊的人有誰是那、那個人的手下,如果因為自己的拜訪而洩漏了波特夫婦的行蹤,那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看到海格眼眶已經泛淚,妙麗趕忙將問題抓回來免得離題了。
「所以屋裡沒有其他人了?」
「嗯,沒有。」海格講的很是肯定。
「可是不對啊!」榮恩難得在吃蛋糕時還能聽到哪裡不對勁:「哈利不是坐在桌上被攻擊的嗎?怎麼可能會在牆角的樑柱下面被發現?」
妙麗馬上丟給榮恩一個讚賞的目光,因為她和哈利都只留意到利莉的身邊,而忽略了哈利被發現的地方。
「這表示在海格到之前有人把哈利藏起來了!」就像快解開答案一樣,妙麗興奮得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
梅洛艾比!哈利的心理呼應了這個名字。
「這…這樣聽來是有可能,不過…。」看著海格說話頓了頓,哈利三人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海格瞧,瞧的海格渾身好不自在。
「在那個人消失的時候,屋子裡和附近還有很多他的追隨者在,如果真有你們說的那個人,那他大概也凶多吉少,說不定也被殺掉了。」
爐火的火舌一直竄燒著,但屋裡的溫度是急速的降下。
「那時候反對他的人都是被殺掉的下場。」
「所以…如果是小孩子的話……」榮恩不再覺得口裡的糖霜蛋糕很美味了。
「大人都不可能活命了,更何況是小孩子?」海格疑惑的看向榮恩:「所以能在那個人的追殺下活著的哈利,才會在我們這個世界這麼出名啊!」
在一堆黑巫師的包圍下,那小小肩膀的主人,怎麼可能會活命?
「但是…我確實是看到了長大的……。」哈利的聲音開始顫抖,他想到他手上的痕跡和喉嚨裡的異味。
「那是夢吧?哈利…。」榮恩想到哈利半夜驚醒的情形。
「你在看到意若思鏡的影像後,才做的夢不是嗎?或許真的是梅洛艾比把你藏起來的,但是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妙麗和榮恩想到同樣的事,她雖然對月之精靈有著極大的興趣,但聽著海格說的話仔細想來,梅若艾比存活的機率實在太過渺小了。
「可是……」哈利忍不住了,他低頭轉身就奪門而出,榮恩趕忙跳起來要追上去,但被妙麗制止了。
「你們又是做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意若思鏡?」海格整個站起來,聲音完全是緊張了起來。
「……」妙麗和榮恩看著一臉慌張的海格後,兩人對視一會,榮恩才重新將視線放回海格的臉上。
「你這麼緊張,是因為意若思鏡移到毛毛那邊去了嗎?」
不會說謊的海格眼睛馬上睜大。
看來猜對了呢…妙麗和榮恩心裡想著。
那一天,哈利第一次沒有出現在魁地奇球場看比賽,他整個人躲在空蕩蕩、原先放著意若思鏡的舊教室裡,整個人罩在他父親的遺物隱形斗篷裡,低聲啜泣的為他那位被斷言不可能活命的,彷若是哥哥般疼愛他的梅洛艾比哀悼著。
他又再一次的失去了親人,但是,人馬的話語又不時的流竄進他的腦海裡。
迷霧終會散去,月光照亮黑暗,黑暗吞蝕月亮,封印之鑰浮沉…是真似真,似假非假,夢幻之後是真實,真實背後是虛假,就算一切難辨,水清之時,一樣是會回歸原點,歸於本來的…無。
梅洛艾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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