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門,一個古老的修真門派,卻因為其入門弟子皆要講究緣分的,每人所修行的功法大都不同,所以無人可以詢問,但有傳功岩可以幫助參悟和解惑。又因為全看福緣,所以未必是資質好就可以成為一流的好手,所以鮮少有人問津,但它卻是能夠與神州七大派比肩的門派,只是因為苛刻的條件要求讓一些心高氣傲的靈根優者不願意前往,就算是靈根低的也不願意進入此門,所以已經有六十年沒有招收到弟子了,可算是個趾高氣揚的小門派,但若福緣深厚者入流雲門的成就遠勝於神州七大派,舞重陽侃侃而談。
這時火兒在棄的內心中嘟囔著:「就入流雲門,把那兩個小娃也帶進這門中,依我的神力定能為爾等三人謀得最合適的功法!」
「好!到時候就全靠你了。」抬頭望向兩名小娃,嘴中溫柔地揚動著:「劍英、巧兒願意隨同姊姊去參加修真門派的考試嗎?」
兩娃兒對視了幾刻鐘後沉默地垂下頭去,卻聞舞重陽朗聲大笑說:「別怕!別怕!想來棄是對流雲門感興趣囉!這流雲門啊!從上一次起就開始放寬了收徒資格,只要去報名就能夠加入了。」一雙眼揶揄地打量起不知葫蘆裡賣啥藥的棄來。
「呵呵!聽到你們舞哥哥說的了嗎?我們就去報名流雲門吧!」絕豔的笑容揚在女子的臉上,蠱惑得青年險些失了方寸,直勾勾地猛盯著女子看。而兩名娃兒又驚又喜卻又感到有些不妥,正欲張開的嘴卻在半空中被一聲厲賀給扼殺了。
只見棄氣呼呼地瞪向舞重陽,臉色有些難看的地燃燒起熊熊怒火,雙眸中的仙魔火焰呼之欲出,嚇得舞重陽急忙收起貪婪的慾火,雙眼垂下,頭低得就像做錯事的小兒般聆聽大人的懲罰。
「哼哼!要不是火兒替你求情,我必定立刻將你掃地出門。」一臉嫌惡的怒瞪在青年那顆垂得不能再低的頭毛上。
「別啊!我的姑奶奶,這露宿風餐的落魄模樣要是讓我那群兄姊看見了,不知道要笑話到幾時,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吧!饒過我一回。」舞重陽說得哭聲淚泣十分的感人,然而棄卻是冰冷地說:「只准這回,下不為例,別讓我做出不顧朋友情誼的事喔!」
兩娃兒卻是看得一頭霧水,這男女之間的眉眉角角他們是不會明瞭的。
巧兒哀求地說:「姊姊,你就別趕舞大哥出去啦!巧兒會乖乖聽話的。」劍英也求情:「姊姊,舞大哥若有得罪之處請發在我身上吧!這時的京都早已龍蛇混雜,街頭上哪有一處得以安寧呢?」
卻見棄不溫不火卻佯裝一肚子的火氣說:「好你個舞重陽,我都還在努力地與兩娃兒進展著交心一事,你卻早早就將他們收買去了,你是存心跟我作對嗎?」偽裝的怒火看得火兒都快要笑岔了,在棄的神海中嘀咕一句:「有必要這樣演嗎?」她卻很不以為然地回應:「有,免得他下次不但不改反倒得寸進尺了。」
在舞重陽苦苦哀求下,這件荒唐事才落幕。
翌日,四人起個大早,走在街巷上惹來諸多目光,因為他們可是從平民窟中走出來的,平民窟代表的是甚麼呢?那是一群社會上的廢物們所聚居的地方啊!裡面的人總是三餐不飽,如今卻走出了一位英姿颯爽的青年和國色天香的女子,以及兩民衣衫襤褸的小娃兒。
青年身穿綢緞錦衣,襯托出他那高貴的氣質;女子一身的淡雅樸素雖落得下風,卻依然丰姿綽約;而兩名娃兒一眼便能看出是來自卑賤的平民窟,一行四人以著絕妙搭配起大相逕庭的衣著和談吐的神采,頓時成了眾人眼中的新鮮事。
吸金般的絕彩,為一男一女倆娃兒畫上一幅優美的圖畫,四人來到了一間布莊,入內時兩娃兒卻被店內的小廝給攆了出去,棄的臉色十分不好看,舞重陽風風火火地掏出一枚銀子遞給小廝大氣地說:「這位小哥,我上布莊正是給兩位小娃兒買幾套合適的衣裳,你將他們趕了出去,豈不是斷送生意嗎?這天底下有生意上門而不做的話理嗎?」
小廝急急忙忙地向四人賠罪,便歡快地拉起小童們的手直奔兒裝區去,這頭舞重陽望著棄說:「想買幾件漂亮的衣裳嗎?我的錢還夠用得很呢?你大可安心。」棄本不想買,但旋即想到自己往後入了門派是否還能夠像現今這樣穿著自己喜愛的紫色衣裳呢?
心念一轉後的她快步來到平民區的擺飾櫃前翻來覆去,手中拎起幾件喜愛的紫衣,舞重陽搖搖頭地說:「你買的是這些嗎?」卻見冰冷的女子輕輕點頭,嘴裡卻是半句也不願意多提,在人群後她是個話匣子一堆的嘮叨女,在人群前卻是為冷若冰霜的孤傲女。
「好吧!我本想讓你選幾件漂亮的來穿說…」話語未完卻被一道冰寒的目光掃得眼睛發疼,頭脹欲裂。
原本興高采烈的逛街卻畫下了一塊污漬,待兩小娃商討了一個時辰後才決定買下了幾套衣物,三人歡歡喜喜地踏出了布莊,唯獨一人苦瓜著臉,因為仨人買的都是極盡便宜的衣服,讓他有種臉上無光的感覺。試問他舞家公子是何許人也,頭一回帶上女子與如同弟妹般的小娃兒上布莊買衣服,卻都給他選些極度低廉的,這張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擺了。
然而無情的三人絲毫不理會他那內心中的悲傷與慟哭,棄一手牽一娃,而大包小包的衣服全由舞重陽提在手中,對於逛街為女性服務他感到特別的榮幸,心中綺麗一陣,若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子不知該有多好,但他卻明白女子對自己並無半點動心。
「巧兒,劍英,我們今天吃羊肉全餐好嗎?」臉上掛著歡快的笑容,以前人人不待見她,就連比她小的孩童們也都一個個對她斥之以鼻,如今多了兩個討人喜歡的弟弟、妹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喜悅,悸動的心慢慢地融化了多年來的陰寒,一點一滴地從天劫過後慢慢地消融著。
「好的,姊姊選啥,我就吃啥!」巧兒乖巧地回應,臉上紅撲撲的看起來多了幾分血色,不似昨日初見時的淒慘。
劍英臉上也多了絲溫和的膚色,不似昨晚那張慘無血色的恐怖模樣,嘴角歡快地揚起一抹好看弧線,笑說:「我也是,而且老早就想嘗嘗羊肉是甚麼滋味了。」望見兩名苦命娃兒,心中思緒著自己的痛苦過往比起兩人可說是幸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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