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飛過一大團的烏雲,有若感應了地上人兒的憤怒而絲毫不敢逗留,一轉而過,望著前方不遠處落荒而逃,暴雷嚇傻地停在半空中,再度隱入已經一片黃橙橙的雲彩中,落日奔逃的鑽入黑夜裡。片刻間天遽暗下來,水底的人兒嚇得一身汗水,和拌冰冷的溪水,一種毛骨悚然襲心,不明是因為水溫遽降還是妙齡女子的殺氣引燃。
「姑娘,請先轉身,待我出聲時方可回頭。」水裡忍受不住寒冷的青年說道,心中期盼著女子的回應,深怕她一個不高興就不答應了,冰冷的感覺讓他頻頻打冷顫。
「哼!」語氣不容妥協,但人兒卻已然轉身,小紅鳥卻是滿臉興致地盯著水底的青年,對於鳥獸便沒了那一層男女之別,青年迅速地上岸,偉岸的身材嚇傻了不多見的小紅鳥,驚得張口大喊:「哇!好身材!迷死本神鳥我了。」
一語驚破天,青年手忙腳亂地飛快穿上衣服,望著依然背對著自己,卻早已心慌意亂得不知所措的年輕女子朗聲道:「姑娘!可以轉身來了。」
棄滿臉鄙夷地望向一臉色相的小紅鳥斥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哼哼!好妳個色鳥,以前怎麼不知道妳如此的淫色呢?」
紅鳥抗議地為自己辯白:「甚麼淫色,孔老夫子說,食色性也。妳難道要說他老人家說錯了嗎?」事主兒的臉都綠了,望向那隻美麗到不該屬於塵世所有的小鳥,一眼的尷尬卻是百口莫辯,再轉眼瞄向美麗絕倫的妙齡女子,心中有股輕飄飄的不著實感。
「好吧!知道你這隻色鳥還色得有理便是了。」女子無奈地說道後轉頭望向青年開口問:「你躲在水底做啥?快快從實招來,老老實實地回答我,莫有半句虛假,否則定會讓你吃盡苦頭。」神色冷傲的與先前跟鳥兒打鬧的氣勢迥然不同,此刻的她宛若天地間的仙人般主宰著凡人的生死和功過。
宛如神祇的氣勢渾然天成,是假也假不了的,青年的眼瞬間幾轉,暗暗記下方才的變化,因為一轉瞬的神態卻在下一秒被小紅鳥給打碎了,但聽:「嘿嘿!你得瑟啥啊!還真當他是懼怕你的百獸嗎?小夥子,別怕,本神鳥給你靠。」
「哦!別為我吵架!」被攪得手足無措的青年吶吶地吐出一句,卻被女子轟得體無完膚:「誰為你吵架啊!告訴你,我早看這隻死鳥不爽很久了,今日本姑娘就要大義滅親,為人間除一大禍害。」
「臭女娃!你說誰是禍害。」小紅鳥怒目橫瞪,眼中的火焰熊熊燃起,一股無法抵抗的熾熱燒捲在這片溪水旁。
「哼哼!別以為就只有你會玩火,論玩火這一行,我也算得上是箇中老手。」言畢雙眸轉為一紫一紅,梅花形狀的眼瞳驚得青年連連退後,然而最驚豔的卻在下一刻誕生,眼前冒出了兩團火苗,一紫一紅,一轉瞬便纏繞在一塊兒,一道炙熱地燙人,一道冰冷地凍人,熱與寒竟巧妙地結合在一塊兒,且各自保有原本的習性。
「妳,妳居然玩真的,動用了仙魔雙火!可恨!」小紅鳥抗議地大叫起來,青年聽得一臉錯愕,仙魔雙火,這世間上竟然有人能夠同時掌握兩種屬性全然不同的火焰嗎?難道她是傳說中的仙魔雙修嗎?使用凝神視鏡查看,卻發覺完全看不透,不是實力遠高於自己那種,而是她體內的氣勁,既不是仙氣也不是魔氣,心中大駭,愣在當場。
「廢話,我就只會這兩種,而且還不太習慣單獨使用,妳這一上手就是神級火焰,我豈能弱了下風。」女子滿臉不以為然地回頂過去,卻讓青年更加無語,不太習慣單獨招喚出一種,而習慣同時使用,這是啥天兵級的怪胎呢?而她口中的神火更將讓自己惦記在心底。
火紅的赤焰熊熊燃燒,在這片天地間燒著著四周的靈氣,萬物紛紛走避,片刻間方圓百里再無任何活物存在,青年探知道心中大為恐懼,濃濃的烈焰燒得空氣劈哩啪啦作響,天空的月娘與繁星這在一刻成了黯淡無光,其光芒全被這團巨大火焰給奪去了,無聲的抗議卻讓橘火更為囂張肆意噴灑著凶暴的舞爪,一縷縷的火爪向四周席捲而去。
女子怒喝:「該死,妳玩真的,居然連這片天地也想奪去。」憤怒的咆哮化作不屈的火焰靜靜地燃燒起眼前那團紫紅相間的燭火。
「哼哼!別嚇唬我,那些低等的生物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現在方圓百里只剩下無腳的植物們,燒了,百年之後又是一片光景,我可是讓它們早早了結生命回歸大自然,免得日後被人類砍伐去當成柴燒,也算是好事一件啊!」小紅鳥的氣焰高傲又囂張,肆虐的火苗不斷地伸向四周,青年滿臉黑線,心中暗忖:「好一隻囂張的小鳥,不過身懷這種程度的神火也的確有其猖狂的本錢。」
「哼哼!廢話少說,本姑娘怕妳不成,別把自己的惡行說得多麼偉大又慈善,說白點妳不過就是想要肆意妄為一回罷了。」紫紅火團越燒越小,然而高漲的熱浪和冰點以下的寒潮,蕩得身旁的青年滿頭汗水,既是熱汗也是冷汗,身體有種要支離破碎的錯覺。
「白癡喔!妳用盡全力,難道想害死身旁那個楞頭青嗎?」一語點醒夢中人,紫紅之火霎時消散一空,滿天的狂燄也淡了下來,原本劍拔弩張的轉瞬卻在一句話中消散於無形。
火焰的威脅猝然消失,青年的臉色也逐漸轉紅,原本的一紅一白交間的變調終於平息下來。
「色狼,你是誰?為什麼會躲在水底,有甚麼目的?快快老實招來。」女子重複了先前的問話,一旁的小紅鳥語帶嫣紅的笑意吱吱喳喳地歡歌起來哼唱著宛若天籟的美樂。
「我叫舞重陽,是洛陽人士,今日只是恰巧路過此處罷了,我是要前往武劍門參加入門考試。至於躲在水底並非我特意為之,而是原本天熱我就下水嬉戲並洗刷身軀,孰不料姑娘在我尚未起身著衣之刻便來到水旁附近才有眼下的尷尬場面。」青年滿臉叫屈的模樣惹得小紅鳥嬌笑連連,頻頻拋向媚眼,青年卻似受寵若驚的模樣,心中腹誹『乖乖個隆咚!這隻鳥可是神魔級別的怪物,還是少沾惹得好。』
春生仙焰(棄的右瞳,紫)
冬眠魔炎(棄的左瞳,紅)
涅槃神火(火兒的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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