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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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正常的，地球人的學校念書的時候，我聽過一個和英語有關的笑話，大概是講的老師教大家英語，教到How old are you的時候找人起來回答問題翻譯一下，然後學生給出了這樣的翻譯：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KACan785
——怎麽老是你？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9KOLocxw
而這也是我這一刻唯一想問的那句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身體在顫抖，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寒冷，而是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東西一起組成的復雜情緒。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DX0ueNCr
我想對他咆哮，我想罵人我想揍人，我想直接給他打回生者的，白色種族的世界告訴他沒事兒少瞎跑，我想抓住他的領子問他為啥老是你，我想——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Qx1Nudyl
然後，我感覺到了劃過臉頰的涼意。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nlzCWmFH
先是楞住，跟著我擡起手摸了把臉，濕潤的指間在目光的凝視下互相摩擦，帶起一點兒錯覺一樣的暖意，我花了很有一下才想起來，哦，這個是眼淚。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k28eleLr
原來靈魂也是會流眼淚的。不，應該說，或許真的因為是靈魂，才會第一時間把所有的東西都展現出來，連一點兒掩飾的機會都不給我留下。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ZbyUOG0V
我用了那麽久去不念不想，花了一條命去把他送回精靈和獸王的孩子應該在的命軌上，不去憎惡要犧牲掉我的一切才能保留下屬於他的，白色種族的世界，最後再一次的殺死了自己。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BwZ5lYe6
可是他卻出現在了這裏。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otTWtmNK
他怎麽能出現在這裏？！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ViJTsSqS
黑針不斷的被槍折斷推開，安地爾被逼著越來越往後，火與冰的領域越來越小，我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一枚符紙或者水晶，兀鷲也沒有回應我的呼喚。不過沒關系，就算什麽都不剩下，沒有媒介的時候連妖師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傳承裏的咒術都很難使用，但是完全沒關系。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wQeMUK7o
去掉所有的一切，去掉靠著犧牲別人獲得的饋贈，作為褚冥漾誕生的我，最先持有的是另外一種力量，不需要什麽幻武不需要符咒，甚至可以不需要水晶的增幅，好用到危險，輕松到可怕。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942R1Oa1
我是妖師，妖師先天能力的繼承者，世界上的最後一個妖師，從地獄裏爬回來的鬼魂。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NVPNo0Pe
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ZPz6t8aS
下一秒，就在長槍要掃上安地爾的肩膀的那一瞬間，我出現在了安地爾面前。黑色的刀刃抵住了槍尖，難以想象的火星人的巨力順著碰撞的刀身傳遞到了我身上，我的兩只腳一下沒進了地上。我還沒來得及把腳拔出來，就先引爆了手中的刀。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BP3fDSwB
模擬爆符，或者說以言靈具現化的爆符刀刃一下子爆開，我借著推力和碰撞傳遞的反作用力往後跳，比我想象的還要沈重而無力的身體落地的時候一個踉蹌。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lJRRjzlp
“凡斯的後人，你終於決定要加入我們這邊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1gX0fX5ig
我聽到安地爾愉快的聲音，手腕上的血因為剛剛的活動而流的更快了，現在已經是在飆出來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i4bqQPOi
不過沒關系，就算血流完了，我也能把這個該死的混血精靈塞回他應該去的地方。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xdrRd3lZ
在此之前——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CRVr6d62
“你再說一句話的話。”我沒有回頭，隨便轉了個火系法陣貼在手腕上把傷口燒了一遍，省的血飆來飆去汙染環境。雖然這樣做後續整個手都有可能廢掉，不過反正鬼都快要做不了，我管他那麽多：“我就把你扒光了釘在凱旋門上。”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1CsUGX4P
“如果小朋友你加入的話，我給你打下手也是沒問題的哦。”安地爾很開心的賣著安利，下一刻就接受到了我殺人的目光：“我閉嘴我看戲你們繼續。”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UMi3XkRf
解決了煩的像只蒼蠅的安地爾，我轉過頭。出乎我意料也在我意料之內的，紅白頭毛的殺人兔沒有在這段時間內攻上來，我看他的時候才發現他還在看著我。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8G4voypg
目光交匯，他看著我，還應該用少年來形容的漂亮面孔上終於有了情緒，他的神色急轉，最後定格在了不可思議，見了鬼一樣的震驚上——雖然這個形容似乎有哪裏不對，因為我本身就是鬼，見鬼這事兒對於火星人來說似乎也沒什麽需要震驚的，但是只要理解大意就好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fTeg24lZ
“褚——”他念出了我的名字，還是那種神奇的，仿佛看到死人詐屍一樣的目光：“不對——怎麽會，你是——”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awnGhHNR
“少廢話。”我攥緊了拳頭，放在原來我大概已經慫了，但是現在我除了想揍人什麽都想不到：“你為什麽在這裏？我怎麽不知道冰牙的王能死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doWzg14T
“褚。”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aXFK6CrO
他沒有回答我，頂著少年殼子的混血精靈打斷了我，他往我這邊走過來，我下意識的想要提起刀···然後就看著他手裏那柄漂亮的冰與火對立屬性的王族幻武因為持握不穩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pYl4qLsr
他在顫抖。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TCgcQUGG
這個已經變成了守世界殺神一樣的精靈，可以把鬼王按在地上打的火星人，現在心神失守到甚至握不住他的幻武。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EDO04oLl
他向我走來，我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這一刻我特別懷念陰影帶給我的能力，我現在就很想變成陰影鉆進地裏。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kbg4477X
別看著我，別這麽看著我，你所叫的，你所記得的那個人已經——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eojXTlSk
緊跟著，響起在寂靜的大廳裏的，是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NrgkuQ0q
“沒事兒吧冰炎——”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uNLjMTTq
一刀捅死了安地爾，鬼知道是怎麽出現的狩人向我走來，原本超大號絕對可以吞個月的飛狼對著他嗷嗚的叫了一聲，然後縮小成了適合飼養的寵物的樣子，朝著他跑過來。褐色發眸的青年緊張的朝我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上的刀，以免傷害到他。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TKvKO6so
“漾漾你的手、安地爾做的？”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hlxD5Grd
沒等我回答，他把我往身後一拉，拿出幻武對著胸口大洞飛快愈合的安地爾戒備起來，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學長。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bjjXfu7j
“學弟，你先帶漾漾回去。他的手不能再拖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AuXH3MGZ
“一起走。”混血精靈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終於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要偽裝。就在我分神的這一會兒，他已經把被釘在墻上做人體藝術的金毛白色種族解了下來，被交到飛狼背上的白色種族臉上的金發蕩開，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hMXAEJtZ
安因。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JnZlae7V
下一秒，我猛地擡起頭，眼睛從在場的幾個人身上一個一個略過去，最後停留在了闖進來的地獄三頭犬身上。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feS2YvEo
安因，飛狼，阿斯利安，學長，我，外面密集的像是螞蟻的鬼族和據我所知應該早就被我弄死的耶呂鬼王的力量，腳下踩著的正在融化的冰川和之前躺著的畫滿法陣的臺子。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64MNfF6B
如果把所有的這些聯系到一起的話，我只能想到一件事情——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MUD1LSsx
“你們走沒關系。”復生的超級快，趕場子趕回來的安地爾還很難移動的樣子，但是已經可以說話了，他看著我笑：“但是麻煩把跳反的小朋友留下來謝謝，現在招新很不容易的。”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SDyRv5vA
“白日做夢。”混血精靈冷冷說道，我感覺到了他身上一瞬間暴漲的殺氣和怒火。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W41FHe54
——鬼王冢。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yzN1c7Yt
那是，不對，這是很久以前的過去。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UCNQ9lbb
很久很久以前，導致學長死去，學長被我害死的那一次過去。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x7ENyhEX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下一秒，在我的腦子從過度震驚的停擺裏開始轉動之前，我單膝跪下，雙手按在了地面上。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28Dgx7hk
還沾染著鮮血的雙手，還被我的鮮血塗抹的地面，還流淌著我的力量的法陣，還在吸取我的力量的，屬於妖師先祖的屍體。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tj1jrVYS
我閉上了眼睛。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8nYmjQHd
只要我想，這些就是我的東西。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wLdpkRj1
【如果心能說話——】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IqqXdfu9
“以流淌著我的鮮血的土地為源、以汲取著我的力量的屍骸為引——”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mQVjST63
雖然很抱歉，非常抱歉，但是比起所謂先祖的骸骨，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保護。在意誌的引導下，原本滲入地面的血痕像是活物一樣流淌了起來，仿佛有無形畫筆蘸著血為墨水，又像是水流進修築好的渠道。巨大的陣法從邊緣飛速的朝中心蔓延開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Ac9UES86
“付於全身全靈，獻上全心全意，在此祈願、願予天繁星，予地繁花——”（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CvfASWnl
我看到了安地爾震驚的表情，於是我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拿著他指點我從傳承裏翻出來的東西懟他，感覺超級棒。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Ed1pQGL4
命運在這裏，未來在這裏，是幻夢也好，是錯覺也罷，但是我在這裏，我就一定要擋在他們前面。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XGM2dwHT
失去某個人這種事，我再也不想感受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hKiZnPNF
【——那一定是咒語般的言。】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kQkjlzFv
“——予人永恒。”（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CROFbzII
下一秒，龐大的力量順著和地面貼合的手指，湧入了我的身體裏，完成儀式的損失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或許是因為我身體裏已經沒有了陰影作為儲備能源，我還沒來得及補全最後的附屬陣法，意識就迅速的淡去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X1LXwoje
“···漾···”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q5OPsatV
“學弟···你還···”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QHIKbNVC
一片模糊的聲音裏，有人握住了我擡起來的手，溫熱的觸感包裹了我的手指，在失去意識之前，那個人握住我的手，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毫無隔閡的傳遞到我這裏，他握著我的手指，補全了最後的一畫。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ztxek8lA
下一秒，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註釋：（1）予天繁星，予地繁花，予人永恒：FGO裏我老婆（劃掉）花嫁尼祿的三個技能名稱，最後一個原本應該是予人愛戀，這裏被我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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