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波與國嬋兩人協議過後,決定後天開始正式聘僱國嬋做為他們在異界的嚮導,眼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奧波讓德夫送走國嬋,自己則把剛才買回的日用品帶回屋子裡分門別類擺好。
大概同屬八卦長舌派的兩人真的很有話聊,當奧波快把做為晚餐的泡麵吃完時德夫才慢吞吞地回到屋內。
「我讓你隨便打發人走,可不是讓你倆十八相送啊!」奧波皺眉碎碎唸,但還是起身把特意為德夫準備的泡麵移了過去。
「謝謝你,奧波,但是我剛剛在外面……」受寵若驚的德夫一愣,略帶遲疑地開口。
「你說什麼?」奧波斜眼瞪向德夫,那可是他難得大發慈悲特地為德夫煮好的糧食。
「不,什麼也沒有!」德夫趕緊左右搖頭,坐定位置。
「我本來想買素食,但是想到你喜歡吃肉所以買了肉燥口味的泡麵。」奧波瞧著德夫嘴邊的食物屑,心裡很不是滋味地雙手插腰說道,「才幾分鐘沒看著你你就擅自跟別人去大吃大喝,還吃到滿嘴肥油才回來?」
「不,奧波,我沒跟國嬋吃飯,我……」德夫一驚,慌忙伸手進衣服裡掏,再度拿出一個只剩肉屑的真空包佐證,「我只是吃了點零食而已,所以才沒那麼餓。」
「你啊……」原來是場誤會,奧波舒展眉頭,半帶無奈地苦笑,「你繼續吃下去就變成胖德夫了!」
「我才不會變胖,我都有定時定量做運動!你看我的胸肌、我的腹肌,全身上下都是健康的肉!」德夫用手指指自己的身體上下,抗議完後低頭咬了一口泡麵。
「我看天底下也只有你才會用肉去形容自己的身材啦!」奧波邊說邊要拿起擱在餐桌旁的長杖,但想想再敲下去德夫大概會變更笨,於是氣餒地放回原位。
晚餐過後,原本是要梳理洗浴準備就寢的時間,但奧波跟德夫兩人很快察覺到臥房中的不對勁。
寄宿的屋子裡經由奧波檢查,客廳、廚房、臥房、衛浴,甚至連用途不明的傢具都有,但是正所謂魔鬼藏在細節裡,最為重要卻最容易被忽視的關鍵點──床鋪,雖然尺寸較大了一些,但從枕頭數量能夠判定,這很明顯是一張單人床。
「奧波,這只能一個人睡……」德夫欲言又止的視線落在奧波臉上。
「哼,我知道。」正如同大多數人不會承認自己的疏失一般,擁有過人自信的奧波揉著太陽穴想了兩秒,接著露出開竅的明朗笑容,轉頭面對德夫:
「德夫,你還記得國嬋提出的召喚師與從屬的概念吧?」
「咦?奧波?這難道不是疏失……」德夫似乎嗅到幾分危機,緊張地搶話道。
「你錯了。本來嘛,召喚師就是一個人,一個人分配一張床也是剛剛好。」奧波邊說邊比出一對一的手勢,仔細說明,「從屬根據類型也分很多種,像是國嬋那樣收放自如的火精靈,或是像你這般的惡魔……你覺得,辦事處有可能特地為了火精靈之類的從屬多加一張床嗎?」
「就算是這樣,你難道要我天天睡地板?」德夫哭喪著臉,可憐兮兮說道。
「你也可以拿張毯子過去睡沙發?沙發應該比地板乾淨。」奧波想到德夫有潔癖,便自以為好心地追加一句提醒。
「誰要睡沙發!反正也被你壓上床過一次,要不我們就擠一擠,一起睡!」德夫被逼急了,突然撲到床上拉被子蓋住自己,死命霸住床鋪順帶對著奧波怒吼,「我明天還要打100隻史萊姆,奧波你再這樣,小心我用貞操跟你拚了!」
「……我才不會侵犯你。」雖然不知道德夫究竟是誤會了什麼,但是又覺得好像再不解釋下去德夫真的會繼續誤會什麼。原本仗勢凌人的奧波見了這摸不著頭緒的情狀,話語竟然一時半刻回堵在心頭裡,氣勢也跟著弱了幾分。
看著死巴著床位的德夫,奧波雖然已經失去爭床的拚勁,但眼下的問題還是該解決。
奧波想了想,嘆口氣,對還在床上、瞪圓了眼警戒地盯過來的德夫道:
「今天這張床就先讓你睡,明天記得去打100隻史萊姆蒐集銅幣便是。」
「你不過來?」德夫皺眉,語帶懷疑道。
「咳,我今天不上床,你放心睡吧!」奧波看德夫語氣就彷彿完全認為自己會硬撲到他身上強求共眠的模樣,忍不住輕咳一聲,算是為對自己缺乏信心的青梅竹馬默哀。
奧波轉身慢步離開臥室,盤算著今晚大概又要睡不著,乾脆去研讀召喚師守則打發下時間。
「奧波,你真的不休息?」德夫擔心的問話從後方傳來。
「明天就換我睡床,你睡沙發,我們輪流睡!」奧波隨口回道,臨走前還貼心地關上電燈。
奧波回到客廳後,一邊記下明天要處理的事情一邊無奈地思考,要是明天向辦事處申請後仍然無法多加一張床,恐怕今後就得跟德夫兩人同張床睡。儘管兩人小時候也曾一起睡覺過,但是想像變成兩個大男人的他們擠在一張床上的畫面,真的是怎麼想怎麼彆扭。
「床肯定買不起了,但還有錢多買睡袋嗎?」往上想到災害對策組定下的高額賠償金;往下想到新聘僱的國嬋薪水;往左想到旅途上必需的冒險裝束和交通盤纏;往右想到自己與德夫沿途的伙食與肉乾費用,最後,奧波的思緒落在史萊姆的寒酸胃袋上。
奧波起身,一手拿起擱置餐桌旁他的召喚師專用長杖,另一手則持著寫滿注意事項與基礎咒語的召喚師守則,他想,是時候給自己來一下實戰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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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惡老闆歷經磨練後成為一位好老闆的故事。』──連載到現在,突然覺得故事簡介應該打成這樣才對。這種介紹文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好看的故事啊!奧波振作點,身為波波里偉大的棟梁,千萬別辜負大家對肉品工廠的期待!
附註/
德夫的貞操:雖然不知道這個項目出現在附註裡是怎麼回事,但是大概不需要進行說明各位睿智的讀者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是個讓德夫本人來說,也會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東西,換言之就是德夫一時氣結脫口而出、明知不該說卻還是說出來的詞彙。此技能無視防禦,傷害固定為100,並且附帶高機率的沉默效果。使用之後會大幅提升自己的羞恥度,堪稱是一絕的雙面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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