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都半死不活了,還有哪邊需要注意嗎?」奧波順著國嬋指示望向躺倒在地只有尾鰭撲騰的魚一會,不太瞭解狀況,遲疑道。
「我也不太會解釋……實戰過後你就知道了,剛剛你的表現也出乎意料,說不定能順利解決吧!」國嬋抿唇思考一陣後,雙手環抱胸前站好,似乎打定主意繼續觀戰。
「奧波,這種魚你只要把牠去頭去尾,牠就死了!」德夫同樣站在國嬋身旁,神情激動聲援著。
「去你德夫,有哪種魚去頭去尾不會死你倒是說說看?」奧波賞了德夫一個白眼,要知道他原先可是沒打算參與戰鬥,結果卻搞得滿身泥水……等解決掉這條魚後,他可要回到他的總經理位置好好盯著這兩人打怪。
「我上了!」奧波舉起屠刀喝道,向前屈身朝彈塗魚揮砍而下。
滑溜的彈塗魚閃開奧波的攻勢,但卻搞錯逃逸方向往奧波懷裡鑽。
「哼,自投羅網……咦?」奧波冷笑,一手揪住彈塗魚魚尾正打算往地上摔時,一股暖流突然從魚尾通過他的指間傳到手心。
「這是什麼感覺?好溫暖,這就好像……」奧波動作滯緩下來,止住攻勢的他盯著眼前的彈塗魚圓滑而狹長的肚子,為了確認手感不禁再次摸了一把。
彈塗魚的魚尾一掃,奧波手持的屠刀立刻被拍落下來,但他勢在必得,不在意地抱起彈塗魚、任由牠在手臂與懷抱間掙扎。
「奧波!你在猶豫什麼?需要法杖支援嗎?」德夫一手輕輕上下揮動長杖奇怪地問。
「德夫,你不覺得這條魚水汪汪的大眼睛……嗚!」奧波說到一半感覺肚子被彈塗魚用力一撞,疼得彎下腰。
「我可是不會輕易放手!嘿嘿嘿嘿!」奧波忍著痛,手沒鬆開在懷裡的彈塗魚,一邊對德夫道,「我們養牠吧!你不覺得這條魚看起來、嗚咕!」話沒說完,又被死命掙扎的彈塗魚撞到下巴。
「蠢蛋召喚師你給我清醒!快離牠遠點!德夫,你想辦法分開他跟那條魚!」國嬋皺眉叫道,對德夫下達指示。
「我很清醒你們別動!想把這條美麗的魚殺掉是你們太殘忍了,牠明明就那麼無害!」奧波趕緊騰出一手示意德夫停下腳步,要是被插手他的威嚴可就……咦?他剛剛原本打算做什麼來著?
「奧波,你剛剛不是才說這魚醜斃了?你有點怪怪的……」德夫見奧波強烈阻止跟著猶豫地停下片刻,求助地望向國嬋。
「如果你要證明自己,現在就立刻殺了牠!」國嬋伸手指著奧波懷中的彈塗魚厲聲道。
「我只是改變主意想把牠留下而已,你們幹嘛這樣大驚小怪!」奧波不高興說道,接著再度望向懷中的魚陶醉道,「你們看牠流線型的身體曲線,還有背鰭……呃!」話沒說完又被魚尾重重搧了一次左臉,緊抓著的手終於忍不住鬆開。
德夫趁隙拉著奧波退後,風速一般回到國嬋身邊。
「奧波算我求你,不要養那麼危險的魚!」德夫拉開與彈塗魚的距離才鬆口氣,轉而對渾身是傷的奧波道。
「嗚喔……好痛!」奧波在德夫扶持下跪坐著咳血,一會才反應過來,怒道,「你說什麼?誰要養那種醜斃的魚!」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要養牠?」德夫既擔憂又無辜地眨著眼睛。
「看來你也沒辦法抵抗黃泉彈塗魚的魅力,我剛還特地提醒過,這隻魚可是以萌殺狩獵者聞名,你該做好心理準備!」國嬋維持抱手站姿,居高臨下對奧波冷言冷語。
「咳咳咳!開、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被一條魚給蠱惑?」奧波不悅看著國嬋,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更是不甘心,吐了口血水再度站起身。
「你的樣子很明顯被迷惑住。收尾交給我,你先好好療傷。」國嬋回道,準備抽出收在懷中的魔杖。
「我只是稍微大意而已。」奧波伸手抓住國嬋的手,瞪向國嬋阻止她的企圖。
「你看看你的樣子,你都快被彈塗魚打死了!」國嬋不甘示弱地揮掉奧波的手,皺眉說道。
「交給我,這是我的戰鬥!」奧波不由分說抽出腰間萬用刀,邁出步伐再度朝瀕死的彈塗魚走去,準備痛下殺手。
「讓奧波去吧,他肯定有什麼計策。」德夫幫著勸說道。
「我可不管你了!你要把自己弄死到復活所,可不甘我的事!」國嬋眼見阻止不了,氣急敗壞從後方放話。
泥沼中的彈塗魚依然被困在結界當中逃不出去,背鰭與胸鰭橫七豎八,經歷一次爆炸後受到傷害的牠奄奄一息,尾鰭徒勞地拍打地面。
「真抱歉,裝可憐對我不管用。」奧波邊接近彈塗魚邊順帶收回剛才落下的屠刀,將萬用刀指向彈塗魚用力刺出。
彈塗魚突然拐個彎又是一閃讓奧波的刀刺進泥土裡,接著誤打誤撞地沿著奧波手臂往上跳。
「嘖!這條魚……怎麼這麼可愛啊!」奧波近距離觀察彈塗魚死命往自己身上跳躍的身姿,心裡頭一塊柔軟的地方再度塌下,回想到小時候在小溪邊抓魚的愉快時光。
「德夫,你快去打醒他!」國嬋慌忙的聲音才剛落下,德夫已經帶著法杖二話不說出現在奧波身後。
「好痛,德夫你竟然用我的法杖敲我!我說了讓我解決牠吧!」奧波鬆開魚,揉著頭叫道。
「這一擊充滿慈愛教誨的力道,我好像頓悟了,放下屠刀的我也能立地成佛嗎?」奧波忍著肚痛,撈起彈塗魚呵呵傻笑著。
「我還在決鬥中!你這樣是打算謀殺我嗎,德夫!」奧波放開魚,搶過剛才把自己的頭打出一個腫包的法杖,朝德夫胡亂猛敲。
「天啊,這花紋這肌理,簡直是難以言喻的行動藝術!我居然要把這美麗的上帝造物染成血紅嗎?」奧波抱著在懷裡扭動的魚,摀著紅腫的左臉讚嘆。
「德夫!我才不會養、這條造型愚蠢顏色又噁心的魚到底哪裡美?你是審美觀出問題還是聽力出問題?」魚跳回水中,奧波怒氣沖沖指責打斷自己的德夫。
「真是小淘氣!你再調皮,小心主人就不帶你回家囉!」奧波無視身上大大小小傷口不停冒血,癡癡地逗弄咬住自己手指的魚。
……這般循環下去,天色也慢慢變黑。
「我受不了了!我要轟了你們!蠢蛋召喚師、納命來!」國嬋氣憤地叫道,站在不遠處的她投出手上三顆火球。
「奧波有危險快躲!」德夫趕緊撲向奧波,幫助兩人閃避快速飛來的火球。
就在這個瞬間,一顆火球掃過奧波髮尾,而正巧藉著奧波身體跳到空中毫無防備的彈塗魚則被兩顆火球直擊、連顆氣泡都來不及吐出便魂歸西天。
「噗咕嚕嚕嚕……」由於德夫帶兩人伏下身體的動作太過匆忙慌亂,奧波整個臉被壓進泥水裡,發出吞入泥水的渾濁聲音。
波波里功虧一簣的第二戰,奧波與國嬋(MVP)VS.黃泉彈塗魚,戰鬥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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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火烤黃泉彈塗魚:野生彈塗魚肉質甘美富含營養,快火烘烤三分即可食用。然而可食用部位偏少,再加上魚肉中含有讓人類產生幻覺的物質、攝入過量會破壞人類的知覺思考等諸多副作用,導致彈塗魚肉雖然稀有卻沒有什麼實際的經濟價值。
不過,這對月想大陸裡其中一支少數種族而言則恰恰相反,黃泉彈塗魚肉強身補腎,做為家傳私房菜意外得到不少惡魔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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