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戴利） - 叛逃.04（戴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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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叛逃.04（戴利）

驪扉

Nov 25, 2020

34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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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狄你這白目（但白目得好（結論。

＿＿＿

吶，你知道嗎？

『如果不曾放下，離開，只是用晝夜累積起來的思念，去鞏固那越來越深的感情。』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淚流不止。

我是矛盾的──我在對你的感情與世俗間的壓力下掙扎，我想要放棄，也只能放棄你。

但是思念似海，我已沉溺，甚至無法呼吸。

我想，當時間流逝，我將逐漸死去。

我的軀體仍在，但我的靈魂已無法歸來。

留在那片，名為相思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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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阿利學長，我們先告辭了。」小妖師笑得很甜，對屋內的人揮揮手後，跑出來緊緊抓住與他一同來到的混血精靈。

冰炎僅是對阿斯利安輕輕點了頭，反手抓住掐著他袖口的褚冥漾，然後啟動銀色的移送陣，兩人就瞬間消失在山林中。

自從休狄離開之後，許多人便陸陸續續的來拜訪，以探望朋友、視察任務進度……的名義。天使、精靈、仙人、藥師寺與雪野家的少主，甚至連吸血鬼伯爵都派了狼人管家來關心。

而其中婆婆最喜歡的，就是褚冥漾，以及被一起拉過來的冰炎。

「漾漾真的好喜歡吃甜食呢！」婆婆笑得很開心，看著客廳桌上被一掃而空的盤子、杯子，對阿斯利安說道。

阿斯利安動作俐落的收好碗盤，扶著婆婆出了屋子，在花園前面的長椅坐下，這是他們每天下午的習慣，在後院吹吹暖風，然後等待著美麗的夕陽西下。

「阿斯利安，你從來都沒有提過這份任務的委託人。」婆婆看著在風中搖曳生姿的指項花，提起：「你不好奇嗎？」

褐色的長髮在風中揚起，阿斯利安跟著在長椅的另外一端坐下：「您想說就會說，我不會問。」

似乎很滿意阿斯利安的回答，婆婆笑瞇了眼，伸出手，指著種滿一整個後院的指項花：「你之前問過我，爲什麼要種指項花。」她當然知道阿斯利安的意思，指項花並沒有玫瑰、向日葵這些花漂亮，聞起來也沒有水蓮、百合的清香，而且還有毒，為什麼會有人想要種指項花呢？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後來我被一個日本家庭領養，戰亂過後也跟著他們到了日本，那是一個很溫馨的家庭，我多了一對笑口常開的養父母，也多了一個對我很好的……哥哥。」

阿斯利安注意到了婆婆提到哥哥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吹著風，賞著花，等婆婆開口。

「遠矢對我很好、很好，我們兩個的感情簡直比親兄妹還要親。」陣陣風聲中，婆婆的聲音就像會隨著消失一樣的輕，她遠望著山的另一頭，微瞇起眼：「好到……他成了婚，才發現，我們對對方的感情，是愛情。」

兄妹相愛？阿斯利安一愣。

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名義上戶籍是一塊兒的，而且對方還結了婚，是有婦之夫。在日本當時的封閉社會，他們會遭受怎麼樣的眼光對待？

阿斯利安心中一顫。

他對戴洛，何嘗不是這樣？

「後來我離開了，離開日本，來到台灣定居，再也沒有見過遠矢──深深的思念，是指項花的花語，思念就像毒藥，就如指項花的毒一樣，會滲入五臟六腑，擺脫不去……」婆婆就這樣說著說著，忽然一頓，轉向阿斯利安的方向，伸手，握住阿斯利安的手。

「婆婆？」阿斯利安一愣，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急忙想站起身：「風大了，我、我去幫您拿件外套。」

「離開是什麼呢？阿斯利安。」

背後傳來輕輕淺淺的問句，阿斯利安腳步停在原地，就像被釘住一樣，無法移動，然後不由自主的回頭。

「如果不曾放下，離開，只是用晝夜累積起來的思念，去鞏固那越來越深的感情。」那雙黑色的眸子，沒有隨著歲月褪色，依舊是清澈見底，對上阿斯利安充斥驚慌的褐眼，她顯得過分冷靜，但有份溫和和體諒在眼底浮現，她柔柔的開口。

「阿斯利安，你離開了誰？又放棄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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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直是倉皇逃走的，逃得狼狽。

只丟下了一句「我去河邊抓隻魚」這種很彆腳的藉口，就消失在移送陣裡。

如果不曾放下……

他真的想要放棄的！真的想要放棄的──！

在一天天的歲月流逝中，他一直在欺騙著自己，用不去想起來代表遺忘、用沒說出口代表放下。

但到頭來，他的盲目謊言被狼狽的戳破──其實他根本什麼都沒有放棄嗎？

「爲什麼……爲什麼……」將自己全身浸到冰冷的溪水中，阿斯利安忍不住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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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知道嗎？

如果說牽掛也是一種愛情表現，我想我早已表達了成千上萬次的我愛你。

我不喜歡思念，我喜歡真實的接觸、對話、擁抱。

你在我面前如此流淚，我將控制不住我自己，想要給你一些空間思考的想法也會如同玻璃破裂般消散。

不要再離開我，沉溺在愛情的漩渦中，總比痛苦的以想念撕裂自己的靈魂好，是不是？

抱持著這種想法，我決定，就讓一切失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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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許久沒有過這種悠閒的生活，甚至可以說是無所事事。

每天在晨光露出山頭時醒來、去森林間晨練、到河邊抓幾條小魚，再去市場買一些食材回來準備早餐，然後就在閱讀中度過午餐前的時光。

黃昏將臨時是他一天最雀躍的時刻。

他會在晚霞映上水面時到溪水的下游等待，接著一個玻璃瓶就會緩緩自上游流過來。

他會在裡面看見他心心念念牽掛的那人，每日的心情點滴。

就算被嘴巴壞的奇歐妖精戲稱是變態大哥哥，他依舊樂此不疲。

原本以為，在阿斯利安任務結束之前，他的日子就會這樣過下去。沒想到那天卻在不可能見到那人的午後，在河畔聽見熟悉的聲音。

「……阿斯利安……」愣愣的看著在溪中放聲哭泣的孩子，戴洛傻在原地。

他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對方哭泣了？這個弟弟從小就堅強，遇到事情，別的孩子會回家找家人哭泣，而阿斯利安則是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幾乎沒有見過阿斯利安的淚水。

「你在這裡幹什麼？」

一隻手拍上他的肩，回頭，見到的是每幾天就過來找他一趟的妖精王子，對方延著自己的視線，也看到了哭泣的阿斯利安，那張幾乎沒有情緒表情的臉難得出現錯愕的神情。

「你弟怎麼了？」休狄皺眉，他跟戴洛一樣，是從小看著阿斯利安長大的，那種堅強的個性，怎麼會哭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擔心的看著溪中那纖細的、激起水花的身影，戴洛想要邁開步伐，卻克制住自己的動作。

「喂，你還站在這裡幹麻？出去啊！」

不滿的看著狩人好友，休狄伸手推了對方，本來想說只是輕推，沒想到戴洛因為思緒混亂，連腳步也沒有站穩。

於是狩人哥哥就這麼被推出草叢，也跟著滾進水裡。

十分剛好的，就像從天而降一樣落在阿斯利安眼前。

瞬間，三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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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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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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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叛逃.00（戴利）

#2 叛逃.01（戴利）

#3 叛逃.02（戴利）

#4 叛逃.03（戴利）

#5 叛逃.04（戴利）

#6 叛逃.05（戴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