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父親與兒子
傍晚時分,忍者學校大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家長,正等著迎接孩子們的放學。在他們之中有名黑髮黑眼的年輕男子,他穿著木葉忍者特有的深綠色背心,神色淡然地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似乎想保持著低調,但太過出色的外貌使他在人群裡仍然受到不少好奇的眼光。
其中一名婦人拉著身旁較年輕的母親,低聲耳語:「你看、那個就是宇智波家的後裔…」說著說著,還不忘用眼神示意對方所在的位置。
「宇智波?!你是說,曾經一夜之間慘遭滅族的那個……?」對年紀尚淺的她來說,宇智波只是個存在於過去歷史的名字,自從戰後跟著丈夫來到木葉村生活後就未曾見過宇智波一族的人,這回可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真的假的?不是說最後留下來的那個男孩後來叛逃了嗎……」
「你還不知道吧!」見她有興趣,婦人一臉八卦地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聽說上個月,宇智波的後裔帶著一個孩子回來村裡,七代目念在他在先前戰爭時曾出手相助木葉,又加上曾經遭遇過滅族的事,據說是接受他繼續回村當忍者了……」只是這件事還沒有太多人知道,而她也是上回聽自己家的那個中忍女兒提起才知曉的。
眼見忍者學校放學的時間已到,孩子們陸陸續續地步出教室,一名同樣黑髮黑眼面貌清秀的小男孩快步地走出來,彎著嘴角態度親暱地撲向方才婦人所指的那名年輕男子身上。
「欸?所以……那個孩子是他的嗎?」被勾起了八卦魂的少婦顯然忘了自己的孩子,忙著向身邊的婦人探聽。
「應該吧…」會選擇回村子生活恐怕也是為了照顧孩子吧。
「那怎麼沒看見孩子的母親呢?」
聽見少婦提及了敏感的字眼,婦人立即故弄玄虛了起來:「噓──」,她謹慎地看著黑髮男子帶著小男孩步出校門後才回過頭小聲說道:「聽說,媽媽在戰爭時死了……」
這樣的答案,讓也曾經歷過戰爭之痛的少婦備感憐憫:「天吶…真可憐……」年紀這麼小就沒有了媽媽,只靠著父親養育肯定特別辛苦。
還在感慨時,少婦見自己的孩子也走了出來,她急急忙忙地向前迎接,然後朝方才一同交流八卦的婦人打了招呼便先行離去,殊不知她們在校門口的言談皆一字不漏地傳進了對方的耳裡,只是對方顯然不以為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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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今天老師又示範變身術了…」初陽拉著父親的手,扁著嘴抱怨道:「明明一樣的內容都上了好幾次,可是老師還堅持要一直複習,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畢業啊…」
他已經開始有點受不了忍者學校的上課內容了。
雖然一開始接觸忍術是件有趣的事,但隨著忍術的難度開始加深,班上很多同學都開始有點跟不上進度,因此老師總會刻意放慢教學速度,盡可能讓每個同學都能夠打好基礎,以便後續課程的進展。
但對他來說,他比較希望自己能夠跟著優秀的父親學習忍術,畢竟忍者學校只是用來培養忍者基礎能力的搖籃,而他的實力既然已經超出同年齡的孩子,那就表示他應該可以提早畢業並接觸更加困難的忍術才對。
然而佐助顯然對於孩子類似的抱怨已經司空見慣,絲毫不覺得有必要讓孩子提早離開那個環境。也許就學習忍術來說,初陽老早就可以畢業了,但有些東西不在同年齡的群體裡無法學習到的,他不希望初陽成為個過分自大且不重視夥伴關係的人……
起碼,別像過去的他那樣───
雖然不是那麼願意對孩子說些鼓舞或讚賞的話,但他還是盡量保持著一個父親該有的基本態度,在孩子需要時給予一些必要的指導,即使他明知道很難做好。
於是一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就成了:「太囂張的話,會死得快。」
「………」
「咳恩、我是說…對沒辦法跟上進度的同學要多包容……」果然他還是沒辦法做個稱職的父親啊…居然一不小心又講得太直白了。
「喔……」而同樣對父親的毒舌習以為常的初陽,似乎相當能理解父親此刻心中的懊惱,他也不再辯駁,只是做出一個孩子在接受父親教導時應有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向來不擅言辭,尤其要他講出半句誇獎或是好聽點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這些年來他也習慣了,畢竟每個人都有他不擅長的部分不是嗎?
眼見孩子一臉頹喪地閉上嘴,佐助倒是突然感到一絲罪惡感。
「……其實多跟你的同學們相處,以後絕對不會後悔的。」他發自內心地補充說明,似乎也是將自己過來人的經驗表達出來。
初陽一臉狐疑地盯著父親瞧,「真的嗎?」顯然還是對於提早畢業抱持著很大的興趣。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喔……」初陽百般不願地接受父親的指示,但他仍然希望提早從忍者學校畢業,他急著脫離那個已經學不到東西的環境,急著想跟父親學習艱難的忍術,急著長大成人,做一名比父親更加厲害的忍者……
只是這些心思,在父親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柔性的勸導下,暫時被他擱置在某個角落了。
然而,這些都不是他真正肯暫時妥協的理由……
因為此時他們正恰好路過傳說中七代目最喜歡的拉麵店,初陽的腳已經不肯再多往前走一步了,他立即提起平日裡用來撒嬌賣萌的語調呼喊著:「爸~~」
「……?」只要聽見孩子這樣喊自己,百分之九十九就像他想的那樣……
他誠摯地要求:「我要吃拉麵~~」
「………」這孩子到底是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