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為了佐助那些話而搞得心裡七上八下,這下倒好……加上她們意有所指的『他』,這不是擺明知道了不少事情嘛?!
「你在喊什麼啊吊車尾…」這傢伙從剛才就站在蔬果區前喊來喊去,然後又自言自語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欸啊啊───?!佐、佐助!!!」這傢伙什麼時候站在他後面的啊?!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到底有多不想看見他啊…
見鳴人因為過度驚訝而後退,他只好出聲提醒:「笨蛋、後面有架子啊!」要是就這樣撞上了賣場的架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賣場打起來了呢…
「喂、擋到我了…」他輕輕推開還擋在架前的鳴人,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下開始拿取放在後方架上的新鮮番茄,那是他今天非買不可的東西啊!
讓開位置後,鳴人似乎也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些,只好故作輕鬆地問道:「呃那個…你今天沒任務啊?」他還以為至少要等到晚上才會看到這傢伙。
「恩啊…我多請了兩天假…」昨天才發生那種事,他不放心讓初陽一個人待在家,就連現在也是趁著初陽睡著時才出來超市買點東西的,挑完了番茄,佐助接著挑起其他蔬菜。
「你…晚上要來吃飯嗎?」
「恩?喔…好啊……」放鬆點啊鳴人,這跟平常的邀請是一樣的…沒什麼不同好嗎?
然而感受到了鳴人異樣的緊張感,佐助卻故意問道:「你在緊張什麼?難道在煩惱我昨天晚上說的話嗎?」這傢伙還真好懂啊…
「才、才沒有的事!少自己在那邊亂猜了!」鎮定點啊漩渦鳴人!!
「所以你考慮好了嗎?」
「那個……我……」其實他還沒想好該給出什麼樣的答案,但在看到雛田的笑容後,好像有些明白她所說的幸福是什麼…
就算不是一開始就彼此相愛的兩人,也能找到這樣的幸福嗎?
從鳴人輕擰眉頭滿是猶豫的表情,佐助感受到了他的抗拒,顯然自己昨晚那種邀請還是太過唐突了些,畢竟一開始他確實只是因為初陽才選擇回村,但在經過這段時間與鳴人的相處後,他發覺也許他們之間……有些什麼變得跟以前不同了……
雖然漩渦鳴人還是漩渦鳴人,只是那種隨著歲月所積攢下來的氣質,好像無形之中塑造出了一個令他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漩渦鳴人。他不否認自己確實被這種難以形容的東西所吸引著,這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其實吊車尾也有屬於他自己的魅力。
比起自己這種…從小只靠著出色外貌就能吸引到一堆盲目追求者的傢伙來說,現在的漩渦鳴人所具備的吸引力…似乎比自己還要高上了好幾個檔次。暫且別提吊車尾深受初陽喜歡且還能協助他照顧初陽這項重點加分外,即使今天他並沒有需要照顧的孩子,他也會深受這樣的鳴人所吸引。
他以為對方可能或多或少也對自己抱著相同的感覺,既使從前沒想過,但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相遇,又因為對方些許的改變而有了不同的想法……
不過現在…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是嗎…我懂了……」看來也許真的只能當朋友了呢…見他還想說話,佐助明白他可能想要急著辯解,於是直接打斷他,「沒關係,不用勉強回答,晚上記得來吃飯啊!」選好了晚餐所需的食材,佐助沒有再繼續停留,與鳴人揮揮手後便立即離開了。
而還待在原地的鳴人只是對著架上那堆紅通通的番茄鬱悶地說道:「呿、你懂什麼啊…」好像只有他在煩惱一樣!
───────
傍晚時,鳴人比平常還要早來到宇智波家,進門後,只見到初陽一個人待在大廳裡看著電視,而佐助還待在廚房裡準備晚餐。
他就像平常那樣,打了招呼後便自然地坐在沙發上與初陽一起看電視,然後偶爾在節目進入廣告時與他閒聊幾句。只不過今天的初陽似乎比平時還要拘謹,他猜想可能是昨天的事讓他心裡對於自己這個『假媽媽』還有些芥蒂,因此不管他說什麼,也許這小傢伙還是會有些半信半疑。
「你不用那麼緊張吧…就算我跟你爸…沒什麼……我也會把你當成自己兒子來看待啊…」雖然他還沒考慮過結婚的事,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也許還不會那麼早就踏入婚姻,更不曉得會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養育他的能耐……
比起佐助能替初陽所做的一切,他自認或許自己還欠缺一些條件。
「恩…」初陽的表現還是冷冷淡淡的,顯然對這個問題沒什麼興趣,反而故意提起父親的事:「那你呢?你不想跟我們成為一家人嗎?」比起只被鳴人當成兒子,他更希望他們能夠像之前那樣,像一家三口…作為真正的家人一起生活……
沒料想過初陽會提到這種事,鳴人愣了一下:「我…」一家人這種事…
「吃飯啦───」突然從廚房傳來的聲音即時拯救了鳴人,佐助來到客廳查看時才發現鳴人跟初陽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嗯?怎麼了?」氣氛不太對啊…
可初陽並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對鳴人說了什麼,他跳下沙發便往廚房走去,「沒事…我去拿碗筷…」
用餐時,鳴人尷尬地表示:「不好意思啊…又來你們這裡噌飯…」儘管他之前也常留下來吃晚餐,但那畢竟是在戳破『母親』的謊言之前,既然現在初陽都已經知道了事實,那自己還能像先前那樣經常來往嗎?
雖然他說會繼續把初陽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可他們之間明明沒有任何關係,而他也還沒真正得到初陽的允許,這樣單方面想將對方當作兒子的自己…是否有些自以為是了呢?
就算他跟佐助是相識多年的友人,但一般的朋友又不會像他們這樣…除了工作時間會各自忙碌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出入同一個屋簷下吧?更何況他們又不是那種分租房子的室友關係……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奇怪……
加上對方昨晚的邀約跟方才初陽所說的話,如果自己不表示點什麼,卻還想繼續與他們維持著現在這種關係的話,遲早會讓三人產生不少心理負擔吧?
「不好意思什麼…是我拜託你來的,而且鹿丸也經常說你晚餐只吃泡麵呢…那種東西怎麼能老是當正餐吃…」
一聽見佐助又打算開始說教,他急忙阻止:「唉好、好…夠了!別老是碎碎念啊~簡直跟個老頭子沒什麼兩樣…」難道說養了孩子的男人都這副樣子嗎?不、不對…這傢伙好像從以前就很囉嗦了……
「嘁、別忘了你跟我差不了多少…」才比他晚兩個多月出生,敢說他老?
晚餐過後,鳴人一如往常準備離開,然而初陽卻喊住了他。
「嗯?」
他抓著鳴人的手將他從玄關處拖到廚房,讓正在收拾碗筷的佐助也被這情形搞得有些莫名所以,只是在他還沒開口詢問究竟怎麼一回事時,初陽便扯過父親的手,並將他們兩人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爸!你不喜歡鳴人嗎?為什麼不讓他繼續留在我們家?鳴人呢?你不喜歡爸爸嗎?不想跟我們當一家人嗎?」無視於大人們之間的尷尬氣氛,初陽完全只是將自己想說的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喂欸、初陽!!」為了阻止兒子繼續搗亂,佐助抽回了手,下意識地就想扳起臉來,但又顧及到昨天的事可能讓初陽的情緒還不穩定,於是只好作罷,他略帶歉意地表示:「抱歉鳴人,別聽他亂說…」大人的感情事還輪不到孩子來說嘴…
他帶著鳴人走到門口,而被稍微訓斥過的初陽早就跑到房間裡生起了悶氣。
「他可能是…怕你不再來陪他,所以才會亂說話的…別放在心上……」從他們共同編出的謊言被揭穿後,他就沒再對初陽說過自己跟鳴人之間的事,或許那孩子真的很渴望能夠繼續跟鳴人維持這樣的關係,但他顯然把自己跟鳴人之間想得太過簡單了…
他們並不是能夠毫無顧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生活下去的關係,從他昨晚提起了那種事後……想要拜託鳴人繼續跟他一同照顧初陽,恐怕只會被對方當成是別有用心的手段吧?用照顧孩子的藉口來接近對方,或被誤會是因為孩子的關係才喜歡上對方……
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不希望鳴人會誤解自己的心意,也不希望初陽間接地成為了他牽絆住鳴人的工具。
「那個…」被夜風吹拂著,鳴人覺得頭腦也清醒了許多,或許這兩人跟自己之間接下來應該維持著什麼樣的關係,在今天下午看見雛田的笑容後,心裡也早就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了吧…
他主動牽起佐助略顯冰冷的手,開口說道:「吶…在一起吧…」這就是他的答案。
「欸?可、可是…等等…」難道這傢伙…「喂欸…吊車尾、你別這麼隨便好嗎?啊不、我是說…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就算你不接受我的提議,你也可以像之前那樣常來看初陽、陪我們吃飯…沒必要勉強自己答應這種事,而且我不是為了初陽才對你說那種……」
完全不懂佐助到底想解釋些什麼,鳴人只是「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扯住佐助的衣領,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帶,然後把唇瓣直接貼了上去───
「…唔、唔嗯?!」
放開已經僵直在地的佐助,鳴人不滿地表示:「誰隨便了…如果只是因為初陽,我會這樣對你嗎?」他才不會為了一個孩子作到這種程度好嗎?!
「你…」仍處在震驚中的佐助還有些失神,雖然他一直以來就不缺乏追求者,但突然被人強吻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如果少年時期那次意外不算在內的話…
「我想過了…如果在一起,我們三人就能像之前那樣一起生活…」可這並不是最大的原因,「如果我們在一起…我……也能繼續吃到你煮的飯菜啊…」這兩個多月,嘴都被這傢伙養慣了…「我們在一起…」
「肯定是……最好的選擇啊…」
認識這麼久了,從來沒想過他們還能有這條路可以走,他一直都只是把對方當成最好的朋友,可認真細想,他們之間有很多事根本就無法用一般的友情來解釋啊…
「而且、你不是喜歡我嗎?!」這才是最大的重點吧!!
「………呃、嗯啊…可是…」
「可是什麼啊?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別婆婆媽媽的…」都是這傢伙在那邊拖拖拉拉害得他也跟著開始有點害羞了…「就、就這樣說好了啊!還有,明天晚餐……」
「我要吃拉麵啊…!!」
鳴人話一說完拔腿就跑,深怕自己再繼續待下去,那隨情緒高漲而不受控制的心跳聲就快要掩蓋不住了…
「等、等等…!喂欸!!」這傢伙怎麼…突然就這樣走人了啊?!
早就跑了一小段路的鳴人回過頭來揮著手大喊:「明天見啦───!!」
「欸………」那個笨蛋到底…怎麼突然……「呵…」原本還有點愣在原地的佐助突然笑了起來,他舔了舔對方殘留在他唇上的味道───
鮭魚的鹽味。
感覺心情好像…有點開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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