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無可奈何地拿出手機,一邊注視著不斷哭泣的孩子一邊撥出電話,終於在第二次撥出後對方才接通了電話。
『喂欸?佐助啊、怎麼了找我做什麼?』手機裡傳來吊車尾略顯疲憊的聲音,這個時間應該還在跟那堆公文奮戰吧…
「那個…」該說些什麼?佐助盯著還在隱隱啜泣的初陽,「孩子…」
『孩子?是初陽嗎?初陽怎麼了?!』佐助會提到的孩子除了初陽,大概就沒有其他人了。不過突然打這通電話來又提到孩子,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孩子……要媽媽………」
『哈啊?!』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說清楚點啊?就算我答應過要幫忙你照顧初陽,但突然說孩子要媽媽你是要我去哪找啊?!』
「……孩子的媽,回家吧……」
『………』我靠、原來這傢伙根本不是要找他問孩子的媽,而是直接把他當孩子他媽了啊!『開什麼玩笑啊!你給我說清楚……喂欸!喂欸?!…欸!?』該死的混蛋居然掛他電話!
無視鳴人的破口大罵直接切斷電話後,佐助語氣平緩地向初陽說道:「你媽他…」一提到媽媽,孩子果然瞬間停止了眼淚,滿臉驚慌又藏不住期待的表情讓佐助產生了一股強大的罪惡感,「你媽他,等等……就回來了……」
「……?!」
─────── 二十分鐘後。
「該死的、宇智波你給我出來!混蛋啊!快給我開門!出來面對啊!」漩渦鳴人在鹿丸驚訝的眼神中放下了手上的所有文件,神色凝重地踏出火影辦公室趕來這裡,他不停地拍打著宇智波家的門板,似乎恨不得將裡頭的傢伙拖出來狠狠揍上幾拳。
此時的佐助正將洗好的碗筷放回籃子裡,聽見鳴人憤怒的嗓音從門口傳來,他仍保持著一臉平靜對著初陽說:「別站在門口,小心───」
初陽還未來得及理解父親的意思,就見自家大門被一陣狂暴的查克拉氣流『嘣碰───』地給炸了開來,整塊門板幾乎碎裂成灰燼,周圍的牆壁也跟著遭殃,在揚起的塵土中,只見一名與父親年紀相當的金髮青年站在中央……
「混蛋你說誰是他媽!!!!!!」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佐助對於鳴人的粗暴行徑似乎並不意外,他淡定地看著自己家門口的慘狀,然後沒心沒肺地補刀:「喂欸……記得修好它。」
「……哈啊?!你這混蛋───」被二度氣到內傷的鳴人手中又聚集起淡藍色的查克拉球,似乎打算直接用螺旋丸轟了宇智波佐助與他的屋子。
然而在他這麼做之前,被遺忘的初陽突然一臉困惑地岔開鳴人的注意力,他對著眼前的金髮青年脫口而出:「……媽…媽媽?」
「………」被這麼一雙濕潤的黑色圓眼睛盯著看,軟綿綿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地喊著只有女人才會被這麼稱呼的媽媽……
「宇、智、波、佐、助……你這混蛋───!!!!!」
『磅嘣───』
最後,螺旋丸還是不小心失手砸向了一旁的黑髮青年。
在歷經近十幾分鐘的混戰後,毀掉了大半宇智波家的漩渦鳴人終於恢復了一絲理智,而後百般不願地跟著佐助來到了附近的小公園。
一遠離宇智波家與初陽的視線,鳴人就急切地質問起來:「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突然在電話裡講那些奇怪的話,就算是想騙孩子也不需要這樣吧?
「孩子需要母親。」顯然佐助做為當事人,並不覺得自己讓鳴人暫時假裝成孩子的母親有什麼不對。
「所以呢?!男人不會生孩子的啊!」這傢伙的智商被查克拉吃掉了嗎?!
「……」無法反駁這句話的佐助愣了幾秒,但邏輯似乎早就脫離了正常範圍:「可是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你跟初陽最像。」
都一樣愛吃拉麵。
「哈啊?!」什麼跟什麼?!
「我當然知道男人不能生孩子,但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告訴初陽,關於他母親的事。孩子還小,更何況他現在被我帶到木葉來,在這種環境下,如果讓他知道了真相……」
「……」突然想起自己過去年幼時的光景,漩渦鳴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個月期前,佐助帶著只有六歲大的初陽出現在木葉村的入口,曾背叛過村子的忍者通常是不會再回到原本的村子的,即使有那個意願…忍者村也不會再接受有前科的忍者回村。而當時的佐助非但直接提出與現任火影見面的要求,還強硬地表示自己必須回到木葉。
這讓當時身為七代目的鳴人也有些驚訝,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佐助應該早就不打算回來了,將近八年多沒有再見到面,想不到佐助居然會帶著一個孩子回到村裡來。
為了他們,鳴人幾乎是替佐助找盡了所有藉口與那些反對他回村的高層進行交涉,在他的協助下,佐助與初陽才能順利地在木葉定居下來。他按著佐助的意思,把他編列到普通的部隊裡執行任務,並將初陽安排進忍者學校,使他們都能踏上正常生活的軌道。
而基於好奇心,他也曾問過佐助……孩子母親的事。
但佐助只說了兩個字:「死了」,其他的便一律不再多談。他沒問過佐助是怎麼跟孩子的母親認識的,也沒詢問是怎樣類型的女孩,也許是意外所產生的孩子,對於孩子的出生佐助總是避而不談,而他似乎也沒有什麼資格過問太多。
或許…佐助與孩子的母親……
「我知道以前做了很多傷害村子跟你的事…可初陽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想我也不會回來。」儘管他離開木葉這麼久,但在遊歷各國的忍者村後,他還是認為木葉忍者村的教育環境最好,最適合初陽。「很蠢吧…有了孩子就覺得村子很重要了……」
想起以前的自己還真得挺混蛋的,也慶幸自己當初沒真的毀掉木葉,不然他還真不曉得現在帶著初陽該何去何從。
「……恩啊、佐助你,有了孩子後變得成熟多呢…」應該吧…
雖然明知道佐助回來村子只是為了初陽,但他心裡多少還是惦記著這份失而復得的情誼,對佐助能選擇回到木葉而感到開心。
他們過去曾是摯友,今後也會是,至於初陽…即使這孩子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但以他跟佐助的交情,他也會將初陽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但絕對不是以一個名義上叫做母親的角色……
「抱歉…要你替我圓謊。」縱使是上個月請求鳴人協助回村的事,他也未曾表現得如此低姿態,「我對初陽撒了點小謊…」
「………」不過,他總覺得佐助所謂的一點小謊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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