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 1 【幼稚兒童的屁話】 - 童話 1 07 「人」魚的秘密

人魚，顧名思義，有一半人類外表的魚，也就是我──燦雪。

本來以為「人魚」只是這樣的一個族群，在一次跟小鯊偶然的聊天下，竟然發現自己有可能變成人！

太強大了！

人魚比人類還要好啊，就是是所謂的「海陸兩棲」了！

「……所以，只要掌控好那種感覺，很快就能控制海水的流動，也能讓自己在水中的速度更快速。」

「好，那我現在試一下。」

現在在「圖書館」的是我跟我最欽佩的大哥──燦日，今天輪到他教我法術，而我也非常認真的在學習，只不過……

燦雪試著運用自身的能力，企圖控制周圍的水流，不過就算他使出「喝水」的力氣，附近的水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麼這樣……」

之前學法術時都很順利的啊，怎麼這次……失敗了……有點挫折。

「不要緊張，這項法術比較難一點，所以別擔心。」

燦日安慰似的輕拍燦雪垮下的肩，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比燦雪微長的淡金色捲髮，金色的眼眸及高貴、優雅的動作襯托出他王者的氣魄，然而此時的他，眼中有的只是他最愛、也是他最想保護的弟弟：燦雪。

「好……」

是不是因為我分心的關係……可是，我很難專心啊，腦中全是可以變成人類的事，好煩啊、好煩啊、好煩啊！

我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瘋掉的啦……

不，這種海中慘劇絕對不能發生！

我可是個王子耶，怎能死於瘋癲，我失憶的事已經傳開了，再讓大家知道我是死於這種事，不是說別人了，我都會唾棄我自己的……

所以！問吧！

問大哥好了，他是我現在為止最喜歡的人，除了他不會對我動手動腳、動尾動嘴之外，好啦，我承認這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他能讓人依靠的感覺跟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真是讓我超崇拜的，他就像超人吧，一副海水乾枯都不會有事的感覺，真的是！超讚！

「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

「你……有聽過我們人魚可以變成『人』的事情嗎？」

燦雪小心翼翼的發問。

「嗯？這個……只要是人魚，都會知道的。」

「啊？是嗎？」

魚的勒，也就是說只有我這個假失憶的人魚不知道了……

「恩，不過，小雪失憶了，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怎麼現在又提起這個，是有人跟你說嗎？」

燦日微微蹙眉，表情有些擔心。

「呃……之前跟小鯊聊天的時候，突然聽他提起，可是……他講的不清不楚，所以我才想說來問大哥你……」

大哥他……似乎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

「小雪真的想知道這件事？」

「恩，因為……我覺得這樣可以快點恢復記憶之類的……」

抱歉了，大哥，為了知道有關這方面的事，我就只能對你說謊了。

啊啊，好有罪惡感……

「我知道了……」

燦日放鬆表情，再次掛起笑容。

「我們人魚是可以變成人類沒錯，但是有取得成為人的方法，必須要去找海巫。」

「嗯嗯，這個我聽小鯊講過。」

「海巫他有一些特別的東西，能讓我們成為人類，但是，就算我們現在跟人類一樣有了雙腳，還是有辦法在海裡正常呼吸。」

「真的假的？」

太厲害了吧，我還以為變成人之後就真的是「人」了，沒想到是如此啊，果然，人魚真是個強大的種族！

「是真的。」

「那、那我們要怎麼樣才可以從海巫那裡拿到變成人魚的東西？」

「用東西跟他換。」

「呃……」

果然，還真的是跟「人魚公主」故事裡的一樣嘛……

「……像是用聲音他換之類的嗎？」

「聲音？為什麼要用聲音？」

「不是說要拿東西跟他換？」

「是啊，可是為什麼要用聲音？」

燦日不解。

「……不然要用什麼換？」

難道是我會錯意？

「看是要用勞力還是用稀有的物品來取的『海鏈』都可以，不需要用到聲音去跟他換的。」

「海鏈？那個是……？」

「那是能讓我們變成人的物品，也是它的通稱，不過它的造型沒有特定就是了。」

「喔喔，然後，剛才哥你說只要用勞力跟他換就可以了？」

「也不一定，他……海巫這個人的個性，比較特別，有點難捉摸，所以在你去找他的時候，要看他的心情跟他對你的想法。」

「……什麼意思？」

「如果他看你不順眼的話，可能就會出一些刁難你的要求，反之，如果他對你這個人有說不上的喜歡，他可能只會要你幫他拿個東西、搥搥背之類的，然後就將海鏈給你。」

「……」

好不靠譜的人，還要看面貌或者給人的感覺噢……

誰曉得他喜歡的類型是哪種啊，如果他看我不爽叫我去吃屎，那我是要答應還是不要啊？

「王國裡的所有人魚都會去找他要海鏈。」

「啊？為什麼？」

這裡的所有人都想當人？

不會吧！那人魚王國不就要空城了？

「……」

燦日沉默。

呃？我說錯什麼了嗎？

還是，這個問題不能問？

不過……為什麼？

「哥？」

「……小雪。」

「啊？」

「我們……跟人類其實很相似。」

「呃？」

幹嘛講到這個？

「所以，想要孕育出下一代，要有……跟人類一樣有的東西才行，也就是，不能只有魚尾，我這樣說……你懂嗎？」

燦日有些尷尬的解釋。

擦！

我懂了……所以其他人魚才要有海鏈，不然怎麼……咳，做愛做的事？

也沒辦法生小孩了……原來，如此……

人魚不僅強大，也很奧妙啊！

「那……哥，那個海鏈，是我們能控制的嗎？」

「對，只要你身上帶著它，就有辦法控制自己何時要讓尾巴變成雙腿。」

「會不會很難控制？」

「不會，只要在心裡想著，很快就會改變了。」

「啊……有點想看耶……」

看人魚從尾巴的樣子便成腿，不覺得這個畫面很神奇嗎？

不知道那個情況是怎樣。

啊，對了，照哥剛才說的，有就是說就算我去找那個海巫，也有法取得海鏈囉？

而且，雖然不知道代價是什麼，但不會失去聲音就對了！

哇哈哈，其實這樣也蠻簡單的嘛！

而且！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海巫真的看我不爽，出難題給我，我也可以去找哥他們幫忙吧，哥他們是王子，雖然我也是啦……可是怎麼感覺都是他們比我厲害一點點……

有人罩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是吧？

嘿嘿嘿……有特權就是爽！

「小雪。」

「……」

「小雪。」

「……」

「小雪？」

「啊，幹嗎？」

……剛才不小心想太爽了，恍神了……

「怎麼了，剛才在想什麼？」

「沒、沒有啦，呃……思考你剛剛說的而已。」

「恩，我……小雪，我想……問你一件事？」

「問我？」

我有什麼事好問的？我對這個世界一竅不通，他確定要問我嗎？

「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確定嗎？」

「我，我不是要問那種問題，我的問題是……關於你……」

「關於我？」

「恩，可以嗎？」

「……可以吧，如果我回答的出來。」

「一定可以的。」

「……」

不會是什麼怪的問題吧？

看大哥有點躊躇的樣子，不會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吧……

「小雪，你……會不會覺得……我對你……」

燦日停下。

對我怎樣？能不能一次講清楚！

「對你太兇……之類的？」

燦日直視著燦雪的淺藍眸，看著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緊張的身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只有他在面對最愛的弟弟時才會有的反應，他擔心自己被他討厭、怕他遠離自己，想要每天關心他，像其他人一樣擁抱他、親吻他，可是他表現不出來，他不敢，他害怕他會推開他，他沒有信心自己在被他推開後，還有辦法繼續再面對他，他愛他，他是他最在乎的人，是他們最寵愛的弟弟，是他們最想保護的人、一生想守護的人，他表現不出來，但內心卻非常在乎。

他很徬徨、很害怕，他愛他，但他是否知道自己愛他，他不希望小雪認為自己對他是漠不關心、冷漠的，尤其是在他失憶那時候，他很怕他那時醒不過來，沒錯，他很大驚小怪，但是，他也沒辦法，他是他最愛的弟弟，是他最珍惜的人。

「啊？哥你在說什麼啊？」

燦雪疑惑的注視著他。

「你對我很好啊，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怕你討厭我……」

「啊？」

討厭？怎麼可能？他是我四個哥哥當中我最喜歡的耶，他哪來這個想法？

「我……」

「……」

燦雪游到燦日擺動的金色尾巴前，然後抱住比自己還要高的他。

「我很喜歡哥啦，哥你別亂想。」

真搞不懂耶，果然，雖然我已經變成人魚了，但是腦袋還是跟他們不一樣啊，嘖嘖！

「小雪……」

燦日微笑著回抱比他小一號的燦雪，然後藉著這個擁抱傳遞出自己對的心意。

小雪這個樣子，應該就會懂了吧……

「小雪，以後我還可以這樣抱你嗎？」

「……呃……好……吧……」

雖然，這次是我是我出於意願抱他的，但是……以後也讓他抱，這樣好嗎？

本來我是想說這個樣子，可以讓他安心什麼的，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啊？

應該……不要緊吧……

大哥他這麼正常，就算給他抱也不會怎樣啦？

或許吧……

ΨΨΨΨΨ

一個半月過去了，我已經完全習慣這裡的生活，思維也愈來愈像人魚，但是，不論如何我還是比他們要來的聰明，我是人，都市人，在都市什麼黑暗面都看過了，這裡的魚因為喝太多海水，所以腦袋比較鈍，呃……當然也包括我那幾個哥哥，總之，我可以說是全海裡中最聰明的了，哈哈哈！

然後，我也……變得……跟人魚一樣會打扮自己了……

我這樣絕對不是娘還是什麼的，在這裡的人不管是女人魚還是男人魚，所有人都會打扮，因為他們喜歡美，也很妖……所以，我也有了這個習慣……

其實，我不打扮也很帥，然後又有王子的氣度，除了……我上頭的哥哥們，我就是海底中最帥的！

之前在都市，明星什麼的不管是男還女都會打扮，所以我一個男人這樣子也正常啦，這絕對不是藉口！

再說，我雖然說是打扮，不過也只是戴個項鍊、耳環而已，沒有其他的了，跟其他的人還是有差別的，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海底中最帥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想變成人的想法也還只是靜靜的放在心的低處，沒有為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現在的生活很愜意，沒有特別想去路上看看的意思，或許之後吧？等我有動力應該就會去找海巫了。

「好，休息一下！」

現在是下午，我跟四哥在練習法術，讓他調整一些細微的小錯誤，很輕鬆的時間，很悠閒……

不過今天，哼哼，我有事要問四哥。

很重要的事，而我選在今天問他，也是我觀察好一陣子得出的結果，然後再從他這裡下手，其他哥哥們太精了，而且如果我真的問他們的話，一定會含糊帶過，所以，只能從對問題這方面比較沒有戒心的四哥來回答了！

「哥，人魚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個問題是我從剛來到現在就一直想問，可是沒問出口的，一方面是我對他們還不熟，如果問這個問題他們可能會覺得奇怪；一方面是我不確定要問哪個人才妥當，但是經過一、兩個月的相處後，我已經知道哪種問題要問哪個人了，不然一定會發生慘劇。

比如說，如果這個問題問三哥……

「嗯？小雪不知道啊？」

燦星帶著媚惑的笑容看向他。

「我可以告訴你喔……到底我們喜歡的人是男人魚還是女人魚……」

燦星往燦雪的方向前進，舌頭輕舔潤唇，然後將燦雪壓在沙發上，伸手摸上他的胸……

停止、停止！

夠了、夠了，想到這裡就行了！

所以，問人要看對象，不然就杯具了！

懂嗎！

「啊？小雪你幹嘛這樣問？」

燦雨跟燦雪一起坐上沙發，然後伸手摟住燦雪的腰，並將他的頭靠上自己的肩膀，好讓他舒服點。

「我……沒事，就好奇問問……」

「男人魚喜歡女人魚，女人魚就喜歡男人魚啊，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吧？」

「那……有沒有例外啊？」

「你是說男人魚喜歡男人魚之類的嗎？」

「對啊。」

「有是有啦，不過比較少見就是了。」

「那……那樣會怎樣？」

「不會怎樣啊，小雪你想要他們怎麼？」

「呃……好吧，那……哥我問你喔……我們是不是沒有媽媽啊？」

我從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看到王后出現，是已經離開了吧……？

「母后在你小時後離開了。」

我小時候？不會是因為生我才死的吧！

「……是因為我嗎？」

「不是，母后的身體不好，然後在生下你後，身體每況愈下，在你快兩歲的時候離開了……」

燦雪靜靜的看著四哥沉靜的側臉，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問的問題。

「哥，抱歉……」

「抱歉什麼啊？」

燦雨微笑，帥氣的笑臉在這一刻顯得可靠。

「因為……我讓你想起……母后。」

「母后在生前因為常臥在床，所以我們不常見到她，但是她對我們很好，能夠來找我們的時候，會跟我們說說故事、聊聊天，所以我們都很愛她，也很想念她，不過我們不會傷心，因為她活在我們的心中，小雪……你知道，你是母後最後留下的寶貝，也是父王跟我們最珍惜的人，為了我們，也為了母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們跟離開的母后擔心。」

「好……」

突然講到這個話題……讓我想起在都市的老爸跟老媽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

沒有我，他們還好嗎？

應該也還是一樣吧，哈哈哈……

雖然他們超忙的，不過我還是愛他們，閃光夫妻二人組。

啊啊，說到這個，讓我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

我在這個王宮裡一個女人都沒看到！

我不是說我想看到啦，只是連一個女人都沒看到算什麼？

王宮裡全是男人，男僕、男侍衛、男廚什麼的！

搞什麼、搞什麼、搞什麼！

又不是沒有女人魚，那為什麼會這樣啊？

我很懷疑，非常的懷疑，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所以沒有女人在王宮裡。

而那個原因又是不是因為……我！

「哥，為什麼我在王宮裡沒看到女人？」

「啊？」

燦雨吃驚的轉過頭。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燦雨躲避似的撇過頭。

啊哈，我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魚！

「為什麼只有我在跟小鯊在王宮外到處閒游時才看得到女人魚？」

「有嗎……」

「有，哥你說，是不是因為你們做了什麼？所以才沒有女人！」

「哪……哪有這種事！小雪你別亂想！」

「……」

騙魚！

他當我這麼好打發嗎？

我早就想過了，看他們對我那種過度寵愛的樣子，再加上男人可以喜歡男人之下，我不得不懷疑他們幾個嚴重的「戀弟情結」已經強到要阻止我認識女人，或者讓女人接近我……

嘖嘖，愈想這個可能性愈大。

「是不是不想讓女人於接近我？」

「怎……怎麼可能是這樣，才不是！」

燦雨激動起身，轉過身背對燦雪，藏起臉上事蹟敗露的表情。

燦雪無言的看著燦雨長至雙肩的紅髮，一撮被隨意綁起的髮上有著金色的裝飾品，襯托出他紅髮的閃耀。

「……」

太明顯了、太明顯了！

果然四哥還是最好下手的人，換作是其他人……算了，不想想像……

果然是這樣！

啊啊，可是就算知道了又怎樣？

跟他們抗議嗎？

不好吧……反正我也沒差……因為……

老實說……我有……恐女症……

咳，我是認真的，所以，沒看到女人也沒差，頂多奇怪一下，畢竟之前學校裡一堆……

之前我那群損友都知道我有恐女症，也為此嘲笑我好久……

擦！有恐女症又不是我自願的！

機車！

不過因為他們知道我有恐女症，所以也替我擋掉很多女人……現在想想之前那種女人一直跟著我、對我指指點點的就感到毛骨悚然。

我的恐女症只限於那種很主動、一直想靠過來的女人，對於其他正常的人，我跟她們相處是不會有問題的，因為我把她們想成男生……噓，不要告訴別人……

然後，因為我長得帥對我有興趣的女人特別多，所以朋友們就利用這點找女人聯誼。

魚的勒！

每次都這樣，要不是我死都不肯去，我可能早就死好多次了吧，當然，雖然我不肯去，但是他們總是假借我的名字來把妹，我鄙視他們、唾棄他們，一群損友……

遇到那種主動的女人，我就是推開、逃開、避開，簡稱「三開」，是我生存的秘寶啊……

所以其實我蠻喜歡這裡的，第一，王宮裡沒女人；第二，就算我出現在外面，也不會有女人靠近我，也或者是她們因為我是王子而不能隨便靠近？還是哥哥他們有下命令不准別人靠近我啊……愈想愈有可能……

強大的保護慾啊……真是讓我甘拜下風……

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我到底……呃，應該說燦雪這個人有哪裡好，好到要讓他們這樣保護我、親近我，戀我……

我想這將永遠會是一個神祕的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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