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6)
等到李晟敏和曹圭賢買了炒年糕和餃子回家，李晟真已經在家裡等著了，一見到兩人回來就大聲哀嚎肚子餓，除此之外對於曹圭賢的再次出現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三個孩子一起把餃子和炒年糕一掃而空之後，李晟敏照樣把李晟真趕去寫作業，然後曹圭賢也跟上次一樣地跟著李晟敏走進房間。
『哥你們班園遊會要做什麼?』曹圭賢很自動地拖了椅子到桌邊坐。
『應該是賣吃的。』李晟敏從書架上拿了自己一年級的參考書給曹圭賢，『我們去年就是賣吃的，生意還不錯......』
『嗯。』曹圭賢低頭啪啦啪啦地翻課本，『晟真要來嗎?』
『會吧，那天本來就是周末啊。』李晟敏坐到曹圭賢旁邊，扭亮了檯燈，『你姊姊會來嗎?』
『我不知道，看姊姊時間吧。』曹圭賢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頭挑眉看著李晟敏，『哥你很希望看到我姊姊?』
李晟敏感覺完全冤枉，『就是問一下而已嘛，你不是也問晟真去不去嗎?』
『喔。』曹圭賢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沉默幾秒之後轉了話題，『下禮拜就是聖歌比賽了耶。』
『對啊。』李晟敏也攤開自己的課本，『明年你們也要參加了。』
『哥你一支筆借我。』曹圭賢翻著李晟敏一年級的參考書，『你們班唱什麼?』
李晟敏遞了一支筆給他，『Jingle Bell和Amazing Grace。』
『都選英文的嗎?』曹圭賢抬頭看他一眼，『我喜歡Amazing Grace。』
『嗯，好聽是好聽，不過不好唱。』李晟敏點頭，『只是想說一首選快的一首選慢的。』
曹圭賢歪歪頭，『是哦......反正我等著看哥表演了。』
『也沒什麼......我不是指揮也不是伴奏，就是跟大家一起唱而已。』而且因為身高的關係，男生都是排後排的，基本上就差不多是露個臉......更何況高中部學姐的表演通常都更精采。
曹圭賢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我會在台下找你的喔，哥你要認真唱不要發呆啊。』
『我才不會。』李晟敏好氣又好笑地嘖了一聲。
『噢對了，園遊會我可以去哥班上吃東西吧?』曹圭賢雖然表面上是問句，但其實聽起來不怎麼有詢問的意思。
『可以啊，有時間的話就來吧。』李晟敏點頭，反正說不讓他來也沒用。
聖歌比賽在禮拜三的下午，國中部和高中部總共六個年級的所有學生都集中在學校的大禮堂，除了國中部和高中部的一年級都是觀摩組之外，其他二三年級都要參加，從選歌、排隊形到指揮伴奏大部分都是由學生自己發揮。
每個班選唱兩到三首，至少會有一首聖歌和一首聖誕歌曲，高中部每個年級十個班加上國中部每個年級五個班總共三十組表演，輕易就可以耗去一個下午。
因為名次是國中部和高中部分開計算各取三名，所以高中部的競爭相對之下激烈得多，但三年級畢竟多了一年經驗值，因此前三名多半都還是由三年級的班級抱走。
『好可惜啊，哥你們班是第四名。』禮拜三放學時曹圭賢邊排隊等著上校車邊對李晟敏說，『不過等於是國二的第一名，也不錯了啦。』
『本來大部分就都是三年級得名的啊。』李晟敏聳聳肩，其實二年級多半是志在參加不在得獎，其實也沒什麼失落感。
『唉，昨天叫你唱給我聽你就不要......』曹圭賢邊推著李東海往前走邊跟李晟敏說，『昨天有練習搞不好哥你們班就贏了。』
李晟敏撇撇嘴，『我哪有那麼重要。』
『等一下，昨天他叫你唱歌? 在哪裡唱? 在校車上唱?』李東海回過頭，一臉「你這個神經病」的表情指著曹圭賢。
『這是秘密噢嗯哼哼。』曹圭賢一貫「反正我才不告訴你」的臉。
『難道是中午? 嗯......對了我昨天中午好像沒看到你在教室，你去哪了?』李東海已經發現從曹圭賢嘴裡挖不出東西，於是目標轉移到李晟敏，『去樓下找那小子?! 去唱歌給他聽?!』
『李東海我昨天負責搬午餐你忘了嗎。』事實證明李東海跟CSI之類的完全無緣，『我是把餐盤搬回去廚房。』
『搬完之後呢?』李東海滿是懷疑地挑眉。
『去上廁所。』李晟敏嘆息，才打算跟李東海講曹圭賢偶爾會跟自己回家的事，就看到曹圭賢在李東海背後猛搖頭，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反正我沒唱給他聽就對了。』
『那你唱給我聽。』李東海邊爬樓梯上車邊不依不饒糾纏起來。
『李東海你瘋了嗎。』李晟敏啪地往李東海大腿一拍，指著校車司機旁邊的位置，『你要唱自己站在前面唱，唱快一點到你下車前可以唱三首。』
『東海學長唱的話我會認真聽的。』曹圭賢湊進來一句，把下巴放在李晟敏肩膀上。
『那李晟敏你陪我唱我就唱。』李東海抓著李晟敏不放。
『才不要。』李晟敏撇撇嘴，轉頭跟認識的學姊打招呼，『啊，學姊，恭喜妳們班第二名，表演很棒呢。』
『謝謝，你們班表現也不錯，明年有機會哦。』學姊笑著點頭，又朝李東海招手，『東海想唱歌嗎? 來唱給學姊聽好了。』
『不要。』李東海又彆扭(X)傲嬌(O)起來，不過還是被幾個學姊抓過去。
看著李東海被學姊抓去玩無暇理會自己和曹圭賢，李晟敏壓低了聲音，『你這麼常來我家沒關係嗎? 你爸都要來接你也很麻煩......』
『我爸說可以來接我的嘛，反正他要去載姊姊。』曹圭賢也低聲回答，看了李晟敏一眼，『我禮拜五也要跟哥一起回家噢。』
曹圭賢這麼講的當下沒多想，李晟敏聽到的時候也沒多想，但之後兩個人才發現禮拜五這天其實就是耶誕夜。
聖歌比賽前三名的班級是耶誕夜這天下午去附近學校報佳音，加上大家要準備耶誕節當天園遊會的佈置，整個學校裡都充滿了浮動的氣氛。
放學時李東海下車之後，李晟敏忍不住問站在身邊的曹圭賢，『你確定今天要跟我回去?』
『我昨天已經跟我爸媽講好了啊。』曹圭賢一臉淡定地隨著車子的行進搖晃，『臨時回去的話大概也沒我的晚飯......』
『可是今天是耶誕夜──』李晟敏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好。
『哥。』曹圭賢放開扶著的校車椅背拉拉李晟敏的手腕，『我又不是今天不回家，而且我姊姊今天也是有上課啊，我爸補習班今天也沒有放假，就算我直接回家也沒辦法一起吃晚餐，我們家整個完全沒過聖誕節的氣氛。』
『噢，嗯......』李晟敏皺著眉抿抿嘴。不是不歡迎圭賢來，但他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曹圭賢才要開口說話，碰巧校車司機一個緊急煞車，一手抓著李晟敏手腕一手拿著自己書包的曹圭賢沒扶住任何固定的東西，就被煞車的慣性整個甩到李晟敏身上。
同樣不知道會緊急煞車的李晟敏一瞬間只來得及抓住椅子上的扶手，感覺曹圭賢整個人就這樣突然撞過來也來不及閃，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馬上額頭和臉頰一陣痛。
『啊嘶──!!』一邊聽著校車司機怒罵前面突然竄出來的車子，李晟敏把撲到身上的曹圭賢推開，抬手按著被他撞到的額頭，卻發現曹圭賢捂著自己的鼻子，一下子整個眼眶都紅了，眼睛裡也泛起了水光。
『噢糟糕，鼻子沒撞歪吧?』李晟敏揉揉自己的額頭，又伸手去拉曹圭賢的手。
『我這是真的，所以......不要緊，嗯。』曹圭賢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開了口的聲音有點悶悶的，手還是捂在鼻子上不肯放開。
『嘖。』能開玩笑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李晟敏縮回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基於道義還是問了一句，『確定沒問題嗎? 還好吧?』
『完全不好，超痛的......』曹圭賢剛剛一下撞得痛了的些微哽咽大概是真的，但現在就很明顯地演得有點over，『喔哥我痛得沒有辦法回家了，我要跟你回去。』
『哪有這種事。』李晟敏啼笑皆非，『你是靠鼻子認路回家的嗎?!』
『哥，好痛啊真的好痛......』曹圭賢把額頭抵在李晟敏肩膀上轉來轉去。
李晟敏被他弄得簡直全身不自在，馬上縮著肩膀投降，『夠了夠了隨你愛來就來吧，好丟臉。』
『嘿嘿。』目的達成了，曹圭賢也完全懶得掩飾地笑得一臉滿足，『我就知道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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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車上這麼旁若無人可以嗎......(學姊們：我們什麼都沒看到kekeke)
其實我覺得這回有一點流水帳......可是反正國中本來就沒什麼大事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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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歌比賽和耶誕節的園遊會也是我國中時實際經歷過的活動~
因為是教會學校所以很重視聖誕節，
當時聖歌比賽分國中部和高中部，前三名耶誕節前的一個禮拜會出去附近的中小學傳福音，
簡而言之就是唱個幾首然後發發糖果，當作是給學校宣傳和招生(私立學校招生是很重要的)
能出去傳福音大家都滿高興的，不是因為光榮，是因為一個上午不用上課 XD
園遊會其實當時是在室外(台灣冬天也不是非常冷，而且天氣好的話根本就很熱)，
但考慮到韓國的耶誕節是很冷的，所以改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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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中時聖歌比賽還被選出來當指揮過 orz 但其實就是配合著伴奏在前面比劃比劃......
然後我國三那年我們班是第一名 ^^ 所以我也有一個早上不用上課出去唱了兩個國小一個國中 XD
然後沒有發完的糖果就大家再回程的校車上吃掉 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