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短篇】迷藥 (夜櫻合文) - 迷藥. 上~中

迷藥整理，中國背景

赤黑兩人14歲

以下正文------

「我從沒被誰知道，所以也從沒被誰忘記。」

而他接了下去，

「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是你的未來我奉陪到底。」

「會一直看著你。」

宮廷外──

一位太監腳步倉促，黑髮在他身後飄揚著，汗珠沿著髮絲低落在太子殿前的石磚道上。他匆匆地衝到太子殿的正門。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急促的粗喘，自烏紗帽流下的汗水，在在顯示著臣子即將上報的事情的急迫性。

「怎麼了？實渕。」一道稚嫩而閒適，卻透著威嚴的聲音從正殿中傳了出來，隱約還有宣紙翻動及竹簡捲起的聲音。

「皇…皇上…又要太子殿下您前往他的寢宮一趟了呀啊…大約再不久…就…」

房裡的細碎聲響嘎然停止。接下來同個人的嗓音再次響起，卻比剛剛的來的更為低沉冷冽。

「是嗎…？」接著便是衣服摩擦及木椅推開的聲響，應是稚嫩嗓音的主人站起身了。

不過，從門外，看不見房內太子那在木椅扶炳上，指節泛白的雙手，握的死緊而又鬆開。

「那麼，實渕，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請殿下跟以往一樣，儘速從側宮的後門離開這裡，剩下的就請交給我吧！」粗喘後緊接而來的是陰柔而自信的音質，實渆溫柔而可靠，是太子的貼身太鑒。

「那我走了。」那是包含了一切感激之情與信任，太子交與太監實渕的一句話。

實渕就這樣守在門邊，欠著身，直到聽見後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小征，要小心啊。」輕聲說著。

黑子哲也從家裡的木床上坐了起來，對著從小窗撒進的晨光瞇起眼碧藍的雙眸。

稍稍洗漱了後，他走進了家裡開的中藥行，開始盤點藥品。14歲的矮小身軀在狹小的走道中穿梭，冰藍色的頭顱在一罐罐的藥品中左右張望。小小的中藥店鋪十分安靜，空氣中飄盪著藥草的清香。

時間，在這兒，像都墊起腳尖走了。

「接下來…是赤芍，」小小的腦袋抬了起來，「在哪呢…？」手上抱著一捆捆竹簡，上面全是些密密麻麻的藥品名目，讓人不禁懷疑，這麼小的孩子，真的能把這些中藥的名字都記住嗎？

答案是肯定的，黑子很快地就找到了赤芍的所在位置。他踮起了腳尖，確認了咖啡色的赤芍片，看起來還不太需要補上，這幾天還夠用，於是他便抽出一卷上面寫著「根」的竹簡，找到了赤芍，想看看下一個需要盤點的藥品是甚麼。

「小哲，該去私塾上課了喔。快把桌上的粥吃了。」

黑子從竹簡堆裡抬起頭，「知道了，母親。」之後在出門時，跟媽媽說了自己盤點到赤芍後便離開了。

「我出門了。」「路上小心。」

黑子媽媽看著黑子離家的背影，依舊是那樣的沒有存在感，若不是自己身為他的生母，一定不會發現這個在人群中閃躲自如的藍色小透明吧。

單手撐著頰，說起來，這孩子真讓人有些擔心呢。雖然相當聰慧，才14歲就背熟了四書中的論語、孟子及中庸，私塾中的老師也對他讚譽有加。

但是，如此稀薄的存在感，以及喜靜的性格，做父母的，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擔心啊。

此時太子優游在宮城外的小道上，東看看，西瞧瞧，赤紅的雙眸裝滿了各式各樣在皇宮裡看不見的東西，眼中流轉著難得出走的興奮。

他的赤紅色髮絲在一群群黔首中顯得特別耀眼，而路人們都被他深深吸引，他散發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帝王氣質，舉手投足間都顯出他的高雅而不凡。而且…看看他的這身裝束…

這這不是蟒袍嗎!!這應是太子才能穿的衣服吧!!

接受著眾人的目瞪口呆，他輕鬆愉快的漫步在市集裡，看看翠綠的菜葉，觀察在水缸裡待價而沽的小魚兒，一下子拍了拍野狗的頭，一下子把玩了路邊攤販賣的毽子。

「不，真正的太子不會做這種事的。」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們都這麼想。

這應該是不知哪戶人家的小孩穿著小黃袍鬧著玩的，真正的太子怎麼可能出沒在平民老百姓的市集裡呢？還摸野狗？想都別想。

太子走走跳跳，一向嚴肅而少有表情的臉，此時卻綻放了天真而燦爛的笑容。

他對宮裡的一切感到厭煩，總是有學不完的功課，背不完的書，雖然他的能力應付這些綽綽有餘，但他從出生到現在，幾乎不知道甚麼是快樂，看著宮中其他孩子都能在庭中打滾玩耍，他也好想跟著他們一起玩。

好想要，真的好想要自由。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孤單。

活著，真的好辛苦。但是，這樣活著，真的就叫做活著嗎？

父王曾不止一次告訴他，他必須堅強，他必須強大，「吾兒，你聽好了，」那時他5歲，父皇雙手握著他的肩，道出的字字句句都透著力道，重擊著他的胸口，「你繼承的是我們王族最純正的血統，同時也繼承了我們赤氏世代傳承的天帝之眼，你將擁有使天地都聽命於你的力量，甚至，預測未來。」

「但在這之前，你必須精通各門知識，要習得天地之眼，不是那麼簡單，」

「而且，你的皇兄年齡都比你大，要讓他們信服於你，首先你要先讓自己變得強大，」

「為甚麼呢？父皇。」稚嫩的聲線雖努力維持鎮定，但仍透出了絲絲恐懼。

為了甚麼呢？為甚麼除了變得強大外我沒有其他選擇呢？我也想要有朋友，我也想要有自由，但為何我生來就走在王者之路上？父親又為甚麼又跟我說了這些？

「因為你繼承了我族的天帝之眼，因此我將──」

因回憶而逐漸緩下的腳步，又因為分心的緣故，他踩進了水坑，並且摔了好大一跤。

「……。」很痛，真的很痛，但他不是那種習慣將自己的脆弱溢於言表的人。只能試著站起來，膝上傳來的劇痛卻又讓他跌坐了回去。

這樣看起來，要走路是很困難的事了。他皺起了眉頭，眼裡有著困擾，以及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委屈。

難道，這就是活著嗎？

此時，一個細如蚊蚋，卻溫暖治癒的聲音從他的頭上傳了下來：「你好，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他抬起頭，卻撞進了天空裡。

不，也不是，那是一雙碧藍如洗的眼，漂亮的令他失了神。

黑子看著眼前這位似乎與自己年紀相仿，此時卻像在發呆的人，覺得奇怪的歪了歪頭，之後便又問了一次：「你都濕透了，還是站起來比較好吧？」說著，便伸出手，要拉他起來。

他這時才回過神來，也伸出了手。兩人的指間在陽光中相碰。

他在這瞬間感覺到了黑子柔軟的右手心，透著熱度，不是宮中那種生疏的拍肩，或是虛情假意的寒暄，甚至是父皇的擁抱都會令他感到寒冷，那是自從他離開額娘的懷抱後就一直沒有的，與人的親密，現在居然在一個市井小民身上得到了。

而他卻感動得想哭。

他強作鎮定，順著眼前這少年的動作，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吧，我帶你回我家，我家是藥鋪。」黑子將聲音放輕，對著身邊的紅髮少年溫柔的說著。

而赤髮少年，想了想，思考著眼前這漂亮的男孩是否能信賴，但當他靠近黑子的頸窩時，嗅到了一絲藥草的芬芳，還有…一股能令人心安的氣味。

於是他便相信黑子了，不過心裡也同時想要確認一件事。

他在將頭靠上黑子的肩膀的那一刻，仰起頭來舔了一下黑子潔白的頸項。

黑子瞬間一陣顫慄。

一股奇異的感覺順著黑子的脊隨急速滑下，令人渾身酥麻而帶著熱度，但緊隨而來的是強烈的不解與驚愕。

赤髮少年感覺自己的腰腹傳來了一陣劇痛，於是發出了一聲悶哼。

「啊，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就這麼做了。」收起手肘，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但任誰都聽得出這聲音裡沒有多少歉意。

「嗚……」吃痛的聲音從太子的牙關中跑了出來，出生到現在，他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啊，就連東宮三師(註)、不，就連父皇教導他時都沒有用過這樣的手段。因此在起初的極度驚詫之後，一股怒火沿著他的心臟一路往上延燒。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c0PkRxTi
然而，當醞釀著暴風雨的赤紅眸子對上如水般澄淨沒有一點雜質、卻冷然無懼的雙眼時，蔓延了整個胸腔的怒火，卻又瞬間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糟了，好像…生不起氣來啊。

於是，他，身為正處在昊方之治的大赤帝國，威風凜凜的太子殿下，此時此刻別無選擇，只能微微低下頭，對著一個身穿布衣、平凡無奇、家裡開藥鋪子的水色少年說：

「…沒關係。」

黑子盯著眼前似乎有些吃鱉的人，看了看少年膝上的傷確定了他的傷勢，衡量了輕重後開口道，

「我不管你是出於甚麼動機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我現在先把你帶回家治療，再給你換件衣服，然後我們再來好好認識認識。」

「觀察的出來你不是個壞人，希望你剛剛那樣做是有個正當的理由的。」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zChzqE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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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髮少年發出了一聲鼻音，權充為應允的信號，將頭重新靠上了黑子的肩膀。

但隱藏在赤色瀏海下的唇角，卻微微上揚。

找到了啊。

兩人走在晨間市集裡，晨間的陽光從道旁的磚瓦撒下，撒在榕樹上、攤販的布棚上，驢車揚起的灰塵上，還有，一紅一藍靠在一起的兩顆腦袋上，使得他們的頭部籠罩在一層光暈裡，紅色藍色的髮絲相互糾纏，畫面美的令人移不開眼。一個霸氣而張揚，穿著閃耀的蟒袍；一個平淡而雋永，身穿淡藍色長褂及咖啡色長褲，而其中一人將重心完全交給對方，彷彿正傳達出「我信任你」這樣的訊息。這樣的他們像是已相識一個世紀。

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才邂逅不到半個時辰。

簡直，就像命運的安排一樣。

由於黑子遇到赤髮少年是距離自己家裡不算遠的地方，所以要將他送回自己家也是很快的事。進了店鋪後原想找父母親幫忙的，卻發現他們好像有事出得門了，鋪子門上也掛著一個「公休」的木牌。

不過，不礙事，黑子有把握可以把這個赤髮少年給治好。他先塞給少年自己的一套衣服，讓他先去後院洗個澡，順便把傷口洗乾淨，自己開始去找所需的藥材。

本草綱目他是見過的，也背下了不少，他走進擺放藥材的一排排藥罐與藥櫃，停下腳步，微仰起頭，輕輕閉上眼。用心感受，仔細回想…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kM37j79Y
此時，一個藥材名躍進他的腦海裡。

黑子馬上依循著記憶尋找著那個藥材，邊念著，「赤芍，毛莨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為芍藥或川赤芍的根，」

前面右轉，「用治跌打損傷、瘀腫疼痛，」

他記得，那個人的傷是嚴重破皮及輕微瘀傷，那麼絕對沒錯。

直直走，黑子的腳步越發的快，最終停在他要的藥品前，「…赤芍，具清熱涼血，散瘀止痛之效。」微笑的說了出口。

回頭抓了幾錢乳香、沒藥、血竭，黑子放在秤子上秤了所需的兩數，就放在鍋裡開始煮了。

依照黑子謹慎的個性，他是會想要在要煮好以前都待在藥汁旁邊守著的，免得藥煎過了頭，藥效會減弱。

但是他有點好奇那個陌生人究竟在他家的後院裡做了甚麼，只是沖個澡，怎麼他都守在藥鍋旁那麼久了，都還沒洗好澡出來呢？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pCjN6DWF
基於一點點擔心及更多的好奇心，黑子起身前往了自家後院。

但是，正要走進後院時，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黑子停住了腳步。他摒住了呼吸，愣了一秒，然後迅速躲到門後偷偷看著。

他看到了一具淺麥色的身軀，上半身因水珠尚未完全擦乾，而全身閃著點點的光，一顆晶瑩的水珠正從結實的背緩緩滑落，更多的水痕正沿著他的脖頸一露往下到泛著光澤的胸膛，正值青春期的精壯身軀就這麼在臨近中午的陽光下閃耀著。初見的帝王氣質在這當下有些收斂，但舉手投足間的貴族優雅卻自然的流洩，而他正在穿上他的褲子，不過穿在黑子身上剛剛好的褲子，在赤髮少年身上卻顯得有一些緊繃。

黑子自從兒時學會自已洗澡後就再也沒有看過誰的裸體了，即使是打赤膊也是在扛扁擔的工人或是農人身上看到，但那也是屈指可數的經驗。而此時此刻，他竟然差點看到了一具完整的…黑子覺得自己的臉熱了起來。

這副軀體，真的好完美。是力與美的結合……黑子不由自主地想著。

這時赤髮少年轉過身面對黑子的方向彎腰拾起衣服準備穿上，露出有些瘀青的左腹部，讓黑子又在瞬間想起來那人稍早對自己做的「惡行」，奇怪的是，現在想起來卻不再覺得怪異甚至是討厭，而是…

黑子覺得自己的臉更熱了。他趕緊把頭低下來，一隻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改天去翻翻書看看自己需要服甚麼藥好了。

「看夠了嗎？」有些沙啞且透著威嚴、此時卻有些笑意的嗓音響起。

黑子嚇的抬起了頭，雖然臉部仍然維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微微睜大的藍圓眸卻洩露了他的心思。穿好衣服的赤髮少年笑著看著眼前這個藍髮男孩，一邊走向黑子。

「你看了很久呢。」

人在逼急的時候總能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我去看看給你的藥煮好了沒，」有些緊張說著，邊快速的離開正在靠近他的少年。

「你好了就自己慢慢走過來，別急。」

還不忘丟一具有些類似關心的話給他啊，太子看著男孩離開的方向，唇角勾起了有些無奈有些玩味的弧度。

還真是，害羞的皇后呢。

黑子及時的熄火，將藥汁盛裝起一碗，並扶著他到達自己的房間，讓他坐在木床上。

黑子將那碗藥汁遞給赤髮少年，少年道了聲謝後便淺嚐了一口。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lHdbGtsn
……好苦。

「本品苦降，有活通經，散瘀消痞，行滯止痛的功效。」黑子看著努力把藥吞進肚裡的少年說著，「孔子曾說良藥苦於口而利於病，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藥越苦就越是能幫助你趕快好起來。」說完，又轉身去取藥草來搗磨。

赤髮少年有些驚訝於眼前這個男孩的博學，但是想想也無須太過意外，這男孩渾身散發著一股乾淨而穩定的氣場，這是屬於聰明穩重的讀書人才能擁有的氣質。他揚起嘴角，對眼前這個男孩很滿意。

將藥喝完後，黑子也坐在木床上，並要求少年將腿伸直並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並將藥草泥輕輕敷在他的膝上。

溫柔的指尖碰觸著他的肌膚，將一股股電流送進赤髮少年的大腦裡。

「所以，你叫甚麼名字？」彷彿是為了鎮定自己躁動不安的腦神經，赤髮少年開了一個算是不錯的話題。

「一般問這個問題之前，得先說自己的名字才有禮貌。」一貫的清淡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而聲音的主人則是連頭都沒抬，繼續專心的敷藥。

赤髮少年心裡默默笑著扶了額，真是不聽話啊。

不過，也只這麼對你而已。

「你確定你想知道？」

「乾脆一點，除非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赤髮少年這次是真的笑了出來，「好吧，」

「我的名字是赤司征十郎。」

「赤司」這個姓氏，整個中原只有一個家族才會擁有，而太子的名字在這個昊方之治的大赤帝國裡更是舉國皆知。

赤司凝視著黑子的側臉，等著黑子露出驚詫或恐懼的表情，然而他等到的卻是黑子的微笑。

「真的嗎？」

拿起手邊的中藥，「赤司君，你猜猜這個藥材的名字是甚麼？」

赤司十分驚訝於黑子的反應，還說了一個看似不相干的話題。

「我想，是川芎？」

「不是呢，川芎的邊緣是參差不齊的，中間也沒有跟這個藥材一樣有洞，」

「這個藥材，叫做赤芍哦。」衝著赤司輕輕一笑，「跟赤司君一樣，名字裡都有一個『赤』字呢。」

輕甜的笑，像湖面上的漣漪輕輕盪開，盪的讓人心醉。

「我見到赤司君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底了，關於這個人並不平凡的事。」

「但是我並沒有說甚麼，因為我同時也看得清楚，眼前這個不羈的貴族，此時只是個單純需要幫助的人。」

「我看的出他渴望自由，渴望溫度，所以我決定幫他，即使我在顯露情感這方面並不擅長，但果然還是想給赤司君一點被照顧的感覺呢。」

「赤司君在我眼裡就跟這片赤芍一樣，需要熱水，需要溫暖才能發揮效用，」

「而我，決定給你一些暫時的溫度。」

溫潤的聲音，將人心裡的絲絲煩躁都撫得平穩，赤司覺得自己胸口的甚麼東西被輕輕打開了。

「不過，還是不能理解赤司君那時到底是甚麼意思呢。」

賭氣的聲音讓赤司從恍神中醒了過來，他轉瞬便明白黑子說的是甚麼。

「你先告訴我的名字，我再告訴你為甚麼，一物易一物，很公平的。」

「…黑子哲也。」

「那麼黑子，你現在是翹課對吧？」

「…是又怎麼樣？」不解的皺起眉頭。

「我們下午回去上課吧。」

黑子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聽力，「我們」？赤司君這是要一起去上課嗎？

「……赤司君請不要跟著進去上課，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如果我堅持呢？」

清冷的聲線此時變的邪魅，一陣天旋地轉，黑子發現自己被赤司拉過來倒在木床上，在驚訝於赤司的手勁之大的同時，也發現自己被困在赤司君的兩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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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昭於12/20 21:05 p.m.說:

[這是偽更……]

赤隊生日快樂!!!!!!!!!!!!!!!!!

報告和作業各種deadline(艸)

教授快高血壓了所以我只能先拿個整理好的赤黑頂著……

年底或年初會生出下篇的等我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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