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我沒做什麼,請客什麼的太超過了。」
「請不要這麼說,那些箱子要是落到海裡,我大概得提頭去見國王了,這可是救命之恩,只是請吃飯還有點不大夠分量呢。」阿奇波爾多用很慎重的語氣說道,提到國王的時候還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有…這麼嚴重?」弗雷特里西有點難以置信,不過是幾個箱子就要扯上性命,這也太恐怖了點。
「是啊。所以不要再客氣了,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我都奉陪。」
「呃…我…」首次來到城鎮,弗雷特里西哪知道街上有什麼,愣了好半天也想不出來。
「想不到也沒關係,我們邊逛邊看吧!逛街有伴感覺才有趣啊!」阿奇波爾多看他的表情也猜得到大概,把箱子交付給港口的接待員,便推著弗雷特里西往大街上走去,活像他才是這裡的居民似的。
明天就是重要的日子,街道上懸掛了彩帶和三角旗,就連路燈上都掛著慶祝的旗幟,像阿奇波爾多這樣提早到來的訪客也不在少數,熟知這點的商家們早已做好準備,除了原本的店鋪之外,額外設了許多祭典才有的小攤販,剛走近就能聞到碳烤食物的味道,更不缺熱鬧的人聲。
許久之前只能遠遠望見的景色,如今近在眼前,弗雷特里西看得眼花撩亂,覺得哪裡都讓人好奇,一下竟不知道該從哪裡看才好。
「啊!這個有趣!一起玩個一局吧!」
還在猶豫當中,阿奇波爾多已經相中了附近的遊戲攤,熟練地開路穿過人群,帶著弗雷特里西擠到攤位前,爽快地付了兩人份的錢,拿起桌上減過威力的玩具槍拋給還弄不清楚狀況的弗雷特里西,。
「一局十發子彈,瞄準對面的架子上任一目標,一個個擊倒,就能依照分數換禮物。」阿奇波爾示範的單手握槍,向弗雷特里西說明遊戲規則,砰一聲,對面三層架上的立牌立刻倒了一個。
「可以換那隻熊?」弗雷特里西指了獎品架上的紫色熊娃娃。
阿奇波爾多抬頭看了那隻熊,圓滾滾的身材,憂鬱的眼睛和下垂的嘴巴,慵懶地趴著,看起來實在不是怎麼討喜,讓他疑惑著弗雷特里西到底為什麼喜歡?
「當然可以啦。我看看…需要積分四十分,這個不難,玩個四局就夠了。」阿奇波爾多言下之意就是四局滿貫,說來狂妄,但明眼人就看得出來,這點距離對於平常慣用槍的人,真的就只是閒來無事的小遊戲罷了。
「那麼…開始吧!」阿奇波爾多愉快的拿起玩具槍,砰砰砰的連續九槍,手臂輕輕晃動,幾乎沒間隔,就已完美的將目標全部擊倒,後頭逛街的群眾都忍不住駐足把視線投過來。
「你很熟練呢。」弗雷特里西速度不快的瞄準然後射擊,等阿奇波爾多打完所有的子彈,才用掉了三發子彈。
「塔爾巴森那兒這個遊戲很流行,還有很多種關卡,我常常玩。」阿奇波爾多看著弗雷特里西拿槍的動作,知道他也是學過的人,雖然不算熟練但是非常確實,慢卻精準,等到子彈耗盡,同樣是驚艷的滿貫。
從沒有人拿滿貫拿得這麼輕鬆,圍觀的群眾熱情的投以喝采,鼓吹著再表演一次。
喜歡受人矚目的感覺,阿奇波爾多像個演員的向觀眾們敬禮,不負眾望的露了一手花式槍擊,甩槍、拋槍和換手執槍,做得行雲流水,又是一次俐落的十發槍響擊倒目標,贏得滿場歡呼和尖叫。
「謝謝!謝謝!」阿奇波爾多向後頭的群眾拋了飛吻,隨後便安靜的看弗雷特里西專注瞄準的神情,那樣不為人群所動的集中力,讓他心裡升起讚賞。
等到四次遊戲結束,老闆連算積分都懶了,爽快的送了那隻紫色大熊布偶,把這兩個引人注意的客人一併送走,更不忘趁機宣傳一番。
抱著大隻的紫色熊,感染到遊戲的歡愉氣氛,原本還有點放不開的弗雷特里西,突然沒了那層猶豫,凡是好奇的全都走上一遭,有不懂的就像孩子般的追根究柢,走過半條街,玩遍了所有的遊戲攤,沒個攤位不認識他們。
手裡提著滿滿的獎勵品,弗雷特里西心情愉快地走往第二條街道,話匣子打開的隨意聊著,把喜歡吃的、玩的、日常生活的趣事全都說了,當發現彼此有許多相似的興趣,從沒有過交朋友經驗的弗雷特里西感覺心頭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正聊得起勁,突然,弗雷特里西停下了話語,駐足的停留在書店的透明櫥窗前,目不轉睛的看著白色封面的繪本,思緒被帶到了許久之前。
「你喜歡這本書?」
「也不是…只是有點在意,小時候伯恩哈德曾經念過這本給我聽,我那時候只掛記著玩,沒能把故事聽完,之後就再也找不到這本繪本了。」弗雷特里西回想著兒時的記憶,還記得聽故事的隔天,伯恩哈德的態度就變得很奇怪,繪本似乎也被扔掉了,作為重要的轉折點,讓他對這本書印象深刻。
阿奇波爾多露出訝異的神情「居然會唸故事,你們兄弟倆感情可真好。」
「這樣會很奇怪嗎?」
「這個嘛…我其實也不懂怎麼樣算是正常的相處模式,我和十幾位兄弟姐妹,每天都在競爭,就怕哪一天掉下原本的位置,就會失去原有的地位和領地。」阿奇波爾多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鬥爭的生活,從書架上拿下那本白色的繪本,放在弗雷特里西的手中,眼睛直直的望著「我是第一次像這樣如此放鬆的逛街,也是第一次能這麼自在的聊天,遇上好像冥冥之中有著什麼讓我遇上了你。雖然我不曾念過故事,不過我有這個榮幸把故事接著說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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