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哈德相信西爾塔莉亞會容許他這麼一點點小叛逆的。
「對不起…那些話是故意激你的…不是真心話。」以致歉為開頭,伯恩哈德坦承了自己說謊的事實,回想在魔力失控時說的話,就困窘的想找地洞鑽下去。
「太好了呢。我還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弗雷特里西露出了釋懷的微笑,那樣的笑臉讓伯恩哈德有點動搖,話一說完,弗雷特里西換上了認真的表情,眼睛同時觀察到戴在兄長手上的手套,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那又是什麼原因讓你不惜說謊話也要趕我走?」
伯恩哈德露出苦笑「理由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我被告誡說必須避免和你走得太近,不然對我和你都會造成傷害。」
弗雷特里西苦惱的晃晃腦袋,怎麼也猜不到原因「真的不能告訴我?沒有別的辦法嗎?」
看著臉上寫滿失望的弟弟,混合著自己也不願甘於接受分開的決定,伯恩哈德突然心生了冒險的念頭「那不如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能打贏我,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弗雷特里西聽完,瞇起眼睛,立刻把裝飾刀舉起來,擺出戰鬥的架式,伯恩哈德連忙補上一句規則「一天僅限挑戰一次,就五分鐘,時間到沒分勝負也算結束,地點隨你。」
「你還真有自信啊。伯恩哈德。我可不會每次都輸給你!」恢復原本的站姿,弗雷特里西笑起來往兄長靠近,原以為是要開戰的訊號,伯恩哈德一臉警戒,直到看見弟弟抽了手帕擦過臉頰,傳來些微的刺痛感,才知道原來自己臉上有傷。
伯恩哈德愣愣地看弗雷特里西一面說著勝利的宣告,一面亂七八糟的把手帕塞回自己的上衣口袋,為了掩飾怎麼也放不好的尷尬,裝出看起來很燦爛的笑,轉頭昂首闊步的走出房間,實則是名為逃跑的偽裝。
等到看不見他的背影,伯恩哈德忍不住笑了起來,原先籠罩在身上的壓力不知什麼時候跟著消散了大半。
在那之後,弗雷特里西極其認真的每天挑戰,特地迴避了人群,選在轉換活動的空檔或是睡覺時間突襲,讓伯恩哈德不得不繃緊神經的堤防,武器不離身的隨時備戰。
仗著傲人的速度,伯恩哈德大多時間採取閃躲與防守,只在適當的時機攻擊,力求用最少的體力取勝,和弗雷特里西全程發動凌厲攻勢的戰鬥習慣截然不同,只要戰鬥時間拉長,攻擊速度便會越來越慢。
伯恩哈德抓緊這點,用全然顛倒的方式應對,初始用全力閃躲,等到時間接近結束才發動攻擊,靠著戰略連贏五回,讓弗雷特里西碰了一鼻子灰。
原以為這樣的賭注能這樣隱瞞下去,想不到才第六日,兩人在樓梯間開戰,不小心砸到了展示的盔甲武士,頭盔居然就這樣一路滾下樓,不幸被路過的西爾塔莉亞攔個正著,還沒分出勝負,伯恩哈德立刻就被叫去談話了。
西爾塔莉亞隨意找了個理由把弗雷特里西支開,就將人帶到隱密的會客室,還把皇后也找來了。
「你忘記當初答應的事情了嗎?」西爾塔莉亞顯然不大開心,門才剛關好,劈頭就是質問。
「我沒有忘記。」伯恩哈德毫無懼色的回答。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明明知道不該再和弟弟走這麼近的。」
伯恩哈德閉上嘴巴不想回話,這樣的反抗行為讓西爾塔莉亞有些惱火卻也無可奈何,正要補上幾句碎碎念,皇后率先插進話來。
「西爾塔莉亞,真不能寬容一些嗎?孩子們從出生時手就牽在一起,長大到現在都是形影不離,突然就要完全見不到面,太苛刻了點。我記得妳說過魔力控制需要穩定的情緒,也說這幾天伯恩哈德的對魔力掌握進步許多,不就代表孩子們決定的做法有正向影響嗎?」
西爾塔莉亞不得不承認,伯恩哈德魔力這幾天突然變得安定起來,操控的技巧也有明顯的進展,加上聘請自己的雇主都這麼說了,她也無可再反對「…好吧。我就睜隻眼閉隻眼,但是相對的,伯恩哈德也必須交出一定的成績,這樣可以接受吧?」
皇后對伯恩哈德使了個眼色,還在意著被打斷的寶貴時間,伯恩哈德勉強的擠出平常的表情,有點僵硬的鞠躬,應許他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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