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士兵（進巨x青驅） - 亡靈士兵_02（利艾[里艾/兵艾]+微雪燐）

午後正十字學園鐘樓

天空藍得令人心曠神怡，清風鑽過鐘樓頂端，與少年們一同嬉鬧。

燐擺開架式，放低身子全速朝艾連襲去，只見艾連一個側身，往燐下盤的空隙送上一記出足掃。眨眼間天旋地轉，燐已和地板親密接觸。

「痛痛痛…」

撫著後腦杓，燐握住艾連伸過來的手。

「我說，」

艾連有些受不了地拉起燐精瘦的身軀：

「之前教你的護身倒法被哥布林吃了嗎？後腦杓去撞到地板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呀！變得更笨就糟了。」

「不是這個問題！」

沒注意自己的零常識，燐與艾連並肩坐在鐘樓的屋簷上。此處視野絕佳，學園全景幾乎能盡收眼底。

「艾連是不是當過兵啊？」

「就說我完全不記得呀！倒是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嗯…該怎麼講呢…」

沉吟半晌，燐的靛色眼珠骨碌碌地打量著艾連：

「你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格鬥技很強，老是穿著軍靴和軍褲。雪男經常嫌我生活起居太散漫，你則是一天到晚在掃除…潔癖嗎？」

「倒不是因為有潔癖…」

眺望遠方，櫛比鱗次的屋樓宛若火柴盒拼裝藝術。艾連也不太了解自己有事沒事就動手掃除的習慣：

「把房間或一個地方打掃乾淨，心情確實很清爽也很有成就感。但…」

頓了頓，他繼續道：

「明明已經掃得乾乾淨淨，卻沒人來，總覺得有點寂寞。」

「有人來的話，不會又弄亂了嗎？」

燐搞不懂艾連的意思。

「是沒錯。不過…打個比方，燐仔煮了一桌好菜，卻沒人來吃…類似這種心情吧？」

「對耶，辛辛苦苦煮了晚飯，雪男卻一通電話說要加班，那種空虛感真讓人不爽！」

「所以我常想，有掃除的習慣，是不是因為…我正等待著某個人呢？」

…另外，你們兄弟的生活模式是演哪齣？…

艾連好像看到燐穿著荷邊圍裙，手拿湯杓，連聲抱怨臨時不回家吃晚飯的老公…啊不，是弟弟君。

「等人？等誰呢？」

「啊哉？而且每次我這樣想的時候，心裡會浮現一個單字…」

彷彿將珍藏的寶物慎重地展示出來，艾連頗乙女氣地撫著胸口，雙眸輕閉：

「…LEVI…」

「LEVI？牛仔褲的牌子嗎？」

「應該不是吧？那麼貴，下二級的薪水可買不起……不過我對這個單字很有感覺就是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的當下，學園廣場傳出騷動，女學生的尖叫呼喊此起彼落。

「怎麼回事？」

面面相覷之際，突如其來的詭異聲響一波接一波逼近鐘樓。

…嗙！…嗙！…嗙！…嗙！…

沈重而規律，就像腳步聲…

「喂！燐仔，你看…」

注意到艾連語氣中的無法置信，燐順著他指出的方向望去，隨即驚訝地爆粗口：

「靠！那啥？」

原本應矗立在學園廣場的巨大梅菲斯特雕像，居然動了起來！

※※※

「被惡魔憑依了嗎？」

抓起手邊的掃帚，艾連跨坐上去，熟練地飛到半空中；燐也乘著巨大化的小黑，準備一探究竟。

雕像經過的沿途，校樹傾倒，草地與石磚步道被嚴重踩壞，飲料販賣機和旁邊的回收箱全都躺平，空罐滾得到處都是；同時大大小小的魍魎也來湊一腳，使學生們抱頭逃竄。

「啊啊，真慘…」

眼看事不宜遲，燐轉頭對艾連道：

「別等其他驅魔師來支援了。就由艾連你帶著我…？！…」

「…驅逐…」

原本清澈的翠色眼眸突然轉變成野獸般的璀金，伴著艾連的咬牙切齒，蘊滿憤怒的魔力波動毫不掩飾地外露；深茶色髮絲在風中張揚，活像超級賽亞人上身。

饒是粗神經的燐，看到艾連進入「驅逐模式」的樣子也不禁想退避三舍。

「早上才剛把中庭整理乾淨，現在又…」

連知會都省略，艾連冷不防伸手一探，拔出燐總是斜掛在背上的驅魔劍「俱利伽羅」：

「我絕對要把他們…一匹不剩地驅逐出去！」

「喂！那把劍是勝呂他老爸的，弄壞了我賠不起啊！」

沒空閒理會環繞全身的青焰，也忘了自己的「惡魔心臟」可是封印在「俱利伽羅」裡頭，燐偕同艾連一塊衝向搗亂中的巨型雕像。

「藍色豪火球！」

一群黑壓壓的魍魎迅速圍過來正要攻擊艾連時，燐猛地口吐青焰加以阻止；靠著燐的掩護，艾連立刻飛到雕像後面，舉刀狠狠地削斷雕像的後頸。

裂開的頸部無法再支撐頭顱，不一會兒即應聲斷裂；但身軀還在持續活動。

「嘖！沒辦法了！」

艾連看了看自己上銬的雙手，考慮了一會兒，接著對燐道：

「燐仔，火苗借一下！」

「拿迄！」

燐扔給艾連一顆隨處可見的塑膠轉蛋殼。奇妙的是，殼裡居然裝著一簇藍色火苗。

打開蛋殼，艾連將火苗握在右手心，同時發動自己的魔力。

「腕部巨大化！」

握住火苗的拳頭突然吹氣般膨大10倍，艾連攢起拳頭，全力擊向雕像背部。

「巨人之槍！」

擊中的瞬間，雕像轟然化為無數碎塊，伴隨煙塵四處飛散。

※※※

「你、們、兩、個～」

學園裡的驅魔師們陸續趕來善後。一名臉型略長，淺色棕髮的青年，橫眉豎眼地瞪著歪倒在長椅上的燐與艾連。

「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請求支援？要是無法立刻壓制憑依在大型物件裡的惡魔，會造成多少傷亡你們知道嗎？」

「讓讓子隊長，我現在累得要死，拜託別大吼大叫的…」

艾連一副「反正事情已經解決」的態度更使約翰額角青筋直冒，他伸手揪住艾連的前襟：

「你這傢伙，過了兩千年還是那麼急著送死，看了就火大！」

「放開啦！衣服要被扯破了！」

甩開約翰的手，艾連不滿地回嘴：

「你是兩千年前就認識我麼？一副自以為很懂我的樣子。」

大夢初醒般，約翰驀然安靜下來。半晌，他態度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總之，你太衝動了。還違反規定帶著候補生到現場，讓我這個隊長很難做耶！」

「不好意思啦，」

手銬與鐵鍊發出沈重的鏗鏘聲響令約翰微微皺眉，艾連伸手拍了拍他的雙肩：

「雖然有張令人不爽的馬臉，但你真的很適合隊長這位置。」

「要阿諛也稍微有誠意一點兒好嗎？」

眼角視線悄悄瞄向長椅上摟著小黑，已經睡得一臉傻呼的燐，約翰把艾連拉到旁邊低聲道：

「還有，你會不會和奧村燐走得太近了？撒旦的私生子耶！會惹上麻煩的。」

「啊？那傢伙只是個很普通的小笨孩呀，又不是什麼大妖怪。」

艾連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我和他挺合得來的，有個好使喚的學弟也不賴。而且我一樣不是人類，沒資格講人家。」

…即使失去記憶，依然糾結著自己與人類的關係嗎？所以和惡魔相處反而比較自在？…

心中五味雜陳，約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算啦！管你去死！又跟你同期實在『午告衰』。今天的事情好好寫份報告交上來啊！」

「讓讓子隊長！文書作業很麻煩耶！」

艾連對約翰離去的背影提出抗議。

「這是隊長的命令！還有別再叫我讓讓子啦！」

※※※

傍晚正十字學園理事長辦公室

「這次要處理掉的，就是這個小鬼嗎？」

轟隆低鳴的密佈烏雲迫使夕陽提早收工。採用中歐皇室格調裝潢的室內，視線所及之處皆是動漫美少女海報和公仔。

「是滴，」

一如往常猶如小丑般誇張的紳士打扮，梅菲斯特雙手交疊，兩肘置在橡木辦公桌上，臉上掛著算計的笑容：

「雖說是為了掩護在場的另一名驅魔師，但無論如何，他的確讓俱利加羅出鞘，還使用了撒旦的火焰，所以被上頭抓到小辮子嚕！」

「處刑理由居然是因為救了自己人，」

站在梅菲斯特面前的，是位身高160公分的男子。細長雙眼淡漠地瀏覽手中的檔案夾，預告驟雨的閃光從窗口斷續映照在那毫無表情的年輕容顏上：

「騎士團高層的腦袋是豬腦嗎？」

「雖說救了自己人，但那名驅魔師說穿了其實和奧村君一樣，並不是人類。」

梅菲斯特慢條斯理繼續道：

「不過上頭的人也不會說明目張膽公開處刑，畢竟奧村君幫忙阻止了騷動是事實。所以讓他加入調查騎兵團，前往虛無界。大家心知肚明，這和處刑沒兩樣。」

「是啊，正十字調查騎兵團，別名驅魔師的垃圾堆、驅魔師的墳墓；而我這個掛名的騎兵長，」

再瞄了眼相片裡對著鏡頭傻笑的燐，男子「啪」地用力闔起檔案夾：

「被稱為『驅魔師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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