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騎士 - 幽靈騎士09End（ES21_微進瀨）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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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幽靈騎士09End（ES21_微進瀨）

龍貓森聆

Dec 26, 2014

60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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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討厭的老弟，近來元氣嗎？有沒有惹麻煩呀？你老哥我入選正式球員……才怪！不過庄司教練送了我一件背號『0』的球衣，滿酷的喔！有機會穿給你看…】

【今天練習賽對手挺難纏的，但還是敵不過我的『獨臂擒抱』啦！跟你說，我開始帶學弟了，有個後輩老是板著一張臉，顧人怨程度和你有拼，讓我很有熟悉感…】

【最近那個學長老是找我麻煩！嘖！幹壞事被抓包還不承認…】

※※※

低下頭，略長髮絲垂在耳側，上澤開始敘述：

「爸媽離婚後，我和老哥偶爾用 Twitter 或Line聯絡，幾乎沒什麼見面的機會。起初，我以為老哥只是因為運氣不好。他小學時就是美式足球隊的主將，一次意外中，為了救我，他失去右臂……但還是沒放棄美式足球。我早就知道他是拿命在打球…一旦出事…也只能認了。」

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泛白，他愈發激動：

「國中畢業，我跑到東京唸S高。偶然的情況下，游泳社的同學問我要不要玩運動簽賭，有個網站很有名，專門針對全日本高中各種大型運動賽事下注。我抱著好玩的心態，想押自己的社團，就登進網站的聊天室。結果，我居然看到…」

『請問版大，押注一面倒的時候怎麼辦？賠到脫褲不成？』

『我會設下限制或分散風險，再不然就約選手出來喝茶囉！』

『好壞呀！那些選手會乖乖聽話嗎？』

『呿！我高中就開始當組頭，什麼手法沒用過？當時有個囉唆傢伙發現我在搞簽賭，想舉發我咧！我趁他上場時在他水壺裡加料，想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誰知道那傢伙就這樣藥物過敏噶屁了。』

『哇！這樣你還沒事啊？』

『幸好我腦筋動得快，出事後立刻幹走那傢伙的水壺，證據就沒了。明明就是個斷手的殘廢，那麼拼命幹嘛？正選球員根本沒他的份，還自以為是黃金世代的主將咧！有夠囂張的。』

「難道…」

靜子摀住嘴，雙眸睜得滾圓。

「沒錯，就是永井彰志那個混帳！」

上澤咬牙切齒，臉上寫滿深沈的憤恨：

「我想起老哥出事的前幾個禮拜曾經跟我提過，說社團裡有人在搞運動簽賭，還自行架設網站。我看到聊天室裡的對話，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你查出版主是永井學長，利用這次研習營的機會殺了他，為森本學長報仇…」

高見推了推眼鏡，聽似冷冽的語氣隱隱透露出憐憫：

「上澤君，森本學長對於白色騎士隊是無可取代的精神指標，也是我們這些後輩景仰的選手……你的心情我們不是不瞭解。但是…我仍舊得說……請你，主動向警方自首吧！」

大廳陷入一片沉默，外頭的呼呼風響與淅瀝雨聲更加分明，空氣好像凝結般令人喘息困難。半晌，上澤仰起頭，幽幽吐了口長氣：

「放心吧！這一切，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做個了斷。」

他緩緩站起身，視線轉向進，臉龐浮現既嘲諷又悲傷的神情：

「阿進，老哥常說，我和你很像，他還真是抬舉我了。你是王城的天才線衛…而我…只是個害他失去右手的蠢蛋…」

說完，上澤突然越過桌子，倏地往外狂奔而去。還沒來得及理解他的舉動，一個聲音清楚地閃進瀨那的腦海：

…『光速蒙面俠，請你…一定要阻止他…』…

茶色眼眸驀然睜大，瀨那瞬間明白某件事，衝口大喊：

「快去追上澤先生！」

※※※

…這樣就行了吧？老哥…

雨勢越來越大，晚風挾著水絲在耳際呼嘯，上澤朝騎士館的後方不停奔跑，經過網球場與樟樹林，衝進美式足球場。

他停下腳步，望著另一頭的達陣區，微微勾起嘴角，眼神渙散：

「老哥，你知道嗎？我40碼的最佳成績是4秒5，和鈴木一朗有拼哦！」

再次拔足狂奔，同風雨合奏般，上澤的吶喊竄出喉頭：

「我現在就去陪你練擒抱！！！」

踏在濕滑的草皮上，泥水不斷飛濺在腳畔，上澤穿過達陣區與球門仍繼續奔跑，衝向一片永無止境的黑暗。

忽然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除了自己的腳步聲與呼吸聲，他還聽見另一個腳步聲，以飛快的速度朝他逼近。

…誰追過來了？那傢伙難道不曉得這前面是…

念頭盤旋的同時，腳步聲已貼近上澤身邊。下一秒，他的腰身被緊緊錮住，整個人被撲倒在地。

遠方數道光線射來，上澤頓時看清楚把他撲倒的人。

夜雨下個不停，洗刷著立於斷崖邊的簡陋鐵欄，就在兩人伸手可及之處。

「幹嘛阻止我…」

「啪！」地一記亮響，像夜裡一閃而逝的火花，上澤的左頰傳來熱辣刺痛。

「你還想…殺人嗎？…」

急遽喘著氣，嬌小的身子壓制在上方，雨水從額角不斷滑落至下顎，瀨那艱難地開口：

「你想用這種方法…殺害自己的生命嗎？」

不願對上那雙蘊著怒氣與憐憫的眼眸，上澤冷然別過臉：

「我沒有別的選擇…」

「森本先生失去右手不是為了這種結果！」

狠狠一吼，瀨那的話如撞鐘般撼動著上澤內心。

「永井先生的行為確實不可原諒，但是…」

瀨那垂下頭，雨水交錯縱橫的面容溢著悲傷：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聽見森本先生的聲音，他要我…阻止你。我沒有高見前輩的腦筋，無法遏止你的罪行……我…只能靠雙腳，阻止你一錯再錯。」

上澤覺得雨水落進了眼裡，因為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持手電筒隨後趕來的高見等人，看到上澤和瀨那平安無事，都鬆了一口氣。

「…站得起來嗎？」

在靜子與櫻庭的陪同下，上澤隨著他們返回騎士館，經過高見和進的身邊時，上澤喃喃飄下一句話：

「那個小經理，不簡單哪…」

轉頭與瀨那目光交會，進看他苦著臉跌坐在泥地上，淚汪汪的眼睛迎上進的視線。接收到「求救訊號」，進落下身子，背對著瀨那。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雙腳好像被串上石塊的鐵線綁住般，沈重到無法動彈，瀨那於是乖乖趴到進的背上。

「你太莽撞了，萬一掉下斷崖怎麼辦？」

語調似乎比平常更低沉，進調整一下手勢，穩固地揹起瀨那嬌小的身子。這時，一個物體從瀨那的襪子裡掉落出來，高見彎腰幫他拾起。

「對不起…」

臉無意識地埋入進的頸窩，剛才的光速奔馳讓他累得快要虛脫：

「可是…我不能讓上澤先生死掉……他…必須親自證明進前輩的清白…」

「…為什麼？」

「唔？」

倦意像潮水般襲來，瀨那有些聽不清進的聲音。

「為什麼…你要為我這麼拼命？」

對自己的個性，進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他不愛說話，對人對事都很冷淡。即使被視為球隊的王牌，也不屬於受歡迎的那種人。

「我們…不是約好了嗎？…要在球場上見。沒有進前輩在的球場…我不要…」

雖然「氣若游絲」，但瀨那的話讓進驀然睜大漆黑星眸。接著，平穩微小的氣息輕輕吹拂在進的後頸，背上的小朋友已向周公報到。

「小早川醒來後，記得跟他道謝。」

進微微點頭，回應高見的提醒。

「我也…必須跟他道謝…」

「？」

面對進的疑惑，高見苦澀一笑，眼神閃過哀愁。他看著瀨那環在進的肩膀上，沾著泥土又增添擦傷的纖細雙臂：

「如果小早川沒有即時阻止上澤君，我…也變成殺人兇手了…」

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進沉默半晌，緩緩開口：

「高見學長只是努力做好自己認為該做的事。如果不是高見學長，我可能就真的被認為是嫌犯了…」

高見愣了愣，隨即和藹一笑，心中釋然不少。

「阿進，你…對小早川…」

「嗯？」

進不明白自家學長想詢問些什麼，但高見隨即閉口不言，嘴角勾起別具意味的神秘弧度。

「雖然得花上好一段時間，但我相信以後你自己會明白。不過在這之前…」

高見邊說邊遞出方才幫瀨那撿起的物品，那是個綁腿加重器，內側填滿鉛片，十分沈重。

「應該不用我提醒，小早川他…似乎沒那麼容易被『追』上哦！」

高見刻意強調「追」這字眼。

「我一定會追上他。」

神情嚴肅，進的語氣十分篤定。

「是啊，」

進的反應讓高見笑開，他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只要有毅力，誰說木頭的春天不會來臨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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