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是有魄力!
那有魄力的神情也一瞬間讓少女小鹿亂撞……不過也只有一瞬間啦!之後這傢伙還不是笑笑的坐下來跟她打哈哈,完全沒有要返回訓練場的意思。
這件事情完全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還導致艾蘿爾時不時就回想起她們那次的親吻……溫熱的溫度久久不褪,清爽的氣息惡狠狠地、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唇瓣上。
為此,她還被尤彌爾奚落好幾次。
現在整個訓練營大概都知道她喜歡萊納……雖然根本沒有這麼一回事。
但是辯解的話反而會引來更多奇奇怪怪總覺得跟巨人有得一比的男性的追求,相較之下用萊納做擋箭牌這個選項就顯得如此和藹可親。
可就算是如此,艾蘿爾也沒有意思在私底下多跟這個傢伙相處,雖然兩人的距離因為「那一吻」跟那次的聊天已經拉近不少,她卻沒有意思要跟這個傢伙在一起,這傢伙完全不在她的擇偶標準內啊!
穿越前十七歲,穿越後變成十五歲,年齡縮水的艾蘿爾,在原本的世界可是一個相當夢幻的女孩子。
自己喜歡的男人一定要是全部人之中最強的、最聰明的,非常有責任心而且又高又帥又有錢的──不管哪樣萊納都沒有在她的標準內,勉勉強強算他一個有責任心好了,但也只有這一點啊。
即使金髮青年非常有肩膀,少女都沒有挑選他作為自己喜歡的人的意思。
──這個想法直直持續到半年後為止。
雪山訓練,分配抽籤三人一組。艾蘿爾、萊納、還有少見的萊納沒有跟貝特霍爾德一組,反而跟了當初想要偷親艾蘿爾的馬理斯一組。
知道這件事情的艾蘿爾,在上山的過程中完全沒有好臉色,接二連三的用極為迅速的速度破解掉眾多陷阱,讓跟她組隊,上山測驗是要拿到山頂懸崖邊枯樹上標誌的另外兩人相當輕鬆,幾乎可以說是一帆風順的來到山頂。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她們意料之外。
首先是那個叫做馬理斯的傢伙一看到在頂點明顯就是地圖上標記的那棵枯樹,上面還掛著在白雪靄靄的雪山上相當明顯的紅色旗幟,一整個人亢奮了,三步併作兩步的衝上前,顧不得萊納的制止也沒有注意到艾蘿爾的擰眉,猛地撲向那棵不是很高的枯樹──然後腳下的雪地也跟著瞬間塌陷。
「──啊!」
「馬──」
「!」眼見有人就要在自己眼前掉下去,即使這傢伙讓她相當討厭少女也顧不著了。艾蘿爾急忙往前跑幾步,無奈在雪地中要跑步比自己想像中來的困難,就算兩人僅僅只距離不足五步的距離,但一切還是來不及了。
「艾蘿爾--」少女只抓到了那紅色的標誌,大半個身子都凸出懸崖外,眼見她不僅沒有抓住同伴的手,馬理斯已經變成一顆不小的雪球滾啊滾的滾下去,而她也快要跟著掉下去變成雪球的那一瞬間……
說時遲那時快,萊納大手一撈,少女纖細柔弱的身子就這樣撞了回來,萊納還重心不穩的朝後退幾步,站穩後開口要問些少女什麼,卻發現白髮少女正在瑟瑟發抖。
就像隻飽受驚嚇的小兔子一般,白髮跟暴雪融成一色,連臉上的血色也褪得一乾二淨,幾乎跟背景融為一體,要不是這個身體正在發抖,他可能會以為自己抱著的是一尊雕像之類的。
那雙水藍色的眸子滿溢無助跟愧疚還有滿滿的驚惶、不安跟不解還有即將瀕臨的崩潰,少女唇齒不斷打顫著,可以理所當然的把她解釋為寒冷……但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根本不是,因為少女真的被嚇到了。
萊納還是第一次看到白髮少女顯露出和她的外貌相符的脆弱,一股保護者的心情油然而生,他緊緊的將少女擁在懷中,也不介意事後艾蘿爾是否會跟他來個秋後算帳。
「馬、馬、馬理斯……」好半晌,艾蘿爾才顫顫的在金髮青年的溫暖懷抱中抬起頭,淚水不爭氣的滑落,鼻頭有些紅通通的,此時倒是替她蒼白的面孔添加不少色彩。
「啊,別想了。」
「都、都是因為我──」
「不是的。」
「都、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我、我沒有抓到他──」
「不是的,艾蘿爾。」
「如、如果不是因為我討厭他,想、想遠離他,他、他、他他也不會──」
「不是的!艾蘿爾!」
金髮青年大吼一聲,白髮少女驀地說不出話來,不斷溢出淚水的水藍色眸子在極近的距離凝視金色的那雙凌厲眸子。艾蘿爾只是抽抽噎噎的任由淚水不停滑落,替冰冷的臉龐增加一點溫度後又感受到更加的寒冷。
心臟,很痛。胸口,很悶。
艾蘿爾很清楚不是因為馬里斯死在眼前的緣故,而是她太激動了,從剛剛開始就在承受她過度大起大落情緒的身子開始受不了了──
萊納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艾蘿爾解釋這不是她的錯,雖然這樣說很無情,但到底來說的確是馬里斯不注意,可這麼無情殘酷的話他卻說不出口。
「嗚嗚──」見萊納也無法辯駁不是她的錯,她想起剛剛馬理斯就要掉下去的那一剎那,臉上混合的驚恐與不甘還有不解和憤怒,忍不住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來,也一口氣把這段時間內積累的恐懼和混合的害怕讓它們隨著愧疚感一起潰堤。
「嗚嗚──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少女一邊抓著胸口乾嘔一邊哭著,蒼白瘦弱的病美人哭的梨花帶雨,倒有一種淒楚而我見猶憐的感覺。
「就說不是了!」說不清到底是被眼前的少女哭煩了還是那一滴滴的淚水有如蠟淚般灼疼他的心,萊納又再度暴吼了一聲,只可惜這招只有第一次對少女有用,奉行聖鬥士原則,同樣的招式第二次對聖鬥士就沒用了。白髮少女只愣了片刻,然後一手抓著自己濃綠色的斗篷,一手不斷敲著萊納的胸口,邊抽噎邊哭喊邊咳。
「不、不然你說是怎、嘔!是怎咳!怎樣嘛──咳咳,嘔──」艾蘿爾很忙,一邊捶萊納一邊還要抓自己的胸口乾嘔兼咳嗽,另外一方面還又哭喊,三重亂下去,她都覺得自己又要暈了。
大概是覺得艾蘿爾這樣真的太忙了,萊納在一陣沉默後,大手從斗篷底下一把抓住少女纖細的皓腕,另外一隻手順便也扯下少女緊揪著她自己胸口的手,逼迫對方看著自己。
功力沒有對方一半好力氣也沒有對方一半大,順帶還很清楚對方是此屆的第二名的艾蘿爾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間就放棄了抵抗,只用無辜的藍眸充滿倔強的看著對方,模樣相當無辜可憐。
就好像是下雨天被淋濕的路邊小狗,明明沒有要撿對方回去還把對方抓起來擺手擺腳玩弄一通一樣──萊納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兩人靜靜的對視,在暴風雪的山上竟然也有一種彼此視線摩擦出火花的錯覺,直到最後脾氣不好剛剛又哭過現在正在頭昏腦脹的艾蘿爾率先開口,柔弱還有些鼻音再加上剛剛哭到有些嘶啞的嗓音充滿不甘的問。
「你想怎樣啦!我害死馬理斯!我害死同伴!我──」
「想這樣。」
看著對方又開始泛起淚霧的水藍眸子,萊納金眼一閉,再睜開時就打斷艾蘿爾的話,緊抓著對方的纖細皓腕,讓少女退無可退,當著少女瞪大的藍色眸子,狠狠的吻上那還沾有冰涼鹹淚水的蒼白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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