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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创】2017广东高考卷（国一卷）作文

渐离

Jun 28, 2017

44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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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一个不会写感情线的广东考生强制交卷

这里

“逛街？”

正在公司临时安排的公寓里头整理着下周开会要用到的文件，听到同居的青年提出的要求，姜臣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站在桌对面的高大混血青年看起来十分期待，他漂亮的蓝色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明天正好是周末，你带我去看看吧。”

“也好，但是艾萨克，”姜臣用手上的笔敲了敲桌子，“你得向我保证出去以后不要乱跑，我会找不到你。”

“放心我会跟紧你。”混血青年一口答应下姜臣的要求，就差要对着姜臣身实行母亲曾说过的“对天发誓”，随后抗议道：“既然已经来到中国，你就不要再叫我的德文名字了。”

姜臣无奈笑道：“好好好我记住了，晏北闻。”

姜臣在学生时代出国留学，在德国求学时认识了同班同学艾萨克，毕业后姜臣留在了德国继续工作，恰好跟艾萨克进入了同一家公司。

现在，他们两个因为公司调动的原因，被派来了中国分部。

艾萨克是中英混血儿，拥有着黑色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在他很小的时候全家就已经搬到德国居住。艾萨克的母亲是中国人，她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中文名，并告知他中国的一切。

晏北闻一直生长在德国，从来没有到中国来看过，对于母亲口中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家一直十分向往，也缠着姜臣问了不少有关中国的事情，如今终于来到惦记已久的国家，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便想要走在大街上接触那些神奇的事物。

姜臣带着晏北闻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傍晚了，临时被公务缠身的两人用了几乎一天的时间将公务解决完毕，看着混血青年略显失意的蓝色眼睛，姜臣有些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肩，“抱歉耽误得有些久了。不过没关系，中国人的夜生活现在才要开始呢。”

夜生活？

这个词语对于晏北闻来说太过于陌生，德国商店营业时间都十分短暂，周末也只有周六上午半天的营业时间，他扫了眼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已经到了商店闭店的时间了。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在玄关换好鞋的姜臣催促着晏北闻，“中国商店的营业时间跟欧美的都不一样，我们得快点了，这个点会有很多人。”

不明所以的晏北闻直到跟着姜臣来到步行街才知道他的同居人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因为周末大部分人都放假的原因，今晚的步行街格外热闹。街道两旁的店灯火通明，已经做好了随时接待客人的准备，歪歪扭扭地霸占了步行街一部分通道的小商贩们也开始叫卖起来，不少带着孩子的大人在孩子的撒娇下牵着他们的手，来到散发出美味气息的摊档前，点下了一份足以让孩子高兴的街边小吃。

这种略显混乱却热闹的场景一时间让晏北闻有了一种全新的体验。

“我们这是要去哪？”

晏北闻紧紧地跟在姜臣身后问道。

“现在还早，人还不是太多。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逛，你想吃点什么？”

站在步行街入口，看着对这种情景十分好奇的混血青年，姜臣等对方将这片区域全都看了一遍才问道：“决定不了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看。”

实在是难以抉择的混血青年选择了姜臣提出的方案，决定边走边看。

中国的街边小吃总是十分神奇，看起来小小的一个摊子——有的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摊子，只是一辆普通的三轮车，在车上搭上木板或者用钢板焊好的台子，没有任何桌椅，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一辆车上，只要车在，摊主随时随地便能做起小吃来。

这些看起来极度不卫生的食品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晏北闻的嗅觉，他拉了拉姜臣，指着这些街边的小摊挡问道：“你们就是吃这些东西的吗？”

姜臣点点头，“从小到大都是，小时候放学也经常跟着同学一起买。”

“不会很不卫生吗？”

姜臣闻言笑了一声：“这里有一句俗语，叫‘大菌吃细菌，细菌当补品’，相信你的抵抗力。”

两人又沿着街道走了几米，晏北闻终于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和空气中弥漫着的各种美味气息，向着小吃摊下了手。

姜臣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到国内，当时为了学业假期期间也在德国进行课外的学习，如今一回到国内问道这些熟悉的气息，不禁也馋了起来。

街边的小吃摊上的东西应有尽有，不止有来自本地的小吃，也有不少外地的小吃，晏北闻跟着姜臣走了一路就买了一路，等走到末尾的时候，手上已经满是各种小吃了。

“怎样，味道还不错吧。”

吃了个过瘾的姜臣满足地眯起眼，抬手给并不怎么适应小吃摊吃法的混血青年擦了擦唇边的酱汁，然后往对方手里塞了张纸巾。

“意想不到的美味。”

吃得同样满足的晏北闻拿过对方塞来的纸巾擦了擦手，忽而贴近他同居人的脸，学着对方那样微微眯起眼睛，“跟你一样。”

“那你是什么味道？混合的？”姜臣稍稍向前亲了亲晏北闻的唇，“啤酒的味道。”

“是艾萨克牌黑啤的味道。”

晏北闻笑了声又吻了吻姜臣，然后将他拉了起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姜臣被他拉着站起来，想了想道：“先散会步吧，晚点再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多年没有尝到祖国街头美味的姜臣不小心吃撑了，而第一次感受到中国街边小吃摊魅力的晏北闻比起姜臣也好不了多少，他们急需消食。

姜臣的手主动扣上晏北闻的，带着他穿梭在街头小巷里。

这个时候正是人们外出吃饭的高峰期，也是饭后散步作乐的时间，加上今天又是周末，街头巷尾全都是人，仿佛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晏北闻忍不住收紧了被姜臣扣着的手。

要是被人流给挤散了，他就回不去了。

有着些许路痴的晏北闻脑补着他们走散后的场景，忍不住又往姜臣身边靠了靠。

“阿臣。”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姜臣身上的混血青年认真地看着扣着他的手的人，语气严肃，“你可要抓紧我了。”

姜臣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也认真地回道：“嗯，不会放手的。”

避开大流量人群的街道，夏天的夜晚来得缓慢，即使是傍晚时分天依然透亮，而属于人们夜间的生活即将开始。

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了美食街附近的小公园。

小公园一向是老人和孩子喜爱的地方，饭后依然爱动的小孩已经在公园中的健身器材上用自己的方式玩了起来，树荫下的长凳上大概是带着孙子出来的老人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老人们说话的声音很大，隐隐的似乎听见了乐器的声音，晏北闻侧耳想挺清楚些，姜臣倒是先一步轻轻地唱了起来。

“低回觅花径。望只盼救活；红鸾命。早证未了情。因何泪交迸。好似杜鹃啼绝岭。确是杜鹃啼绝岭。唉，忽染相思症，悲破碎了心灵。乜破碎了心灵，是那个与君谈恋情。共你恩情难永久。”

姜臣唱的声音很轻，晏北闻听清楚了却一句也听不懂，只觉得配上那远处飘来的音乐十分合拍。

“这是粤剧。”姜臣唱完一小段后停下来同晏北闻解释，“是中国的戏曲之一，用粤语为唱腔。粤语的发音比较复杂难懂，不用纠结你听不懂这件事。”

作为国粹之一的中国戏曲晏北闻自然是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姜臣居然也会，“你们这里的人都会学戏曲吗？”

姜臣笑着摇头，“大部分年轻人都不会喜欢这些。只是小时候跟着外婆听老人家唱多了才会。”

公园里的老人不少，一个地方围着一小群，他们聊着天唱着戏，对于姜臣和晏北闻的经过一点也不介意，反倒是唱得更大声了些。

老人很多，似乎是分了阵营，晏北闻走进了才听见，老人们唱的不止有粤剧。

随着子女从外省而来的老人也不少，他们组成团坐在相隔不远的树荫下、长石凳上，两边敲打着简单的乐器，大声地唱着属于他们的地方戏曲。

“深羡你出家人一尘不染，诵经卷参神佛何等清闲。我今日只落得飞鸿失伴，孤零零惨凄凄夜半愁眠……”

对面的老人这样唱着，领晏北闻熟悉的普通话让他听懂了里面的些许意思，紧接着，身边的人将后面的几句接了下去，“倒不如出家断绝尘念，随师傅同修道，也免得狂徒璀璨，到来生身列仙班。婚姻事恐难天遂人愿，不如意岂不是反把愁添。”

“这是《望江亭》，刚刚唱的那一首叫《蝶影红梨记》，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听一听，阿姨也很喜欢这些。”

晏北闻却回绝了姜臣地话，他狡黠地对姜臣眨了眨眼，“只要你会就好了，我妈会像喜欢这些戏曲一样喜欢你。”

“那么你呢？”

“当然是像你爱我一样的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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