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黑手套與美少年(校園奇幻) - 19.就算變成魁儡，也要……

致　小侑：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後，我大概已經不在了吧？

這封信上塗了我的血，只有你──柴家的人才能看得到這封信的內容。

威爾已經告訴你了我們家族的過去，也讓你明白你自己本身對任何人有多麼重要，不管是咒術師內部還是幻術師他們。

但是對於其他事情你是不了解的對吧？讓我來好好跟你解釋吧。

首先是葉翌，他除了是你的同學之外，也是修正世界走向的人，他們被稱為『監察者』，或許你這樣還是聽不懂，不過他們的別稱『戰爭製造者』應該可以讓你稍微明白了一些吧？他們修正世界走向的方式，就是製造戰爭。我跟他說好，讓他能在你和桑爾遇到困難時能適時的幫你們一把，仔細想想，遇到幻術師時是不是他們讓你們發現了什麼呢？

所以小侑，你要記住，葉翌的真實身份不是人類，他只是模仿我們的思維隱藏在我們身邊。

而他身旁的那位黑髮少年，我只敢肯定他不是人類，因為他有讓人『忘記他』的能力，我無法多說。

關於萊佛特家族，威爾正試著想要改變傳統的萊佛特，儘管我和他處的並不好（尤其是在我對桑爾下了那種咒術之後），但請盡量別造成他的困擾，他的成功對你和桑爾絕對沒有害處。

而無名氏的白光家族，你也見過了他們的首領，圓疑，他之所以想要找到你是因為他的哥哥被惡魔帶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所以想利用你來穿越世界。可是你要記得，不光是那惡魔，連葉翌也是，你的力量是最強的，但也只限於人類而已，很遺憾的我們不是高等種族，對於葉翌來說你的力量可能根本不堪一擊，更別說想要穿越世界去尋找那個惡魔了，絕對不要輕舉妄動。

至於幻術師，那個原本是敵人的女孩子現在是喜歡上你了對吧？這樣說起來可能會太有利益關係，但我是建議你接受她的心意，比起桑爾，我認為你如果能和那女孩子在一起，會對於日後我們與幻術師之間的關係和緩許多。

最後，就是公會了，公會是代替芬萊達爾而成立的，其中還是有些實力堅強的咒術師，而白光領袖被他們所利用，威爾則是抵抗他們。他們覬覦你的力量，或許現在你身邊已經處處是他們的眼線了，千萬不能被他們抓到。

我能提供你的資訊就是這些了，請你好好利用。

其實我很對不起你和桑爾，尤其是桑爾，為了保護你我才對他下了無聲咒，這無聲咒是只有和我有共同血緣的人才能解開，如今我已死去，能解開這咒語的人也只剩你而已了。

還來不及做最後的預知，我就已經先倒下了，小侑，你是要成為魁儡的命運，你不能成為魔王，請記著這點，就算要成為魁儡，也絕對不要成為另一個魔王的魁儡。

祝　平安順利

研茜　遺

「這算什麼啊……」拿著信的雙手忍不住顫抖，鼻子一陣酸麻。

研茜堂姐，妳的要求……我無法做到，這對我實在太不公平了。

我不想用欺騙來換取咒術師和幻術師的和平，也不想成為妳說的魁儡啊。

阿葉拍拍我的肩，說：「雖然我不清楚信裡寫什麼，但研茜‧芬萊達爾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你，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我？

「呵呵……」我無力地笑出聲，把信放回信封裡折好放進口袋。

研茜表姐，妳是用妳的生命來拯救我的未來，還是選擇我的未來呢？

「阿葉，你還會回到學校嗎？」我問。

阿葉搖頭，回答：「我已經辦理了休學。」

「那麼，阿猗呢？」我突然想起我來找阿葉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找出阿猗消失的原因。

阿葉笑著說：「果然是變數，居然能記得阿猗。」

「你會告訴我吧？」都把研茜的遺書轉交給我了，你應該還能告訴我什麼。

「不會，」阿葉直接回絕，「他不是你該知道的存在，他也即將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怎麼會……

「可是，他是存在的對吧？」

「你覺得呢？」阿葉沒有直接回答，「你覺得他是存在的話，他就存在。」

「他是真的存在。」我肯定地說。

就算不是人類，就算是我不該知道的存在，但他曾經在我們大家身旁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我說出那句話後，阿葉露出一種複雜的笑容，那既是憐憫、欣慰，也是無奈。

阿葉，就算你和研茜表姐說你沒有人類的情感，但其實你只是不懂得怎麼表現對吧？

「有人要來接你了。」阿葉突然迸出這句話。

「咦？」是研茜嗎？

「不是，是桑爾‧萊佛特。」

「喔……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因為你是主角啊。」

「嗄？」

「開玩笑的，」阿葉推了我一把，「去吧。」

此刻我才發現我們正在Neustetten的門口，難道阿葉很早就知道了嗎？

我回頭看著阿葉，穿著簡單襯衫褲子的他手上拿著過時的音樂播放器，衣擺和髮絲隨風飄動，感覺下一秒就會消失。

不，他肯定也會消失的。

「阿葉，」現在必須要跟他說，不然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不論你是誰，你還是我的朋友。」我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點，都不會改變。」

阿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鏡片後的眼光閃爍：「阿侑……」

「你終於改回口了。」比起紅光、變數什麼的，我還是喜歡別人稱呼我的名字。

發現脫口說出和以往一樣的稱呼，阿葉摀住了嘴巴。

哎呀，看來剛剛阿葉是不小心的。

放下手之後，阿葉又回復到原本的欠揍微笑表情。

「送你一個禮物，雖然我不知道你會是高興還是難過。」

「首先，先轉過身吧。」

我聽他的話轉身過去，那一剎那，我聽到了有人呼喊我的聲音。

「侑吾！」

一台直升機在前方不遠處降落，打開艙門的佐旭間朝我大喊並跳下來往我這裡直奔。

「佐旭間？」我驚呼。他怎會在這裡？

「翻翻你的口袋吧。」身後傳來阿葉的聲音，然而回過頭看時阿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接著，我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要上課嗎？是誰帶你來這裡的？珂瑟，還是其他人？你有發生什麼事嗎？」

鬆開手臂之後，佐旭間像個老媽子一樣問東問西，還東看西看我哪裡有受傷。

我抓住了他的手，問他：「佐旭間，你還記得亱盛猗嗎？」

「他是誰？」佐旭間皺著眉頭，「把你帶來的人是他嗎？」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又問：「葉翌，你認識這個人嗎？」

「葉翌？」佐旭間頓了一下，接著是一陣的喃喃自語，「葉翌……呃，

好像有印象，是那個人找你麻煩嗎？」

連阿葉也……

我沒有回答，而是撲進佐旭間的懷抱裡緊緊抓著他。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佐旭間的語氣很緊張，手拍拍我的背。

「沒事。」

只是，有人離開了。

我只敢說出短短兩字，因為害怕會被他聽出我話語中的哽咽。

「真是不敢相信……」我既羞恥又憤恨地說。

佐旭間拍拍我的肩，安慰：「你就忍耐一下吧，誰叫你要來這裡。」

忍耐是嗎……難道忍耐有必要穿女裝嗎！

一小時前，佐旭間在Neustetten找到了我，然後等我哭完半小時之後拉著我上直升機，沒料到去的地方不是佐旭間待的馬德斯家也不是台灣，而是帶我到一家服飾店。

「呃，佐先生，這裡是女裝店耶。」

「我當然知道。」說著這句話的同時，他抓著我的手走進店裡。

「歡迎光臨！萊佛特少爺，」一位打扮時尚的女子向前走來，看到我時眼睛發亮了起來「唉呀，這位是？」

「把他弄到看不出是男生。」說完，把一臉錯愕的我推向前。

什麼？

「男扮女裝嗎？」女子興奮地仔細端詳我全身上下後，比出OK的手勢說：「沒問題！這孩子雖然外表看起來就很大男孩，但長相其實挺中性的，交給我吧！」

佐旭間點點頭。

而我則是出聲抗議：「等等！為什麼我……」

「放心，我可是指導過時尚教主──西盪‧普利斯的老師，艾咪‧馬德斯，讓你變成女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叫做艾咪的女子一臉自信地打斷我的話。

我、我不是在擔心這個啊！

就這樣無視我的掙扎與反抗，在半小時之內我完全變了一個樣。

「你最好快說為什麼我又要扮女裝？」我瞪著佐旭間。

可惡，比起上次會穿長裙包得緊緊的，這次的女裝根本是在玩羞恥遊戲！裙子沒有長到膝蓋以下就算了，竟然還逼我穿女生的……那個胸、胸罩……如果衣服沒有那麼低胸也不用穿那種東西掩飾啊！

要不是有襪子保暖，二月份還穿這麼短的裙子女生還真難當。

「你不要一臉被我欺負的可憐樣子，至少你下面是穿你原本的內褲加長襪子。」說著，他竟然伸手掀我的裙子。

「死變態！」我用力打掉他的手。

「你幹嘛打我？很痛你知道嗎？」佐旭間皺著眉看著被我打紅的手。

「你活該！」我把雙手壓在裙子上以免佐旭間這變態又想掀我裙子。

「你再掀我裙子你就試試看！」信不信我把你從直升機上丟下去？「快說為什麼我要穿女裝？」

剛認識他之前還是一個自大狂，怎麼會變成眼前這個會性騷擾男生的變態啊？

佐旭間嘆了口氣，把焦點從我的裙子轉移到這問題上，說：「還記得那個叫圓疑的人嗎？」

我點頭，「我記得，那個白頭髮的人對吧？」

「沒錯，當時他是要找你，但是因為你那時後扮女裝所以他沒有把你當成目標。」

「難道說，馬德斯家也是？」我壓低聲音說，前面開飛機的大哥恐怕也是馬德斯家的人。

「馬德斯是個很低調的家族是眾所皆知的，」佐旭間的腔調開始變得很奇怪，大概是換了其他語言來說，「他們不會覬覦你的力量，可是他們也不樂見你的力量過於強大。如果你以原本的樣子過去，肯定沒有好事發生。」

怎麼每個人都不希望我變得太強啊？

「佐旭間，你希望我變強嗎？」雖然解開無聲咒的確需要很大的能力，但我還是想問一下。

佐旭間想了一下，接著摸摸我的頭，很認真地說：「太大的力量會招來滅亡，你現在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嗎？」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也包含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可是我已經……

「佐旭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在能找出我們之間關係的答案前，或許我該先說出一切我所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

我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藍色眼睛：「答應我，你不要逃避。」

「我答應你。」

我深呼吸一口，說：「我已經知道了，你當初為什麼會找到我的原因了。」

不意外的，握著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接著佐旭間驚恐地睜大眼看著我。

「什、什麼時候？」他顫抖地問。

我低頭，答：「我被威爾先生抓去酒店的時後。」

「這樣啊……」說完這句話，他再也沒出聲了。

我偷偷瞄他，卻發現他正簌簌掉著淚。

「欸欸？你怎麼哭了？」我紅眼睛才剛消下去就換你哭啊？身邊沒有衛生紙，我只好用手把他眼淚擦掉。

佐旭間沒有自己去擦眼淚，任我在那著急地幫他抹去流不停的淚水。

「我……一直很害怕。」他再次開口時夾帶著抽泣聲。

「你在害怕什麼？」我懶得繼續擦乾他的淚水，轉為像是媽媽一樣輕輕抱著他拍拍他的背。

佐旭間緊抓著我，差些要把我的假髮弄掉，一小時之前我有這樣嗎？這傢伙看不出來哭得比我還兇。

「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啦，你是小女生嗎？這種事沒辦法怪人的，你也不是願意受到詛咒的吧？」感覺到胸口濕濕的，我紅著臉把他推開一點離開我。

看到我紅著臉拍打著濕掉的衣服，滿臉淚水的佐旭間才自動自發地自己用袖子擦淚。

「誰會想受到這種詛咒啊？那個人……對我下咒，還害死研茜……我絕對饒不了他。」

「佐旭間，」我語重心長地說：「對你下咒的人就是研茜堂姐。」

「什麼？」佐旭間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睜大了雙眼搖著頭。

「不可能……研茜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從放衣服的袋子裡拿出研茜堂姐遺留的遺書，施了個能讓佐旭間看見內容的咒術之後拿給了佐旭間。

在佐旭間閱讀那封信時，我也拿出了原本放在褲子裡的咒術紙條。

這四張紙條，明明在異空間用掉了，可是在更衣室時卻發現這些咒術紙條卻好好的放在褲子裡。

如果手電筒和開鎖都只是靈魂被禁錮而實質沒有施展，那最後使用契約行回來，那是怎麼回事？

能夠可以解釋這些的，大概就是……我已經能夠使用念力施咒了。

太大的力量會招來滅亡。這句話實在是令我膽戰心驚。

「我看完了。」揉揉鼻子，佐旭間冷靜的將信還給我。

我擔心的看著眼眶泛紅的他，問：「你還好吧？」

避開我的眼神，他說：「先說好，我……不會照研茜的意思把你讓給珂瑟的。」

聽他這麼一講，我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讓給珂瑟……你是腦袋壞掉了嗎？我羞得把臉摀住。

「幹嘛把臉遮起來？」佐旭間作勢要把我手撥開。

「走開啦。」我躲開他，往旁邊坐了一些。

「不要。」孩子氣地說，他也跟著湊過來伸手要撥開我的手。

這樣一來一往，到最後竟然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

我終究還是被他扳開手了，老實說這樣被他壓著，雙手也被他壓制住，我們之間的距離十分地近，只要在靠近一些就會碰到……

噗通！噗通！噗通！此時我的心跳的十分厲害，讓我很害怕佐旭間會聽到。

我無路可退，佐旭間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的藍色眼睛注視著我，像是在墾丁見到的大海一般，要把我捲進去吞噬。

我認命地閉上了眼，失去了視覺反而更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我的天啊，該不會……

「咳咳咳！」一陣十分刻意的咳嗽聲傳了過來。

我嚇得睜開眼跳了起來，佐旭間不知道是被我撞開還是也同樣被嚇著跌下座位。

剛剛咳嗽的人是駕駛，他一臉尷尬地對我們說：「目的地已經到了。」

「喔，好的！」說完我急急忙忙下了直升機。

轉過頭看，佐旭間一臉不悅地走了下來。

「哼哼。」不能否認，見他這副狼狽樣其實心裡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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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就算變成魁儡，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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