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黑手套與美少年(校園奇幻) - 5.開學典禮的相遇

兩個月的漫長暑假過去，又到了換上制服的時候了。

自從七月搬來這裡，發現佐旭間的秘密並與他也相處了一個半月多，這段時間，我實在不得不承認天天都是和佐旭間在一起的，也因此我在佐旭間的訓練教導下，我的咒術能力也趨漸成熟，不用依靠當時佐旭間給我那盒粉筆也能發揮一定的水準能力，連佐旭間都表示很訝異我的進步，能得到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佐大少爺類似稱讚的反應，我也為此而得意了起來，這樣不太好呢。

現在如果有人想問我，為什麼答應佐旭間成為咒術師？

哎呀，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這種話我怎可能說的出口啊？我臉皮還沒那麼厚，老實說，魔法這種特殊能力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接觸學習的，就連媽咪他們即使能授權去研究剖析，但他們可能永遠也無法學習使用魔法。

而我，不但可以直接得到據說有上百年歷史的咒術家族萊佛特家族的真傳，而且成為咒術師的代價只是幫佐旭間解除他身上的咒語就行了，而也是因為佐旭間的需求，在五大陣形中，我最拿手的大概就是倒反形了吧？順便一提，我們親愛的桑爾三少爺是召喚形高手。

我為了虛榮心與好奇心而成為咒術師，而佐旭間因為不明的原因要讓我成為咒術師，或許，我們就是在咒術這一塊之中各取其所需吧？

至於佐旭間倒底是為什麼非得讓我成為咒術師，我肯定絕對不是因為我擅闖民宅，絕對是有其他的原因……

「早安。」

開學日當天，我換上制服拿著書包走書房門，早就在客廳吃早餐的佐旭間向我打了招呼。

「嗯，早安。」對於佐旭間三餐固定跑來我家吃東西的情況我也已經習以為常，像是咒術上的協議一般，我也用供應三餐來交換家事的工作。

通常佐旭間都會比我早起床，所以除非是偶爾奢侈一下去外面附近早餐店吃，隔天的早餐都會在前晚弄好放冰箱等明天微波弄熱來吃，今天的早餐就是昨天弄的炒麵。

佐旭間已經把我那份熱好了，於是我們就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晨間新聞直到七點出發去學校。

「喂，你脖子幹嘛？」出門前，我發現佐旭間的脖子用繃帶繞了一圈包著。

「喔，假裝受傷。」

「啊？」假裝受傷？

「這學期不是幾天而已，為了避免起疑惹麻煩，就纏個繃帶裝受傷，連笨蛋看了也知道我是不會講話發出聲音的。」

「喔，喔……」

這傢伙其實還挺在意別人的眼光嘛，但也不能說他想太多……

「對了，」和佐旭間走在上學路上時，他突然提到在學校的事，他說：「在學校時，你就和上學期一樣把我當空氣人吧。」

「啊？為什麼？」

佐旭間看了我一眼，說：「想一想，一個在班上處的還不錯，還會和大家一起排擠人的人，一個暑假過後，突然和班上最孤僻安靜的人熟了起來不會讓人懷疑嗎？」

「你這什麼話？你自己顧表面形象就算了，還拐個彎罵我！」雖然我那時候的確是忽視他的存在啦……但排擠什麼的還真是難聽。

「總之，雖然在學校我還是不會主動跟你互動，但畢竟我們坐在隔壁，有事的話可以在上課傳紙條，我已經知道你耍孤僻的原因了，所以我不會像上學期一樣……呃，漠視你的存在。」

「呵……」佐旭間笑了出來，說：「我知道了。」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滿意地笑了。

說了那麼一串，其實想跟他說的就只是讓他明白我可不是那種看不慣就會排擠人的典型人物，而且，說著『把我當空氣人』的佐旭間，看起來很悲傷……

無聲咒不單單是奪走他的聲音，也奪走了他的人際關係。

看著戴在手上的黑手套，又偷偷瞄向佐旭間，雖然感覺很英雄主義，但眼下能幫助佐旭間的真的只有我了。

「阿侑！」當我們離學校只剩一小段路時，身後傳來了呼喊。

我回過頭一看，是安藤。

「喔！好久不見。」我向前一步打聲招呼。

沒料到下一秒的時候我的耳朵被拉住，痛得我眼淚都快飆出。

「痛痛痛！安藤你幹嘛啦！」

「好久不見你個頭！」安藤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不過放開了我變得紅腫的耳朵。

「這個暑假幾乎都找不到人，連個人影也沒有，你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安藤直盯著我，「你可別說你因為拉肚子而有心理陰影不敢出門打籃球。」

「呵呵呵……抱歉，因為這暑假其實很多事要忙。」自從發現我距離佐旭間五百公尺以上之後會失去聲音，我就沒敢再踏出夢風一步，要馬就去不會遇到同學的超市買東西，在外面被同學看到我和佐旭間一起行動可是會很麻煩的。

「等到考試你會更忙！」安藤比了一隻中指。

「我可是有好好複習的，明天始業考我打賭你肯定沒看書。」我打掉他那隻手。

「我──嗯，你手幹嘛？」

啊，我忘了我手上戴著一副超明顯的黑手套啊！

我下意識的往剛剛佐旭間站的地方看去，卻發現人不在了。

「我先走了。」此時已經走到校門口前的佐旭間朝我喊著，當然，聽不到聲音的其他人都還是自己走著自己的路。

「咦？」你不幫我嗎？

「你在咦什麼啊？」安藤順著我的方向看著不遠處的佐旭間。

佐旭間淡淡的看了安藤一眼後，隨後轉身走進學校。

「那什麼態度啊？跩個屁！」本來就很不喜歡佐旭間的安藤撇撇嘴，「只是長的比較好看就那麼囂張，明明就只是個臭啞巴，阿侑你說是不是？」

安藤看著我，期待著我的附和。

就只是一個啞巴，不要一般見識。

若不是知道佐旭間的難處，我一定會這麼回答安藤的話。

但……雖然佐旭間真的是既傲慢又自私，我行我素且不顧重人權（尤其是對我），不但對洗衣服有莫名的執著還把衣櫃放在客廳，完全是令人汗顏的嬌貴大少爺，不過儘管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想在他背後說三道四，在這個地方，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佐旭間，所以我更不該說出那種話。

於是，我選擇沉默。

看我沒有說話，安藤皺起眉頭，說：「你變得好奇怪，你暑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啦。」說完，我繼續往前走。

「什麼沒事啦？還有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麼帶著手套？」安藤跟上來，仍然窮追不捨的問。

「去問阿葉啦！」

一開學就問東問西的，你變得好奇怪，你暑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你告訴阿葉卻不告訴我是什麼意思？你把我當什麼啊！」

「當我的寶貝啊！」安藤他暑假肯定看了很多肥皂劇，竟然說出那種話，哈哈哈。

「柴侑吾！」

「啊，你們來啦？」一走進教室，比我和安藤先到教室的阿葉向我們揮揮手。

「早安！」我打了個招呼，把書包丟在椅子上，早我先來的佐旭間此時在他座位上安靜的看著小說。

新學期新氣象，小奈綁了個可愛的雙辮子，好漂亮啊～

「你肚子還好吧？」阿葉問。

「早就沒事了啦。」你一定是故意問的對吧？

「阿侑，」小奈注意到了我的黑手套，「這是怎麼了？」

啊……這叫我怎麼說呢？

佐大少爺你難道當初訂契約時不能用比較不醒目的物品當媒介嘛？像是項鍊手環什麼的……

「阿侑上次有跟我說他手好像受傷了。」

之前隨口胡謅的話阿葉竟然當真了？沒差，就當作是這樣吧。

看向安藤和小奈，他們似乎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阿侑，不要勉強喔，手受傷很不方便的。」小奈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看在你手受傷的份上，這陣子就多幫你點忙吧。」安藤拍拍我的肩。

天啊，他們真的相信了？

「哼！」旁邊傳來了輕笑聲，不意外就是正在看書的佐旭間。

「你的理由好爛。」

我真想把書拿起來砸到他臉上，但在學校我們之間不應該會有這樣的互動。

我感嘆了起來，在學校裡我和他只是本地開朗學生和華僑沉默轉學生，是沒有交流的鄰座同學，但一回到家卻是菜鳥初學者和傲慢咒術師，整天都鬧來鬧去的鄰居。

兩個地方，兩個身分，不知為何想到就好累，但這也沒辦法，雖然和小奈一樣能包容的也大有人在，但也不是沒有像安藤一樣厭惡佐旭間的人。

此時纏在佐旭間脖子上的純白繃帶看在眼裡也覺得異常刺眼……

「你在發什麼呆啊？」小奈的手在我眼前揮了揮，使我回過神來。

「開學後遺症嗎？」阿葉笑著說。

「真的怪怪的……」安藤喃喃自語。

『噹──』鐘聲此時響了起來。

小奈望著牆上的時鐘，說：「開學典禮開始囉！」

「去體育館吧！」不知何時阿猗也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阿猗。」我打了聲招呼，阿猗也回以微笑。

他看向佐旭間，友善的說：「佐同學，去體育館集合吧！」

「你這傢伙！」對於阿猗對佐旭間的邀請，安藤不滿地皺起眉來，壓低聲音看著阿猗，說：「理會那啞巴幹嘛啊？」

「安宇藤！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過份啊？」小奈重重踩了安藤一腳。

有點天然呆的阿猗講話不太懂看人臉色，雖然有時令人不太舒爽，但也還在接受範圍內，只是和安藤相處時還是偶爾會被唸。

安藤本質也不是挺壞，就是那麼有一點小心機，敵友劃分得很清楚，而當其與別人起爭執時，小奈就會跳出來調解。

啊呀，怎麼會有那麼善良的女生啊……

「啊啊！好痛！妳踩我幹嘛？」

「你先好好檢討你自己！」

「情侶吵架……」阿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阿葉你有時講話還真一針見血、形容恰當的令人討厭啊……你身旁的人正好在暗戀林奈小姐你知道嗎？

就在我們打打鬧鬧的同時，佐旭間早已自己默默離開了教室──

──大禮堂──

關於開學典禮，我可以用八個字形容。

千篇一律，枯燥乏味！

從國小到現在高中，相信不少人一定和我一樣抱持著無解的問號，為什麼簡單一件事可以講那麼長那麼久，人的品格和雕木雕有關係嗎？我家又不是做木匠的！

望向其他人，安藤已經在不停點頭打瞌睡了，阿猗直接靠在偷帶口袋書來看的阿葉身上睡著了好不溫馨，連小奈都在跟其他女生小聲了聊起天來，而我，則是望著前方同學的後腦勺直發呆。

啊……好無聊……

就在這時，一抹顯眼的金色身影映入眼簾，那麼突然、無預警的出現在眼前。

太過於突然，我嚇的差點叫了出來，定睛一看，是一個女孩子，一頭金色長髮如瀑布般奔流到腰際以下，全身穿著純白的連身裙。

那名少女就站在講得飛沫橫飛、滔滔不絕的主任身旁，不論是髮色還是服裝都很是明顯，應該會有人對這名奇異的金髮女孩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

但是沒有，明明她站在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的講台上，但不論是同學還是老師，甚至還在分享口水給大家的主任都沒有意識到這少女的存在。

一陣惡寒從腳底竄到頭頂，身穿白衣的女孩，大家都沒有反應像是看不見她一般，算算日期農曆七月又還沒過……天啊！我遇到鬼了嗎？

那個女鬼在台上左顧右盼，似乎是在尋找什麼，該不會是仇人吧？就在此時，她的視線往我這裡一望，我嚇得急忙低下頭心裡默念阿彌陀佛，但還是有一瞬間的時間我確實和她對上眼了，那個女鬼的眼睛是綠色的，是如祖母綠般的顏色。

不過眼睛顏色對現在的我不重要，我慌張的下意識尋找佐旭間求救，好歹他也是名咒術師，對於阿飄一定也有辦法解決的……應該吧？

只見在我右前方的佐旭間此時此刻閉著眼沉思，大概是在默背某種咒術咒語的樣子晃頭晃腦，看來我得救了。

才怪啦！白癡也看得出來佐旭間正在睡覺，好過份，看來能依靠的還是只有我自己啊嗚嗚。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我半捂著臉慢慢再抬起頭，只敢從手縫中看，怕一不小心又和女鬼對上眼我的魂魄就會被攝走。

但這次那個女鬼卻不見消失了，放下手左看右看也沒看到她的身影。

冷汗涔涔流下，要是錯覺就好了，但如果是真的話，消失出現都隨妳，只要不要跑到我旁邊就好啊！

冗長又恐怖的開學典禮結束後，我們回到教室，雖然因為典禮的關係已經快要第四節課結束要吃飯，但英文老師仍是非常敬業的上起課，這下子實在是傳紙條的大好時機。

『你在典禮時睡著了對吧？』一團紙丟到佐旭間桌上。

佐旭間打開紙團，看完之後對著我說：「人和木雕有什麼關係嗎？有聽沒懂。」

『呼呼～中文的精隨～』

「哼，好歹我也有一半東方人的基因啊。」

『是是，你的中文講的棒極了。』

「啊，你還沒發現啊？我一直以來都是用英文跟你講話的。」

什麼？英文？可、可是你講的話我都聽得懂啊……

看我一臉困惑的樣子，佐旭間指著我的手套，說：「這手套上的施咒目的是《溝通》，所以不管是哪裡的異域語言或是聲音被封印的我，你都能聽得懂並與其溝通。」

聽他這麼一講，我仔細一聽老師在講解英文例句時，果真就像聽中文一樣容易了解──正確來說，英文傳到我耳裡早就已經被咒術翻譯成中文啦！我真的從佐旭間那裏拿到一個寶啊！比多啦●夢的翻譯X蒻還厲害。

「別高興得太早，還是會有例外的，過度古早或不屬於這個次元世界的語言你還是聽不懂的，像是阿麗爾用精靈古語唱的歌你肯定聽不懂，還有，考試時我會把你的手套拿下來。」

我點點頭，雖然那阿麗爾唱的歌有點邪門，明明當下聽不懂卻能深深烙印在記憶裡，或許考試時可以把背科和公式請阿麗爾編成一首歌唱給我聽，佐旭間不准讓我戴手套我還有阿麗爾～

我還想再拿紙團丟他時，教室門突然打開來，走進來了三個人。

前面兩個是班導和主任，而跟在主任身後的，是一個可愛女生。

有多可愛聽我們男生的讚嘆聲就知道了，不同於東方人普遍的黑髮，那漂亮的金髮綁成超萌的雙馬尾，白裡透紅的臉蛋上布滿了淡淡斑雀，眼睛大大的像惹人憐愛的小倉鼠，再加上甜甜的笑容，不知扼殺了多少男性同胞，連我都有點心動了真是糟糕。

不過，這女生看起來好眼熟……

瞇著眼睛仔細打量站在講台上的女生，金色的頭髮閃耀動人，而那雙眼睛，是有如祖母綠般蓊鬱翠綠的顏色，就像是剛剛在開學典禮見到的──

我下一刻立刻驚恐的睜大眼倒抽一口氣，全身一陣寒顫。

雖然長髮綁成了雙馬尾，白色連身裙換成了制服，但那頭金髮，尤其是那雙綠色眼睛很明顯的看出這女生就是開學典禮的女鬼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典禮中全校沒有察覺這女生的存在，此時此刻卻大辣辣的受大家的熱切注目，她到底是人是鬼？

「你臉色好難看，還好吧？」

我可以說不好嗎？

「各位同學，這位是法國來的轉學生──珂瑟‧Ｃ‧卡薩，以後要多多關照喔！」

「Bonjour！直接叫我珂瑟就行了，請各位多多指較！」帶著洋腔的招呼聲，果然是正統外國人。

「欸，你怎麼不用本名？人家都用自己原本的名字耶！」我小聲地對佐旭間說。

「用中文名又不是不合法。」佐旭間看了我一眼，接著若有所思的盯著女……呃，珂瑟。

不會吧？連美少年都被美少女吸引啦？不要這樣搶奪平凡人的女神啦。

「他們是不容許混血兒的存在，無法和我一樣擁有中文名字……」

「嗯？你在說什麼？」

雖然音量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他們』是指誰？除了珂瑟還有其他人？

「啊，沒有……」似乎好像發現自己說出了什麼不該講的話，佐旭間急忙搖頭，「沒事，我只是自言自語。」

「是嗎？我覺得……你有事在瞞著我喔。」

「你才有事瞞著我咧！柴侑吾你幹嘛一個人跟空氣講話？」

答話的不是佐旭間，是我前面的同學。

我嚇了一跳，甩甩手說道：「沒、沒有啦……你不要理我。」

直到他帶著狐疑的眼神轉頭回去我才暗自鬆了口氣。

看向佐旭間，他望著窗外的風景分明是不想再鳥我。

差一點點……就可能問到了。

我一直知道，雖然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事情，但佐旭間肯定是有事在瞞著我，尤其是在威爾先生試圖綁架我之後，我更能感覺被瞞著的事不單單是佐旭間的個人問題而已。

唉，我一個人在那瞎猜也不是辦法，強扭的瓜不甜，逼問佐旭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知道真相，他還需要我的幫忙解開詛咒所以我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就等到他哪天自己告訴我吧！

雖然，我是真的很想快點知道。

至於那位新來的轉學生‧珂瑟，因為每節下課都被當作奇珍異獸的被大家團團圍住，連其他班級都跑來湊熱鬧了。

說得也對，比起被女生當作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佐旭間，珂瑟既是平易近人卻有著法國貴族的高貴感，重點是她還能說話（？），想當然爾受歡迎的程度絕對比佐旭間高。

『來自英國的桑爾少爺您看看，法國小姐多麼受人喜愛啊？』

佐旭間看完不說什麼把那張紙狠狠揉成一團丟到我臉上。

「Bonjour, Mlle.」安藤對珂瑟微微敬了禮，好紳士好假仙。

「我名字叫做安宇藤，姓氏的安是安心的安，宇宙的宇，長春藤的藤，大家都叫我安藤，以後請多多指教！」

放學之後，安藤硬是把我留下來，怕聲音又消失的我求救似地看向佐旭間。

「我在停車場等你。」停車場就在教學大樓旁，距離應該不會超過五百公尺。

佐旭間離開教室之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家，整間教室就只剩我、安藤、阿葉、阿猗和小奈，還有珂瑟。

「今天珂瑟都沒機會好好認識，你們現在就好好認識一下吧！」被老師安排和珂瑟坐在隔壁的小奈說。

「你好，我叫作葉翌。」

「我是亱盛猗。」

「我是柴侑吾，柴是姓氏喔！」

輪到我時還特別補充了一下，柴這個姓氏還算蠻稀有的。

「你們好，也請多多照顧了。」珂瑟甜甜一笑。

這在我面前一笑，就讓我對她的防備心幾乎解除了，在體育館看到的真的只是幻覺吧？咒術中也有預知的能力，雖然因為很耗力量及很危險，佐旭間也沒有讓我去試試這一塊區域，但搞不好咒術學一學就激發出了這一方的淺能也說不定，不管怎樣，能露出那麼甜美的笑容的人，就算是鬼也應該不會害人吧？

就在此時──

「林奈、安宇藤、葉翌、亱盛猗，以及柴侑吾。」

珂瑟看著我們，並依序念了一遍我們的名字，但聲音卻不是珂瑟平時講話所帶著洋腔的中文，聲音聽起來是更加的渾厚、低沉，讓人感覺十分壓迫。

「是。」安藤應了聲，但卻反常的面無表情，或者是說變得很呆。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應了聲，表情也是呆呆的。

這樣的詭異景象讓我不寒而慄，對珂瑟又建起了防備心。

「妳是誰？」我退到我的座位旁，抽屜裡有我練習陣形的筆記本，應該能派得上用場。

「我是珂瑟‧C‧卡薩啊。」珂瑟笑著，望著我的手套，用原本的洋腔說：「是因為這個東西所以才沒中招啊……」

我全身起雞皮疙瘩，比起威爾先生，眼前這個人是肯定更加的危險。

「不是妳的名字，妳……到底是人還是鬼？」

「鬼？」聽到我的話，珂瑟大笑了起來。

「柴，你是咒術師對吧？」

「？」她怎麼會知道，難不成她也是咒術師，和威爾先生一樣想綁架我？

「哼！你果然就是那幫人的同夥，實在令人傷心啊～」

「妳到底是……？」聽她的話，也不像是咒術師，那麼……

「我的真實身份是──幻術師！」

咒術制約之一：咒術師與幻術師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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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開學典禮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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