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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多采多姿的大三生日向順平,在坐位上靜悄悄的等待老師到來,他看了看手機桌面,再一分鐘就要上課,朋友們卻半個影子沒看見,過30秒才進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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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好早哇!」「一點不早!」
木吉鐵平笑嘻嘻的坐在自己旁邊,說著昨天晚上去和朋友哪裡狂歡、又或者哪部綜藝節目橋段很好笑,日向往往說一句:拜託提一點有關大河劇的東西、這個我不懂……等作話題結尾,
就在兩人拌嘴同時,一個黑髮男子走上講台,男學生投以奇異眼光、女學生則為之一亮,一位像極只在小說中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那人笑臉盈盈,說:「你們好,我是實渕玲央,今天開始因為教授要去國外參加研討會,這兩個禮拜都是由我代課,還請各位同學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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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教授助理的日向,可不記得有參加研討會這事,就算日向沒去追問,也是被對方留下來,那姓叫實渕的傢伙怪里怪氣,噁心到有點想吐,而對方看見自己,卻像是看到熟人一般,但他可不想跟這種人熟捻起來,拉住木吉要他在旁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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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聯絡方便,我可以跟你要你的電話嗎?」
雖然對方畢恭畢敬,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大好幾輩的師長,反而是同輩的好友,日向應了一聲,拿出手機互相傳遞帳號和電話號碼,日向收起手機,認為沒有自己的事想趕快溜掉,實渕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就只是請他把應答紙放回原來教授桌上即可,他打算最後一個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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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中午時間教室是不開放的,到時候警衛一問都怪罪在我們頭上。」日向說明這學校淺規則,
「謝謝你,如果真的有遇到我會跟警衛解釋,不會扯到你們。」
「老師辛苦了。」
語畢就抓著應答紙離開教室,順便拉著木吉一同離去,然而就當實渕目送他們倆離開的同時,原本處在傻笑狀態的木吉,回頭看了他一眼,像是語重心長要告誡什麼,卻又說不出嘴,
只有一人處在教室內,空空蕩蕩,窗外吹進秋風,幾片細碎的枯葉掉落在右手旁的書本上,實渕心裡明白,卻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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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到這個月份薪水,向來精打細算的日向難得請了一次客,雖然只是幾杯中高價位的咖啡,卻也被朋友們認為是極大的進步,小金井慎二哈哈大笑說說不定下次就有機會吃到免費燒肉,此話一出就被日向狠狠瞪過去,相田理子小心翼翼地啜飲咖啡,問起今天歷史課的事情,
「老師沒事先告知你嗎?」
「我也才想說怎麼回事,回到家再用LINE給他吧!可是我怎麼不知道有研討會這件事…」
伊月俊便搭話:「老師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有商業利益,肯定不會讓學生參與。」
「…真是那麼單純就好了。」日向搔搔頭:「我老覺得有人在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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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吉靜靜聽著這些談話,細飲著咖啡,腦袋裡想著很久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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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森林入口,肩上背著以花布包裹的行囊,有些無奈地看著森林深處,裏頭濃密且深不可測,他知道自己這麼一走,有個傢伙肯定不好受,縱使木吉解釋再多,依然無法傳達至對方耳裡,
如今,現在則是站在一棟住家門口,簡單而樸實的白色別墅,這家的主人便是躲在森林處的傢伙,木吉沒料想到他願意走出來面對,甚至做起跟自己一樣的事,雖然木吉很想唸他的偽裝術太糟糕,但是肯走出陰霾,已經相當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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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電鈴,沒過多久一個男人開門走到大門迎接,是實渕,穿著深紫花樣的和服走出來,很難想像居住在如此現代的屋主,私下穿著卻是相當古樸,木吉詢問對方是否能進入後,就一手拉著對方跑進屋內,
「唉!疼啊!」實渕捏了木吉一口,對方過門後才把手放開,
「你太誇張了,實渕玲央,你都在這裡生活幾十年怎麼還是學不會?話說你道行不是比我高嗎?」
面對木吉苦笑,他倒也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對人間沒興趣,要不是他在我怎麼可能會去學…不管怎麼說,我的確還要加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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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在校內的畢恭畢敬,木吉和實渕兩人像是多年好友,幾乎無話不聊,對於喜歡開話匣子的實渕來說,只有木吉才能撫慰一些思鄉之苦,在人間都市叢林待久了,總懷念深山中的森林氣味,
看聊天也聊了差不多,木吉決定談起正事:「關於日向,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實渕露出失落的神情:「我還想不到,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前幾個禮拜還有打算放棄的念頭。」
「真難得會有放棄的念頭。」
「你不阻止我嗎?都已經進行了幾百年,突然要我放手去做,有點不太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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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渕露出苦笑,不明白木吉腦袋裡到底藏了什麼計畫,應該說,打從認識木吉開始,他都沒辦法完全看清這個人,木吉看著手裡的杯底,白色沾了些茶漬,似乎也表明著接下來他所說的事情是多麼錯綜複雜,
「你能放任一個獵物在外遊走幾百年,了不起啊!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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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實渕擔起代課教授以來,雖然那股娘娘腔的氣質令日向受不了外,在很多事情上實渕非常有自己的原則,果斷、明確、事前分析,身為助理的他很多事都變得輕鬆,似乎根本不需要他幫忙,或許他太有能力,以致日向對實渕的排斥降低許多,但也不代表能夠完全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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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這個可以幫我繳回系辦公室嗎?」
「可以。」
回想剛開始時,他一拿到實渕要他傳遞的文件就感到全身不自在,雖然聽伊月解釋聽的能倒背如流,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看著自己手上拿著的文件,轉變這麼大連自己都感到訝異,明明自己是個連自知固執的人…
「那個…」實渕突然開口:「我想問一下日向以前有沒有遇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哪方面的?」 雖然日向很想回答他,他的到來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剛好我的論文有需要些有於民間傳說的資料,欠缺一點實際案例,你能回想一下以前有遇過什麼事嗎?或者小時候有看到鬼怪之類的?」
「…這個嘛…這方面的似乎沒有。」
「這樣子啊…謝謝你。」
「不過,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屬於跟鬼怪相關。」
「喔?我能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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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看對方有興趣,也順著繼續說下去:那是他剛出生的時候,母親還在產房休息,父親為了好照料母親特地搬到病房住,半夜時分抵抗不了好奇心,父親就走到嬰兒房外的走廊看他,那時候嬰兒房內開著微亮的小黃燈,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把窗簾給拉下來,父親反而認為這是絕佳時機也顧不到這麼多,當他看到日向所躺的嬰兒床時,看著他的模樣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
然而,此刻的嬰兒床前多了一個人,不是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因為那個姿勢一直關注著他這張嬰兒床,好像發現父親的身影,嚇了一跳就甩手而散,彷彿只是錯覺般消失,父親一直認為那是自己睡眠不足所致,但是跟許多人討論後,發覺那晚所見並非錯覺,而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日向旁邊,
「小時候聽我爸講超像鬼故事,嚇得我晚上沒辦法睡覺,大概就是這樣吧!」
「這也算是親身經歷的一種,不過這更靠近靈異現象。」
實渕先是失落的嘆一口氣,也補述雖然對自己的論文沒有太大影響,但是也當作是則鬼故事聽聽,日向一臉狐疑,背起書包要去教室上課,當然文件會守信送到辦公室,目送對方走後,實渕鬆了一口氣,像是害怕事情被揭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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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想和你討論一下。』
他回想起木吉要跟他談的正事,那時明明是炙熱的傍晚,屋內的氣氛像是冬日般寒冷,實渕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木吉,他一面大喊他的計畫報銷、一面對事情的終結感到失落,木吉看在眼裡,似乎也明白打從開始發展就不會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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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說:『這枚靈魂到此已經是最後一道輪迴,已經沒辦法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