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不老套都是建立在老套上 - 001-2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曉萱的大腦總在危急的時刻有著脫線的吐槽。

但是，她仍沒來由地趕到一陣安心。

不過，還來不及完全放鬆，下一秒又有事情發生了。

「快爬上我的背，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

零一名男子現身，有著同樣的翅膀，不是鳥羽，而是像支架般展開，由詭譎帶著迷幻色彩的紋路組成的，惡魔的翼。

儘管他的翅令人聯想到魔界，透漏著不祥，但曉萱鵬著自己的「超能力」知道他是善類，尤其是看見小可在他的背上，那雙圓溜溜眼睛沒有膽怯，只有看見主人的喜悅，她便毫不猶豫讓他揹了出去。

「小可，幸好你沒事。」

曉萱摸著小可，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小可搖著尾巴，回應主人的喜悅。

滂啷，碎裂的玻璃在銀白色的月光下閃耀。

「……你幹嘛破窗而出？」

「這樣比較快，反正你又沒受傷。」

絲毫沒有愧疚，他展翅飛翔。

「那是我家耶，理賠……」

是說，家門口被炸毀，房門化為土塵牆壁也不知毀了多少，多幾扇窗又何妨？

「算了，阿，我媽還在裡面，回去。」

「不要勒我脖子……」

她當她在駕馬啊？

「那傢伙還在裡面，不會有事。」

「誰？」

「爸爸……我爸啦。」

「喔。」

他有事瞞我，她知道。不是出於直覺而是自己的超能力。

持續頗久的地震，突來的襲擊，莫名的得救……一切就像夢一樣不真實。

也許真的是夢吧，明早就會躺在自己的床被小可吵醒吧。

明媚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酣睡的女孩身上。

感覺到手上的濕潤，女孩手指動了動。

躺在軟綿綿的床，手是被小可舔了吧？

果然，只是一場夢。

「妳醒啦。」

「……！」

曉萱坐起身，瞪著眼前的男子，他已收去翅膀，像個普通的大男孩坐在靠窗的紙箱上。

昨晚雖有月光，但並沒有仔細看清他的容貌，現在陽光明媚，他俊俏的臉蛋一覽無遺。

「不是夢嗎……」

沒有欣賞帥哥的興致，曉萱嘀咕著，擰了自己一把。頗痛的。

「不是夢。妳有不凡的能力早就料到會有不凡的遭遇吧。」

不，並沒有。

雖然很想反駁，但她有更要緊的事。

「謝謝你救了我和小可，請問你是誰？還有我媽呢？」

曉萱站起身，很有禮貌的鞠了躬。

她當然無法理解昨晚為什麼會發生那麼沒有邏輯的事情，但她沒空去反駁現實，應該說她懶得去當那種----「為甚麼會發生這種事？為甚麼是我？啊啊我一定是在作夢。」----的人盡說些無法改變、逃避現況的話。

她選擇接受，根據她看動漫、小說的經驗，那種行為純粹只是浪費時間。而且也不必貿然提出一堆問題，以後也會自然而解。反正故事都是這樣演，根本不必勞心去問東問西。

……挺冷靜的，這女孩。

「我是魏嘉駿，你媽，應該在我爸那裏。」

天曉得那老頭在哪，明明說好在這碰面的，現在卻不見人影。

「喔。」

之後是一陣靜默，曉萱只是摸著小可搔著牠的脖子，不再發言。

「……妳都沒有問題要問嗎？」

發生了那摩多事，一般人都會問個不停吧？只是以自己的個性，他會懶得回答。不過對象是她，也許會有所不同。

「有啊。但太多了所以懶得問。」

反正遲早都會知道……吧。

……這女孩並不是在逞強，故意忍住不問，她是真的沒有很想知道答案。

不過既然她不問他也懶得主動告知。

「曉萱，妳的能力妳知道多少？」

畢竟，陷入沉默使氣氛變怪也不好，恰巧他也想知道為什麼那時的她明明不堪一擊卻可以撐到他們趕到？為什麼可以在那種使所有房間毀壞的爆炸中讓自己的臥房沒有被捲入爆炸之中？

「唔……知道熟人內心在想什麼、判斷人的善惡，還有……算了好麻煩不說了。」

什麼叫好麻煩不說了！

魏嘉駿無言看著搔著小可下巴的曉萱。

「妳----」

魏嘉駿正要開口，但一個黑影忽然從窗口閃入，直衝到曉萱面前。

「曉萱，妳沒事吧？對不起昨晚來晚了，妳沒受傷吧？我的寶貝。」

正是昨晚踹飛吉理托斯的男子，他摟著曉萱，就像小女孩抱著絨毛娃娃般。

「甚麼寶貝？你誰啊！放開我！」

莫名被摟入陌生男子的懷中，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行。

用力推開他，曉萱瞪向坐在紙箱上默默看著一切的魏嘉駿。

「這是怎麼回事？」

「簡言之，他是妳爸，我是妳哥。」

……曉萱無語看了兩位。

魏嘉駿擺明了懶得解釋，這位「父親」則是眼神熱絡看著她，就算無法讀心她也知道他的想法----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可是如此一來，那陪她度過19個年頭的哥哥和父親又是誰？

雖然這樣會走入老套劇情，但她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騙人！」

曉萱的聲音，響徹著這座宛如廢墟的建築。

「小駿，她不相信你說的話。你這作哥哥的真失敗。」

他搭著魏嘉駿的肩，嘆了口氣。

「這種情況，任誰都很難相信吧。」

何況在她的認知中，還有另外的哥哥和爸爸。

「……曉萱，你不相信爸比嗎？」

什麼爸比！都幾歲了！

「算了，我媽呢？」

「你看，她相信我。」

他轉頭對魏嘉駿露出勝利的微笑，儘管他的理解是錯誤的。

曉萱不反駁只是懶得再問下去。

「她不願意和我一起來……唉，她一定還在生氣……不過妳放心，她很安全。」

「證據呢？」

「啊，女兒不相信爸爸的話。」

我還沒認妳是我爸耶，何況不能質疑我爸爸是民國哪年的規矩啊？

「抱歉，他就是這樣，不過他說很安全就一定沒事。」

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魏嘉駿。

「畢竟我媽是她愛的女人？」

「嗯，可以這麼說。」

魏嘉駿看著兩眼無神彷彿對一切訊息見怪不怪的曉萱。

「真難想像你們是父子……」

看著一旁失落的「父親」曉萱有感而發。

「……我媽是人類吧？」

確認魏嘉駿點頭後，曉萱躺回床上。

「我要休息消化一下，不要吵我。」

你要消化啥？你根本沒有得到多少訊息啊！

他的妹妹很怪，真的很怪。

再來，她是餓醒的。小可並沒有在身邊。

睡多久了啊？剛剛明明沒有睡意，但躺著躺著倒也真的睡著了。

「妳醒啦？要不要吃？」

魏嘉駿遞來一份7-11關東煮。

「謝謝。」

「妳家的狗跟我爸在外面玩。」

查覺到曉萱的尋找目光，他補了一句。

吃著貢丸，曉萱想著方才睡著前想的問題。

她有滿肚子的疑問和兩套關於這對父子與自己的關係。

昨晚夜襲的是誰？目的為何？這對父子是誰？為甚麼自稱爸爸和哥哥？

而自己所熟知的父親和兄長又是誰……

但是要一一提問，別說回答的人會累，連她這個發問者都嫌麻煩。

魏嘉駿就在一旁靜靜看著她吃，不發一語。

其實，她也想主動告知現在的情況，但一想到要講很久……

好麻煩，算了。反正遲早都會知道的。

「哇，曉萱妳醒了，爸爸有好多事情要問妳。」

「妳是怎麼把小琴藏起來的？」

小琴……應該是指媽媽吧。

媽媽的名字，叫做林奕琴。

「不知道。」

「不知道？妳知道嗎，要不是知道小琴一定在房間裡我根本找不到她。」

「……我真的不知道，她就一直在床上啊，不過可能暈過去了。」

「對！她就是躺在床上。而且發現的原因……說來慚愧，還是因為她突然出現。」

他搔搔頭，顯得不好意思。

「所以，妳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我感應不到她呢？請告訴我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的眼神變了，變得精明幹練。有著不容拒絕的氣勢，讓怕麻煩的她頭一次鉅細靡遺說出當時發生的情況。

包括她聽得見4樓的對話、內心的想法還有那神奇的魔法。

「看樣子就是那神秘的魔法了。那再來一次吧！曉萱的魔法。」

「啥？……辦不到。」

「為什麼辦不到？不是只要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就行了嗎？」

「欸，你剛剛都有感受到我的存在吧？」

不直接回答問題，曉萱望向魏嘉駿。

「嗯。」

「我也有喔，雖然一直和曉可在外面玩……啊！」

剛才她在睡覺，滿足條件，但是她的存在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而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樣就可以，順利得像做夢一樣。」

「真的沒辦法模擬嗎？」

「嗯。」

「是不是要在危急時才有效？」

魏嘉駿加入討論。

「什麼？我才不會讓曉萱在我在的時候暴露於危險下，就算模擬也不行！」

他並沒有這個意思。他覺得自己的老爸反應過度。

「……也許吧。危急時才觸發。但這能力不太好沒了就算了。」

閉眼一動也不動，雖有防護罩的感覺但只要稍稍一動便瓦解……閉著眼睛無法判斷情況也只是徒增恐懼。

「的確。」

魏嘉駿附和。

「不好嗎？那可是連我都感應不到呢。」

……因為你感應不到所以很厲害？你是誰啊？終極大魔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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