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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01-4

湘

Aug 21, 2014

40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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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裡目睹一切的自己就像看著突有影像的電視，只能用視覺見證這足以瞬間毀去一座大樓的爆炸事件----爆炸的剎那四處飛濺的瓦礫碎屑、四處飛散的玻璃碎片和湧出的紅光和瀰漫大樓的黑煙。

「好殘忍……」曉萱有感而發。無一倖免，原本還能感受到的231個生命體在爆炸那一瞬間存在感完全消失殆盡。

「他們都是一些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總之是----」

「殘忍！？曉萱說爸爸殘忍？我心都要碎了。」魏嘉駿話未說完就被父親打斷，「曉萱吶，妳都不明白爸爸的苦心，爸爸是擔心妳的安危啊！」

「擔心我？擔心我就可以隨便扼殺生命嗎？他們什麼都還沒做耶！還有，」她轉向魏嘉駿，「什麼叫『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怎麼可以隨便否定別人存在這世上的價值？……我莫名其妙被襲擊又被自稱我爸爸和哥哥的人所救，媽啦，你們擺明不是人……還有自稱我父親的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

……為什麼突然發飆？其實那些人死了自己也沒那麼生氣……應該是一連串發生太多非日常的事情，又一直得不到解答，情緒一直壓抑著突然有個宣洩口，就這樣一發得不可收拾了吧？

搞得像潑婦罵街還有點語無倫次，真是有損形象。

而原本還在空中展翅的「父親」等她說完後，收起翅膀走了過來。他的瀏海蓋住了他的眼睛，臉上也面無表情，完全讀不出他的情緒。

糟糕，他該不會生氣了？他可是有本事炸毀一座大樓的人呢，就算就這樣死了也願不得別人吧，畢竟根本不了解眼前的人卻這樣突然情緒失控，根本是自殺行為。

隨著他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不安感也越來越強烈，而當他在她面前佇足停下，伸出手即將碰觸到她時，更是令她害怕的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只是，這隻手並不是冰冷的奪命手，而是溫暖的拂上她的臉頰。

她睜開眼，看到了那雙眼睛，帶著溫柔的神情，就如同他金黃的髮色，讓人感到無比安心，化去了內心的不安與恐懼。

「怎麼哭了呢？」原來，那雙手是要拭去滑落臉龐的淚珠。

哭？什麼時候滑落的？是宣洩情緒時一同溢出的嗎？

他在她呆愣思索自己什麼時候流淚時，攬她入懷，「對不起，忽然發生那麼多事你一定很納悶吧？爸爸都沒考慮到妳的感受，但妳都什麼都不過問……還好，妳現在發洩出來了」他輕拍她的肩，「爸爸答應妳，以後不會隨意亂殺生命了。還有，本來是不想告訴妳名字就可以讓妳直接叫爸爸的，但既然妳主動問，爸爸叫雷，中文化名魏通才。」

不，並不會因為你不告訴我名字我就會直接喊爸爸的道理。

明明是個溫馨的場面，曉萱腦子還是對雷說的話吐了嘈。

魏通才……虧你想得出這種怪名字當化名啊？那魏嘉駿呢？本名又是什麼？

確認雷不會對自己不利，曉萱輕輕推開他問起愛犬的下落。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存在比不上一條狗！」雷很戲劇性的跪趴在地上捶著地板。

「明明我比較強啊！」語畢右手又重重捶了一下地板，還把大理石製的地板撞了一個小坑洞。

「跟那無關啦！」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像備受打擊的漫畫人物還展現那恐怖的力道公然破壞公物，「小可呢？」

「牠已經在家等我們了。」雷沮喪地回答。

「……你把它傳送過去的？」雖然聽到了「家」這有點突兀的名詞曉萱還是決定先漠視它不發問。

「嗯？不太一樣不過意思差不多真不愧是我女兒！」雷又重振精神站了起來。

不，不是那個原因只是動漫看太多猜到了而已。

「那就快回去吧。」

「就讓爸爸抱妳----」雷伸出雙手。

「不要。」曉萱冷眼拒絕。

「為什麼？妳比較喜歡小駿揹妳嗎？」雷表情有點受傷。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魏嘉駿忽然被點名，嚇了一跳。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哪有一個女孩會隨便讓剛認識的陌生男子又抱又揹的啊？要不是當時攸關生命她才不會隨便讓魏嘉駿揹著飛出去。「其實……我也可以移動得很快。」

說不出有沒有什麼交通工具之類的替代方案(有翅膀的他們理所當然認為用飛的吧?)又不可能要求他們一起走路回「家」。於是她自爆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多快？」魏嘉駿問道。

「不知道，沒實際試過。」曉萱聳肩。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可以很高速的移動，就像死神的瞬步。但為了避免麻煩，凡關任何的田徑比賽她總是第二名，反正只要比第一名慢一點點一定是正常人的速度。

看著毫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的兩人，曉萱忍不住開口，「我只是不想麻煩你們不論抱或揹。才說出來的而已。」

「爸爸我是不介意啦，一點都不麻煩喔，不過曉萱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多快吧？」雷微笑著，善解人意提議，「不然這樣吧，我先走，小駿跟在妳旁邊，如果我們距離超過500M，妳就要讓小駿揹過來。」

「好。」

「小駿你絕對不可以超過曉萱，要好好保護她。」雷語重心長交代，「那曉萱就使出全力追我吧。」說完，他飛蹬而出，化為遠邊的一個黑點。

「妳不馬上追嗎？」魏嘉駿問仍在原地的她。

「他最後那句讓我不太想動，」什麼全力追他啊？「但再不移動，就超過500M了。」

了字一落，她已在300M之外。

的確很快，但和他們相比仍是遠遠不如，默默跟在一旁的魏嘉駿心想。

其實，還可以更快，曉萱知道的，自己的極限還沒又被逼出來。偶爾雷會加快一點點但自己都還能輕鬆跟上，所以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呢？和雷一直都保留著固定300M的距離，她感覺的到雷，用魏嘉駿教她的「圓」使她可以判斷雷往何處去。

稍微再加快一點速度將距離縮小到100M。雷沒有加快，要不要乾脆追上去呢？但一想到雷之前的行為舉止曉萱立刻打消了念頭，只將距離縮小到50M便不再往前了。

「為何不追上去？妳可以更快的。」一直從容不迫跟在旁邊的魏嘉駿忍不住問道。

「麻煩，算了。」

「妳不是想知道自己的實力？」

「但不想追上前面那傢伙。」她小聲地說。

「……他耳朵很好。」

「曉萱妳這話什麼意思？」魏嘉駿尾音剛落，不知何時折回來的雷問。

不會有要臨時剎車差點撞到雷的問題，雖然是高速移動但對曉萱來說，就像一次「走」很多公尺，說停就可以馬上停止。而對魏嘉駿而言更不用說，這段路程根本就是像散步一樣悠閒。

「妳不喜歡爸爸嗎？」雷一臉受傷。

「不是啦。只是……不知道追上後要說什麼。」追上後要說什麼？炫耀自己嗎？她才不是這種人。默默跟在一旁雖然符合自己的作風但雷會默默的嗎？她不喜歡有問必答，但又無法不理會雷的問題，而且一跟他講話好像就要講很多……她是一個很懶的人，連講話都覺得累。

如果討厭他就算了，就可以完全漠視他。偏偏沒有討厭，甚至覺得如果他真的和自己有親人關係該有多好，但也不想稱他的意喊他爸爸。

這種複雜的感情光想到要用言語表達就覺得……麻煩。

也許覺得一直僵在這裡不是辦法，魏嘉駿開口，「不然我跑前面，你保護她。」

一個很爛的解決方法。

「不要。你如果不全力跑，慢得像烏龜。」

那你剛才的速度算什麼？蝸牛嗎？隱忍著不回嗆，魏嘉駿淡淡開口「那我全力總行了吧？」

「誒？」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雷呆愣了一下。

但他們完全沒注意到，剛才雷無心的一句話狠狠打擊了少女的內心。

「算了。駿哥哥你還是揹我吧。」曉萱拉住欲往前行進的魏嘉駿，「看來我剛剛得速度連蝸牛都比不上。」見笑了真不好意思啊。

雖然說話的語氣近乎一平線，沒有任何高低起伏，臉上也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但他可以感覺到他的妹妹很不爽，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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