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青冰+青赤】依附共生 - 依附共生/01

＊有川浩老師的鹽之街背景設定沿用

＊冰室自虐不用錢，青峰又渣又溫柔，赤司ㄉㄉ裝闊裝大方

＊很多角色因為設定關係領便當，請對便當過敏的親小心謹慎的前進

　　海枯石爛不過是妄想。

冰室一早起來，身旁屬於青峰大輝的位置早已人去樓空，連一點殘餘的溫度都沒有留下，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快速的穿戴衣物，雖然他曾經對那人說過，碰他也無妨，但青峰最多就是抱著赤裸的他，連最基本的親吻也沒有。

他們這樣的關係算什麼？冰室實在不明白。

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青峰身上，終於如願和那人在一起的時候，另一抹赤色的身影大張旗鼓的扯過青峰的衣領，不容拒絕的當著他的面親吻他所喜愛的人，最終留下一句──你要和冰室辰也在一起可以，但不准做愛和接吻。

因為赤司征十郎有潔癖。

冰室望著外頭早已鹽化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就連房裡的家具都蒙上一層薄薄的鹽屑，空氣中充滿著海的氣味，他們的世界已經壟罩在這樣的絕望之下數年之久，不少認識的人都因為鹽害而死，冰室亦曾經親眼見到自己的隊友在自己面前鹽化，那樣的震驚無法言語。

這確實是世界末日啊。

抿了抿紅潤的薄唇，冰室決定先餵飽自己再去思考今天要做些什麼，畢竟鹽害太過嚴重，過去習以為常的生活全都被破壞了，就連學校也不需要去，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更別提互相幫助了，他甚至見過人們為了搶食而大打出手。

世界已然失序，就連住宅上鎖都有可能會有人硬是撬門而入──只是為了食物。

青峰也曾問過他，要不要和他跟赤司一起住，至少有個照應，但冰室說什麼也不想要看見赤司在自己面前和青峰親暱的互動，太難堪了。

他們彼此都清楚理由為何，所以青峰總會在他和赤司的住所來來回回奔波，也時常會聯繫他們，就怕出了什麼問題他來不及知道。

最讓冰室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以他對赤司的了解，對方應該不會願意和他人共享情人的，但卻相當放縱青峰和他交往，只是單純的限制不准有肉體上的接觸，所以青峰也從沒碰過他。

他還記得鹽害還沒有恣意擴散之前，他們並沒有任何交集的，大概就只是點頭之交吧，冰室也曾經以為自己大概會一直待在紫原的身邊，被那個像個孩子似的人守護著。

但又或許是因為世界末日的預言太準了，鹽害來的快而令人措手不及，冰室一早醒來就得知了紫原的死訊，冰室原先拿在手上的手機快速的掉落在地面上，他連自己什麼時候哭了都不曉得，接著慌張的打電話給自己視同兄弟的火神大我，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黑子早已沙啞的嗓音。

他說，火神君罹難了。

那還只是第一波而已，鹽害的噩夢並沒有消失，接著冰室身邊的隊友有大半都罹難了，路邊隨處可見人類鹽化後的鹽柱，輕輕一碰就碎裂了，他也已經有些麻木了。

死亡對他而言，只是路邊雪白的鹽屑。

最後，冰室試著聯繫自己的父母，所幸家人都平安無事，這大概是他唯一能夠慶幸的事了吧。

在日本政府宣佈了停班停課之後，冰室前往弔念火神的告別式上，偶然遇見了前往致意的青峰，一切都是從那裡開始的吧。

青峰稍給了他和黑子桃井下落不明的消息，而他將紫原逝世的噩耗緩緩道出，冰室在青峰動作小心的替他拭淚之前，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早已滿臉淚痕，「哭吧。」然後，青峰將他摟在懷裡，那溫度曾經紫原每天都可以給他的。

但現在，給他擁抱的人，只是同情他。

但他仍然忍不住對這個溫度感到眷戀，告別式後他們交換了彼此的聯絡方式，冰室曾經忍耐過不聯繫，畢竟他實在無法保證自己不是把青峰當成替代品，他不想將任何人當成是紫原敦的替身，那樣太過失禮。

每個人都該是獨一無二的，至少一直追求著完美的冰室，並不希望自己淪為他人的備胎。

但他終究輸給了寂寞，最後他還是聯繫青峰出來見面，那次約會他們什麼也沒做，青峰只是輕輕的抱著他，身邊是一片皚皚雪白，附近雪白的鹽柱被風吹散，輕易的在他們的頭頂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色。

冰室又哭了，這次哭的毫無遮掩，世界悄然無聲。

而青峰只是收緊手臂，什麼也沒說，像是要將兩人合二為一似的用力抱住他，直到冰室停止哭泣才緩緩放手。

他問，你還好嗎？

冰室搖搖頭，只有道謝，惹來了青峰緊皺的眉。

青峰曾經說過，他把自己藏的太深，冰室無法否認，但又有誰能接受他攤開所有的醜陋？他可以讓自己笑的人畜無害，但卻無法從內心抹除想要占有什麼的私心，當他注意到自己是多麼的在意青峰時，他只想在對方心中留下最美的模樣，所以除去最初的醜態，他再也沒有哭過、生氣過。

只是笑著說，我沒事的，大輝。

但誰又知道他的笑容底下滿是傷痕。

那之後，青峰和他固定一周會見上兩次面，起初青峰只是陪著他吃飯、散步，後來當冰室主動牽起他的手時，對方露出訝異的神情，但卻沒有拉開他的手，之後的見面，他們養成了牽手的習慣，好像只要這樣他們誰也不會被奪去。

冰室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珍惜見面的機會，也曾因為太過想念而想過是否要提出多見幾次面的要求，但最終因為害怕會造成青峰的困擾而放棄，他們一直維持著見面、牽手的習慣大概兩三年之久。

久得連他放在書桌上紫原的照片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直到冰室終於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上青峰大輝後才拿起相框邊擦拭邊自白。

他說，敦請你原諒我喜歡上青峰。

你獨一無二，但也沒有任何人能取代青峰。

我的心裡仍然會保留著，記憶中最美好的你。

紫原的模樣沒有改變，從他死後，冰室的紫原敦停留在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刻，而他卻逐漸被現實的殘酷消磨的不再美好。

他唯一的義無反顧，大概就是向青峰表白吧，抱著將一切都毀滅也在所不惜的覺悟。

哪怕是謊言，他也願意相信青峰沒有拒絕他不是因為同情。

冰室將已經料理好的早餐擺好，動作優雅的開始進食，客廳的落地窗被鹽屑刷白，「等等來打掃好了。」雖然明知道是白費工夫，但冰室實在無事可做了，他現在的生活，大概只剩下見青峰還有維持自己的生命這兩件事了吧。

沒有青峰陪伴的日子很無趣，但畢竟他和赤司也算是達成共識，不會為了青峰鬧的難看，現在算是和平的共享青峰這個人吧。

他邊想著關於青峰的種種邊將面前的食物吃盡，收拾完餐具後，他開始拿起掃具清理充滿鹽屑的居住環境，看著被自己用畚箕聚集在一起的白色粉末，這些無機物也曾經是某個人身上的一部份吧，冰室有些出神的想著。

「你還真是賢慧啊。」冰室突然被強而有力的手臂摟到熟悉的懷裡，他輕輕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大輝怎麼調頭了？」

「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啊，到底有沒有吃東西？」青峰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碰觸他的肌膚，似乎是真的在確認他有沒有長肉，光是這樣單純的舉動就讓冰室有些心癢難耐。

但冰室很清楚，即使他自己提出要求，青峰也不會碰他的，所以強忍著心中的渴望，「會癢的啊，大輝，我當然有吃。」他決定不再追問對方調頭的理由，而是溫順的回答青峰的提問。

「你來跟我和赤司住吧。」青峰轉過冰室纖細的身軀，那眼神是認真的，冰室很清楚，但他仍然是狼狽的撇過頭，「……我不要。」只有這件事情他怎樣也不想妥協，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了起來。

「冰室，我知道你不喜歡赤司，但是我很擔心你啊，赤司那邊也已經答應下來了，所以，來跟我們住吧。」青峰動作輕柔的將他的臉轉正，那不停打轉的淚珠也終於滑落。

「我不要。」冰室遮住自己的臉，怎樣也不想讓青峰看見自己哭的樣子，如此醜陋的模樣怎麼能讓他看見。

即使青峰所說的話對他非常殘忍，但他終究沒有辦法責怪對方，因為他真的太愛青峰了，以致於受了傷也沒關係，只要青峰眼裡還有他就好了。

「別哭了，就算你不要，我也要你跟我們住，我今天一定要帶你走，你難道就不怕我在來回的路上出什麼事嗎？」青峰的話讓冰室停止了哭泣，他絕望的抬起頭，那已經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屋裡迴盪著。

他說，大輝你好卑鄙。

後來，冰室仍然是聽青峰的話收拾行李，跟著對方走在回到青峰和赤司的住處的路途，青峰搶走了他裝滿衣物和隨身用品的背包，一路上都牽著他的手不放開，似乎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冰室就會掙脫他似的。

「冰室，抱歉啊，雖然明知道你不要，但是我真的怕了。」青峰握著的手又收的更緊，讓他有些吃痛的皺起眉，但冰室寧願忍受這樣的疼痛，也不願說出口，可以的話，他真希望青峰能夠直到死亡來臨之前，都不要放開他的手。

可以的話，就只握著他一個人的手。

「沒關係，只是我太任性了而已，大輝不用道歉的。」他很自然的替對方找了個台階下，他對青峰大輝的愛情就是無限制的縱容，他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換取對方在自己身邊短暫的停留。

如果青峰不是要他到有赤司的地方去，說要一起住這件事情肯定會讓冰室很高興的，他害怕自己看見青峰和赤司親密的樣子會受不了。

怕自己會變的更加貪婪，更害怕青峰會因為赤司的一句話而捨棄他──青峰嚴守著當初和赤司約好的事，小心翼翼的和他交往。

「前幾天，我在桐皇的今吉學長在家裡被發現鹽化了。」青峰的語氣有些沉重，而冰室則是耐著性子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我每次要和你或是赤司聯絡的時候，我都害怕你們沒有接電話，我很怕哪天我醒過來了，要是你們都鹽化了，我該怎麼辦？」青峰停下腳步，轉過身用力的抱住他，冰室緩緩地伸出手輕拍他的背作為安撫。

「如果哪天我真的鹽化的話，大輝就把我的一部分隨身攜帶吧。」冰室語氣輕柔的說著，彷彿像是在話家常一樣輕鬆自然。

「你在說什麼啊！別再說這種話了！」冰室能感受到青峰的顫抖，大概是真的害怕吧，但他卻覺得很高興，至少青峰是害怕他突然死去的，「我到死都會和大輝在一起的，只有死亡能將我帶離你身邊。」

我對你至死不渝，冰室如是想。

冰室緩緩地闔上雙眼，他默默的在心裡期盼，如果可以的話，他能像紫原在他心中一樣，在青峰心底永垂不朽，哪怕那是在死亡之後。

「走吧，要是太晚回去，赤司會擔心的。」青峰重新拉起他的手，繼續走在佈滿白鹽的路上，偶爾青峰會停下腳步替他拍去身上的鹽屑，或是替他暖暖另一隻冰涼的手。

「嗯。」冰室有些艱難的回應，然後任由青峰主導方向。

一路上他們一句話也沒說，直到見到了站在門口等待著他們的赤司，冰室有些不知所措，而赤司就像是早已看透他的內心似的，從容的要他們快點進屋，「你們吃了嗎？」赤司帶著淡淡的笑容問道，那和冰室印象中的洛山帝王不同，多了許多柔和的表情。

「還沒，麻煩你了啊赤司。」青峰依舊拉著他的手，態度自然的和赤司對話，氣氛比想像中的還好許多，冰室有些訝異。

「那我就先帶他到房間去了。」得到赤司的同意後，青峰牽著他到早已整理好的房間，「你就先整理一下吧。」然後替他整理有些亂的黑髮。

「沒關係嗎？」冰室有些語意不詳的問，而青峰則是困惑的開口，「什麼沒關係？」冰室的模樣看起來似乎相當不安，但他卻沒有辦法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一直以來冰室都拒絕他進入他的心中，總是用著經過粗糙包裝的笑容面對他。

青峰也很清楚，那是因為他還同時牽著赤司的關係，所以冰室會這樣他能理解，他真的沒有辦法把已經給了赤司的那部份情感收回。

冰室和赤司對他都同樣重要。

「在赤司面前和我牽手沒關係嗎？」看見冰室閃爍不安的眸子，青峰突然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不過是瞬間，他就明白了冰室是如何用自己的一切在愛護他的，冰室的愛委屈求全的讓他心疼，回想從之前到現在，冰室從來沒有任性過，從來不曾拒絕他，只是笑笑的包容著他。

青峰忍不住抱緊冰室，這個人幾乎用盡生命所有的力氣在愛著他啊。

「大輝？」冰室有些困惑青峰突來的擁抱，他並不想要掙扎，因為對方的溫度讓他迷戀不已。

「如果想牽手的話就直接牽沒關係，你不要再忍耐了，冰室。」青峰能感覺到懷裡的冰室身子有些僵硬，以及耳邊傳來的吸鼻聲，他輕笑，「你真是愛哭鬼啊冰室。」

「還不是因為你。」冰室這才破涕為笑。

「你就換個衣服洗個澡吧，別想太多。」青峰溫柔的替冰室擦去淚珠，冰室溫順的點了點頭，他很清楚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三個必須在同一個空間生活，他勢必要忍耐青峰和赤司的互動和親密，同樣的赤司也得忍受青峰和他相處的情況。

深深的吸了口氣，冰室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行李，剩下的事情就之後再說吧。

＊

青峰一到飯廳就見到赤司忙碌的身影，「冰室辰也還好吧？」語氣相當平靜，青峰緩緩地上前摟住對方的腰，「暫時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我還是很擔心他的狀況。」

「是嗎？大輝對他還真溫柔啊。」赤司勾起一抹從容的笑容，青峰則是將自己的臉埋進對方的肩頸之間，刻意將自己的氣息吐在他的肌膚上，「怎麼，你吃醋了？」

「我有什麼好吃醋的？要不是現在這種令人厭惡的情況真實發生在日本，我早就跟你分手了，還讓你腳踏兩條船？」赤司語氣強硬的想扯開青峰的手，但無奈青峰的力氣太大他實在沒有辦法掙脫，「你如果還想吃飯的話，給我放手。」下了最後通牒，對方才放開束縛住他的手。

「赤司。」青峰坐在餐桌上，語氣有些嚴肅的呼喊著。

「還有什麼想說的？」赤司並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依舊忙碌的查看烹飪著的食材，但隱約察覺到對方想說的話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就能應付。

「抱歉，答應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辦法好好堅持。」赤司很快地就明白青峰話裡的涵義，再怎麼說他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他還會不懂青峰這是在請求他讓他碰冰室嗎？

赤司不著痕跡的苦笑了下。

「我知道了。」赤司從來沒打算讓自己委屈求全，但看見冰室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說他沒有動搖是騙人的，他們三個人互相糾纏了這麼多年，冰室從來沒有鬧過事，甚至嚴守赤司的規矩，這樣的一個人是該得到幸福的，即使那份幸福必須與他共享。

他也看的出來冰室對自己非常沒有自信，甚至覺得青峰對他的感情全都是因為同情，但赤司很清楚，青峰是真的喜歡他和冰室兩個人的，不然依照這個人懶惰的性格，怎麼可能會願意兩邊跑？

「對不起啊，赤司。」

「現在道歉太遲了大輝，不過我原諒你。」赤司將裝盤完的餐點一一擺放好，那雙異色的瞳沒有一絲動搖。

早在很多年前，他知道青峰另外還和冰室在一起時，就知道有天會變成他非得接受三人行不可的情況了，因為冰室和他的性格完全不同，他們能給青峰的東西也各自不同，所以青峰勢必無法捨棄任何一方。

他當初所訂下的規則也只是他盛怒之下的抵抗，只是想要賭一賭沒有親密行為而讓他們分開的機率，但冰室和青峰確實像他和青峰一樣深深的眷戀著彼此。

「我真的欠你們很多啊。」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快去叫辰也過來吧，不然等一下飯菜都冷掉了。」赤司優雅的坐下，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

青峰緩緩地在赤司的額上落下一吻，「嗯，你先吃吧，我去叫他。」

赤司動作優雅的執筷，青峰一直覺得他跟冰室在這點上很像，他們總是讓人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慌張的，只不過赤司帶著高貴而難以忽視的氣質，冰室則平易近人。

所以與其說他們在他身上獲得什麼，不如說他們給了他安定的感覺。

好像有他們在，世界末日不過是個玩笑。

青峰緩步走出飯廳，立刻就在走廊上看見冰室環抱著自己發抖的樣子，「冰室？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青峰慌張的抱住對方，而在飯廳裡的赤司察覺不對勁的走了出來。

「我沒事，抱歉吵到你們了。」冰室有些勉強的扯起笑容，眼裡充滿著孤獨和悲傷。

他深深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青峰來和他們一起生活，看見青峰和赤司和陸相處他就覺得自己不可能會被喜歡，青峰什麼也不能給他，因為最好的只有赤司能擁有。

「大輝，把事情處理好，別弄太久，我先去吃飯了。」赤司丟下這句話便直接走回飯廳，冰室心理狀態很糟，這是任何人都看的出來的，大概已經快要崩潰了吧。

「冰室……」當青峰呼喊冰室時，很明顯的感覺到懷裡的人僵直了身軀，甚至發起抖來，他立刻就明白了冰室在想些什麼，「沒事，你不用怕，我不會丟下你的。」看起來是那麼的惹人憐愛和心疼。

青峰還記得自己記憶中的冰室是那麼堅韌美好，但卻因為他變成這樣嗎？他忍不住有些自責，他沒能好好的保護這個人，紫原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想揍他的吧。

「對不起……」冰室強忍著想哭的衝動，有些哽咽的道歉，儘管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在道歉些什麼，但終究他們三人之間，他是多出來的那個第三者，如果沒有赤司的寬容，他是不會被容許在青峰身邊的。

赤司一定很生氣的吧，他這麼輕易就介入他和青峰之間的愛情世界，然後死命巴著不放。

「你為什麼要道歉？你根本沒有錯啊。」青峰揉了揉對方的頭，動作有些粗魯但卻充滿著寵愛，是他讓冰室變的這麼脆弱的，他必須負起責任，讓冰室能相信自己是被愛著的，於是他順應著本能吻上了對方柔軟的唇瓣，而冰室則是訝異的睜大眼眸，開始掙扎著想推開他。

即使青峰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但仍然不容拒絕的加深彼此的親吻，冰室的掙扎漸漸地變微弱，到最後甚至主動回應著他，親吻結束後從對方的口中拉出一條曖昧的銀絲的同時，青峰也開口說了。

他說，到我死之前你都要一直在我身邊啊。

「就算你不這麼說，我也會的，只是和我這麼做真的沒關係？」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模樣，青峰不捨的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對方，「嗯，畢竟我真的很喜歡你啊。」那語氣充滿真誠，冰室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嗯，我也喜歡大輝你。」沉默一會之後冰室淡淡的笑了。

那模樣和起初青峰剛知道冰室辰也這個人時的印象重疊了，那個笑容漂亮的人，那個總是縱容一切又堅韌美好的人，在遇上冰室之前，他總認為這世界上或許再也沒有人能比上赤司的堅毅完美了，而事實是，冰室辰也同樣讓他著迷。

在冰室主動牽起他的手時，他就明白自己已經橫跨在倫理與道德的危險邊緣上搖搖欲墜了，也理解如果赤司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甚至和他分手，但牽起的手他沒有辦法輕易放開，尤其對象又是冰室這般美好的存在。

他們三人的關係本來應該要有個結清的，但青峰卻自私的想將他們都留在身邊，也或許冰室和赤司真的太過理解和縱容他，所以各自選擇退讓，甚至為了他共享了他這個人。

青峰忍不住輕輕的嘆息，「如果我可以分成兩個人就好了啊。」這樣他就可以把自己的所有，都給自己最重要最愛的這兩個人了。

「大輝如果變成兩個的話，有點恐怖，我怕我會搞錯。」冰室帶著輕鬆的笑容說道，心中沉重的部份漸漸地消散，這肯定是因為喜歡的人就在自己面前的關係吧，他思忖著。

然後青峰淡淡的笑了，冰室注意到對方很罕見的眼眶泛淚，正當他打算伸出手替對方拭淚時──

青峰說，為了你們兩個，要我當人渣我都願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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