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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得出來，向自己搭訕的駱一戰是alpha，而這個人並未使用任何賀爾蒙威嚇自己，甚至沒有散發任何氣味。他對於彼此的性別根本不在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6M3tHj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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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對自己有很高的好感度，毫無來由的。好幾個瞬間，許自由都能從對方的眼神裡感受到震盪，並非是他自身直觀的感受被衝擊，而是對方被他撼動。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RB5fVV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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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出於本能一般的感受到這樣的不同，但他心中沒有任何關於此事的正向感受。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CWTVPK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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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從兒時創傷開始，他為了守護年幼的自己，已經病態般的收斂了正向情感，諸如快樂、幸福一類的感受能力，似乎接收到一些都是褻瀆自己一路走來的血流成河，以至於長大成人後的自己，竟然只對負向情感接收的過份完整。多少個夜裡他都在想死卻又不會去死的懸崖邊徘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LydeGN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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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個東昇都是含著淚，卻不知道理由；無數個深夜，被窩裡的枕頭濕了一片，卻只是為了確立人生若無苦痛，便不算活著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沒有人知道哪個誰今天受了多少苦。也不會有人關心，少年時期的自己刻意跌落深不見底的幽谷，只為了逃開殘酷的人際遊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3KYw0D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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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掀開掩蓋悲痛的涼被，看見落地窗外點點星光，會想著若有來生，不再做人。做人就是來受苦的，人世間有多少超越死亡的哀傷與莫可奈何都讓人難以承受。不論他如何好強，都要承認自己終究生而為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7mdxbx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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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被議論紛紛的他的過往，那些看似不帶惡意的憐憫都在討論著他的第二性別，那些腥羶色估計又讓他的家人悲痛不已吧，心裡說不定想著，為什麼自己要被傷害，而作為本人的他，不會得到真正的救贖。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AIHkSm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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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族不願聽聞任何負向的情緒與事件。而他樂於談論，只為解開心中的困惑，只為理解人何以生存。關於生離死別，都是他過往染著血做上的標記。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foj9cZ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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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地抿了抿唇，與他並肩的駱一戰或許並未注意到他內心其實有些動搖，其實並不想繼續交談，他總試圖說服自己，每一段人際關係都像是花季，綻放過了就足以證明存在，他不挽留，在這之中試圖保留完整的自己，那些防衛都藏在一次又一次的淡薄輕笑裡。這樣我就可以不那麼痛苦，不對生命其實毫無意義感到絕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tstmQr7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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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由本質上害怕袒露自我，卻也不遺餘力地揭露自身的矛盾，哪怕這過程就像是掀開自己的皮肉，鮮血和悲鳴無聲的噴灑一地，他想，唯有我感受到疼痛才能確定──我今天還活著。但為什麼要證明自己還活著的理由，他其實不知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Q0f0XO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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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疼痛久了就不痛了，麻木可以讓他成為他人眼中堅毅的勇者。有這層虛偽的表皮，他也就感到安心一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Uez2yq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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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戰說了很多關於人生的理想，剎那間，他以為面前的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同樣嚮往著關於生命的熱烈，但不知怎地，他就是知道駱一戰並不如此時此刻表現的單純。這個人的靈魂富有深度，他的目光有時深沉的像是透視了他至今為止的生命，但有時又夾帶著不明顯的溫柔與冷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5PbZcP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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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的交談以前，他對於駱一戰的印象只停留在最近的新聞上，許自由不太主動關注新聞，尤其是明星的個人緋聞，但即便如此，他也大概知道對方陷入巨大的醜聞，內容是什麼，他並不關心，也似乎沒有關心的必要。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9cKYGk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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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由打從心底認為，今天只會是他們人生中的一次萍水相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1khUh5Z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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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人格與經歷從來不重要，因為他並不需要了解這個人，只需要給予基礎的友善即可。當他這麼想著，也自然的給予安全的答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i2S7hj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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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瞬間，他在駱一戰眼底看到了了然於心，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為面前的青年感到震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5KsRDK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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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都知道，他想。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M5OdW2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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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在防備他。他受傷了，而我，不打算做什麼。剎那間，無作為的狀態讓許自由感到痛苦，他輕輕地轉過頭，掩飾自己眼眶微濕的現實。人類的靈魂過於淺薄了吧，他想。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FeXnjd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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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由用盡全力維持順暢的談話，兩人看似無關緊要的閒聊著，實際上他們心知肚明，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獨有的殘酷現實。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jI2bCL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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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總是這樣傷害別人的，許自由不由自主的聯想起過往的種種，人類為了生存不擇手段，即使傷害他人也在所不惜，但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部分，生而為人，是他最大的難關。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S5BmeY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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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如果有機會再聊聊吧。」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awTrusTi
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動搖，許自由將本來不會給予的聯繫方式給了面前英俊的alpha，直到收到通訊軟體上，對方打招呼的貼圖，他才意識到自己為了彌補內心的愧疚，而主動繫起兩人原先淡薄的緣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8vx9qq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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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在他們的此時此刻變得不同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G1Oq642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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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駱一戰的眼底看見訝異，但也存在欣喜。明明素未謀面，明明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集和認識，但意外地，他們能讀懂對方眼底一部分的深沉。而他們彼此也都充分認知這點。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9zc7h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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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駱一戰都知道，如果他沒有動搖，兩人之間的緣分只到這裡。從一開始，對方就把決定權交給了他。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wZDkxq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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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文藝一些的說法形容他們之間，許自由認為自己或許會定義為「靈魂伴侶」吧。無關情愛的一段關係。但其實他不願發展這樣的聯繫。他不要什麼靈魂伴侶。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aVrYVi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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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他心中，自己是個惡人。這個人儘管有著他可能無法理解的冷漠，但不是法律、輿論上定義的惡人，只有那些表淺的認識，無法構成將來保護面前這人不受傷害的防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HLDgfO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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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踏入彼此的內心，駱一戰一定會傷痕累累。他不想傷他。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m50GaQ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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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否合理，他都堅持自己這樣的想法。畢竟過去在自己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因他而傷，親人也說了，他傷害了他們，他也曾讓青梅竹馬的友人痛哭失聲，曾經卑劣的用情緒勒索逼迫他人妥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6Kr4J4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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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罪惡曾無限擴散。直到淹沒了他的理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HFK6eV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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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服自己，不要生氣、要有耐心，感受不到愛也沒關係，只要用邏輯推敲出相似的概念，替換過去就可以讓旁人無所察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KotVBR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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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道德與責任，只要模仿身旁的人如何對待親密他人就好，想像過就能成為現實，即使心中空無一物，也能讓人以為自己溫文爾雅。偽裝不難，只是一種表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uDUYHX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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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無法感受，沒關係，只要輕輕地笑了笑，假裝自己只是內向就好。因為這世界上本來就是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會在乎你今天是不是真的笑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zDYjxK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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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是可以唬弄過去的，幸福想必也是。這樣就很好。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RQDO4A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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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至今他說不出口的謊言，就是我很幸福。只能狼狽地用我很幸運作為概念替換。這是他唯一的誠實。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c0IRTI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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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地想起年幼時，被理應賦予自己愛的至親拖行在有些年代感的綠色大理石地板上，冰涼又滑順的觸感直到今日都能清晰的復刻在肌膚上，像是晨曦的微弱暖陽夾帶著冰涼的空氣、所有的場景未因時光流轉而消逝，以世俗來說的加害者低沉但溫柔的嗓音沒有離開他的耳蝸深處，被強制開啟的肢體、被碰觸的感受仍舊殘留，潮濕而酥麻，而當時未經人事的他，並未掙扎，他曾經的恐懼都不是因對方而存在，但又以另一種方式延續在漫長的生命裡。他從未憐憫過自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e8xVLs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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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練習過了，如果害怕相似體型的人、相似性別的人那就迎面而上，如果世俗的概念不認為他是錯的，那就該理直氣壯地直面恐懼。因為那些恐懼只是烙印在人類身上的一種生存本能。他在恐懼中學會的只是前進而已，麻木的，前行，然後，抽離自己的情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4FnzCV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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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命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是激昂的但也是脆弱無助的。他沒有求救過，也想著既然可能的目擊者未曾出聲，他也只能試著掌握自己的生命。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Pt3owy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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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應該都是這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9qmogT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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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可能沒有療癒過他的心，但他卻可以透過無數次練習，習得捍衛自己的能力。或許是他的堅持不懈，最終加害者可能是出於自身意願，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他的生活中，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開口詢問對方的下落，只得一天又過了一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dqpozx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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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待在過往的颱風眼，試著無動於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EOHuU3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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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他在台上說過的，他不甘心。那種不情願與復仇已脫鉤，他不想報復任何人，因為至今為止最大的敵人是他自己，他有時候總會想著年少的自己，其實想要有誰可以讓他消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7Sh6GU5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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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由想起了為了愛情自殺的友人，想起了那人過世後，他偶然在夢中與對方相遇，那時候，友人問他，你是誰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63HWQF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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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他久久不能自己。是啊，夢裡只有我認識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aLF0Dy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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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他曾經以為此生只有一個的靈魂伴侶，在鄰近夏天時，猝不及防的永遠登出人生這個遊戲。而他甚至沒能在他生命最後的幾天，去到對方身邊，見上最後一面。他不想再遇到這樣的角色，因為痛哭失聲的自己只要一個就好，空了的部分只要用極簡主義當藉口，就可以不用再添購。無數個盼著的夢中相見，從未實現。可笑又讓人悲慟不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rpduSh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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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提醒了他，臉頰上是潮濕的。許自由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自覺的在駱一戰面前，淚沾濕了過往，他們都沒有發出聲音，他眨了眨眼，順應萬有引力，無數滴的淚珠滑過，未曾停留。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oD0bh1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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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沒有想過要留下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YwdwuR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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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時間的流逝緩慢而綿延不盡，他可以感受到車外的刺目光線不斷閃過，也能理解到前座駱一戰的經紀人正表露詫異和擔憂，但這些都無法拉回他已被難得溫度吸引的注意力。駱一戰輕輕地抹了抹他正欲落下眼眶的水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gesmAg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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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戰沒有說話。始終沒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KfWwCG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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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相遇，對我們可能才是好事吧，許自由思忖著，但並未開口。駱一戰的眼眸夾帶著複雜如殉道者似的熱烈情感。這一刻，一切終將成為灰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LiOgf1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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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成為我失不再來的圓滿。而我只想遠遠眺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HP4jOI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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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受能力一直都非常敏銳，雖然你可能並不希望失控，對於失控的一切你都感到畏懼。但我想，駱一戰這個人的出現，對你來說或許是一個難得的變數。……當然，是否接受在於你自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qBGuWxRF
已為他提供服務多年的諮商師帶著緩和的嗓音闡述道，他們談過很多，焦慮、憂鬱、自虐式的強迫想法、那些伴隨著他無數年的死亡意念，他們聊過原生家庭帶來的巨大影響力，耗費數年，許自由也提過童年創傷的清晰記憶，以自己的意志選擇再一次掀開皮肉，窺探深處那個不曾悲鳴的自我，他一直都知道，並且逐年更理性的評價自己。他在虐待自己，這樣的行為像極了青少年時期，那些沉迷於拿美工刀自殘的同學們，他懂那種快感。在傷害自己上，他是病態而不自制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OMCvYJ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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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第二性別相同的女性諮商師曾無數次對他說過，希望他正視自己的每種狀態，但不再過度關注創傷與任何的負向情感。因為對於正向情感的感受能力，是他迫切需要練習的，他必須像過去一樣專注感受，並且抽絲剝繭。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MSAz6h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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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創傷、原生家庭的傷害、青少年時期與初入社會遇到的霸凌還有對自我的凌遲，都需要緩和下來，在許自由身上不是與自己和解，而是，正確理解自己生為人類，其實是最好的安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plBSS8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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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害怕傷害他人，這是你身上獨有的溫柔，這樣的你哪怕不是好人卻也不是惡人。黑白的界線其實無法明確，就像人類社會的道德觀，總是能夠在傾刻間被推翻。多少新聞上原先被歌頌的偉人，下一刻就成了眾人撻伐的對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wW4YSaN7
其實你都知道，只是不願意接受可能可以輕鬆度日的人生，諮商師明確的道出他的癥結點。沒有保留，卻也沒有傷到他。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saNwG8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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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自由有些動搖的輕啜了口茶水，他並沒有急著答覆。腦中閃過很多人，但卻沒有任何意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VFnJwq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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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在不斷殉道的過程中，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沒有信仰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LqDZpJRD
許自由像是對周遭所有感受遲緩的人，對於諮商師的話慢了好幾拍的才將注意力回歸到現實，一個沒有信仰的人卻想要殉道，他輕輕地笑了笑，他想自己此刻的笑靨恐怕意義難定，但他就是想笑一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dbJlvZ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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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商師在他的笑容裡，大概找到了答案，不用說出口，就像他和駱一戰的關係一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K2dYqg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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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剛剛和我說的那些關於駱一戰的事情裡，你描述的很細節，你對他有很多鉅細靡遺的觀察和判斷，那你呢？那當下，你怎麼看你自己，我沒有聽到關於這部分的表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x5jj2EwH
面前的女性經過時間的磨合，對於他的狀態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之間是信任的治療關係。許自由並未插嘴任何對方的觀點，他想，這個人是經過他允許可以評斷他的專業人士。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Afhxzy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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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去受過相關訓練，所以他不排斥。這個人旁觀的眼睛也看得明白，駱一戰在他心中是不一樣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OrblVM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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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讓他此生圓滿。也可能徹底支離破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vNeWt8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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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無關自卑，可能也和他的性格沒有關係。我就是覺得自己是個惡劣的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YxgTobmw
我在當下被自己原生家庭灌輸給我的概念挾持了，我非常動搖，許自由有些急促，但試圖穩定自己的描述著隱密但又想要宣洩的無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9c73fHG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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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花多少時間，他都無法相信自己可能不是一個惡人。理智知道，但他無法逃脫那些情感的束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doWihR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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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無可避的關注到，過去為了平庸所做的努力。那些徒勞無功都掩蓋不了，他獨一無二的靈魂塞在不適合的位置。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BeBw8Z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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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傷害他人，因為我總會聯想到過去經歷創傷的自己，其實應該很痛苦的事實。我的情感對這些傷害已經麻木了，但我的理智一直在提醒我……我應該要傷心才對，但最可怕的是，我做不到。」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2IMsn2vj
他有些語無倫次地闡述著，面無表情的描述著自己的狀態，在情感上他就是沒辦法模擬他人在自己心中的正常狀態，在自身是非黑白分明的世界裡，異常就是最大的罪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a3bdDu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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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做不到，親人希望他像其他人一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X1pasm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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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說過，我的所有袒露都是在傷害她。但，我不說，也還是傷到想要向我靠近的駱一戰。」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azLWBtp7
如果我很正常的話，他是我的靈魂伴侶，可能要比上一個人還要更貼近我，他或許可以陪我度過餘生，許自由轉動著手中的馬克杯，喃喃自語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PgxJYO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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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人的星球上，所有語言都是多餘。就像他和駱一戰之間其實毫無保留，也不需要任何聲音的交流。那裡，自成一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cxTyge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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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你有沒有試著去問過駱一戰，你傷到他了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v1E3oej7
諮商師的話語讓他倏地抬起頭來，那些糾結的負向情感瞬間被按下暫停鍵，面前的這個人永遠知道怎麼拉回他不斷失控的思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zJHRNC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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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觀察到了，但從未問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zOG1xJB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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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諮商師早就知道了，但沒有說破。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Geo4S5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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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在一段關係裡，傷害只是繼續往前走的一小段劇情，是墊腳石，而不是個人單方面的鐵口直斷，諮商師結束會談之前，這麼對他說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LUnqqK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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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勸他義無反顧，也沒推崇原地踏步。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ofor0y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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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所有的考量都還是要回歸自我的初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ＰＥＮＡＮＡXAP3VwjyxC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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