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管是在尼格理塔過了一段安穩的時間、或是持續追求目標,卻仍免不了意外發生,這次的意外甚至讓你暫時失去了記憶,最後能否順利拾回呢。
☐物品掉落撞擊,親友扶持幾天後即恢復
☐街上馬車撞擊,身邊出現假冒愛人照顧
✓因故摔落山谷,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失憶由鍊金術士調配失敗的藥劑所導致
☐受到驚嚇,不記得自己卻能夠認得某人
☐不明病灶,保有人事記憶,但任何技藝及生活常理歸零
天氣逐漸從晴朗轉為陰雨,因此,幾位女孩子們結束了庭園的下午茶風光,西坡旅塔跟幾位仕女們嘻笑地跑到屋內,在主人招待之下,讓她們在屋內洗澡更衣過後,再打道回府。
「啊,這可不行,我得要快點回去。」一位女巫貴族著急地說著。
「沒有問題,我會準備馬車給您。」一位僕人回覆著。
「不過,我聽說,魔法師之門可以很快地到達一些市鎮,不是嗎?」米莉雅很快地提出疑問。
「喔,是聽說,不知道消息可靠嗎?西坡旅塔子爵。」另外一位貴族問著。
「是的,在一些魔法師出沒的地方確實有魔法師之門,不過,通常是貴族使用,一般人必須要大學所的身份才能取得。」西坡旅塔謹慎地回答,更多上幾句話,「事實上,我用校友的身份也只能到魔法師所,無法到其他地區的。」心底暗自緊戒著,畢竟,很多人知道自己有個犯罪紀錄的魔法師琴,因此,大家都會給自己添上不好的名譽跟假想。
幾位仕女互相交換了神色,看得出來,得知西坡旅塔子爵也無法用子爵身份使用魔法師之門,心頭想打算的主意,已經粉碎了。
「這樣好了,我的馬車借妳們使用,前進到女巫堡壘離此處也很近,我等雨停後就騎馬回去。」西坡旅塔回應著。
「這樣好嗎?」主人關切地問著。
「沒有問題的,人類貴族很厲害,況且,西坡旅塔子爵甚至在比武比賽也親自上陣呢。」另外一位女巫貴族說著。
西坡旅塔的神情維持著高度風範,當然,從臉上很難看出來,到底有沒有勉強自己。有不少的人類貴族在面對女巫貴族的勢力壓倒之下,容易做出勉強自己的舉動,反而讓人類原有的勢力更加險峻。畢竟,在尼格你塔,第二勢力是魔法師,而第三勢力正是女巫。
看著窗外的雨勢,以及雨水打在玻璃上面,幽暗的夜景,都顯示著外面寒冷險峻。要不是屋內的溫暖與主人愛護照料,忘卻了外面的風險又多高。
直到半夜雨勢轉小之後,僕人也準備好一隻馬,而西坡旅塔也換上騎馬裝跟防雨披風。
主人與人類子爵站在門外,感受到天氣寒冷,而對方用擔憂眼神看一眼西坡旅塔,此時,貴族少女雙手按著古老戒指,有著血親留下庇佑。
「放心好了,我不會魔法,但是簡單魔法道具是沒有問題的。」西坡旅塔走出去騎樓,四週的雨從頭頂上分開,疏離了自己。
「祝你好運,我以女巫之名。」屋主親親地在人類貴族的額上親吻。
事實上,屋主並不知道,西坡旅塔身上的有骨戒以外,還有其他家族古老祝福的飾品,也因此,西坡旅塔在騎馬時候,奔波在山區幾處有著不少石子路,除了雨水從上頭分開以外,連同馬腿腳下踩的石子也岔開。當奔馳過工匠路時候,差出去太多石子,浮現出馬道底下浮油。讓馬匹的腳一抖,不小心把西坡旅塔給甩出去。
布蘭登是一名在主城堡工作的手超員,在騎士團戲稱的羊群內生存,當然,布蘭登偶爾也嘲笑自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白天是個中規中舉的市民,在吸血鬼貴族最大勢力的城堡內度過大半輩子,而晚上是個刺殺吸血鬼的獵人。
有著一大半的親友都是從事城內最安全保守的工作,上固定的教會,聽著同一個神父的循循善誘教誨,從小到大一無反顧的服從,感恩。對著相同的長老敘述,談話,從家裡擺設到廚房使用的蔬果,去哪邊買菜,以及長大後要讀哪所學校,到哪些職缺,大家都是有著一樣工作跟安排。甚至在伴侶的選擇,都是幾位男孩子都在教會上認識的女孩,或者是相同的媒人推薦下結婚。
像是布蘭登的表哥們,都娶了一樣姓艾爾茲的女孩們,也因此,所有長輩都認定布蘭登會跟在花店工作,一位姓艾爾茲的女孩結婚。
布蘭登在成為獵人時候,常常嘲笑著,老人家失智關係,每一個人安排都是他反覆一樣的說詞而造成的,因為他們永遠記不得,除了手抄員以外的職位名稱。
當然,整個社區大家族都吃一樣菜販輸送的食材,在表面上,布蘭登也著愛鄰愛彼,友善社區的好鄰居,抱著感謝再感謝的心情買菜,私底下當一個獵人時候,忍不住批判托拉斯壟斷,以及大量炒盤的爛食材。
在殺死夜間一個吸血鬼時候,一時間失守,對方轉頭反咬著獵人,時刻,布蘭登掙扎時刻。天空掉下一個黑影,黑影四週的屋簷屋頂分裂,雜物岔開,最後掉落在兩者之間時刻,吸血鬼獵人跟吸血鬼也分開來。
布蘭登飛身彈到牆壁瞬間,從胸口的別針抽起長刺,射向吸血鬼心臟,雙眼視線遭到黑影擋住,但是擋不住對方哀嚎聲音傳入耳朵。
「該死。」布蘭登的面具也被黑影某種力量給彈開,忍著背後痛楚,起來撿起自己的鑲金雕花面罩,身為黑暗中的逆世被俗獵人而言,曝露出真面目太危險了。
伸手拿地上面具時候,卻有著另外一隻手壓住了面罩,眼前那個黑影是穿著騎馬風衣的某個人,但是太暗了,加上風衣帽子遮蔽頭部,這讓布蘭登察覺到自己的劣勢。
殺了他。
心中拉起了警報,黑皮高跟鞋的底下浮出迅捷咒文,沒有一會,布蘭登繞道黑影人背後,單手掐住對方脖子,用力拉起,讓整個脖子修長地曝露在空氣中,正打算割下去時刻,有一股強大古老庇護,把手中武器彈開跟黑影人的披風頭套掀開。
「西坡?」布蘭登雙目睜大。對方的金綠色雙眼,睜大地看著天空,抬頭看著布蘭登臉,而對方用著吃驚眼神看著對方。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我要怎麼跟學妹解釋,吸血鬼獵人鬼牌就是布蘭登學長!
「我,我。」布蘭登語塞。
「你是誰?」西波旅塔問著。
「什麼?」布蘭登又問一次。
「誰?」西波旅塔最後一次呻吟,直接昏倒了。
暗夜無光的時刻,在主城外圍的市區暗巷內,一名身份曝露的獵人,身邊躺著受傷的人類貴族。
清晨天亮時分,一整夜無法入睡的布蘭登,眼睜睜看著床上的西坡旅塔。事到如今,要把一個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類貴族,還是個吸血鬼信徒家族背景的子爵,送到厄爾多所太危險了。因此,只好偷偷地抱回自己的房間。
此時,布蘭登坐在椅凳上,雙腿岔開,拿著洗衣板放在水桶內,正在洗滌西坡旅塔的披風。而床鋪上躺著受傷的西坡旅塔。
這副畫面讓布蘭登哭笑不得,好像自己是學妹的工具人。但是,要讓一個羊群出生的保守派市民,忍受自己房間有如此髒泥土跟污垢的外衣,太委屈自己。
「你知道嗎?我的房間幾十年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進來的。」布蘭登委屈的說著,很快地被自己打臉,啊,一個男人的房間到二十幾歲也沒有女人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要在多一句話嗎?我媽有進來過。
靠北,這更慘,一副媽寶樣。
洗滌好所有的外衣後,布蘭登把所有衣服讓入咒文箱子內,蓋上之後是一張柔軟椅子,他大辣辣地坐在箱子上,聽著裡面有著奇異脫水聲音,雙目注意著床鋪上受傷女人。
「該醒來了。」布蘭登拿起桂冠草,低語簡單歌曲,一股驅邪醒腦咒語,飛向對方。喔,對的,再怎麼樣,自己也是個準時上班準時出門的好公民,他死也不願意讓全家人知道,床鋪上躺著一名子爵。
「誰?」女孩醒來時候,雙眼迷惘看著天花板,又看一眼床邊的男人,很快地縮入棉被,雙手在棉被底下搓揉。
「抱歉,想必你沒有看過如此寒酸的天花板,不過,麻煩你能回答我一些問。」布蘭登很快轉移話題,面對一個貴族少女,在棉被底下,那雙手亂摸自己身體,光是想像很難讓一名男人鎮定。
「我?我是裸體的?」西坡旅塔吃驚地說。
「不!」布蘭登立刻否定。
「不是嗎?」西坡旅塔問著。
「我只有脫掉外衣,你的襯衣跟好幾層衣服,都很乾淨,我沒有脫掉。」布蘭登解釋著。
「謝謝。」西坡旅塔說著。
布蘭登臉上一陣黑一陣紅,更多焦慮,最後沈默一段時間。在兩人之間有著強烈疏離感,她的神情充滿不安跟防備,這不是一個『知道妳的宅宅又娶不到老婆,古板又食古不化的羊群學長,是一個晚上穿著曝露又華麗詭異的變態吸血鬼獵人』該有的態度。
想到這裡,布蘭登一臉欲哭無淚,短短時間內,面對一個女人知道自己全部一切,這太瘋狂了。 到底是手抄員的自己是正確的,還是獵人身份來說話才是合理的。
不知道了,兩個身份要合二為一,到底用什麼規範,用什麼方法來應對一切,真的不知道了。
「請問。」西坡旅塔問著,「你是誰?這是哪裡?」這句話讓氣氛冷下來。
布蘭登看著對方,瞇眼,小心翼翼問:「請問,你覺得我是誰?我是一個好人嗎?」
「喔,你是魔法師嗎?為什麼能用椅子洗衣服,而且?」西坡旅塔起身,看著自己身體上的繃帶,又問著,「而且,你的緊急處理很好,像是在治療女巫,還是說,煉金術師嗎?」雙眼充滿疑惑看著對方。
布蘭登吃驚地說不出任何話語。
她,西坡旅塔子爵,完全不知道小時候騎著狼人拯救差點被吸血鬼殺掉的自己,也不記得自己讀過同一所學校,忘記了自己在主城工作的手抄員之一是布蘭登,而且,完全不記得跟吸血鬼獵人鬼牌有過魔法師硬筆的賭注,也忘記了鬼牌跟自己的冒險。
「妳好,這裡是尼格你塔的射手座社區。」布蘭登說著。
「那麼,我是誰?你怎麼在這?」西坡旅塔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