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痕境界online 03 - 第七章來自迷霧城的邀請

經過那一陣的混亂，我們在樓下大吵大鬧的聲音早已傳入位於最上層鳴海的耳朵裡。當他聽見樓下的吵雜聲，他微微皺起眉暗自嘆了一口氣，繼續低頭整理著接下來要交給某城的文件。

「會長，拜託你不要再笑了。」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對於他的嘲笑，自己真的是很無力。

疾風強忍住笑意，淡淡的說：「嗯……盡、盡量。」

進入城堡後，我們得先爬個幾層樓梯去找鳴海待的房間，對於悠然的狀況，只有他最清楚。

在爬樓梯的過程，我相信疾風應該也有注意城堡一直都沒什麼人。原本鳴海有提議說要增加城堡人數，不過馬上就被我駁回了。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城堡裡，我有我自己的隊伍要去管理，根本沒什麼時間再來管理城堡，裡面有那麼多人也沒用。

沒有城主的城堡有那麼多的侍衛有何用？

不過身為城主，該做的我一定盡力去做，雖然沒辦法做得很好，但是至少我會努力。

對於這次系統的問題，我想主要原因能說是我害的，原因是那個名叫朝霧的人想給我的警告。我倒是不怕他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報復我，只要他不要傷及無辜，其實都沒差。

就連悠然的死也可能與我有關，想到這點，我的頭不由得的開始疼痛。

「是這間嗎？」疾風停下腳步，回頭疑惑的問。

「嗯，我記得他平常都待在這。」

我沒敲門就打算開門進入，不過就在我正要打開時，裡頭的人早已搶先我一步，比我先開啟了大門。

他再度皺緊眉頭，沒好氣的說：「妳又惹事了？」

才剛見面就這樣說我？

我毫無掩飾的點頭承認：「有是有，不過那件事等等再說。悠然呢？」

「他回森林了。」他淡淡的說，並且從背包中拿出一封白色的信件給我，「這是他要我轉交給妳的。」

病才剛好沒多久，居然馬上就回去了？

難道他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他嗎？

「什麼時候離開的？」我接下那封信，並且將它打開準備閱讀。

「幾天前。」

我低下頭垂下眸看著那封信，裡面只有短短幾行。

羽寧：

對不起，當時的我因為不慎而被殺害，我想當時妳的心裡一定很愧疚，對吧？

為了不想讓妳愧疚，所以我特別留了一封信給妳。

我想先回去森林看看，之後我會去找妳的。

然而，我並沒有生氣或是心裡有任何不快喔！我們曾經約定過，我們得互相守護著對方，就算是死也要拼命的逃離死亡的魔爪。

我還不能死，因為妳還活著，我就必須守護著妳。

我的死妳並沒有錯，所以千萬別將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扛，知道嗎？

悠然

原來他從來也沒有責怪過我，反而是說「要守護著我」這種話，我真的不曉得你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是當時沒來得及守護你的我的錯，為什麼要自己背負著呢？

不想我愧疚，但是我一看完這封信，反而更加愧疚了。

「現在可以開始說明妳幹的好事嗎？」鳴海早已準備洗耳恭聽我的「精彩」事蹟。

「急什麼？」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將那封已讀的信放入背包裡。

我又再度將事情的經過重述了一遍，他只是皺緊著眉頭一語不發。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心裡莫名的開始心虛。

其實這是能夠猜測到的事情，以我這麼會闖禍的個性，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一向冷靜淡定的他，依舊是掛著無表情陷入思考。

如果我不認識他的話，也許會認為現在他在生氣。

「算嚴重嗎？」

「可能。」他淡淡的回答，聽不出任何情緒。

平常闖禍時，他的態度都沒像今天這麼冷靜，而是先臭罵我一頓才開始想對策，如今卻擺出如此淡定的樣子，讓我不由得的緊張了起來。

不過我還是覺得直接去找朝霧談比較好，現在我們不管想什麼辦法，他一定不會接受的，直接面對面交涉，成功的機率相對的也比較高。

「鳴海，有什麼重要的事密我，我會趕回來的。」語畢，我馬上用跑的離開了這座城，還有這個區域。

在我準備奔跑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一個聲音，他說「妳要去哪？」，但是我並沒有回應，現在還是趕快處理完要緊。

＊＊＊

聽行命令的我們馬上就來到了試煉場，也在蹤影一如往常待的地方看見他。不過他這次並不是在批改公文，而是專注的盯著螢幕。由於距離的關係，我們根本看不見螢幕的影像。

貌似是有人在打架的畫面，不過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他在幹嘛？」枯月心生疑問，不解的看著蹤影那方向。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奈緒不以為意的回答。

因為好奇心的驅使，我們偷偷的從蹤影的背後稍微瞄了一眼，發現那是兩個不同職業的玩家正在進行PK。從畫面看來，那兩個玩家等級應該沒有很高，因為他們使用的都是一些比較一般的技能，等級越高，技能越是複雜，甚至還能夠使用傷害高的範圍技。

天青不解的問：「你看這個幹嘛？」

專心盯著螢幕的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身體輕顫，回頭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神。

「既然來了幹嘛不出聲？」他沒好氣的白了我們一眼，將正在播放的影片暫停，畫面便出現了一個倒等號的符號。

「剛不是出聲了？」天青開始學起某人的狡詐，一臉無辜的反駁。

蹤影聽了倒是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看他的眼神很像是在說「你是有什麼問題？」，隨後他嘆了一口氣，暗諷道：「學得也太像了吧！」

沒錯！那某人就是在說羽寧。

他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有查到任何有關殺嗜的資料嗎？」和人直接進入話題並公式化的提問。

「原本是有查到，但後來資料卻被刪除了。」他拿起那台NPC專用搜尋器並將畫面跳掉殺嗜的那個資料頁面。

不知道為什麼，上面只有顯示玩家名稱、性別、職業、公會名稱，其餘的不是有亂碼就是整個空白。

「沒辦法修復嗎？」墨妍盯著那台的螢幕，右手扣著下巴思考著。

「就目前這個情況來說，沒辦法。」

目前的系統管理人不是官方，而是殺嗜他們。簡單來說，不管他們想把這個虛擬世界改造的如何，我們也無能為力。

讓我們懷疑的是為什麼侵入這麼久，卻什麼也沒有改變，貌似他們只是想要享受成功破解永痕系統的優越感。

這群人的思考方式，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完全猜不透接下來他們會有何打算。

「那趕快去告訴羽寧吧！」天青著急的想要快點回去見到她，在他心裡，對於剛才的事是十分的在意。

原本枯月想要再次「提醒」他不要太著急，但蒼天卻搶先說：「你到底在急什麼？」

此時，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不禁開始好奇他著急的原因。

「我、我只是有點擔心剛才的事而已。」天青就像是說謊的孩子被逮到的樣子，開始結巴的回答。

「你既然是她的朋友，就應該多相信她一點。」蒼天輕拍了下天青的肩膀，想讓他著急的心冷卻下來。

他點點頭，仰頭深呼吸再低頭將將剛才吸入大量的氣體吐出。隨著這個動作，原本浮躁的心情，也跟著平靜了許多。

霎時，本來應該是暫停的畫面，忽然轉到了一個全黑的畫面。

「怎麼回事？」蹤影拿著播放器的遙控器操作著。

不管蹤影怎麼關掉電源，那台播放器就像是當機一般的不聽指令，畫面也一直保持著全黑。

就在此時，畫面中雖然沒有半個人，卻聽見了聲音：「你們不用浪費力氣了，系統現在可是我在掌握，想要反抗是不可能的。」

一個很陌生的聲音傳入大家的耳裡，面對全黑頻的螢幕甚是無奈，只能先靜靜的將話聽完再來打算。

「先說明，我並不是『殺嗜』的人，而是你們隊長要找的人。所以，請你們直接到迷霧城，你們便會知道一切。」

從他的口氣便能感覺到這話裡有話，感覺他在隱瞞些什麼卻不想告訴我們，而是想用另一種方法讓我們去探索。

「不提問嗎？」他的口氣帶著一絲慵懶，以冷靜的情緒去面對。

我們並沒有打算去問任何問題，先不管我們要問什麼，就算我們真提問，他真的就會回答嗎？

不可能，要是他會告訴我們早就說出口了，何必等到我們問才說。

我們一致搖頭拒絕，就在螢幕畫面要變回正常時，恰好聽見他那低沉的愉悅聲。在我們耳裡是多麼的刺耳，到底笑點在哪？

蹤影低下頭看著那個螢幕，若有所思的說：「朝霧。」

離他不遠的蒼天跟和人瞬間轉頭，同時發聲：「你知道他？」

「只是猜測罷了。」對於兩人的默契，他先是輕笑後才說明，「朝霧，他就是那個掌管迷霧城的城主。」

本來以為能夠聽見眾人驚訝的吸氣聲，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片寂靜。他不禁感到錯愕，看來他是太看的起他們了。

明明同樣也是在排行榜上，卻不知道那座城堡可是奪得了第二名。空幻城是最新加入，所以很多玩家都會對這座城堡產生好奇的想像，所以在大部分的玩家都認為像是夢幻島一般的地方而榮獲第一名。

「唉！總而言之，他的脾氣不比羽寧差，你們還是小心謹慎的好。」他無奈的暗自嘆氣，對於無知的傢伙，還是別讓他們知道真相或許更安全。

聞言，大家都皺起了眉頭。又來一個像她那麼難搞的人，兩個相似的人在一起應該會莫名的有默契吧！

「我怎麼覺得有不祥的預感。」天青感嘆著，因為自己是最常被她欺負的，所以明白那種感覺。

「深有同感。」全體異口同聲的說。

我們在一旁看著蹤影工作，忽然覺得他跟疾風有些相似，完全都是那種整天都埋沒在工作裡的類型。即使我們說想幫忙，他也只是笑著拒絕，然後再度恢復成工作時的表情。

其實看久了讓人有點不爽，平常那個嘴上不饒人愛跟羽寧吵架的他，跟現在這個面癱臉簡直天差地遠。

蒼天忽然轉頭對著他說：「蹤影。」

此時蹤影剛好改完一批文件，便馬上回頭說：「怎麼了？」

盡管是我們的呼喚，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你可不可以不要整天只知道工作？」蒼天終於將大家一直想告訴他的話轉達給他了。

雖然知道這樣說他很有可能會動怒，不過真的是因為看不下去，所以打算趁這個機會一股作氣的說出口。只要不是羽寧，他大概都不會有太多的臉部表情變化。

「不工作那我要幹嘛？」他面無表情的反駁，口氣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卻顯得有些哀傷。

其實我們也不曉得他這個NPC除了工作以外還能夠做什麼，他不像悠然一樣是特殊的AI，而是得遵守命令的機械人。

「你可以耍憨、耍過動就是不要這副不親近人的樣子。」

「你以為我是羽寧嗎？」聽到這句話，他的眉頭很明顯的皺起，一臉不悅沒好氣的說。

呃……也是啦！她的確很憨、很過動，不過也只有趁她不在的時候能說。我會這麼說並不是故意貶他，而是因為我的腦袋中找不到任何詞彙可以供我使用，所以我便選擇這種淺顯易懂的詞來敘述。

一旁專注的觀察兩人情況的和人也忍不住插進了話題：「他沒這個意思。我想他只是擔心你罷了。」

「我只不過是個NPC，他的擔心或許只是同情吧！」此時蹤影不怒反笑，笑得卻有些諷刺，「我是個隨時都會消失的機械，只要失去了系統，我們便是不存在體。擔心一個不存在的虛擬人物幹嘛？」

我總覺得所有這種自稱自己是「虛擬人物」的機械人都常將玩家對它的關心誤解成同情。而且，我發現這個情況好像也發生過。

蒼天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關你什麼事啊？我爽、我高興就好啦！」

這完全是因為不想解釋才隨便掰一個理由給他聽吧？

而且這算是解釋嗎？

蒼天的眼角餘光剛好看見和人撫額無奈的嘆氣，但在蒼天心裡是非常的得意，因為他這個人不喜歡解釋一些道理。反正他自己要是這麼認為那就繼續下去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你今天所嗆我的每一句，我便會讓你跟我道歉！

蹤影完全說不出話來，眼神滿是驚訝，更多是喜悅。

究竟有多久了？

能說出這樣讓我無法反駁的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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